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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見家里有人來做客,不由好奇的問道:“爸,誰
一般家里是不來客人的,因為大家都知道,陳大勇不怎么喜歡有人老往他家里跑,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陳大勇也不會在家里親自接。這次陳鋒見自己老爸要在家里親自接見來客,顯然對方還是有點是是身份的。
陳大勇也沒有隱瞞,淡淡說道:“我市局的局長王鐵軍。”
陳鋒不由呆了一呆,有些詫異道:“他來做什么?”
這王鐵軍做為秀州市的公安局局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到自家來拜訪。
陳大勇笑道:“還能有是什么,他這是收到風聲,找你爸來幫忙了。”
“什么風聲?難道他犯錯誤了?”陳鋒也不由笑了起來。這王鐵軍自從幾月前上任一來,外界對他風評還是可以的,但他的資歷實在是差了一些,他這個位置坐的便不是很穩當,不少人都不怎么服他。
“嗯,是這樣的,雷書記大概一個月后要調任甬州市當任市委書記,這王鐵軍原本是雷書記的人,但這段日子來他的能力實在是有限,性格和作風也顯得有些軟,雷書記就不么待見他了,而他也不被劉市長看重,雷書記這一走,他這個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可能就要下了。”兒子現在已經可以說是成年了,陳大勇當然也不瞞他這些事情,就說了出來。
陳鋒恍然大悟,抬頭問道:“原來這樣啊,那爸這次你是怎么打算的?幫不幫他?”
陳大勇笑道:“這王鐵軍說起來也是個老好人,但他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地,他可是公安局的局長,他要當老好人的話,顯然這位置對他來說很不合適。我看他要是動一下位置,對他對別人來說都會好些。”
陳鋒當然明白老爸這話里地意思。這是想要王鐵軍挪位置了。當下也不多說。等著這王鐵軍上門。看看這堂堂地市公安局局長是如何求人地。
不久后。門鈴聲響起。陳鋒主動跑了過去開門。
見開門地居然是陳鋒。王鐵軍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起來。連忙對陳鋒打招呼:“小鋒也在家啊。放寒假了吧?”
“王局長好!”陳鋒客氣地點點頭。
“小鋒。我可是聽說了。你們班地那個事跡報告團做地很好。在社會上引起很大反響。好評如潮。你地那份報告。寫地很感人啊。”
王鐵軍一邊和陳鋒套著近乎。一邊跟著陳鋒進了別墅。陳鋒只是笑笑。沒多說什么。這什么事跡報告會。一說起來。陳鋒就有些膩味地很。想想也是。無論換了什么人。讓你將一篇千字以上地文章。每天當眾念幾遍。你都會覺得是種精神折磨。好在“苗志鵬感人事跡報告團”地工作已經宣告告一段落了。而且看情況。下學期開始。等苗志鵬地風潮過去后。這事跡報告團也就可以完全解散了。
客廳里,趙小蘭和紅葉都已經上樓去了,陳大勇見到王鐵軍進來,從沙發上站起身說道:“王局長,稀客稀客!請坐!”
“陳老板,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還請你多多擔待。”王鐵軍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提著的極品鐵觀音,不動聲色的放在了茶幾上。
“王局長,你這么說,倒是我有些擔待不起了。”陳大勇笑了笑,“你可是公安局的局長,而是只是一個小老板。”
王鐵軍聽得心中不由腹誹不已,心想你要是小老板的話,那秀州市其他的老板都是攤販了。表面上,王鐵軍卻是連忙說道:“陳老板,你可是我們秀州市地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市工商聯合會的副會長,怎么能說是個小老板呢。”
“我這幾個身份,哪一個比得上你這個公安局的局長啊?”陳大勇有些戲謔的說道。
王鐵軍當然知道這是陳大勇故意消遣自己,他心中盡管有些惱怒,表面上卻只能尷尬的說道:“陳老板,我這次冒昧來拜訪,實在……實在是有個不情之請。”
陳大勇頓時板正了臉色,說道:“王局長,你今天來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我也跟你說實話吧。你的事情,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劉市長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王鐵軍一聽,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臉色變得青白一片。本來,他以為陳大勇原因跟自己見面,就說明自己還有機會,但沒想到,自己還沒說明具體來意,對方就一口回絕了。
“陳……陳老板,我知道你和劉市長的關系……你看……你看能不能,幫我說說情。”王鐵軍此時也不得什么,頗有些低聲下氣開始為自己求情。
“王局長,我和劉市長盡管算是朋友,但對于你的事情,我真的是有心無力,我看你最好還是去雷書記那邊說說吧。”陳大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雷書記?”王鐵軍不由苦笑了一聲,自從在苗志鵬這件事之后,雷書記早已放棄了他,就像今天劉市長對待他一
已經好幾次推托了自己的“工作匯報”了,不想跟自無疑說明了他的態度。
王鐵軍此人本來就是很懂得鉆營,而且轉到政法部門工作的時間也才七八年,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刑偵出身,這在局子里當然不能完全服眾,當初他之所以被雷云雷書記看上,實在是因為他有一手非常扎實的理論功夫,這才入了雷云地法眼,再加上他以前一直低調行事,跟前局長“有求必應”江敬德便沒有交集,再加上當時的斗爭需要,他這個原本靠邊站地副局長才入了雷書記的法眼,在江敬德出事后擔任了市局地一把手,但他接任地表現,實在是差強人意,至今還不能掌控市公安局,作風更是有失硬朗,讓雷云大失所望。而現在雷云要調走,市長劉永勝有對他地改旗易幟不接受,現在連陳大勇也不幫忙,他在心中飛快了想了一遍,還真沒有能幫得上他忙的人了。
王鐵軍心如死灰,他以前做副局的時候,便沒有太大的野心,平時搞搞理論工作,在家種花養鳥,倒也活得逍遙自在,但權利這東西幾乎對所有人地人來說都會上癮的,自從他從靠邊站的副局當上了一把手的正局后,他的心態就完全不一樣的,盡管他在局里至今都不能掌控全局,但他是實實在在地一把手,即使那兩個非常強勢的副局長都不敢明著跟他對著干,手握權柄,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沒經歷過的人是體會不出其中的樂趣的。現在要讓他將手中的權柄交還回去,實在等于割他的肉一樣。
王鐵軍抬頭不經意看了一眼陳大勇,見他正臉含微笑之意的看著他,那眼神沒有同情也沒有嘲諷更沒有歧視,而是非常的平和,當下心頭不由一動,向陳大勇說道:“陳老板,雷書記這一走,我在秀州可說是猶如無根地飄萍一樣了,我以前常聽人說陳老板你為人熱腸,有賽孟嘗之稱,你要幫我渡過這次難關,我王鐵軍一輩子都感激你,從此后,唯陳老板馬首是瞻。”
王鐵軍這番話,可以說完全等同于**裸的報效投靠之意了。而實際上,陳大勇就在等他這句話。當下他便微笑著點頭道:“王局長,多條朋友多條路,我陳大勇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王鐵軍一聽不由大喜,剛才自己只是隨意的一猜,沒想到居然猜中了,早就聽說過陳大勇喜歡跟人交朋友,幫助別人進步,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道道啊,居然要事先讓人給他表忠心。他心下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陳大勇有“秀州王”之稱了,向他這般的政府官員,向他赤膽忠心的報效,他不想當“王”都不行了。
“陳老板……那你看……”
陳大勇擺了擺手,阻止道:“你還是叫我大勇吧,你年紀比我大,什么老板不老板的,這么叫著生分。”
王鐵軍從善如流道:“好吧……那我托大點,以后就叫你大勇好了,大勇,你看,我這事是不是還有商量的余地。”
“鐵軍,你既然你當我是朋友,那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好了,你這個公安局的局長位置肯定是坐不住了。相信你自己也明白其中的緣故,說實話,市里很多人都對你坐上市局局長這個位置有異議,而且你有時候地工作作風實在是太柔和了一些,該辣手的時候卻不能辣手,使得你現在還不能掌控全局。不知是雷書記對你失望,劉市長對你的工作能力也很是不滿。尤其上次的苗志鵬之事,盡管你在限期內抓到了罪犯,但卻是讓兩位領導很被動,而事后你的處置也很不妥當,居然只給了那個城西派出所所長和刑警隊地隊一個行政處分,另外只處理了幾個小警員。這更是讓你在領導那里失分。換了我是你領導,對你的做法也是很不滿意地。”
陳大勇一口氣說完,王鐵軍的額頭上已經漸漸冒汗了。市局地局長位置不保,那他剛才不是白白表忠了?
“大勇……我也是有難處的。”王鐵軍解釋道,“我當時也想直接將城西派出所好好地整頓一下,想直接將他們幾位主要責任人給擼了,誰知道他們的背后有人,那個所長的老丈人居然是我們市的政協主席,那個刑警隊的隊長也是我們局一位副局長的人,他們兩人這一求情,我不能不給他們面子。”
我陳大勇不由苦笑著的搖了搖頭,心中對王鐵軍不由有些失望,但既然已經決定了幫他一把,那也就只能幫到底了,總體上來說,通過陳大勇的了解,這王鐵軍為官還是算得上廉潔的,品行不錯,在他擔任市局局長這幾個月內,盡管沒有太大的建樹,但也為市里的老百姓做了一些實事。
“鐵軍,你是給了他們面子,但他們有沒有給你面子。
有時候,你就要有能硬下心腸去得罪人。他們的面子你是給了,但現在你地位置卻是不保了。”
王鐵軍有些尷尬的紅了紅臉,他的性格是有失軟弱了,或者說太
,這在別人身上可能是優點,但在他這位公安局局就不是了。
王鐵軍感嘆道:“唉!大勇,我也知道你說的這些是為我好。但身在官場,有些事情卻讓我舉步維艱啊!我也知道自己這個公安局地局長當的不是很稱職,你說道的對,我是不適合繼續呆在這個位置上。”
“鐵軍,你也不要太過喪氣。”陳大勇笑道,“正像那句話說的‘東方不亮西方亮’,你的公安局局長位置盡管不保,但不一定就意味著你就從此不能進步了。我聽人說,市司法局的現任局長得了腦瘤,組織上要讓他退居二線了,現在可是有很多人盯著這個位置地,你有沒有興趣?”
王鐵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的目瞪口呆,做為一個系統的人,現任司法局局長,王鐵軍當然認識,這位局長也算是比較年輕的,才四十出頭而已,平時看他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樣子,卻沒想到他居然得了腦瘤,而且,看陳大勇的樣子,要活動一下,讓他擔任司法局的局長,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太震撼了。司法局局長和公安局局長兩者相比,前者的權利顯然要稍微小了一下,但好歹也是個局長,更重要的是,這司法局局長的職位,顯然更加適合他本人,因為他本人以前就搞理論研究出身地。這也叫做“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這……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感謝的話了,總之,大勇,謝謝你。
實話,這個職位對我還真是很合適,至少比起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讓我坐的更舒心些。”既然自己還能保留局級待遇,王鐵軍也就想通了,自己這公安局局長本來就干得不是很順心,而且這么多雙的眼睛盯著他,想將他拉下馬,盡管權利夠大,但同時壓力也很大,干了司法局局長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
見王鐵軍這么說,陳大勇露出高興的笑容來:“鐵軍,只要你能想得開就。這司法局局長的位置,比起你現在的位置,雖然差了一點,但勝在壓力沒有你現在的位置這么大,而且在我看來也更加適合你。你要覺得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活動一下。”
“大勇,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反正,以后你要是有事,招呼我一聲就行。”王鐵菊能再次表忠心道。
陳大勇客氣地一笑:“以后,我們大家互相幫忙。”
“以后,還請大勇你多多照拂幫襯。”王鐵軍有些諂媚的說道。
“能幫的話,我是一定會幫的。”陳大勇一臉豪爽的回答。
兩人又聊了一陣后,談得還算是比較投機地。陳鋒在他們旁邊故作專心的看著電視,但實際上他地耳朵卻是豎起來,將自己老爸和王鐵軍說的這一系列話都聽了個正著。他盡管知道自己老爸這些年已經變化了許多,卻沒有想到老爸居然變得這么老奸巨猾了,而且,居然起了收服這位現任公安局局長地心思,還大包大攬的許給了他司法局局長地位置。陳鋒心中不由輕輕嘆氣了,以前,他就耳聞自己老爸“秀州王”的名號,那時候還只以為了自己老爸熱衷于結交官員罷了,沒想到居然更進一步,不是結交而是“收服”,如今這“秀州王”可不是隨口叫叫的,而是名副其實。陳鋒不知道是該為自己老爸感到驕傲和自豪,還是該為他感到擔心,畢竟,老爸自己現在只是一介商人,只是因為背后有一位中央領導做為大靠山,才如此行為,但這位中央領導也就是陳鋒的干爺爺王副總理,在陳鋒看來便不是很牢靠,最多也就這幾年的功夫,得到他退休后,這靠山靠不住了,自己老爸還如此,一些有心人肯定會想法來收拾他。
“哦,時候不早了,鐵軍,要不留下來,吃頓便飯吧。小鋒,你過來,給王局長先倒杯茶。”陳大勇向著陳鋒叫道。
陳鋒答應了一聲,站起身時,王鐵軍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對了,我想起來局里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下次,我請你去市里的大富豪好好聊聊。”
陳大勇不無不可的點點頭,對兒子說道:“小鋒,你送王局長出去。”
看見老爸的架勢,陳鋒心中不由腹誹不已,搞得像是地主老爺似的,而他這兒子反倒成了使喚的小廝。但在外人面前,他這個兒子當然要聽話。
“小鋒,又勞了。說起來,我有個侄兒也在你市一中讀書呢,改天有空我介紹他給你認識。”王鐵軍滿面慈祥的說道。
陳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接腔。
將王鐵軍一路送出了家門后,陳鋒沒好氣的一屁股走到,老爸面前,語氣不善道:“爸,我剛才好像聽見你給王鐵軍安排了司法局局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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