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聶云挖出來的這株蘭花,莊雅雯倒是沒怎么重視。
在莊雅雯看來,在已經開花的那些蘭花之中尋找變異品種已經十分困難了,隨便挖一株還沒有開花的蘭花,就指望它是變異品種,無疑太虛無縹緲了一些。對于這株蘭花,莊雅雯自然沒抱什么期望。
聶云也不解釋,只是小心翼翼的抱著這株蘭花,回到之前幾個人放行李的地方。
拉開自己的背包,找出一張油紙,聶云把這株蘭花的根部包裹好。
這株蘭花的那些長長的葉子,則是讓聶云束了起來,用薄膜纏好。
蘭花算是喜蔭的植物,就那么包好,放到背包里面,一天兩天的倒也不至于死掉。況且聶云擁有靈木瞳能力,這株蘭花出了什么問題能第一時間發覺到。這種情況下,這株蘭花想要在聶云手上死掉,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等到了那個白族村寨,把這株蘭花放到白族老鄉家里寄養,回去的時候再帶走就好了。
做完這一些,田甄幾個人也提著清洗好的藏馬雞回來了。
聶云和劉俊偉又去撿了一些柴火,眾人開始燒火做飯。這一次主食卻不是米飯了,而是烤雞,六個人每人手上都拿了一只鐵叉子,叉著一只羽毛基本都拔去了的藏馬雞燒烤。
雖然這些藏馬雞收拾的不是特別干凈,尤其是一些細毛,不用熱水燙的話很難拔掉,但是也沒什么大礙了。放到火上一烤,這些細密的雞毛自動就會被燒焦,等到吃的時候,輕輕一剝,這些燒焦的雞毛就掉了,正好顯露出里面烤的嫩黃色的雞肉。
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這些藏馬雞基本都燒烤好了,聶云和田甄、莊雅雯燒烤的最好,畢竟之前聶云和田甄都進過一次山,看到過趙建宏烤肉,一些要點還是基本掌握了的。
而莊雅雯似乎也有野營的經歷,所以烤的也相當不錯。
而劉俊偉幾個人的烤雞,就有些慘不忍睹了。蘇怡還倒好一些,起碼烤的認真,沒有焦糊的地方,也基本熟了,而劉俊偉和楊雪寧手里的烤雞,卻是這邊一塊糊了的地方,那邊又還沒烤熟,扒開之后,里面甚至還帶著血絲,看著這樣的烤雞,劉俊偉幾個人不禁相視苦笑……“給,偉子,吃我這個,你這個再烤烤,好歹弄熟吧!不行就給炭球它們吃算了!”
聶云說著,把自己的烤雞撕下一半遞給劉俊偉。
“算了,給炭球它們吃吧。你們先吃我這只,我給你們再烤兩只吧!”
另一邊的莊雅雯也把自己的烤雞遞給了楊雪寧,自己又拿過兩只藏馬雞,用鐵叉叉好,一只手抓住,一邊放到火上烤,另一只手熟練的涂抹著調料。
“莊姐,你技術很不錯啊?哪兒學的?”
劉俊偉看到莊雅雯的烤肉技術比眾人都高出一籌來,不由得略帶疑惑的問道。
“小時候跟著伯伯學的,那個時候伯伯的事業剛起步,也不是每天都能買到真品古玩的。有時候花錢買了真品古玩,一時間賣不出去,就沒有時間吃飯,伯伯干脆就帶我進山抓些兔子小鳥之類的,烤著吃……”莊雅雯微微一笑說道。
玩古玩的都清楚,有時候一個古玩市場里面,一連兩三個月都未必能有一件價值連城的真品。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一個人眼力再好,也不可能在古玩市場撿漏成功。
當然了,古玩市場一些沿街的古玩店鋪里邊,肯定有真品,但那些真品,絕大多數都是行家早就鑒定好了的,標上了高價,想撿漏也不成了。甚至可以說,在店鋪里面撿漏的概率,還遠遠小于在小攤上撿漏的概率。
而且,即便是撿漏買到了真品古玩,一時間無法出手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莊雅雯的伯父白手起家,早期的時候,生活自然有些艱苦。
莊雅雯雖然說的輕描淡寫,有些苦中作樂的意味,但是對于那個時候莊雅雯和她伯父的處境,聶云也頗有些感同身受。
“對了莊姐,一直聽你說你伯父,我們還沒見過他老人家呢,改天咱回成都,怎么著也得拜訪一下吧?”一邊吃著烤雞,劉俊偉一邊說道。
聶云也對這位古玩界的泰山北斗級別的傳奇人物頗為好奇,之前在成都,因為行程比較緊張,第二天就離開,所以也沒有時間去拜訪這位前輩,但是回去的時候,時間寬松了,也理應去拜訪一下。
“我伯父去了美國參加一個拍賣會去了,可能還要去當地一些唐人街去看幾個老朋友,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如果咱們回去的時候他也回來了,咱們就一起去看下他吧!”莊雅雯說道。
莊雅雯伯父的名字,之前聶云通過劉俊偉了解到了,是叫做“莊伯言”。
在網上也能查到他的資料,不過網上資料不是很詳盡,只是說莊伯言早年白手起家,連續挖掘到了好幾件國寶級別的古董,由此成名。
網上關于莊伯言的傳說,帶有濃烈的傳奇色彩,甚至有人說他曾經深入古墓,與紅毛粽子黑毛粽子大戰三天三夜,才把那些國寶級別的古董帶了出來。這都頗有些盜墓小說的意味了。聶云估計,這八成都是廣大網民自行腦補杜撰出來的……對于莊伯言,聶云只是好奇,外加一點敬佩而已。別的想法倒是沒有,畢竟自己搞盆景,莊伯言搞古玩,在專業知識上共通之處很少。
幾個人一邊吃雞,一邊閑聊。
劉俊偉和楊雪寧的烤雞早丟給了炭球,被炭球和兩只圣伯納分食掉了。
那只受傷的圣伯納喂了一些抗生素,基本沒什么大問題了,等到了白族村寨,把它放下,不讓它跟著進山,休息那么幾天估計也就基本能痊愈了。
吃過了飯休息了一下,聶云幾個人繼續前進。
又翻過兩座山頭,前面陡的出現了一片相對平坦的小盆地,足足有七八十畝地之廣,這些土地,都被劃分成了一塊塊的農田,農田都是水田,不過此時都荒著,還沒有種植水稻等農作物。
在對面山腳下,大約有三四十座屋子,形成了一個小村寨。此刻是傍晚,隱約能看到幾個身穿民族服飾的男男女女在村寨內走動,一些女人拿著籮筐,似乎是正要去淘米洗菜做晚飯。
“到了,就是這個村寨了,咱們過去吧!”楊雪寧說著,先舉起了相機,給這個白族村寨拍了一個全景。
幾個人徒步向著這個村寨而去,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這村寨之中。
村寨之中,一些淘米洗菜歸來的白族婦女見到聶云等幾個人,有些疑惑的看了幾眼,倒也沒怎么圍觀。這些年到云南旅游的人不少,也常有人到這個村寨之中來,所以見到外界的人,這些白族婦女也不至于很奇怪。
對這些婦女,聶云幾個人都報以微笑。
白族使用的是白語,和漢語大不相同,所以聶云幾個人即便是和這些白族婦女打招呼,恐怕互相之間也未必聽得懂。
而且雖然中國的少數民族向來有熱情好客之名,但也不至于碰到個山外來的陌生人,就立刻沖上去熱情招待。平常見到了,也就是多看兩眼,不顯露敵意罷了。真要是見到客人立刻沖過來,這就不是好客了,而是神經不正常了!
這個白族村寨內的屋子,基本都是樹木和茅草蓋成的,相對比較簡陋。
一些屋子則是兩層的閣樓,上面是住人的,下面則是放牲畜的地方,就和電影《武俠》里面甄子丹湯唯住的屋子一模一樣。云南這地方空氣相對潮濕,人住的地方如果緊貼地面的話,比較容易得風濕等疾病。
路上碰見的幾個白族婦女,穿的衣服也很樸素,甚至還能看到補丁。
少數民族也并不是一直都穿著光鮮艷麗的民族服飾的,很多的確的少數民族,因為住的地方偏僻,都比較窮苦。哪怕是改革開放之后,哪怕是云南這地方變成了旅游勝地,一樣有很多地方比較貧窮。這樣的情況,不止是云南,全國地區都比比皆是,像是陜西甘肅這些大西部地區,靠近國道的村子,路邊開飯店的,也有發了家,蓋起兩層小樓的,穿著也十分時髦,但到村子里看看,村里很多人吃穿比沿海地區農村怕是都能落后十年!
“這個村子的村長是個漢族人,我認識,咱們過去找他吧!”
楊雪寧說著,帶著幾人進了村寨。
剛進村寨,聶云等人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枯瘦中年人,穿著白族的白褂,頭上纏著白巾,手里拿著一個鑼,走一段路,到了一座茅草房子跟前,就敲幾下鑼,高聲喊兩句。
“咦,是劉村長。”看到這枯瘦中年人,楊雪寧一愣。
“楊大記者,這村長喊得什么啊?”
這村長喊的是白族語言,聶云幾個人都聽不懂,劉俊偉不禁向楊雪寧問道。
“他喊到晚上了,各家把牲畜拴好,不要晚上讓黑熊傷害到牲畜。”楊雪寧眉頭微皺,解釋說道,“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楊雪寧帶著幾人跟著那村長過去,走了一會兒,卻見這村長在一座茅屋跟前停住,這茅屋前,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黑瘦漢子,黑瘦漢子身后的牲畜圈里,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抱著一頭倒在地上的小水牛,正在抹眼淚。
到了近前,這村長先和那漢子用白語說了兩句,又看了那孩子一眼,輕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則是走到那孩子跟前,拍了拍這孩子的肩膀,用漢語大聲道:“娃子,別哭了,小水牛死掉了不要緊,你今年的學費,二爺爺給想辦法。哎,這娃子……都一天沒吃飯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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