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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田喜地-第三百零二章 過了年就提親
更新時間:2012-06-10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歡田喜地 | 無名指的束縛 | 無名指的束縛 | 歡田喜地 
正文如下:
歡田喜地第三百零二章過了年就提親

考后第三天放榜,所以雖說考完了,大家卻也都沒怎么來,腦子里的神經都還繃得緊緊的,誰也沒心思出去逛街或是玩鬧,半分都沒有想象中考完的如釋重負,反倒比在考場里還要焦躁糾結。

放榜這日,還不等榜貼出來,貢院門口就已經擠得水泄不通,荷花死死地抓著博榮的袖子,堅決不讓他跟著往前面擠,“早看一會兒晚看一會兒都一樣,你看看那門口的人,若是等下一出來貼榜,所有的人都往里擠,到時候踩傷踩死都有可能的,咱晚點兒再看,反正考上的就是考上的,又不是看誰擠得前頭就取誰。”

旁邊的人聞言噗地笑出聲來,見博榮跟荷花都扭頭看自己,趕緊拱了拱手道:“兄臺,令妹說話很是有趣,失禮失禮。”

這時貢院大門一開,貼桂榜的差役走出來,人群頓時開始呼啦啦地往前擠,博榮護著荷花到后面人少的地方,孫建羽和齊錦棠也都過來等著,不多時就見孫家的家丁汗流浹背地擠出來,喜笑顏開地恭喜道:“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少爺高中,祝爺高中,齊爺更是得中亞元,第六名,六六大順,瞧著就是個好兆頭。”

三個人聽了這話都喜形于色,尤其是齊錦棠,竟是激動地抬手拭了拭眼角,扭頭看向荷花,見她也是滿臉滿眼的喜色,心下頓覺大安。

幾個人樂得連給賞都忘了,荷花見那家丁還弓著身子候著,便從袖子里掏出一兩銀子丟給他道:“賞錢一并地給了你,自個兒拿去吃茶吧!”

孫建羽抬頭見他眉開眼笑的,抬腳就踹過去,“你這猴兒崽子,合著是等著爺給賞呢,荷花姑娘既賞了你就拿著,自個兒找樂子去吧記得打發人回家送信兒,爺要找個酒樓慶賀慶賀。”

方氏得知了博榮高中的喜訊,系著圍裙扎著手,半晌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臉上連點兒表情都瞧不出來,荷花心道別再歡喜出什么毛病來,趕緊上前喚道:“娘,娘你咋了?你別嚇我啊?”

“我的兒啊······”方氏猛然間哭嚎了一聲,一把將博榮摟進自己懷里,哭得那叫個昏天黑地。

祝永鑫打外頭買東西回來,還沒進屋就聽得方氏的哭上嚇得手中提著的魚和肉都落在地上,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進屋,見方氏摟著博榮哭得上起步接下去,心下一沉覺得定然是沒中的,但是這會兒他心里再難受也不能跟著一起去哭,只能上前扶過方氏,拍拍博榮的肩膀道:“沒事,考不中便算了若是想考咱再念三年,別往心里去。”

方氏伸手朝祝永鑫的肋下狠掐了一把,滿臉眼淚地嗔道:“呸說什么呢,咱兒子中了,中了,是舉人老爺了。”

“中······真中了?中、中了就好啊!”祝永鑫目瞪口呆地,一說話舌頭和牙都直打架,眼圈頓時就紅了,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推了方氏一把說,“那你哭個啥,嚇得我……”

“還說我你不也哭了。”方氏扯著帕子擦臉,順便還不了挖苦祝永鑫。

“我、我那是剛才不小心咬了舌頭。”祝永鑫忽然一拍大腿,“壞了,我買的東西。”轉身跑出去一看,胖頭魚正在地上蹦著高兒地撲騰得歡實,五花肉上沾得全是灰塵豆腐更是摔得四分八瓣兒,撿都撿不起來了。

“我再去買點兒菜,咱今個兒好好吃一頓。”祝永鑫說著就快步走了出去。

荷花瞧見他出門后才偷偷扯起袖子擦拭眼角,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兒落下淚珠來,趕緊蹲下去把魚和肉撿起來,扭頭朝灶間走去,“我去給洗洗。”

到灶間先打水洗了把臉,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這才開始收拾魚,破膛刮鱗之后,剁了魚頭準備燉豆腐,魚身子一片兩半兒,取了少帶點兒肉的魚骨擱在一旁,用黃酒煨上,準備等會兒炸酥了給祝永鑫下酒,兩片魚身子都順著魚刺切開,剔除大根的魚刺,一半兒做醋溜魚片,另一半做油浸魚。

五花肉擱在清水里洗了兩遍,切取一塊兒四方的肉塊,準備做一做自個兒從書上新看到的菜——千連福萬字扣肉,這個菜工序有些繁瑣,荷花也從沒試過,但是一來名字喜慶,二來她也想試試身手,便照著書上說的,把肉方上抹了黃酒和醬油,擱在一邊腌制,出去買了干香蕈用熱水泡上,還不等香蕈完全泡發,肉就已經腌制得差不多了,瀝干肉上的腌料,放進鍋里小心地兩面煎出金黃色,另外起鍋加進蔥姜八角桂皮和泡發的香蕈,另倒進一大勺黃酒,燒開后把炸過的肉方放進湯中,小火煮到五成熟的時候撈出來。

看著案板上的肉方已經有些發出香味兒,接下來就是最難的切片了,荷花尋了磨刀石把菜刀又打磨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地沿著肉方的邊緣,一邊翻轉肉方一邊切出盡量薄厚均勻的連刀片,一直切到肉方的中央,中間不能切斷,她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手里的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切到了最后一刀,右手這才從繃絮的狀態放松下來,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將肉片一圈圈纏上去恢復到肉方的形狀,肉皮朝下地放進碗里,上面鋪上發好的香蕈,倒入少半碗黃酒,將剛才的肉湯瀝干渣子,放入醬油香醋,燒開后澆入碗中,上鍋小火蒸足一個時辰,下屜將湯汁潷入鍋中,菜肉一起扣到盤中,擺上燙熟的整顆菜心,湯汁燒開勾芡,熱滾滾地澆在肉和菜上。五花肉肥嘟嘟地微顫,萬字紋清晰可見,看著就很是誘人。

端上桌方氏就說:“呦,咱家荷花又琢磨新花樣兒了?”

“這不是給大哥祝賀嘛,總得有些表示才行。”荷花笑著把菜放在博榮面前,“這是我新學會的,叫做千連福萬字扣肉,正好跟今個兒的喜事應景。”

博榮伸手接著盤子,探身放在了祝永鑫和方氏面前:“不管有什么福氣,最大的功臣都是爹娘。”接著端起酒杯,“我先敬爹娘一杯。”

祝永鑫和方氏含著眼淚喝了酒四個人圍坐一起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飯,祝永鑫心情大好,酒喝了一杯接一杯,方氏也跟著喝了不少最后直接醉倒在了桌上,祝永鑫伸手想去把方氏抱回屋里躺著,自己卻也一個趔趄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把他們兩個扶到屋里歇著,博榮和荷花又回到左邊坐下,荷花拎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端起來給博榮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寒窗十余載,今日終于熬出了頭,爹娘都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嫂子知道以后也肯定很是高興。”

博榮仲手按住了荷花端起的杯子,自個兒起身兒道:“荷花,雖說我比你年長是家里的大哥,但是這杯酒該是我敬你若不是你在家里幫襯操持,我哪里能這般絲毫不用顧忌家里的全心念書,所以這杯酒一定要敬你。

“說這些干啥······”荷花抬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管誰敬誰,都在酒里了。”

兄妹倆個一邊聊天兒一邊喝著酒,最后連桌子都沒收拾,都迷迷糊糊地回屋去睡得天昏地暗。

荷花迷迷糊糊轉醒的時候,就覺得頭疼的厲害,扭頭看看窗外,已經都是一片漆黑,隱約似乎能瞧見有點兒月光,她呻吟了一聲抬手按住額角以前自己酒量不錯,剛才一時忘形竟是沒想到如今這身子喝不得這么多酒,弄了個宿醉頭疼可真是難受得緊。

強撐著起床,推門出去打算吹吹風清醒一下,冷不丁面前閃過個黑影,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摟進了懷里。

“啊……”荷花驚叫一聲抬腳就想踹人。

“荷花,是我······”齊錦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似乎也喝了酒,帶著些醉意的沙啞,“今個兒放了榜,我的心也終于落了地,我爹答應了我,只要我鄉試能考了前十,等過了年就去你家提親。我回來之后總想要跟你說,但是每每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一來是怕自個兒做不到,二來也是怕你不答應我……”

“……”荷花沒想到這次的鄉試對齊錦棠來說還有這樣一層意義,難怪考試前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怕都是因為壓力太大的緣故,“我……我年紀還小,我娘說不急著咧,再、再說芍藥姐還沒說人家呢,哪兒就到我了……”

“你只說你愿意不?”齊錦棠低頭去看荷花的眼睛,見她眉目清秀,微醺的眸子里漾著醉意和甜蜜,抓著她的手擱在自己心口窩上,“別的我都不管,你只說你愿意嗎?我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跟別人不同的,且不說咱倆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本就已經不是別人能比的,你聰明能干,懂得替別人著想,從小大到你給我帶來了那么多的意外和驚喜,你讓我眼里還怎么能再看見別人,全都只有你一個人了。我知道你年紀還小,但是過了年也十二了,應該已經是能定親的年紀,我要把你定下來、把你跟我拴在一起······”

荷花的臉漲紅滾燙,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么,心跳在耳中砰砰作響,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她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齊錦棠那幾乎能把人灼化了的眼神,“你今個兒喝醉了,說的話不算數的。”

“我沒醉,這些話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不敢跟你說,我不想委屈了你,也不想你為了我為難,可如今我自個兒爭到了家里的同意,你……”

齊錦棠話說了半截,被荷花伸手捂住了嘴,冰涼的小手貼在滾熱的唇上,兩個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一顫。

荷花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卻被齊錦棠一把抓住,他的氣息灼熱地噴在手上,一個輕吻就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掌心兒里,酥麻的感覺直通到了心底,讓她忘了自己剛才要說的話。

月光柔和地撒在兩個人的身上,靜默了良久,荷花輕聲嗔道:“呆子,荷包都送了你,還來問我的心?”錦棠一愣,荷花趁機掙脫了他的雙臂,自己跑進屋里砰地關上門·后背抵在門板上,對外頭道:“大半夜的,快回去睡吧······仔細明個兒早起頭疼。”

荷花就這么背靠門板地站著,雙手死死地壓著心口處·心跳快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一定是喝酒的緣故,一定是的······要不要這么沒出息,心跳得竟然這樣快。

她一邊在心里鄙視自己,一邊又忍不住覺得心里甜蜜,唇角忍不住地就要勾起來,仲手掏出胸前掛著的銀鎖片·輕撫著上頭那兩句詩,偷偷問自己,什么時候心里住進來了這個人,竟然連自己都也說不清楚。

聽著齊錦棠離去的腳步聲,荷花又忍不住打開了門跑出去,院子里已經沒了齊錦棠的身影。

孫建羽就站在離荷花不遠處的樹后,他是被荷花最初那一聲驚叫引了過來,卻正巧目睹了齊錦棠表白心跡的一幕·雖說心里早就知道自己跟荷花不是同一個方向的人,自己沒有能力也沒有決心去跟家里對抗,也不敢保證能護得荷花安全·但是現下見她笑容極其溫柔地凝視著剛才齊錦棠站的地方,心里一陣陣地抽痛卻又讓他不得不承認,原來這傷比他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痛得厲害。

“荷花······”他終于忍不住從樹后走出來,唇邊掛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苦笑。

“建羽哥。”荷花被蝦了一跳,看清楚來人有些心虛地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在這兒的,剛才別是都被人看了去吧,不過還是露出笑容道,“我似乎還沒對你說恭喜呢!這回正正經經地說一遍·恭喜你考中,想必你家里一定也都很高興的。”

“對不起!”孫建羽看著荷花臉上掛著的笑意,跟剛才那種滿是溫柔和蜜意的不同,雖說也是發自內心地笑,卻只有欣慰和歡喜,沒有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娘去找過你,她······沒說什么讓你難堪的話吧?”

“沒,孫夫人很是客氣,其實也不過是路上偶遇說了幾句話罷了,你不用往心里去。”荷花不知道孫建羽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不過想來不該是從自家得知的,便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若真只是閑聊,你也不會這么急著要結束鋪子。”孫建羽抬頭看著荷花,“我自個兒的娘我心里清楚,你也不用一味地替她遮掩。”

“不管怎么說,孫夫人也都是為了你好的,而且我結束鋪子也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也許說出來會讓你覺得我過河拆橋太不厚道了,不過我跟我娘商議了,想要自家開一個鋪子,但是精力上顧不上那么多的事兒,就只能選擇結束掉以前的生意。”荷花略有些違心地說,為了盡量讓自己說得有底氣一些,她在心里不斷地安慰自己,這也算不得騙人,自己的確是想要開鋪子的,所以用不著覺得心虛。

孫建羽上前一步,他很想借著酒勁兒問一句,如果自己沒有放棄,自己也努力爭取,那荷花會不會選自己,但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又立刻自嘲地搖搖頭,問這些個沒用的話做什么,要是世上有那么多如果可言,那么許多事情就都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那、時候不早了,建羽哥也回去歇著吧,我晚上陪著我大哥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兒頭疼的厲害呢!”荷花說著沖孫建羽擺擺手,便自個兒進屋關上了房門。

孫建羽在院兒里呆立了良久,招呼貼身丫頭過來:“雪梅,你去灶間煮一碗醒酒湯,給荷花姑娘送過來。”

“是!”雪梅領了命要下去,就見孫建羽轉身又朝外頭去了,“少爺,您……”

雪梅急得直跺腳,趕緊去尋了個小廝讓跟著,醉醺醺地若是出了什么差錯,跟著來的這幾個人回去還不得都被打死,她這么一忙活就把醒酒湯的事兒忘到了腦后。

荷花在屋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越睡不著越覺得頭痛欲裂,干脆起身兒到灶間去煮醒酒湯,想著其余幾個人也都喝了不少的酒,便一口氣煮了好幾碗的份量。

掩上火回屋的時候,正瞧見孫家的小廝叫門:“快來人,開門,搭個藤椅來把少爺搭進去。”

“呦,這咋喝成這樣了?上午喝了一場不夠,晚上咋還出去喝咧?”雪梅迎出去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是讓你好生地跟著,咋還喝得個不省人事的樣子,這多傷身子啊?要你有個啥用,簡直就是個廢物。”

那小廝抬手朝自己臉上抽了一記道:“雪梅姐呦,您罵我我都聽著,罰我我也認了,不過今個兒這事小的實在冤枉,爺剛才去醉香樓去喝花酒,我哪兒能跟著進屋去不是……就在外頭守著,誰知道那姑娘出來說,爺喝得不省人事了,我進去一看…···這不就、就成這樣了嘛!”纟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