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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這一片沸騰之中,已經有了愈演愈烈的態勢。一邊圍觀的人見這吵架倒是圍觀的多,勸解的少,何況真正情況是什么樣子怕是也弄不清楚,就是兩眼放光的聽著那互罵之中透出來的信息,這個冬天怕是都有事情可以說道了。
陳氏撐著腰擰著脖子的樣子甚是“賣力”,要不是谷雨親眼見到險些就有些忘了她原本的樣子,只以為那個變得有些謹小慎微的四嬸才是陳氏的常態。眼前的這個好斗的母雞一般的婦人,撐腰罵著,是不是的還推搡一把的人果真就是陳氏嗎?對面的三五個婦人竟然有些頹敗的意思。
來不及多想,又見安錦軒跟李得河那邊推推搡搡之中,矛盾眼見的就要白熱化,拳頭已經使出來。
安錦軒也是忍到了極限,這些人明擺著是來鬧事的。今天要是真的動上了手,且不論是誰對誰錯,傳出去終究也是不好,只是他這么想著就難免的有些忍讓,在對方看來就是示弱了,他們就一步步的被對方逼到了鋪子門口。
李得泉見這樣的事情,自然三步兩步的就跑了過去,攔在錦軒得河身前,一把推開眼前的人。這才大喝一句,“住手”
那些人被他這么撞過來,原也沒有當回事,但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推出了幾步,正莫名其妙,這才看清楚了那個漢字三十多歲的樣子,甚是精壯,橫眉倒豎著,由于氣憤胸脯一鼓一鼓,手已經握拳,就有些畏懼之色。又想著此行的目的,硬沖肯定是不行了,轉而就想尋找輿論支持。“你們瞧瞧,有這么欺客的嗎?好不容易就想著過來討個說法,怎么的就是店大欺客竟然連這樣的人都請了來。”
人群里有些不明真相的果然是被鼓動了,“就是,你瞧瞧這架勢,人家花了銀子,難不成的還不讓人家松快一點,要我說他們這里也真是的,這么大的鋪子,保不準的還真是有那等不齊整的東西,要不然的怎么那么快就出活計……”
也有一些看著不像的,沒有順著那些話頭說下去,“這有什么,人家可是做大買賣的,有這樣來說理的嗎?要是我是店家,也不能這樣的脾性”
意味不明的還是居多。
陳永玉幾步過去,自然李得江也是跟上的,他們兩不是個嘴笨的,還算是有些威望名聲,說理的事情不用太過擔心,再說有李得泉在那那群人也討不了便宜。谷雨松了一口氣,見安錦軒甚是狼狽,想著有可能是那群人剛來的時候那些婦人出了手,安錦軒自然不能跟婦道人家見識,只能躲著,卻見衣衫有些狼狽了,脖子那還有隱隱的抓痕,想著當時的情景,一邊覺得幸好陳氏來得快一點,一邊心里不爽,望向陳氏對峙的幾個人的目光便是不善。
陳氏見那群人被李得泉喝止住了,這么久她都沒有心思吵過架,一直夾著尾巴度日,再說人也變得乖覺很多,這一回難得的有這個由頭,還是用得上自己的地方,那個賣力程度自然是不用提的,見幾個婦人還沒有噤聲的意思,又扭頭見谷雨的目光兇狠,她素知自己這個侄女是個不簡單的,此時這么一瞪,倒是更加沒有熄下去的意思了。
待松了一口氣,又見那邊幾個婦人趁機嘀咕對方人多勢眾有以多欺少的意思,陳氏一口唾沫吐出去,生生在那離得近的婦人腳前的泥地上惹起一點灰,接著就是一手撐腰一手指著那人罵,“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眼珠子是做什么用的?那嘴巴竟然是什么都能說的?放什么臭屁數數你們多少人我們多少人”罵著還超常發揮的也知道跟一旁圍觀的眾人互動起來,“大家伙說說,有他們這么來講道理的嗎?還什么以多欺少?呸你以為大家的眼珠子跟你們一樣啊?大家伙是看到的,到時候可是要為我們做個證,你們也是看到的,一開始是誰人多是誰人少這一伙子人,就想著欺辱我那個侄兒”
說完忙不迭的跑過來,拉著錦軒就扯了過去,“你們瞧瞧,這不是他們抓的是什么?可憐我侄兒面嫩,竟然成了這般。哎喲喂——真是沒法活了,到頭來還是我們欺辱了他們?紅口白牙啊,老天看著啊,竟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人群中果然是有人響應的,“對,我們看著,就是講理也不是這個講法,人家就那么一個小伙子在,都說了等當家的來了才說清了,還不放過,擺明就是來鬧的。”
“難不成是眼紅?這看著人家賺點銀子就坐不住,黑心肝呢。”
那些婦人面面相覷,沒成想的卻是有些不敵了,兀自強撐著,“我們不過是來討個說法。”
抓住了話頭的陳氏正要借此發揮,“你們瞧瞧有這么討說法的嗎?就這么直直的上手我侄兒從小就命苦,這還沒有過上什么好日子,就被這么欺辱,你們可以去看看里面,討說法差點想拆了鋪子啊我們我們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看著這個鋪子,可是哪樣不是錢,這木頭是上好的,這做工也是三哥從城里學回來的手藝,傳出去也不怕你們說道,買了這里的東西或者是來看過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平白無故啊就要冤枉我們?你們那個能說我們的價錢比人家的貴了,左不過就是辛苦的銀子,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們可是幾大家子啊,要是真賺了黑心錢,爹娘還用得著住在那茅屋子之中嗎?就這好沒有討一個好啊,就不讓我們活啊——”
這一詠三嘆的調子,倒是真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加之一開始這鋪子開始宣傳造聲勢的時候送出去的不少小東西,倒是也有挺多人向著鋪子說話。谷雨不由得有些想笑了。
那邊的幾個婦人既然能夠鬧上門,也自然不是善茬,被陳氏壓著這么久,果斷的就要爆發了。眼見安錦軒是個不說話還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伸手指著安錦軒就道:“這個什么小伙可不要這么冤枉人,你倒是說我們是誰動的手拉扯到你了,啊”
一邊說著一邊手就伸過來拉住安錦軒的衣襟,想借機討回一點公道的樣子,在剛才那樣凌亂的狀態之下,安錦軒自然是認不出誰來的。
安錦軒有些苦笑的還沒有從陳氏剛才的話回過味來,就已經惹上了麻煩,正要反駁,卻見那婦人本來一個人出來,剩下幾個自然跟著罵。頓時像進了雞窩一般的有些頭大。
谷雨心里頭那股子火,剛才見那幾個婦人被陳氏罵著還不了口的時候已經被壓下去,此時騰的就燒了起來,過去一把拉過那還放在衣襟上的手,抓住小指,也不怎么使力,就往外面掰,那個婦人吃痛大叫,竟然奈何不得谷雨半分。
谷雨還是不解氣,“剛才是怎么回事我倒是沒有見,這個時候還扯著錦軒哥的不就是你”說完扭頭看著安錦軒脖子上的紅印,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兩分,那囂張婦人眼淚都出來了,又動彈不得,身子順著谷雨掰的方向硬是擰出了一個古怪的姿勢。安錦軒面上波瀾不驚,眼神卻滿滿的笑意。
人群中的人有說話的,“這小哥沒有看清,我可是看清了,就是她刮傷了人家脖子還好意思在這亂說的”
“對,就是她”
陳氏很有意思的看著那婦人就這么生生被谷雨制住,很是好笑,“哎呦,這個大妹子,剛才那股子勁道去什么地方去了?你這個樣子是學給誰看?人家一個小丫頭還能怎么你?”
那婦人已經痛得出不了聲,又被陳氏這么奚落,一張臉皮已經紫漲得很。
那邊的幾個男人見這邊婦人有些吃虧,作勢又要圍過來。
谷雨手指一松,那婦人便倒在地上,剛才的窘態都被人看了去,又羞又惱。一個漢子過來,看樣子是有些個心疼,“死丫頭”揚起巴掌就要打谷雨。
安錦軒面色一擰,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臂,硬是讓他動彈不得。
李得泉已經惱火,門口一張簡易的木凳,愣是被他一掌打掉了那扶手,眾人皆是吸了一口冷氣“到底是來打架的還是來講理的愣是你什么來頭我們也不怕了去,有本事的就動手試試”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生怕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下場。
陳氏到這個時候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你們瞧瞧,要是我們存心要欺負他們,剛才也不會平白的讓著他們得手,我們這邊可是練過的找人鬧事的真是找錯了人。”
這話一出,那幾個人面色都不太對勁。但是竟然也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陳永玉見此有些不解,卻也沒有趕人的樣子,“有什么事情就坐下說個清楚,要是再鬧騰……哼”
這樣一來就連圍觀的人都已經靜下心來,卻是蠢蠢欲動的,好奇得很。
谷雨見安錦軒身上的劃痕跟那衣裳凌亂的樣子,“錦軒哥,我們到后頭去。”
安錦軒微不可見的一笑,已經邁出了腿。
到了后面又見谷雨一連串的問,“剛才沒有被傷到什么地方吧?不少字這衣裳這么亂這里有沒有換的?怎么你一個人也不動手,平白的還被那些婦人傷了去”
安錦軒眼波里的笑意越來越滿,似乎就要溢出來一般,嘴角輕揚,“谷雨,想不到剛才……你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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