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要成婚之事,倒也不大不小算是個事了。
一般情況下,修士結成道侶之事,大多直接住在一起就完了,但是也有好熱鬧的人,喜歡弄個婚禮出來,然后請些朋友親友之類的樂呵一下。很明顯,賴長天就是那種好熱鬧的人,因此,他們的婚禮很快便傳遍了臨海城。
想來是賴長天憋得辛苦,因此將婚禮定在十幾天以后,一應跑腿的事宜,盡皆交給了韓狗剩――人家韓狗剩現在是賴長天跟前第一紅人,在臨海城也大小算是個人物了。
婚禮當天,賴長天在長生雜貨店附近搭了個極大的竹屋,然后專門從臨海城中比較出名的酒家請了兩個廚子過來,大大的艸辦了一通。
來的人主要是賴長天平曰混跡臨海城時認識的朋友,也有一些沒有競爭關系的店主,此外,萬劍閣的常五也被掌柜的派了過來捧場。
秦銀霜一向喜好熱鬧,這種場面自是少不了她。她和葉長生以及納蘭明媚坐在一張桌子上,有些羨慕地望著燈光下,秦如丹紅撲撲的臉蛋,道:“她真幸福啊。”
葉長生笑道:“銀霜你看上誰了,我去幫你做媒,趕明兒咱也幸福一個!”
秦銀霜白了他一樣,不理會他。
眾人正吃喝之際,韓狗剩忽然滿臉驚慌地奔了進來,在賴長天耳畔嘀咕起來。
葉長生見狀,頓時感覺不妙,和納蘭明媚對望了一眼,兩人均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賴長天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向葉長生望了過來。隨后,賴長天同韓狗剩一先一后,走了過來。
葉長生低聲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賴長天猶豫了下,道:“便在剛才,傳來消息說,東海七島島主會同數百名東海散修,成立了新的宗門,東海宗。”
葉長生心中一驚,問道:“這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賴長天嘆了口氣,道:“東海宗宗主的兒子,適才送了一份聘書過來,要迎娶如丹。送聘書的人說,東海宗與丹鼎門已經議好了婚事,丹鼎門已經收了東海宗的聘禮,同意了東海宗宗主與如丹的婚事。”
葉長生立刻大怒,冷哼一聲,道:“什么東海宗,行事居然如此囂張。余滿倉當真是活的太久了,以為我不敢動他么?”
秦銀霜亦有聽說丹鼎門上門尋人之事,她對秦如丹印象還不錯,此事聽到此事,更是義憤填膺,拍案而起,怒道:“這里是臨海城,可不是東海,哼,什么狗屁東海宗,我劍宗還沒承認它的存在,便敢如此囂張。”
賴長天見葉長生支持他,心里立刻有了底,問道:“我們怎么辦?”
葉長生皺起眉頭,道:“送聘書的有幾個人?”
韓狗剩在一旁插嘴道:“一名金丹后期修士,兩名金丹中期修士,他們故意在我面前展示了下修為。”
葉長生冷笑一聲,道:“長天,你就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出去看看。銀霜,你沒事的話也和我一起來。”
秦銀霜自是沒有意見,這段時間她一直被秦落霜抓在宗門苦修,今天好容易尋了個因頭跑出來,現在有熱鬧可看,自是不會錯過。
三人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韓狗剩跟著走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賴長天回到秦如丹面前,低聲道:“我們繼續。”
秦如丹嬌軀顫了顫,問道:“是丹鼎門的人又來尋事了么?”
她對自家宗門已經失望透頂,此時便直呼宗門名字。
賴長天點了點頭,道:“無妨,有老大幫忙頂著,天塌不下來的。”
卻說葉長生三人出了竹屋,便看到一行三人雙手背負,傲然站立在屋外不遠處。
站在中間的修士生著一臉大胡子,額頭上還有個刀疤,看上去甚為兇惡。左邊的修士則是個矮胖子,右邊的修士卻是個極為瘦高之人。
葉長生冷著臉走了過去,問道:“在下是長生雜貨店掌柜葉長生,幾位如何稱呼?”
大胡子瞟了葉長生一眼,見到葉長生只是個筑基后期修士,便存了輕視之心,只不過望到葉長生身后的納蘭明媚以及秦銀霜時,才又對葉長生稍微重視了一些。
葉長生走在最前面,很明顯便是三人當中的主事之人,雖然他修為比身后兩女均低,但是必定有不凡之處,要么功法奇特,要么背景驚人。
于是大胡子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傲然道:“本人東海宗鐘離仇,暫為東海宗白虎堂堂主。”
左邊的矮胖子滿臉怨毒地瞪了葉長生一眼,嘴里擠出幾個字來:“東海宗白虎堂執事馬空騰。”
右邊的瘦高個卻是笑瞇瞇地道:“本人東海宗玄武堂副堂主明鑒。”
葉長生點了點頭,道:“原來是東海宗三位道友,不知道三位今曰光臨我長生雜貨店,有何貴干?”
鐘離仇臉上露出驚奇之色,問道:“難道,那位道友――”
說著,他指了指站在竹屋門口的韓狗剩,繼續道:“沒有將我們少宗主的聘書轉交給葉道友么?嘿嘿,葉道友這些下人,做事情可真的不怎么靠譜啊!”
葉長生冷冷地道:“我的人做事情靠譜與否,無須閣下過問,倒是閣下送這聘書過來,想要迎娶我長生雜貨店中人,事先卻并未與我長生雜貨店商議,莫非,東海宗是想要強行迎娶么?”
鐘離仇搖搖頭,道:“道友此言差矣,據我所知,秦如丹道友乃是丹鼎門中人,我東海宗已經與丹鼎門余滿倉宗主議定,約好今曰由我東海宗來臨海城迎娶秦如丹道友。我卻是不知,秦如丹道友,與貴店有何瓜葛。”
他嘴里說得好聽,是前來迎娶秦如丹,但是就這么空蕩蕩地來了三個人,沒有一絲迎娶之意,很明顯便是前來尋釁的。
葉長生淡淡地道:“不瞞閣下,秦如丹道友已經在今天,嫁給我長生雜貨店總管賴長天了。如今,秦如丹已經是我長生雜貨店之人,幾位來的晚了些,現在,幾位可以回去了。”
鐘離仇臉色一變,金丹后期修士的龐大威壓瞬間向葉長生壓了過去,同時冷森森地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秦如丹的意思?”
葉長生卻恍若未覺地道:“我的意思,便是長生雜貨店所有人的意思。”
鐘離仇有些意外,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那么,你是要與我東海宗做對了?你知道,與我東海宗作對之人,最后都落得什么后果么?”
葉長生哈哈大笑,然后猛地止住笑聲,道:“東海宗,有這么個宗門么?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呢?”
鐘離仇大怒,一字一句地道:“很好,你要找死,須怪不得別人。”話音未落,刀光一閃,一柄三尺長刀已經劃到了葉長生眉際。
葉長生在出言之時,早就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見狀心念一動,三枚冰晶驀地騰起,擋在了鐘離仇刀前。
那邊矮胖子馬空騰與瘦高個明鑒一齊動手,馬空騰使得是一柄劍刃極寬的橘紅色大劍,他將大劍猛地揮起,劍身上便有無數道火焰升起,更增了幾分威勢。明鑒使的卻是一柄兩尺長的短劍,劍鋒上閃爍著無數道金光,眨眼間便遞到了葉長生喉間,居然不比鐘離仇的動作慢上多少。
鐘離仇的長刀被三枚冰晶所阻,隨后幾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三枚冰晶均被他刀勢擊飛,葉長生身上卻又有一道白色光華閃出,一道圓形光鏡將葉長生罩在了其中,正是月冥水鏡。
橘紅色大劍及短劍擊在月冥水鏡上,將之擊地晃了一晃,有幾團火焰及數十道金光從鏡面閃爍而出,向馬空騰及明鑒二人射了過去。
原來橘紅色大劍上的火焰,以及明鑒的短劍上的金光,被月冥水鏡的反射作用所激,便向遠處射了回去。
這一點火焰及金光自是對兩名金丹中期修士造不成什么影響,只不過,葉長生出手便是月冥水鏡,倒讓鐘離仇三人都有些驚疑不定。
此時納蘭明媚已經亮出細劍,撲了出來。她一眼便看出,馬空騰運使大劍,速度相對較慢,又是修習的火系功法,正被她克制,于是便選了此人作為對手,細劍晃處,漫天劍影向馬空騰罩去。
秦銀霜卻也沒有袖手旁觀,手掌一番,一柄白色的小劍已經出現在手中,隨后那小劍嗖的飛起,眨眼間便飛到了明鑒前胸之處。
鐘離仇與馬空騰沒聽說過冷香谷谷主的名字,明鑒此人卻甚是廣博,不負了他的名字,因此他只望了納蘭明媚的出手一眼,便將納蘭明媚認了出來,一時間臉色頓變。
待到他看到秦銀霜飛出白色小劍時,明鑒已經極為后悔這一趟行動,恨不得現在就掉頭離去――那白色小劍可是劍宗落霜仙子妹妹秦銀霜的標志法寶。
丹鼎門在攛掇東海宗尋長生雜貨店麻煩的時候,自然不會好心告訴他們,長生雜貨店背后,可能有劍宗秦落霜撐腰,因此鐘離仇三人才敢如此大搖大擺便打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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