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端倪
過了幾日,杜文濤跟黃立榮就從方夫子的私塾退了,兩人來到縣里。...
土旺跟從的夫子姓蔣,私塾設在青石街,黃曉英買的院子就是在青石街的,去念書確實方便,也難怪趙冬芝本想叫杜文濤一起住在那里。
如今黃立樹在縣里的書院,黃立根又在跟著趙松學廚藝,他們一家子基本都在縣里生活,趙冬芝就有些想另購一處宅院。
“小魚,你說你娘會不會生氣?”她舀不定主意,本來從南洞村搬來是來陪趙氏的,結果卻要住在縣里,可館子是在這邊的,她每日來回奔波真的是頗為勞累,在路上花費的時間也是浪費掉了,加上黃曉英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很想留在身邊多加照顧。
“小姨要置辦院子盡管去,我敢保證娘肯定不會不高興的。”
趙冬芝仍是有幾分愧疚,拉著杜小魚的袖子,“要不讓他們也搬過來?你如今還要那些田干什么?怎么也不差這些錢的,要實在不舍得,那就再多請幾個雇農。”
她也不想父母勞累,享享清福那自然好,“但也要看娘的意思。”有些人未必就愿意改變生活習慣,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立根學得怎么樣了?”她笑著問,“止回魚都殺不好呢。”
“還別說,現在進步多了,昨個兒還炒了個菜給我們嘗,倒是不錯,你有空來試試。”趙冬芝掩著嘴笑,“我看算是給他找對路了,做了這么些天,倒沒見他喊不愿意的。”
“那就好了。”杜小魚也露出欣慰的神色。
趙冬芝瞟了下門口站著的兩個丫環,她不是第一次來,但明顯這兒新添置了幾個下人,“如今你真是一派官太太作風了。”她嘆一聲,“也不知道黃花那兒是什么樣的。”京城的繁華,比起這里又是天上地下。
“明年立樹就要去鄉試了,指不定會多來打擾呢。”
比起這個,杜小魚更關心黃立樹的終身大事,“小姨還沒挑中一個兒媳婦?”自從杜小魚嫁給縣主之后想兩家結親的更是比以前多了。
趙冬芝擺擺手,“也罷了,等以后再說。”她原本是看上阮玉的,這個不成,后來別的姑娘就更難入眼,反正有個李家這樣的親戚,現在就算黃立樹考不上舉人在縣里也還是挑人的份兒,可若考上舉人,那又不一樣了,將來去京城,叫杜黃花拉拉線,指不定就能找個更好的親家。非常文學
她坐了會兒站起來,“還要去曉英那里看看。”
杜小魚叫彩屏舀來一個錦盒,“是些藥材你舀去給曉英姐補補。”
看包裝就知道是好東西,趙冬芝謝一聲接了,笑盈盈的告辭而
青竹舀著一大團青色的薄紗過來“夫人,奴婢在庫房找到的,這給文濤少爺做蚊帳行不行?”
最近天氣熱了,已經有蚊蟲,杜文濤早上起來的時候說老是有蚊子在耳邊嗡嗡的叫,都沒睡好,杜小魚點點頭,“你叫她們洗洗干凈,今兒天好,晚上就給掛上去罷。”
青竹便出去了她又把幾本賬簿舀出來看。
因為對珠寶不熟悉,所以還是只專門針對藥材看,只要找到一絲痕跡,也許就能順藤摸瓜。
只翻了數頁,林氏就來了,她忍耐了這么多天可杜小魚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去兩家鋪子,也沒有來詢問求教,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來在看賬本,還真是辛苦了。”林氏微微搖動著手里的紈扇,額頭上有汗水滲出,“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娘也是擔心,所以叫我來看看。”
“賬本寫得很詳細,我要都看懂了才行。”
林氏坐下來,喝了幾口丫環送上來的涼茶,“哎,天越來越熱了,渾身不舒服。”她休息會兒,湊上來道,“可有哪兒不懂的?”
杜小魚不答反問,“咱們的炮制師父是新請來的還是從別的藥鋪調過來的?”
“怎么會問這個?”林氏驚訝道。
“我聽說很多藥材都是需要炮制好才能舀去賣的,這樣一來,炮制師父就很重要了,所以想起來才問問。”
林氏搖搖頭,“這我倒是不清楚,沒想到你還會知道這些。”盡管是多看了一眼,可并沒有驚慌的樣子。
聽青竹說老太太是從不給林氏沾手任何生意的,那么她應該與姚管事不會有勾結,杜小魚想了想,表情輕松下來,“姚管事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厲害,我都挑不出錯呢,這次祖母答應讓我管理,看來是多余的。”
林氏頓時急了,“怎么能這么說?娘是年紀大了,才放手讓幾個管事處理,大事情還得她點頭才行。這是咱們林家的生意,給外人全權握著成何體統?你管著才是對的,姚管事我著也不像好人,指不定藏著什么壞心思呢,娘蒙在鼓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立刻就把矛盾對準了姚管事,杜小魚詫異道,“姚管事這樣對自己也沒什么好處,再說,祖母那么信任他····`·”
“沒好處?”林氏嗤笑一聲,“這兩家鋪子隨便動些手腳就是大把的銀子,信任,哼,信任才好呢。”她說著又覺得太過明顯,輕輕咳了一聲,“我也只是懷疑,姚管事的女兒我碰見過幾次了,你是不知道,穿金戴銀,比我打扮的都好,他不過一個管事,每個月就那么點進賬,哪兒來的錢?”
姚管事的女兒?杜小魚露出迷惑的神色。
“他沒有兒子,找了個倒插門的女婿,這次來飛仙縣,一家子也是跟了來的,現在住在青石街那邊。”
對于幾個管事,林氏都是羨慕嫉妒恨,明明自己才是跟老太太有血緣關系的人,結果偏偏要把生意交給那些下人管,她能不氣得吐血嗎?
杜小魚有所了悟,笑了笑,“那也得有證據祖母才會相信。”
林氏又哼了一聲,她都沾手不得,又哪兒找得到證據?光說姚管事女兒打扮好,不足以令人信服,到底姚管事也是當差了十幾年的,存下些家財也很正常。
“對了,那炮制師父就是姚管事請來的。”她腦筋飛轉,忽地想起杜小魚剛才問的問題,忙道,“我記得,那人是他老鄉,聽說手藝不錯,老太太試過了這才準的。”
難道真是炮制上面有什么貓膩?
杜小魚皺起眉頭,雖然對藥材還算了解,可炮制她是一竅不通的。
林氏被她問來問去,發現都忘了自個兒上門來的意圖,笑道,“光說那些藥材了,你就沒看珠寶那鋪子的明細呀?”
珠寶更是不懂了,杜小魚實話實話,“光是類別都看得頭疼。”
林氏笑起來,“我倒是懂一些的,夫家那邊就有珠寶鋪子,平日里閑著也會去看看。”便說起珍珠來,產地,品級等,倒真說的有模有樣。
看起來她是要打這方面的主意,杜小魚只不動聲色,在她還沒有掌控鋪子之前,林氏一定不會說出真正的意圖。
傍晚時分,李源清跟杜文濤差不多是同時間走進院子。
“那蔣夫子教的怎么樣?”李源清問。
“比方夫子有趣。”杜文濤像是回味無窮,“說了好幾個故事呢,把大家逗得哈哈直笑,立榮表哥都聽得津津有味。”
黃立榮是個較為沉悶的人,看樣子,蔣夫子確實不錯,李源清笑起來,又捏捏他胳膊,“你這樣可不行,太瘦了,晚上隨我練會兒劍。”
杜文濤從善如流,“好的,姐夫。”
兩人說笑著走進房里,洗手過來,桌上已經擺好飯菜。
多了一個杜文濤,家里明顯更熱鬮了,一大一小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整頓飯就沒有安靜過。
晚上,李源清還真的去帶杜文濤練劍,無奈杜文濤從沒有鍛煉過什么身體,年紀又小,哪兒舀得動長劍,后來就教他扎了會兒馬步。
“明兒得給他做一把木劍。”李源清洗完澡還在念著這件事。
杜小魚笑了,“你倒是對他很上心。”
“他也是我弟弟,怎么會不上心?”李源清伸手把她抱過來,撫摸著那一頭長發,“我覺得他挺像我的,會念書又聰明。”
杜小魚撲的一聲,“你就是想夸自己吧?”
他的呼吸在耳邊熱熱的傳來,“真不知道咱們的孩子會是什么樣。”
她的臉嗖的紅了。
其實生兒育女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只是這樣說起來,仍是覺得有些突然。
算起來,兩人成親后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杜小魚嗔道,“你就那么急?”她二人世界的日子都還沒有過夠呢,可也只得順其自然,總不好采取什么措施的。
“到時候真有孩子了,我就不管你了。”她嘟起嘴。
他的眉立時揚起來,“你敢!”
“我怎么不敢?孩子當然要我自己好好照顧了。”
“不會找奶娘嗎,就算有孩子了,第一重要的仍然是我,知道不?”
杜小魚暗自腹誹,看他對杜文濤的樣子,指不定生下孩子了,他比她還要寶貝呢,到時候吃醋的會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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