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上,不必傷感,宇文昊那個家伙,一向都面冷、心冷的,誰想了解他啊?”落楓王子適時的接口道。
“是啊,如此的良辰美景…,咱們可別辜負了,皇上,來…,喝酒…,喝酒…”烈琰太子也望了望鮮花鋪設的舞臺上,有一排美麗的舞女,在表演著金裕國傳統的宮廷舞蹈,他也以歡快的語氣向嘉禧帝敬酒,消彌了嘉禧帝一時之間,發出的惆悵之情。
“呵呵…,朕…今日能得你們這幾位真情真性的好漢子,相伴飲酒,實乃人生快事,朕…真的是很…開心,來…,咱們一同干了此杯!”嘉禧帝略微惆悵過后,又開懷的和落楓王子等人相互敬酒,直喝得不亦樂乎。
“皇上,你又不聽御醫的勸告,又喝這么多的酒了!”嘉禧帝正抬起一杯酒,送到了嘴邊,卻忽的被一只嬌嫩的玉手攔下,一抬頭,只見鄭貴妃嬌艷的秀臉上,是一副為他擔憂的表情。
“愛…,愛…妃,你…回來了?”嘉禧帝俊朗的臉上,此刻已是紅光滿面,見到鄭貴妃回來之后,眸中射出驚喜的光芒,又連聲追問道:“皇后娘娘…,她怎么樣了…,好點沒…?”
“回皇上,臣妾帶著如棠姑娘到昭陽宮探望過皇后娘娘之后,皇后娘娘很高興,病情有了起色,還賜給了如棠姑娘一對翡翠玉鐲了!”鄭湘玉邀功似的對嘉禧帝說道。
“哦…,愛…,愛…妃,辛苦你…了,待會朕…,重重…有賞…”嘉禧帝臉上又浮現出滿意的神情,卻又把鄭湘玉往自己身旁的龍椅上一拉,又醉眼矇眬的說道:“愛妃…,來…,快坐下…,再陪朕…喝上兩杯!”
“啊…,皇上…,你不能再喝了,咕嚕…,咕嚕…,咳…,咳…”鄭湘玉被嘉禧帝拉上龍椅后,還想阻止嘉禧帝繼續喝酒,卻被嘉禧帝順手抬起一杯酒,給她直灌了下去后,嗆得咳嗽不止。
“呵呵…,昊…,落楓…,烈琰…,金花公主…,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啊,來…,喝…”嘉禧帝今晚似非常的興奮,不住的向宇文昊及落楓王子等人敬酒。
這場酒,直飲到寅時一刻,夜色深沉,嘉禧帝已是酩酊大醉,這才在鄭貴妃的攙扶下,醉醺醺的站起身來,口中還直嚷嚷:“昊…,落楓…,烈琰…,明晚…,繼續…拼酒!”
“臣等恭送陛下!”而此時,在月華殿上,也只剩下少數幾個酒量甚佳的臣子,在嘉禧帝起身之后,忙伏地恭送。
落楓王子和烈琰太子、金花公主也被嘉禧帝一連番的敬酒給弄得個個都已支撐不住,此時,被各自的貼身侍衛給攙著,往御花園中走去。
而在眾人均已離開月華殿后,在月華殿空曠孤寂的大殿中央,清冷的月光,照在殿中一個負手而立的孤清冷傲的身影上,投下長長的暗影,而在清冷的月光下,那橫眉怒目、恐怖猙獰的面具下,那雙深邃如蒼穹般的幽潭雙眸微瞇,正凝視著不遠處,昭陽宮最高處的城樓凌云閣,平日里幽寒冰冷的眼眸中,卻流露出異樣的柔情。
“主子…,都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了…”身后那身著淺紅色冰蠶紗衣,面蒙紅紗的窈窕女子,望著他孤清冷寂的修長身影,口中發出幽幽的嘆息聲。
“冰兒…,你說…,孤…,如此待…她,她…,她…還會,愿意…,再回到…孤…的身邊…么?”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難言的落寞與失意,突兀的出聲問道。
紅紗女子聞言卻是一怔,清亮的水眸中,瞬間有一絲淚花涌現,卻是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悲苦,倒語調平靜的安慰他道:“主子待她情深意重,十年來如一日,她的心里,又豈會不想早日回到主子的身邊?”
“她…,并非,她…”誰知那身穿紫金蟒袍的修長身影一顫,面具下的幽寒雙眸中波光瀲滟,卻是又發出一聲幽長的嘆息聲。
而紅紗女子一愣,方才弄明白,適才原是她誤會了,他口中所問的是那個—她,而并非那個—她,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翻涌,紅紗女子輕聲勸道:“主子風華絕代,她自然也會為主子心折,會回來的!”
“主子,天晚了,咱們回去吧!”紅紗女子見他滿懷落寞,卻是殊無離去之意,又低聲勸道。
誰知話音未落,就聽到在不遠處的御花園中,卻驀然嘈雜起來,其間夾雜著侍衛的喝罵聲和女子的爭辯聲,而那身穿紫金蟒袍的冷凜男子聞聲,卻是全身一顫,紅紗女子只覺眼前一花,修長霸氣的冷凜身影,便已迅即往嘈雜聲所發出有御花園中而去。
“說,你是哪宮的宮女,為何在這個時辰,會出現在這御花園內?”如今已升為御林軍一品統領大將軍的原虎威將軍鄭之秀,身著一聲金色的愷甲,英武的臉上,微露出一絲猙獰之色,有力的大手,正緊緊握住一個宮女纖細的脖頸,而那宮女裝扮的女子,被他的大手捏得,面色通紅,呼吸困難,粉舌伸出,似很快便要窒息而亡。
“之秀…,速…,放…,放…開她!”見那宮女嗆咳的聲音,極是熟悉,原本似醉得不省人事的嘉禧帝,卻倏地睜開了那雙精光閃爍的深邃眼眸。
但在瞥眼見到月華殿上,那孤高冷傲的修長身影也快速的朝這邊飛縱過來之時,嘉禧帝的眼眸,在瞬間又變得迷離似霧,口中含糊不清的對鄭之秀說道:“鄭愛卿…,朕…,朕認識她…,她…乃是皇后娘娘昭陽宮中的小宮女,名喚柔兒…”
“是,皇上!”鄭之秀聞言,立即松開了握在宮女頸間的手。
“咳,咳,咳!”驀然灌進口中的新鮮空氣,令得那宛如從地獄中死里逃生的小宮女,嗆咳不已,抬眼悄悄撇了一眼醉意迷蒙的嘉禧帝后,小宮女驚慌的低下了頭。
“鄭大將軍,出了何事?”威嚴低沉的聲音,突兀的自身后響起,令得鄭之秀驀然間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啟亶北陵王爺,適才末將在皇上經過御花園時,無意中抓到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宮女!”對這位素來以威嚴冷酷聞名天下的北陵王爺,鄭之秀心中的畏懼,比之對嘉禧帝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敢稍有怠慢,忙如實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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