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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六章解救之法
云舒抽抽嘴角,這老太婆,都這時候了還要逞下口舌之利云舒懶得跟她計較,扶著小蝶的手站起來道:“賣身契我待會兒叫人送來,你們誰簽自己看著辦,簽完了自會有人送其他人回去。”
然后云舒在小蝶和雁兒的攙扶下出了院子,夜五當場叫了兩個暗衛出來守在門口。云舒出得院子,見老爹和春秀站在院墻外的大樹下,老爹驚呼著迎上來:“哎呀,云舒,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傷哪兒了?快給爹看看,嚴重不嚴重?”
云舒停下來:“沒事的,爹,就是額頭上被碎瓷片扎了一下,止了血就沒事了。”
“哎呀,好好的怎么會受傷了?哪個小子傷的你,老爹幫你揍他一頓。”
云舒好笑的扯扯嘴角:“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喏,就在里面
老爹抬頭,正好見一顆小腦袋趴在窗戶上恨恨的瞪著這邊,他愣了一下:“就是那個臭小子?哎呀,瞧瞧,他還沖這邊吐唾沫!死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頓。”
“爹,你別去,他們一家都在,當心進去了出不來。”
老爹挽袖子的動作頓了頓:“啊?一家都在?那···那云舒,你這傷請大夫來看沒有?大夫怎么說?”
小蝶道:“老爺,大夫已經看過了,說小姐要多休息,特別注意動作不能太大,否則會頭暈,以后還會落下病根兒。老爺,要不咱們先把小姐送回去吧?”
“哦,對對對,走走,我跟你們一起送。”
云舒幾人回到院子,休息一陣后精神好了些,閑聊之際老爹問起她這幾天管家的情況。難得老爹會關心家里的事,云舒便小蝶將這幾天的整頓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另外關于于方慶之事她也想先跟老爹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于山求情,他也來說情。
現在,于方慶夫妻已經認罪云舒給他們半天時間自己寫供認狀,她對那幾張紙非常期待,也有些擔心。一是怕牽扯的人太多,家里剛剛穩定下來又要大調動的話難免人心浮動,何況若真把人全都趕走了的話,過幾天摘果子怎么辦?二來她非常想知道于方慶夫妻在自家當了兩年的大管事,到底撈了多少好處去?
聽完小蝶的描述老爹相當驚訝:“云舒,你真把那些人送進縣衙大牢了?”
“是啊,他們偷盜成性,都快把我們家搬空了,讓他們吃幾天牢飯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這個……呵呵,咱們家還從沒把幫工仆役送進大牢的先例。你娘以前管家的時候……”
“爹,凡事總有第一次就是因為以前娘太心軟了,才會弄成今天這樣。爹,你可要站在我這頭兒不許幫人家來說話啊!”
老爹干笑兩聲:“呵呵,沒有、沒有。”
熟知老爹性格的云舒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言不由衷,云舒微微皺眉,莫非……
“爹,是不是……于山大叔向你求情了?”
“啊?這個······求情倒是沒有,只是他很后悔當初不該把于方慶介紹進來,更不該把洪嫂介紹給他。于方慶一向老實,要不是旁邊有人攛掇,他肯定不會干這種事。”
“哪種事?于山大叔可有說得具體些?”
“這個······應該是說棉花的事情吧?于大哥聽說棉花是于方慶出的差錯,氣得在床上躺了幾天都沒出門還是彩衣來請我過去勸的他。
唉,那么多棉花,就于方慶一個人負責是容易疏漏,我想他多半也是被奸商騙了,肯定不是故意的。云舒啊,既然他們已經認了錯又自個兒花錢買了棉花,我看就……”
“爹,你剛剛才答應過我的,怎么半刻鐘不到就反悔了呢?”
“這個···呵呵,我···我只是說你可以考慮一下。”老爹訕訕的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
云舒正色道:“爹,夫子常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家現在不同以往,家里人丁那么多,果園的、大院的、窯廠的,還有城里鋪子的,加起來至少三四百人,如果沒個規矩,人人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我們還花錢請他們來干什么?”
“這個···這個······云舒啊,你莫生氣,就當···就當爹爹說錯話好不好?”
“爹,我不是生氣,我是講道理啊。記得小時候你去城里打散工,幫人家挑一次擔子送個十來里地才十多文錢,送到了地方人家才給錢,給的時候還要摳摳搜搜克扣你一些,那時候你就說做多少活兒得多少錢,沒什么好計較的。
可你看咱們家這些幫工,他們都做了什么?每月掃掃地、巡巡園子,咱們好酒好肉把他們供著,每月給他們七八百文的工錢,他們還不知足,還要這里摳點兒,那里偷點兒。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恨不能把咱們家宅子都搬回去該多好啊?”
老爹摸摸腦袋,嘿嘿道:“不…不能吧,咱們家宅子蓋在地基上,想搬也搬不走啊!”
看老爹笑得憨厚的樣子,云舒氣得頭暈,怎么就是個榆木疙瘩了?一旁的春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云舒抬頭,見小蝶和雁兒她們也在捂嘴偷笑。云舒感覺自己臉頰發燙,老爹卻依然嘿嘿傻笑,春秀放下手帕,笑瞇瞇道:
“云舒,干爹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話就說話,何必著急了?”
老爹摸摸腦袋,嘿嘿道:“就是就是,云舒啊,你爹是有點兒笨,要不你罰爹去劈柴怎么樣?挑大糞也行。
云舒眼皮跳跳,真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會覺得這憨厚老實的老爹可愛可敬了?不過看他那極力討好的樣子,云舒也實在氣不起來,她故意撇開頭氣鼓鼓道:“隨便你做什么,反正以后不許幫任何人說情,要不…要不我哭給你看。”
老爹趕緊點頭應諾:“好好好,爹答應你就是,不哭不哭啊!”
老爹見云舒生氣,陪著說笑一會兒,便找個借口走了。看著老爹垂頭喪氣的背影春秀道:“云舒,看你把干爹說的,他多半要自責好幾天了。”舒不以為然道:“才不會了,我爹沒什么心眼兒·過會兒,只要他別來幫那些人說情就行,他越說我越生氣,說不定原本想罰輕點兒,現在非要罰他們重些不可。”
春秀搖頭道:“云舒,這可不是兒戲,于方慶和洪嫂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他們死咬著不承認·我原本想搜集齊了證據后,把他們送進大牢,沒收他們所有家產的,沒想到今天他們自己主動認罪,至于處罰……緩緩再看吧。春秀姐,蕓娘這邊怎么說?”
“她把她知道的都說了,我一字不差的全都記了下來,方才不是讓雁兒送過來了嗎?你還沒看?”
云舒想了想:“哦·對,我正想看的時候,洪嫂突然就跪下來哭著喊著磕頭認罪。真是奇了怪了·莫非她也知道蕓娘認罪的事?理事堂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嗎?對了,春秀姐,蕓娘現在何處?”
“我讓小雪送她回去休息了。”
“回去了?她一個人不會出什么事吧?”
“應該不會吧?我讓小雪守著她,原本打算先到這邊來看看,再去勸勸她的。”
云舒想了想,“等會兒,春秀姐,我先看看這東西,待會兒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你腦袋受傷,沒事吧?”
“沒事的·放心吧!等會兒啊,我先看看再說。”云舒從袖子里掏出方才雁兒送來的供認狀,仔仔細細的將上面的內容看了一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這樣通篇看下來,她還是忍不住將那幾張紙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群管事都是些什么東西?你看看、你看看,個個都想偷偷摸摸從中漁利·蕓娘一個這個管家當得好,明明知道這些人暗中干的那些勾當,卻從不跟娘說,即便她沒拿好處又怎樣?她知道了卻不制止,大家就當她是一伙的,是默許!
我娘也是,這么多問題,她怎么可能一點兒都察覺不到?這些管事說怎樣就怎樣,到底是她當家還是這些管事當家,真是亂了套了·……”
云舒拍著桌子一通發泄,不怪她這么生氣,供認狀上,幾乎所有的大管事都來找過蕓娘行個方便,有承諾事成后給她分成的,有當場就給她銀錢東西的,據蕓娘自己說她一樣都沒接,只是苦口婆心的勸他們不要太過分,萬一被查出來不得了。
這些管事摸透了爹娘的脾氣,爹爹從來不管家事,娘親心軟,即便知道事情嚴重了,大不了訓斥一番,再多不過來個去了職務,趕出家門,即便如此又如何,該撈的他們都撈進口袋了,趕出家門正好讓他們拿著那些銀子逍遙。
云舒大概估算了一下,蕓娘報上來這些大管事們請她幫忙的事情,涉及的銀錢東西價值上千兩,他們從中漁利不說有一半,三分之一是肯定有的。這還是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還不知有多少了。
云舒氣得頭都暈了,春秀趕緊扶著她靠在椅子上休息,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柔聲勸道:“別氣了別氣了,過都過了的事,你生氣也沒用,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銀子的事,瞧瞧你這小氣樣兒,要讓你那未來夫君知道肯定笑話你。”
云舒扁扁嘴道:“有什么好笑話的,我家比不得小順子家,他家家財萬貫,動不動就上萬兩的支出,我們家幾百兩都夠嗆。就算他們家那么多錢,要個個都像我們家這群管事這般,多少錢都能給他掏空了
“是是是,瞧你,說什么都生氣,那就不說了,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氣把錢找回來不是?”
一說錢云舒又來了精神,一下子坐起來道:“對,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掏空了我家就想卷銀子走人,沒那么容易,我要他們怎么吃的就給我怎么吐出來,否則,哼,就給我進大牢蹲一輩子,看他們要錢還是要命。走,春秀姐·我們看蕓娘去。”
“啊?現在就去?云舒,休息會兒吧,你這身子又不是鐵打的,萬一累倒了怎么辦?”
“不會·我好得很,走吧走吧!”云舒頂著一頭白布拖著春秀出了門,徑直往蕓娘的住處去。路上,春秀見四下無人,小聲道:“云舒,蕓娘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云舒賭氣道。
春秀輕嘆一聲,“云舒啊·其實蕓娘也不容易,大院里這么多事,人人都去找她,特別是干娘去省城那段時間,家里家外的事都是她在負責。可她又不是主子,許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大事只能拖著,小事也要跟所有大管事們商量過后才能決定。
所以······云舒啊·你也看到了,這些管事們都想揩油都想拉她下水,可她一個也沒同意·能做到如此已經不容易了。”
云舒明白春秀說得確實有道理,但她還是有氣,她們去省城那段時間是多虧了蕓娘,可全家都回來這么久了,她明明知道那么多事,即便不好說,提個醒總應該吧?
可娘親當家的時候,每每提到什么,她不說實話倒也罷了,反而給她們打掩護·這點兒是云舒最生氣,黑著臉道:“有什么不容易的?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再說有沒有參與那些事兒,有沒有拿回扣都是她自己在說,誰知道了?”
春秀看她一眼:“唉,你這丫頭·就愛說氣話,是非對錯你心里有個底兒就行了。對了,聽說方才你逼著于方慶他親戚寫下賣身契了?這是為何?”
一說那一家子云舒又來氣了:“那親戚就是知道蕓娘身世來歷又威脅她的那家。”
“啊?居然是那家?他們怎么在咱們家院子里?”
“呵,人家聽說我們要處置洪嫂和于方慶,特地跑來給于方慶撐腰鬮事的。那孩子還說我們想搶洪嫂夫妻的錢,然后還要搶他家的錢,你說這群人都是些什么東西?
他們什么都不做,拿根雞毛當令箭,坐等人家給她送錢,一聽說事情敗露,可能沒錢拿了,竟然全家沖上門來要說法,你說他們要的是什么說法,那臉皮到底有多厚?”好了好了,你別說什么都來氣,當心待會兒又頭暈了!”
云舒停下來休息一陣,等心情平復了些才繼續走。一行人來到蕓娘的住處,這是跟客院連在一起的一排屋子,一串過去有十來間,聽小蝶說這是專門建來給各位管事住的,一人一間,原本她在這里也有間屋子,不過她常年跟在云舒身邊,極少到這里來,那屋子倒是常借給來探望其他管事的親戚們住。
他們沿著一排屋子一直走到最末尾,半途遇到幾個管事,見到他們均是一愣,繼而趕緊退到一旁行禮問好。
云舒站在蕓娘房間前打量,表面看上去與其他屋子無異,雁兒準備上前敲門,還沒到門口房門嘩啦一聲拉開,一個人影著急著慌的沖出來。幾人怔愣一下,待反應過來,那人影已經跑出幾米遠,春秀喊道:“小雪,你上哪兒去?”
那身影一頓,回身見云舒幾人,趕緊沖過來:“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云舒小姐,蕓娘管家她要輕身。”
“什么?快進去看看!”小蝶和雁兒沖了進去,云舒和春秀跟進去時,見蕓娘額頭上一個大包,軟綿綿的倒在床邊。云舒心中惱怒,我還沒說她什么,她就尋死覓活的,做給我看嗎?小蝶把她扶到床上躺好,輕輕搖晃著叫她的名字。
云舒坐到床對面的椅子上,冷冷道:“小蝶,給她兩巴掌,看她醒不醒,不醒再打。”
小蝶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云舒,又看看春秀,春秀上前道:“小蝶,我來看看吧!”
春秀細心的給她喂水,又輕聲喚了她幾遍,約摸半刻鐘后,蕓娘幽幽轉醒,看到屋中的狀況,話還沒說,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云舒氣道:“哭什么哭?你要死別死在我院子里,我沒錢再請人給你辦喪事,還有你那對老父母,甭想別人幫你照顧。你那好姐妹現在就在于方慶院子里,人家口口聲聲說你欠她的錢,這輩子都甭想還清,否則就去老東西那里告密讓你不得安身。
你要磕死碰死就趁早,免得老東西追到這里來抓你回去受罪,不過我要提醒你·你死了倒是干凈了,老東西絕不會放過你老爹老娘,你那哥哥侄子都甭想有好日子過。”
屋子里靜默下來,大家都一臉驚訝的望著云舒·全身凌亂的蕓娘更是如此。好一陣過戶,臉色蒼白的蕓娘顫抖著嘴唇努力爬起來,春秀扶著她道:“蕓娘,怎么了?你別動,就躺著吧!”
蕓娘卻不答應,費力的挪動身子,直到跪在床上·軟綿綿的對云舒磕幾下頭,抬頭滿臉淚水道:“云舒小姐,蕓娘對不起您,對不起老爺夫人,蕓娘不想死,蕓娘想照顧家中老父老母和哥哥侄子,求小姐救蕓娘一命吧,蕓娘下輩子愿做牛做馬報答您。”
云舒面無表情的瞪著她半天沒說話·春秀左右看看,輕聲喚了云舒幾下,云舒抿嘴沉默半晌:“好啊·我可以救你一命,你不用下輩子做牛做馬,這輩子報答完就行了!小蝶,去準備紙墨筆硯,讓她寫賣身契。”
眾人又怔愣片刻,小蝶低頭應一聲退出去,蕓娘則趴在床上低頭不說話,云舒淡淡道:“蕓娘,我愿意簽賣身契否?愿意就待會兒自己寫了摁了手印交給我,不愿意立刻打包袱走人·我絕不攔你。”
蕓娘趴在床上沉默半晌,小聲道:“是,蕓娘愿意。”
“可是自愿的?”
“是,蕓娘發誓,蕓娘此生甘愿為奴為婢,伺候老爺夫人小姐·絕無二心,否則就讓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蕓娘慢慢抬起的眼神空洞無神,不知是絕望或是視死如歸。云舒看到她那眼神心里稍稍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轉開頭還是什么都沒說,沒辦法,只有這樣才能救蕓娘。
小蝶端來文房四寶,蕓娘爬起來自己寫下賣身契并摁了手印,云舒一直扭開頭沒有看,春秀默默的看著,輕輕嘆了口氣。
等蕓娘雙手把那賣身契奉上,云舒伸手接了,大概掃了兩眼,喊道:“夜五,安排人送蕓娘去城東兩里處的尼姑庵走一趟,再把這賣身契拿去官府備案,等蕓娘修養好了,再把人送回來。”
夜五頓了一下,云舒轉頭看他,夜五低頭收了賣身契,“是,屬下立刻安排。”
云舒站起來背對蕓娘道:“自己收拾收拾,去尼姑庵靜養幾天再回來。”,然后她自己提起裙擺出了房間,毫不停留的快步離開。
蕓娘怔愣片刻才反應過來,“小姐,云舒小姐,我爹娘······”
春秀扶著她道:“唉,蕓娘啊,你還沒明白嗎?云舒讓你去尼姑庵就是在救你啊,放心吧,你爹娘那邊不會有事的。小雪,你留下來幫蕓娘收拾收拾,送她上了馬車再回來。”
春秀安排妥一切,出來沒走多遠,果然見云舒坐在一棵屬下的石桌旁發呆。她搖頭輕笑一聲,上來坐下:“云舒,你果然早有辦法了,怎么不早說?”
云舒別扭的轉開頭去:“有什么好說的?反正就那么回事。”
春秀好笑的搖頭:“唉,你呀,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蕓娘爹娘那里你是不是已經安排人去接應了?”
“在路上了,反正能趕在于方慶那親戚到老東西家之前就行了。”
“果然如此,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怎么救蕓娘了?”
“沒有,就是方才你幫她寫供認狀的時候決定的,原本派人去接她老父母是防意外,沒想到于方慶那對極品親戚會追到家里來。”
“算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做了壞事,遲早會遭報應的。”
“哼,報應?但愿吧,不過有些人還是自己親自動手來得痛快些。”
“親自動手?你想做什么?”
云舒沉默片刻,對她笑笑:“春秀姐,你想多了,我隨便說說而已,外面有點兒涼,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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