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石村外,一支支隊伍聚集了起來,不過都是各自為陣,并沒有編成真正的大軍。小家伙站在城堡的頂層,從了望臺看向山下,她的視力現在越來越好,比正常人要強出很多,能清楚地看到山腳下大部分人的臉部輪廓。
“黑巖城里,九成左右的貴族都派出了自己的私軍。”小家伙嘆了口氣,在她的身后,巴爾夫臉色有些擔心。似乎是知道了身后中年人的想法,小家伙繼續說道:“拉隆家族沒有派人過來,老會長的孫子恩格斯也沒有出現在人群中,說明他們還有些良心。”
“城主府的人似乎也不在!”巴爾夫緩緩說道。
小家伙卻是哼了一聲,她說道:“巴爾夫,你是傭兵,雖然在閱歷方面比一般人強,但是和貴族們一比,還是有相當的距離,特別是在害人這方面上。黑巖城整座城市可是城主府的,如果沒有他們的默許,你認為這些人能聚集地起來?這天下間的貴族,沒有幾個人可信,老師這樣的好男人,天底下更是只有他一個。”
說到陳賢頌,小家伙的雙頰有點暈紅,她對自家老師的迷戀,灰石村那個人不知道,也就凱特王國不會歧視師生戀,要是在傳統的震旦王國,小家伙不但要被戳脊梁骨,甚至一出門還會被人扔雞蛋。
“這么說,這些事情真是城主府在后面暗中指使?”巴爾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覺得有些擔憂。城主府和陳賢頌的關系一向很好。如果連他們都這伸出了手,那么,事情或許真的是有些不對勁了。難道主人真的出事了,他不禁這樣子想。
小家伙現在很鎮定,但其實在內心中,她也是有些搖擺不定的,雖說她得到了幾萬年的知識和經驗傳承,但要融會貫通,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在她成為真正的‘女王’之前,她只是一個公主,是個少女。
她很擔心陳賢頌。但在沒有真正見著陳賢頌之前,她不會做任何推測。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這個品華居,保住這個讓他覺得溫暖的家。這里不但是她最愛的老師的家。還是母親的家。她的家,她朋友的家,她不允許任何外人傷害到這個家中的任何事物。
“巴爾夫。阿斯蘭那邊怎么樣了!”小家伙問道。
巴爾夫搖搖頭,他輕輕說道:“阿斯蘭說,他只承認主人是領主,他只聽從主人的命令。他還說……小小姐你一不是主人的妻妾,二也沒有正式繼承靈魂深思者協會會長一職,所以他決定要等主人回來。再作打算。”
小家伙冷笑了一聲,幾天前她就發現阿斯蘭不對勁了。肯定是城主府的人和他進行了接觸,使得他有了異樣的心思。
“連阿斯蘭這樣耿直的人都打算中立了,看來他們真的是認為老師不再回來了。”說到這里,小家伙的聲音有那么一瞬間的哽咽。這段時間以來,領地上的事情,幾乎全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無論她再怎么天才,她的本質上,也是個不足十三歲的少女,壓力對她來說,并不算什么,但她真的很擔心陳賢頌,擔心自己最愛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靠自己來解決這次的難題。”小家伙的聲音又變得冷靜起來,她有眼恨恨地說道:“阿斯蘭,還有城主府,居然敢這么做,你們良心過得去嗎?等老師回來,我看你們怎么向他交待。”
“巴爾夫,通知所有傭兵,實行星光計劃。”小家伙冷冷地說道。
中年管家彎了一下腰,然后他站直了身體,脫去外面的管家里,里面居然是一身貼身的軟皮甲。他現在是管家,但在半年前,他可是戰者,而且經過了白敏數月的指導調教,他的實力已經躍居一線傭兵之中。
“小小姐,我們必將獲得勝利。”巴爾夫微微彎了一下腰,然后從城堡上方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像一般炮彈般砸落在地面,震起一圈煙塵,在巴爾夫的周圍,有數十名穿著重甲的傭兵正在待命,他們的神情鎮定,但眼中全是嗜血的光芒。
今天,黑巖城將會在血海中哭泣。小家伙看著藍藍的天,軟軟的白云,冷笑了一下。
而在所羅門沙漠中,白敏依存在尋找著陳賢頌,尋找著氣墊船的蛛絲馬跡。在經過了十三天的不眠不休之后,她將于找到了一絲線索……氣墊船若有若無的無線電信號。她欣喜若狂,毫無表情的臉上,流出了兩點晶瑩的流水,但是……隨便她發現,自己怎么都無法鎖定無線電的信號發射點!
只能確實大概的范圍,但在這片范圍內,她根本無法找到氣墊船,更別提找到陳賢頌了,難道是被理在沙子底下了……芯片中推測出這種可能后,白敏心中一陣惶恐。氣墊船確實是擁有一套內置的生存循環系統,但是……這也是有極限的,大約能維持二十天左右的氧氣供應,再久的話……氧氣就會越來越少,陳賢頌就會。
現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十幾天了……就快二十天了。白敏眼睛亮了起來,她決定,把附近這片沙漠翻個底朝天,一定要在生存循環系統失效前,把小頌找出來。
陳賢頌此時并不知道外邊的事情,他現在很開心,或許是玉漿搞的鬼,他就算知道外邊肯定有人很擔心自己,但他依然不會覺得難過和悲傷,也不會著急。他每天的事情,就是睡覺,醒了喝些玉漿,然后抱著沒有知覺的阿爾法打寒顫。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娛樂活動。
但他并不知道,每當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洞穴的頂點總會射下一道綠色的光線,經過數次折射,射中他的印堂穴。無論他的睡姿向左還是向右,無論他是仰臥,還是趴著睡覺,這道綠色的射線總能穿過重重阻礙,找到自己的目標。
雖然陳賢頌現在一直在傻開心著,但是他的狼還是在的,也能正常的思考,只是仿佛有人把他的負面情緒給拿走了一般。他又在阿爾法的身上打了個寒顫,然后抱著女人光滑柔軟的身體,在清水池中浸泡。
阿爾法的黑色長發,在水中散開,很是漂亮。這處清水池的水量雖然不多,但無論陳賢頌在里面怎么洗,怎么折騰,水都是干凈的,干凈到讓人覺得詫異。雖然不光清水池……玉漿池中的玉漿怎么喝也不見少,那個黃色的如廁池,看起來依然干凈嫵比,陳賢頌和阿爾法的排泄物,進去便不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個地方,處處都透著一股怪異,可陳賢頌清楚,對方并沒有害他的心思,否則就不會弄出這么三個池子出來。而且他最近有種感覺,自己的體質,還有力量似乎越來越大了。眾所周知,昏迷的人,會顯得比平常更重許多,陳賢頌一開始抱阿爾法去清水池中洗澡的時候,還是稍有些吃力的,但是現在……他一個手就能輕輕松松地將阿爾法抱起來。
而且他的皮膚似乎越來越好,就像女孩子一樣光滑,和阿爾法差不多,另外,他還發現自己打寒顫的時間有些長得離譜了,居然有一個小時……而且還不會覺得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邊思考著,然后習慣性地又抱著阿爾法打起寒顫來。
時間就在這樣古怪的循環中,一點點過去。也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天,大概是四天,或者是五天,陳賢頌也懶得記了。這天他習慣性地醒來,然后習慣性地摟著身邊的溫軟軀體,又習慣性地翻身壓了上去。十幾天寂寞孤單的生活,他連衣服都懶得穿了,當然,阿爾法的衣服他也懶得幫她穿上去了。
氣墊船很有規律地微微晃動,陳賢頌一邊做著運動,一邊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
“今天怎么這么兩眼啊!”他嘀咕了一聲,然后身體猛地停住了。
從碎掉的氣墊船前窗,陳賢頌看見一束陽光,從左上方透視下來,而且頂上似乎還有一陣陣急促地敲擊聲。
難道……陳賢頌猛地打了個寒顫,立刻從阿爾法身上跳了起來,他沖出氣墊船,然后就發現陽光是從半圓形的水晶洞穴頂上穿透過來的,上面還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在使勁地敲擊著頂部的水晶壁。
這個人影陳賢頌相當熟悉,他甚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小敏。
小敏終于找到自己了!陳賢頌大喜,在下方又喊又叫。似乎是聽到了陳賢頌的聲音一般,白敏在上面敲擊地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陳賢頌終于看到白敏持續不停敲擊的水晶壁部分,開始產生了裂痕。
而且這些白色的裂痕緩緩擴大,最后嘩拉地破開一個大洞,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上面飛了下來,撲進陳賢頌的懷中。
果然是小敏!陳賢頌開心地摟著懷中的少女,然后他便感覺到了胸前有一陣陣濕意,微微地吃了一驚之后,他捧起少女的臉,發現白敏已經淚流滿面了…二十天的痛苦煎熬,讓白敏的感情系統快速成長。
陳賢頌愧疚地苦笑了一下:“我希望你第一個表情是開心的微笑,但沒想到,你第一個表情居然是哭泣,這都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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