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向在軟軟的大床上,蓋著軟軟的被子,她看著天花板,回味著剛才吃過的佳肴,然后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像是個傻瓜一樣地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她在這里覺得很開心,第一次踏進這個城堡的時候就很開心,就算有一個很討厭的太陽神仆在附近,她也覺得依然覺得很開心。
她記得自己要出來的時候,母親就告誡過她說:孩子,人類其實都是很狡猾排外的物種,而且你變成人類后還長得這么漂亮,比太陽神仆都不差,那些人類見到你的樣了了,肯定會想辦法占你便宜。雖然說我們龍族名聲在外,一般人不敢動你,可總有些傻子愣子不怕死不要命,不怕聰明人,就怕那些自作聰明的傻子,所以你出去的時候,最后弄件黑袍子,把自己的臉遮起來,懂了嗎?
總而言之,母親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就是讓她注意安全,把人類世界說得危險重重。她以前尋找覺醒水晶的時候,遭受過一次傷害,雖然不是人類造成的,但后面人類把她賣來賣去,還讓她餓肚子,所以潛意識中,她對人類就有些害怕。
覺醒后,安妮變了個樣子,一開始她自己是不太習慣的,后來看著看著,倒是順眼了,只是在來找陳賢頌之前,隱約有些擔心對方會不喜歡自己的樣子,但下午兩人一兄面,陳賢頌只有開心的表情,而沒有其它,然后她便放下心來,雖然隨后被太陽神仆揍了一頓,但這并不影響她越來越開心的情緒。
為什么在這里要比在這里還要開心?安妮有些不太懂。她還是個少女,心事雖然多,但在腦袋中留不久,胡思亂想了會,便睡著了,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起來,陳賢頌帶著白敏要出去,安妮鉆了出來,說:“我現在是你的護衛,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去,你到哪里去,我就跟到哪里。”
陳賢頌本想說不用,但拗不過這個龍族少女,便將她一起帶上。白敏皺了下眉頭,但既然是陳賢頌的決定,她也認同了。
這次去的是城主府,澤隴爾神情明顯不好,像是被人砍了幾刀似的,一幅見誰都深仇大恨的模樣,直到看見陳賢頌,臉色才好了許多。他嘆了口氣,然后看了會小龍女,這才向陳賢頌半是羨慕,半是奇怪地說道:“有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自己是靈魂深思者就不說了,身邊跟著兩名太陽神仆,對你死心塌地,現在又摟上了一名龍族,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三大勢力都與你有直接的關系?”
一名龍族找上了陳賢頌,這事已經在黑巖城中傳開。居民們雖然驚訝城中來了名女龍族,但一聽到是來找陳賢頌的,幾乎都是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他身邊已經跟有太陽神仆,再來名龍族,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
對于這問題,陳賢頌只得聳聳肩表示無法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對方,我是一萬年前,新人類時代的人,只是僥幸之下,在這個黑暗時代蘇醒。太陽神仆就是新人類,然后龍族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這么說,陳賢頌估計對方會把自己當成傻瓜處理。
對陳賢頌不愿意回答,澤隴爾也沒有在意,他本來也就是隨口說說,發散一下自己的感嘆。
“材料的事情商談得怎么樣了。”陳賢頌問道。
說起這事,澤隴爾好不容易開心點的更改又陰沉下去,他請陳賢頌進到書房中,兩人坐下后,他黑著一張臉說道:“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情?”陳賢頌皺起眉頭,他們現在的打算,可以說是暫時不能為外人所知,在沒有作完準備之前,如果出了岔漏,計劃弄不好就會胎死腹中,甚至會有性命之憂,況且這事關系到他的后續計劃,可不能隨便出岔子。
澤隴爾看了一眼安妮,陳賢頌皺了下眉頭,覺得有些難辦。若是家中其它女人,他絕對信得過,可安妮……他們兩人之間雖然說已經算是朋友了,可關系并沒有到親人那種地步,陳賢頌對她還是有些不太信任。
安妮雖然不太了解人類社會,不過她能看得懂現在的氣氛,甜甜一笑后,便走出了房外,順便把門關了起來。只是等她出到外面時,一種被排斥的孤獨感油然而生,以前她獨自在外尋找覺醒水晶的時候,再苦再累也不會有這樣的情緒,但是現在卻產生了,很奇怪,心有些酸酸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太陽都快偏西了,陳賢頌才帶著白敏從房間中走出來。有白敏布下的隔音結界,陳賢頌從不擔心別人偷聽,但就怕別人讀唇語。安妮看到陳賢頌,本來有些酸楚的心情立刻又變得明朗起來,她向面無表情的白敏做了個鬼臉,然后走到了陳賢頌的左側,像是護衛一般跟隨著他。
回到協會中,隨便吃了些東西后,陳賢頌帶著白敏和安妮去了城北的一個莊園做客。
這個莊園比烏迪爾的莊園更大,仆人更多。外面繞著一圈黑色硬色砌成的城墻,大門也是小型城墻的比例打造。門口緊閉,三人下得車來,安妮上上下下看了一會,笑道:“這家人肯定很怕死。”
守在門口的兩個衛兵對安妮怒目相視,后者不好意思地吐了下小小的粉笑。陳賢頌這才發現,安妮的舌頭與普通人有些不同,更尖細些,更柔軟。
“與其說膽小,倒不如說謹慎才對。”陳賢頌話讓兩個守衛臉色好了許多。
其實這兩個守衛大致上也明白來的人誰說,馬車上紋有靈魂深思者協會的徽章,然后身邊還跟著兩個國色天香般的大美女,也不見護衛,除了黑巖城中人盡皆知的協會會長陳賢頌,還能是誰。
其中一個守衛上前,小心翼翼地確認陳賢頌的身份后,趕緊進去通報,沒多會,里面就急匆匆趕出來一群人,領頭的是個年輕人,陳賢頌看著面熟,再一細想就記起來了,大約三個多月前,他在烏迪爾的莊園中見過這年輕人,當時他正和伏爾加格勒起爭執的樣子。
原來這人就是拉隆家族的人,就是不知道是長子,還是次子。
“歡迎光臨。”這年輕人賣相不錯,一出來就向陳賢頌行了個迎客禮,他的視線掃過白敏和安妮,似乎對兩人的美色視而不見,然后熱情地說道:“陳閣下你居然前自前來,真是讓我不勝榮幸,可惜我沒有接到通知,否則我一定要幫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
陳賢頌在黑巖城中很知名,但他很少參與貴族之間的社交,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兩點一線,偶爾才對城主府坐坐。他曾發下過幾張名貼,持有名貼的人,現在或多或少教從協會中得了些利益,這更加讓其它貴族越發想結識陳賢頌,只是苦于結交無門罷了。
現在陳賢頌親自上門,只有白癡才不熱情歡迎。
“我這次也是臨時有些事情前來。”陳賢頌笑著,和這年輕人一起走進莊園中:“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拉隆族長談談。”
“父親上個月已外出,大約還要兩月才能回來。”這年輕人很莊重地答道。
“我記得幾個月前,在我老師的莊園中曾見過你。”陳賢頌邊走邊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拉菲。”年輕人微微彎了下腰。
“拉菲—拉隆!”陳賢頌笑了下:“名字不錯。原來你就是拉隆家族長子。”
聽到陳賢頌的贊揚,拉菲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有些緊張,他嚅嚅地說道:“閣下,幾個月前,我是和伏爾加格勒閣下有些小爭執,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天因為沒有閣下的召喚,而且我見閣下也是行色匆匆,不敢打擾,還請見諒。”
陳賢頌擺擺手:“與幾個月前的事情無關,我來這里,是有另外的事情。”
拉菲松了口氣。以幾個月,因為老烏迪爾的去世,他的莊園各項生意都被斷絕,靠著一些田地收入和老本在苦苦支撐。陳賢頌幾個月也沒去過那里造訪,很多人以為那個莊園即將沒落。拉菲見狀,覺得有利可途,便設了小圈套,讓伏爾加格勒鉆了進去,那天他正打算去‘收割’,沒想到見著了陳賢頌,差點把他嚇得魂都出來了。
不但如此,結果沒過多久,伏爾加格勒就收到了一百桶酒,封得嚴嚴實實拖到外地去賣。這世界沒有完全隱秘的事情,何況還是這種商品,只要稍一打聽,就知道那一百桶酒,全是灰石村酒館里產出的‘河洛大曲’。
這消息一出,黑巖城整個貴族階層的人都吸了口冷氣,羨慕得牙痛。這是僅次于雪鹽的大生意啊。每月一百桶‘河洛大曲’,只要動作得好,純利潤上月收千枚金幣完成不成問題。
能把這么大單的生意交給伏爾加格勒,可以說明陳賢頌還是很念舊的人。拉菲慶幸自己沒有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既然你父親不在,那么,我覺得和你談也應該不成問題。”陳賢頌看著莊園中華麗的擺設,笑道:“不過這里談話不太方便,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
拉菲雙眼一亮:“求之不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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