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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得泉認出了那白姑嫁的那漢子是木匠之后。地上的白姑一臉的不管不顧,加上又被自己男人當場教訓了一下,把仇怨都算在了這鋪子頭上。
“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今天就不走了,看還有沒有人買你們的東西生生的逼了我們這樣子,你們沒有回來的時候多好,這幾個莊子就有一個木匠,從來沒有人會亂伸手。你們倒是好啊仗著有銀子,就想著獨占了,全部都是血汗錢啊,你們心里到底虧不虧得慌?”眼淚鼻涕混成一團,坐在泥地之中,咬牙切齒的怒罵。
這邊大部分都是漢子,自然也不好去跟她對嘴。
陳氏是個忍不住的,又受過苦知道好歹,“鬧夠了嗎?這是什么事情,我們有沒有逼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貨比三家誰也不欺誰,我們虧得了什么?我們這鋪子可是有故意不讓別人去你們家里做家具,鎮子上那么多的鋪子那么多的酒樓,難不成的都像是你這樣?我們還沒有說你,你倒是好了,跟著自己的娘弄爛了新媳婦的東西怪在我們頭上,難不成的我們拆了鋪子你們就有營生?你們算算這木頭這做工這費了多少時日做出來的東西,就值得這個數?做人可不興這樣,你沒有吃過苦頭就想著高人一等嗎?我三哥從小就出門學手藝,這多少年磨下來的事情,吃過什么苦頭你不知道?還不是從小木桶賣起,這開了鋪子也不是逼人,是為了讓鄉親們用上好東西?我們那里錯了?錯的是你要不然的就去學學手藝,不然就安安心心種田,有手有腳的還能餓著你不成?這絕路還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一席話下來,就連原來覺得小滿那么快原諒了陳氏有些心里不喜,但是又甚是佩服得很。陳氏算是明白過來了。
那看熱鬧的人知道了這事情的真相之后,本來也都是明白過來,但是見那白姑哭著甚是可憐,又聽傳聞說這個鋪子賺了很多錢,有眼紅的不在少數,陳氏這番話說出來,都有了計較,這么多家子人做這些事情,算來算去果真盈利也不會太多。
果真不是嗎,自己不如人也就算了,那木匠手藝還不是可以做別的,實在不行就種田,那么多人沒有什么手藝,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鬧到這樣的地步,那邊小河莊的人自然覺得沒臉,有的人已經開始甩手走了。剩下看熱鬧的倒是還有些興致勃勃的盯著臉色青白的老婦,這一家子的事情真是丟臉大了。
那兩個媳婦原來還不太對付,這個時候倒是對地上的白姑倒是出奇的一致,新媳婦剛才的那些話已經豁出去了,這個時候有些隱隱的后怕,好在八叔那邊也沒有再提開宗祠的時候,還是見好就收為妙。
那嫂子則是有些不管不顧了,仗著這些年為家里做的事情,白姑那邊本來就比家里寬裕,當初姑爺做木匠的時候就沒有怎么幫襯家里,白姑每次回來就是家里這也不順眼那也不順眼,挑三揀四,偏偏還只是有話沒有銀子,自己的閨女當娘的向著,為此她沒少受罪,這個媳婦就是怎么當都不合婆婆的心意。此時見到她這個模樣,又想著竟然自己的血汗錢貼補了她,有些著惱,“娘,我們一家子還不就是這么過,偏生我們吃的苦頭白姑吃不得,也要看自己的本事,今天還鬧出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以后青苗怎么嫁人?”
那老婦原本撐著一口氣,已經鬧得這么沒臉,媳婦還在這里小算計,“罷了罷了,我管不得你們那么多,操心是為了誰,你們愛做啥做啥,回頭就把家分了”
新媳婦此時也緩過勁來,這分家她可是樂意,要是不分還要幫著那兩房養兒女呢,自己兩個勞力還怕過不好不成,于是也管不得那么多,“八叔,這事情還請您看著,我們都信著你呢。”說完像那做嫂子的使使眼色,兩人一同拜托之后,又扶起地上的白姑,回到牛車上,這就算是散去了。
還有那沒有過癮的說著怪話,“哎呦,這訛了人銀子不成就能這么走了,那咱們鎮子上的生意還怎么能夠做得下去?”
“就是,我們趕明兒也學學人家這手段,訛得了就訛得了,訛不成也少不了半根手指頭的,這種無本買賣真是妥當。”
那幾人臊得一臉通紅,就是不敢說什么,圍觀的人這才興致寥寥,人家本家還沒有開口呢,也輪不到他們瞎操心。
那個被小媳婦稱為八叔的倒是對著他們很不好意思的拱手,“幾位兄弟,今天都是我們小河莊的不是,現在這事情還亂著,你們也收拾一下,要是有什么話到時候叫我們過來再商議就行,甭管是賠銀子還是別的,只要合情理我們都認下,這么多人看著我們也不會耍賴了去。這實在是……我是小河莊的何大滿,進莊子一打聽就知道。”
就因這么一番話,陳永玉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加之平日里已經得知了這個人的名,只不過在這樣的境況之下遇見倒是有些苦笑,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漢子已經走出了蠻遠。
待人群都已經散盡,周圍安靜不少,陳氏難得的一改剛才的伶牙俐齒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剛才她的那些話,讓谷雨對她的看法改變了不少,過去扶著她肩膀,“四嬸,你想什么呢?”
陳氏抬頭的時候有些鼻音,“我瞧著剛才那一家子,想著我以前……以前真是混賬”
谷雨沒有安慰她什么,這些事情還是她慢慢的消化比較好。
李得泉跟大林把東西放好,然后看著鋪子里的東西,一時間的百感交集,“千想萬想,我們就是沒有料到這還是會家子弄出來的事端,要不是他們機靈一點,差點就被毀了。”
陳永玉倒是不以為然,或者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得泉你跟大林都是心實的,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們沒有把人往壞處想,只是想著可能竹釘的問題才會這樣,人家已經準備了要坑害你,這提防的事情總是難說,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不過好在沒有什么影響,谷雨,你剛才?”
谷雨伸手出來,很是老實的坦白,“就是用這個扎的。”
一根細長的銀針,要是這么扎下去誰不跳起來才是奇怪。李得河憨憨笑了,“你也真是膽大的,這要是人家真的傷了又碰到可如何是好?”
“傷不著,錦軒哥說了,他們過去搬柜子的時候就覺得那個新媳婦不太對勁,哪里有一個整日躺在床上的人還是那般神色,況且,我是看著她那傷口包扎得實在太過干凈了。”谷雨倒是很有把握。
心情稍微平靜一下,進門收拾了一下剛才鬧亂了的地方,李得河看見那被砸的一個扶手就惱火,“黑子大哥,都怪我今天回去了,改日的就守著,誰敢再來我跟他拼了二哥三哥,不能就這么算了吧?不少字”
李得泉眼神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想著剛才那個粗壯漢子的拇指,想著自己當時弄傷了的手指,還被那主家拖欠著不給的工錢,這去扛活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嘆氣,“想不到我們想著自己做好生意,竟然差點害了別人家,這還真是……”
“這是他們技不如人罷了”
李得泉沒有再說什么,跟著大林把剛才的東西重新給打磨好。
陳永玉跟李得江就想著到時候要他們那邊怎么賠償,或者至少的要弄鞭炮過來燒去去晦氣,那些銀子什么的就算了,弄一豬頭供在這門口兩天,以后傳出去才不會惹到了這鋪子的聲名。說完看著李得泉跟大林在那忙碌,又過去喚了一聲,“得泉,這個是沒有法子的事情,總歸的我們做我們的生意沒有害人,他們去干什么跟我們也沒啥關系,當時世和的酒樓賣不動東西,也不能去找別的酒樓的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知曉了。”雖然是如此說,但是李得泉皺著的眉頭終究沒有松下來。那么多年學成一個木匠,誰能想到會落得這個一個下場,從做伙計到開始拜師,還有木材刨、鋸、削、砍、鑿……好不容易練成了本事,到頭來竟然一點用處都用不上,他想著自己回來時候的樣子,心里苦苦的。人的命怎么總是生的那么苦,自己賺錢養活家里有錯了嗎?有錯又是錯在哪里,要是沒錯怎么的就有人被逼成那樣?
事情解決之后已經是傍晚,冬日天黑得早,幸好的是有太陽,還殘留著一些光亮。黑子大哥再三保證著會看好鋪子,再說了他媳婦也在,但是李得河終究放心不下,家里反正也沒有啥事情可以做,就想著讓陳氏跟著谷雨他們一行回去,哪知道陳氏卻是干脆的說道:“我也留著,反正家里也是閑著,在這里跟我那妹子搭個伴也是好的。”
于是,安錦軒跟陳永玉,李得江谷雨等人坐著馬車回家。一路上各有心思,誰也不想說話。任著馬車悠悠然的行著。
很快的就到鎮子上,天光越發的黯,加上有些許風,道上的人已經不多。
突然之間,從巷子里奔出來一個慘叫的婦人,邁著腳步在那一邊跑一邊叫,后邊追著一個漢子,手里還拎著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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