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就兩個人最為出名,一個是梁郎,他有名字,但人人都叫他梁郎,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久而久之,很多人甚至都已經忘記了他真名叫什么。梁三郎的名氣比梁郎要大得多,但他和梁郎不同,他是士,沒有人敢忘記士的名字,甚至河洛城的人還幫梁三郎起了一個外號。
白衣不孤梁華林!
在震旦王國,形容一個人風度翩翩,都喜歡用白衣這詞,而不孤則是指梁華林去到哪里都有朋友,甚至自認是他朋友的人出現。河洛城消息最靈通,也是最博學的士蔡金河說過,就算梁華林沒有了家世,就算他沒有了任何錢財,貧窮如一個乞丐,只要他還是梁華林,那么,他的朋友就會幫他重建一個梁王府。
這話肯定有些夸張的成份在內,但也能從側面上說明白衣不孤梁華林的交游廣闊,人脈之眾。關于他的說很多,比如說興起了就和乞丐一起躺在地面上曬太陽聊天,卻沒有人覺得他這樣是一種失禮的行為,反而更覺得他灑脫,他還曾經踢過太的屁股,當眾毒打自己的弟,只是為了替一個賣藝少女討回公道。
他英俊,他博學,他有情有義,他是河洛城,最愛女人歡迎,同輩男人崇拜的白衣士。
梁郎深得家族長輩的疼愛,但他最怕的人,也最佩服的人,便是自己的三哥。只要梁華林在,他就不敢亂來。而且就算做了壞事,也不敢讓三哥知道,生怕他生氣。
“三哥。你回來了?”梁郎站了起來,訕訕地笑著。
黃磊也站了起來,他雖然有官名在身,但遇到梁華林,也不敢擺譜,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然后笑道:“見過梁三哥。”
“又在外面胡鬧。”梁華林坐了下來。雖然他微笑著,說話也很輕柔,可是卻給眼前這兩人一種很沉悶的威嚴感:“聽說弟你還被人打了?嗯。打得好,看來你以前打你沒打夠,被人多打幾次才好。”
“三哥,你怎么能幫著外人說話。”梁郎頗是委屈:“這次可不是又不是我的錯在先。而是別人來打我。你不幫我就算了,怎么還落井下石似的。”
“嗯,事情的經過我也打聽過了,你也別唬我。”梁華林坐在位置上,給自己倒了倒茶,然后一口氣飲盡,然后瞇著一雙丹鳳眼盯著自己的弟弟:“弟,你也知道我在城里朋友多。三教流的朋友我隨手拉出一個就肯替我賣命,這城里的小道消息。我會不清楚?那個頭牌確實就是一夜枚金元,這事大家都清楚,你自己喝醉了,沒有沾到人家的身,就說她騙人,呵呵,這事情怎么都說不通吧。不過你做事就是太精心大意,你早上做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善后了,以后再出這樣的事情,我少不了再打你一次。”
梁郎訕訕地坐了下來:“三哥,她就是個婊,她再值錢我也無所謂,但我花了錢,卻沒有得到應該得的實惠,這事我不能接受,這不,我就回去找她算帳,本來也沒有打算怎么著,頂多就是打頓她,然后再把自己應該得的實惠拿回來,但是沒想到,那個混小和那個……胡姬就跑出來了。”
“胡姬?”梁華林冷哼了一聲:“那個女人不是普通的胡姬,她可是老陳家的老祖,如果沒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太陽神殿的人,也只有太陽神殿的人,能活這么久。雖然我們梁朝和太陽神殿不太對路,但那并不是我們厲害,而是嚴夫厲害,沒有他老人家,我們震旦王國的士現在肯定還要接受太陽神殿的差遣。我們或許不懼怕太陽神殿,但必要的尊重,還是必須要有的,畢竟他們差點把我們震旦王國都給滅了,要不是……算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
梁郎確實覺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反正天塌下來,就爺爺,有三哥頂著,他只要熱鬧地當一個紈绔弟就好了,平時在大街上溜溜馬,養養烏,帶著幾個狗腿欺男霸女,只要別太過份,任何人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想到那個胡姬居然是太陽神仆?”梁郎有些驚訝:“怪不得這么漂亮。不過奇怪了,老陳家的那個士是如何娶到那個太陽神仆的?如果能問出方法,我想以三哥的能力,找一個女太陽神仆當妻,也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梁華林的眼睛微亮了一下,而且神情又變得風清云淡起來,只是他問的話,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表面上的那么從容:“弟,我只聽說老陳家的老祖相當漂亮,你是見過的,能不能形容一下呢?”
梁三郎想了會說道:“嗯,當今的淑妃你見過了吧,如果那個太陽神仆愿意嫁給皇上,而條件就是立刻勒死淑妃的話,我覺得圣上會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這么夸張?”梁華林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一會,然后說道:“弟,明天你陪我去老陳家一趟,去個陳家的老祖公陪個禮,然后我再會會這個老祖公,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
梁郎說道:“三哥,陳家洛說了,他們家的老祖身份地位極高,不是族老別想見他的面。”
“我以士的身份去見他,應該沒有問題。”梁華林很自信地笑了一下,而后他看向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黃磊:“黃賢弟,我知道你從小和弟一起長大,是他的好朋友,但我希望以后你別再教他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了,黃家和我們梁家確實是至交,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由我們梁家去碰一鼻灰,而你們黃家就在后面看戲。”
黃磊一臉莫明其妙:“梁三哥,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明白。”
梁華林只是笑笑,而后不再說話,只是喝著茶。
在老陳家西院,陳賢頌也在喝茶,不過他面對的人,都是女人,其一個是慧蓮的母親,也就是他的丈母娘。陳則清在打什么主意,陳賢頌也猜得出來,當然,這事情的決定權并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慧蓮的手上。
如果慧蓮原諒的他的大哥和父親,如果她向陳賢頌說句話,那么陳賢頌自然會將雪鹽的生意再次還給小陳家,當然,適當的敲打還是必要的,否則別人會覺得他好欺負。
丈母娘帶來了不少的禮物,當然吃食居多,比如說精致的小點心啊,還有一些她織的衣物,看織工確實是不錯。不但慧蓮有份,連陳賢頌和白芊心也有。陳賢頌是得了一頂青色的方巾帽,而白芊心則一一套大紅色的糯裙,很保守的那種,除了頭和手,沒有其它地方可以露出來。
這樣的衣服,一般人穿不出味道來,但是白芊心和白敏這樣的人是例外。有一句話是個公理,只要人好看,穿著乞丐裝也是極有氣質的。
雖然白芊心金發碧眼,可她穿起這套大紅的糯裙,再將長發盤起來,卻是漂亮得嚇人,更有一種端莊的神韻,弄得陳賢頌還以為自己見了陌生人。
都說女人只要化妝,就能成為另外一個人,陳賢頌現在算是信了。
其樂融融的西院,不久后就來了三個男人,三人跪在陳賢頌面前,領頭的漢說道:“老祖公,我們回來了。”
“情況怎么樣了?”陳賢頌問道。
“就在我們離開不久之后,黃小婉的尸體就出現在了江。”這大漢神色平靜地說道:“下手的人明顯就是梁王府的人,這女死前衣衫不整,身上有男人的污漬,現在秀船的老鴇已將她悄悄下葬,沒敢聲張。”
陳賢頌點點頭,然后軍手道:“下去吧。”
等人走了后,陳賢頌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有時候真不明白,為什么人就這么傻,他也說過了,只保護黃小婉三天,只要她在三天內離開河洛,梁王府的人也不會對她做什么,但這風塵女為什么不離開,難道真有是存著一絲僥幸,認為梁王府的人不會殺她,還是覺得自己會保護她一輩?也不知道她死前后不后悔自己的決定。
丈母娘也發現了陳賢頌的異常,她起身告辭,慧蓮起身送母親出去。
房間一下安靜下來,陳賢頌坐在明亮的正廳,倚靠在椅上,抬頭仰望著在花板,靜靜地思考著問題。白芊心坐在她的身側,很溫柔地給他削著水果的外皮。在‘吡吡吡’的聲音,白芊心很快就將蘋果的皮削得干干凈凈,然后將水果切成數塊,放在盤在,端到了陳賢頌的面前。
拿起一塊蘋果,陳賢頌一邊吃,一邊老神在在地問道:“芊心姐,你覺得這個時代好不好?”
“不好。”
“確實不好,連最基本的生存權利都沒有保證!”陳賢頌呵呵笑了一下,然后說道:“芊心姐,如果我像嚴夫一樣,想辦法改變這個世界,你覺得如何?”
白芊心想了一會,然后搖頭說道:“不好,那樣小頌會很累。不過你打算真的要做的話,我和小敏自然是會支持你的。”
“太長遠的事情我暫且還是不想了。”陳賢頌站了起來:“現在這幾年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壓垮梁王府,將白姐留下來的投影儀弄回來。芊心姐,去請陳田和與陳田財過來,我們要開始制定一些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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