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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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會觸及和府里的利益,對四阿哥其他之間的勾心斗角,訥敏自然不會去管,時光也進入到了康熙五十一年,二廢太子即將要開始了,隨著太子和八阿哥之間的爭斗越演越烈,她和四阿哥也越來越閑適,平日里沒事兒,就只是呆在府中,或夫妻閑趣,或享受弄兒之樂,與十阿哥和十三阿哥的來往也比往常少了。
八阿哥在滿意四阿哥識趣的同時,對太子進攻的力度也越發加強,由科場舞弊案引發的噶禮和張伯行的互參,噶禮是親太子的,張伯行則是因舉薦禩事于四十八年被罷官回鄉的王鴻緒的門生,王鴻緒即使在回鄉之后,仍舊在散播“東宮目下雖然復位,圣心猶在未定”等反太子之語,而康熙派出負責對科場案和互參案兩案并查的張鵬翮和赫壽,赫壽也是親八阿哥的,張鵬翮雖看起來比較象是中立派或者說清流派,但因著與王鴻緒也有些關系,再加上和噶禮之間還有些歷史恩怨,多少也就帶了反太子派的色彩,利益上也多向八阿哥靠攏,于是整體的走向,對太子自然就有些不利了。
太子一脈當然不甘心處于劣勢,于是試圖將互參案與《南山集》案牽扯到一起,通過張伯行-王鴻緒-八阿哥這條線,以及張伯行-陳鵬年-張鵬翮這條線,將八阿哥以及傾向他的一干官員都拉扯進來,可結果卻是未能如愿,《南山集》一案,雖然如太子所愿的被定為大逆,但康熙并無意將這三案混在一起,對《南山集》案的涉案人員的懲治態度也沒如太子一脈想象中的那么堅定,汪灝被免了死罪,對方氏一族的處置也一直不決,因為涉及人員過廣,此案被暫時擱置了起來。
太子弄出的《南山集》案被擱置了,八阿哥舉發的“會飲”一案卻沒有,太子一脈為此的損失可謂巨大,鄂繕、迓圖、都圖等先行定罪,或革職,或革職拘禁,或入辛者庫,而托合齊、齊世武、耿額等重要官員則在戶部書辦沈天生等包攬湖灘河朔事例、額外多索銀兩案之后兩罪并罰,俱處絞監候,讓太子一脈基本上已經無力回天。
相較于這些重大的案件,賈珍這只是隨聲唱和的,本不該太醒目,可因為榮寧兩府身處京城,又是有爵人家,因此也被加以了許多關注,好在康熙這段時候處置的人也多了,這些人中有一些還是權貴之后,也就沒被此案往“大逆”或是“大不敬”上定,不過,在國孝期內聚飲娛樂,卻也不能免罰,只是念在其已經痛悔其過,多多少少的可以加以些寬貸,召集者賈珍也幸免一死,只被革爵發配,因為他是寧府的大家長,他這一倒,寧府跟著也就完了。
而榮府,雖然與寧府一早分開了,但因為賈鏈被牽出了國孝家孝中停妻再娶之事,仍舊沒逃了被查勘的命運,賈赦“奪扇”之事也發了,與一同被關著進行審查,賈政雖入住榮禧堂,但卻不是襲爵之人,不能算是榮府的家長,對賈赦和賈鏈,也沒有管教之責,雖然也有人提出薛蟠之事,但因為此事早已經判過,經過賈家的一番打點,他倒是被釋放了出來。
被大肆搜檢過之后,賈家的財物損失也是不知凡已,但幾代之家,到底還是有些積累的,所以當王熙鳳曾經放過貸之事也被揭了出來的時候,因為她對此早有準備,一應憑據也悉數料理干凈,對相應官員打點也頗為周到,此案最后也被定為了“一干無良奴才,貪利冒主子名頭妄為,見事態不好,已俱結卷款私逃”的結果。
當然,這個說法,對內卻是不能得到全然的,所以王熙鳳除了誠懇的認之外,也取出了“精心”收集的證據,說明此事是姑母王氏讓做的,除用于家中開銷之外,多余的收益也全歸入了她的囊中,王氏當然不肯認,但面對著一干證人證物,卻又無有力的憑據加以辯解,看向王熙鳳的目光中因此隱隱的似要冒出火來。
王熙鳳心下冷笑,面上卻只是一派無奈之色,“二嬸之前掌管家中事務,我只是幫忙打點,一應事務每天都要向她稟報,可每逢銀錢上捉襟見肘之時,卻總是得不到明確的答復,我一是不想讓老祖宗煩心,二也是心高氣傲,怕人看不起,就用的嫁妝填進去,一來二去的,當我的嫁妝已經填得所剩無幾的時候,二嬸這才給我出了主意,讓我放貸,說她之前就是這么做的,我正急于開銷不湊手,一時糊涂,也就應了,好在后來得了林妹妹的提點,這才警醒,及時收了,未曾釀下禍事。”
“玉兒?”賈母愣了一下,“這事兒跟玉兒又有關系了?”
“老祖宗,是這樣的,”王熙鳳說道,“我奉了二嬸的命放貸,原本只想隱秘的進行,收益能供家中開銷就行了,只是二嬸總要從中多加收取,說是給娘娘在宮中之用,我不得已,只好又多放了些,再加上那些奴才生了昧心,又多加了利,導致外面起了風聲,讓林妹妹的下人們得到了,她擔心咱們家會因此生禍,這才對我加以提示,讓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這才馬上收了手。”
“到底是我的玉兒,”賈母點了點頭,“雖被逼了出去,到底還是念著親情的,等眼下的困難之后,你也要多去看看她,太后賜婚,當然是榮耀不已,可是她的夫家的身份和地位卻并不很彰顯,咱們能幫襯的,就多幫襯些。”
“是,老祖宗,我記住了。”王熙鳳笑著應承道,“一定會讓林妹妹在夫家風風光光的。”
“我倒覺得,”王氏自聽王熙鳳提到林黛玉,臉色就越發的不好,這個時候也開了口,“林姑娘既放貸之事,說不定這回就是她漏了口風。”
“到這時候,你還要混賴生事,”賈母恨恨的看著王氏,“你真是打量是娘娘的生母,大家都動不得你了,是不是?玉兒是我的外孫女,她是樣的品性,我最清楚,她的心地是最軟不過了,雖然因為你的一干種種,讓她對這個家有些心灰,卻絕不會害這個家的。”
賈母現在真是后悔,當初就選中了這個眼皮子淺的做了兒,賈家現在已經風雨飄搖,唯一可指望的娘娘,能不能保全還不一定,倒是黛玉那里,與雍親王府關系密切,在皇上、皇太后那里也未必說不上話,或許倒是以后崛起的一線生機,一心想著示好,她卻一直從中作梗,寶玉好好的一樁姻緣已經被毀了,現在她還是這般,一直對二房多有偏心,現在卻是要多想想了,真要讓她當了家,那賈家離破滅之日只怕也就不遠了。
“你閉嘴”賈政對的妻子也很是惱怒,一番兩番的生事,讓的顏面也跟著盡失,若不是怕娘娘的面上無光,早就休了她了。
“罷了,”賈母打斷了賈政接下來要進行的喝斥,“對她,我的心也灰了,有話,你且回房之后再與她說吧,能不能讓她醒悟,也全看你這做的,否則,縱使是過了此次難關,將來說不得還要生事,娘娘,也恐要被她連累。”
“是,”賈政忙答應著,“母親放心,一定好好教訓這個愚婦。”
“說說你大哥和鏈兒的事兒吧。”賈母不愿意再去理王氏的事兒了,而開始關心起的和孫子。
“據打探來的消息說,”賈政回道,“大哥雖得了扇子,卻并沒有主使那個官員致人于罪,而是那個官員為了討好咱們家的自行所為,大哥至多就是事后知情,若圣意有寬,也未嘗不能得以幸免,至于鏈兒,他再娶之事,除賈珍、賈蓉等人之言外,并無其他憑據相佐,要認定并不容易。”
“也罷了,”賈母點了點頭,“鳳丫頭將家中銀錢珠寶收攏一下,除留下必要的開支之外,其余的都交給你,拿去做打點,不過,記得,一定要找準人,一來是,家中財物已經不比往常,二來此時候找人亂了,也容易橫生出額外的麻煩。我這邊也會拿出體已來,去一些老的家中拜訪拜訪。”
“不孝,”賈政慚愧的說道,“累得母親如此年紀,還要費心奔波。”
“只要家中無事,我子累些算。”賈母嘆了口氣道,“只希望你們能引以為戒,以后行事能知謹慎,懂進退,也就夠了。”
“老祖宗,”王熙鳳請示道,“林妹妹那兒,我要不要也去一趟?”
“還是不要了,”賈母想了想說道,“咱們家也不是沒去拜過幾家皇子府,明顯他們是不愿意理事的,玉兒之前會躲開去,必也是得了雍親王府的示意,咱們這時候再去,除了會讓玉兒為難之外,也會讓她的夫家不喜,倒不如留著這份情意,等到以后真能用的上的時候再說。”
賈母到底還是活老了的,有幾分見識,此時候逼黛玉太緊,只會讓她離心,因為她們沒去相逼,倒讓黛玉在確認夫家不會受牽累之后,對賈家之事也多了些關心,而此時賈家也正遭遇著又一個磨難,賢德妃病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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