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內宮第一次潛規則
163、內宮第一次潛規則
“我原以為什么草原第一美女之名不過是謠傳,今日見了真人,方知聞名不如見面。”
“可不是,到底是司馬家的小姐,那等的氣派。”
“你倒是個無趣的,竟顧著瞧人排場,怎么就沒看司馬小姐那般的天仙之姿?”
“怎么個天仙法?”
“這叫我怎么形容呢,那個臉蛋,那個身段,嘖嘖,什么叫尤物啊,這就叫尤物”
“依我說,司馬小姐何止是草原第一美女,應該是大盛第一美女才對”
“司馬小姐也是來參選的呀,我看吶她是鐵定入選了,這般的美人,又是司馬家的千金,這要是不中選,那真是皇上瞎了眼”
“噓皇上也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失言失言……話說回來,若是能叫我再看一眼司馬小姐,嘖嘖,死都甘心吶”
“夸張了不是,喝了兩杯馬尿就昏頭了司馬小姐那等人物,也是你能見的了的”
“去去去,見不到我想想也不成啊?”
“要想啊,來喝了這一罐酒,夢里頭想去……”
后面便是胡鬧灌酒吆五喝六的雜亂聲音了。
扶搖和青寧一路聽著,除了司馬芳菲,就沒聽見再有討論別的秀女的,仿佛這一屆就一個司馬芳菲參選似的。
阿棋和阿韻有些不服氣地道:“有沒有這樣夸張?我倒是要看看那司馬小姐,比咱們兩位小姐好看到哪里去”
扶搖道:“司馬小姐的美貌,哪里輪得著你們兩個小丫頭來品評”
她跟青寧相視一眼,臉上都帶著微笑。
司馬芳菲越是受人矚目,蘇家兩姐妹便越容易被人忽視,落選的幾率就越大,這不是正中她們姐妹下懷么。
車隊沿著朱雀大街一路向北,越走便離鬧市越遠,慢慢的,民居都消失在身后,紅墻金瓦的皇宮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由于倭寇之亂,前朝的皇宮被燒毀了大半,大盛立國之后,進行了重建和修繕。
但是前朝是因驕奢yin逸覆滅,始祖慕啟明認為開國之初,百廢待興,身為君王,應該以身作則,簡樸勵志。
所以大盛的皇宮完全沒有那些華麗浮夸之風。
暗紅色的宮墻,展示出了皇宮的莊嚴。
屋頂的金瓦,并不是真正的金色,而是土黃色,只不過比土黃色要更加地深沉,顯得皇宮愈發穩重和肅穆。
朱雀大街盡頭是皇宮的光華門,一般皇帝出行都是走這個門。
光華門也是皇宮八個悶之中最高大寬闊的一個,守衛也最森嚴,是由羽林軍輪值擔任,輪到當班的每個人都是一副棺材臉,眼睛里恨不得透出x光來。
不過蘇家姐妹并不是從這個門進入。
秀女有專門的入宮通道,她們在朱雀大街右拐,沿著宮墻一路走到盡頭,然后左拐,很快就到了肅雍門外。
一般后妃出入宮廷,就是走肅雍門,秀女入宮,也是從這里走。
因近日各地秀女進京,肅雍門內專門設了一個棚,有內侍官和宮內女官負責檢查并核實秀女身份,同時登記造冊,發放腰牌,并安排住宿事宜。
蘇家的車馬到了肅雍門外,就被羽林軍給攔下。
按照慣例,參選的秀女,除了自己外,每人只能帶一名侍女,其余所有閑雜人等,都不許入宮。
若是前朝,秀女是完全不能帶自己的丫鬟的,只有在中選獲封之后,才有權利調用自己從前的近身丫環進宮做宮女侍候。
而大盛朝,因為只有有爵之家的千金才有參選資格,等于每位秀女的身世都不凡,進宮之前都是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未免入宮后生活不便,才特別允許她們各帶一名丫鬟入宮隨侍。
當初大皇子慕弘武到桐城宣旨,禮部侍郎王克儉就曾對蘇北岳說明過選秀的一些規矩慣例,所以扶搖和青寧都知道這個條款。
她們從馬車上下來之后,便只帶了阿棋和阿韻。兩個丫鬟手上各挽著一個大包袱,扶搖和青寧又各自挽著一個小包袱。
羽林軍詢問了她們的姓名身份,又檢查了秀女官牒,確認了她們是桐城平海侯府的千金,也是本次參選的秀女,才放她們進去。
進門三丈,便是一個彩棚,棚下放置桌椅,幾名內侍官和宮女或坐或站。
扶搖和青寧上前后,自有阿棋通報道:“東南道桐城平海侯府蘇扶搖、蘇青寧前來參選報道。”
于是,棚內眾人便都望了過來。
領事的是一名絳衣中年內侍官和一名綠衣的中年宮女,看著應該都是宮里頭比較有體面的老人。
那內侍官一張圓臉,瞧著十分和氣;那中年宮女卻拉長著一張臉,仿佛誰都欠她兩百貫錢沒還似的。
內侍官看了看扶搖和青寧,和氣地問道:“可是桐城平海侯府的兩位千金?”
扶搖道:“正是,請大人核實。”
內侍官忙道稍等,然后取出本屆秀女的花名冊,要了扶搖和青寧的秀女官牒核對,確認無誤后,笑道:“兩位蘇小姐好,奴才是宮中六品內侍王喜,這位是尚宮局從五品張司簿。”
按照慣例,入宮秀女的行李要經過兩層檢查,羽林軍只是檢查是否有挾帶利器、違禁品等物,而第二層檢查則復雜得多,除了確保沒有挾帶利器、違禁品之外,還要檢查是否有不合規制的東西,是否有有傷風化的東西,等等等等,名目繁多,十分繁瑣。
王喜介紹完以后,那拉長著棺材臉的張司簿便帶了兩個年輕的宮女去檢查扶搖等人的包袱。
而此時,兩名羽林軍又搬了兩個箱子進來,也是扶搖和青寧的行李。
張司簿便帶著兩個宮女,開始翻查。
她臉色肅穆,行為也十分地粗魯,翻檢衣物的時候,動作很大,衣服會不會弄亂弄臟且不說,扶搖她們畢竟是四個女孩子,少不得有些女孩兒貼身的衣物在內,她這樣翻查,旁邊的宮女和內侍都能看見,雖然內侍不算男人,但扶搖和青寧都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家,總是會十分尷尬的。
好在她們早就經過了慕容的提點,知道這是宮中潛規則之一。
所以在張司簿翻查的時候,借著箱子的遮擋,阿棋便往她手里悄悄地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那荷包是扶搖親手繡制,做工十分精良,市面上絕對找不到這么精致的荷包,更重要的是,里頭裝的是一袋金瓜子。
張司簿是個中老手,荷包一捏在手里,就捏出了里頭的分量,細長的眉毛便是微微舒展,拉得老長的臉也似乎縮短了一些。
她沖那兩名宮女打了一個眼色,檢查的動作便頓時都輕柔起來。
扶搖和青寧都是暗暗松一口氣。
慕容早就告訴過她們,入宮檢查是會遭遇這么一遭。只要能夠討好了張司簿,不僅僅是在檢查行李時可以避免尷尬和刁難,在后面分派住宿時也能得到更好的房間。
不過他也囑咐了她們,第一次出手不能小氣,但也不能太過大方,否則人家以為她們倆是財大氣粗的金主,以后還會繼續敲竹杠。
從張司簿的臉色看,這一袋金瓜子的誠意剛剛好。
“兩位蘇小姐的行李都檢查完畢,并無違例物品。”
張司簿拖長了聲音,宣布了檢查的結果。
王喜便笑瞇瞇地在扶搖和青寧的秀女官牒上,各敲了一個紅色的印章。
張司簿便招手叫了四個太監,讓抬起扶搖和青寧的兩個行李箱子,包袱自然還是阿棋阿韻拿著,然后她便親自帶她們往宮里頭走去。
張司簿走在最前頭,扶搖和青寧跟在她后面,阿棋和阿韻落在她們后頭,最后面就是四個太監抬著兩個箱子。
一路上不時有巡邏的羽林軍,以及三五成列的宮女和太監經過,每個人都是一臉穩重自持,走路無聲,目不斜視,規規矩矩。
在這種氣氛的影響下,扶搖等人也是變得十分拘束。
不過扶搖想著,她跟青寧是有私心的,比起其他秀女更加需要消息的靈通,這位張司簿看來是負責她們秀女飲食住行的女官,如果能夠跟她套上交情,以后辦事一定會方便很多。
有了這個考量,即使張司簿看起來很不好親近,她也必須試一試了。
扶搖一面思索著,一面尋找合適的開口時機。
當看到張司簿腰上掛著的一個玉佩時,她突然眼前一亮,那玉佩質地輕盈,是松竹梅相依的花樣,這種花樣在東南一帶十分地流行。
她便裝作無意地開口道:“張司簿這枚玉佩倒是十分別致,不知是否出自東南石頭記名匠之手?”
石頭記是東南十分有名的一個玉器行,而且聽說每年也會進獻一些玉器給宮里的貴人使用。
張司簿回過頭來,挑著眉道:“蘇小姐好眼力竟能認出這是石頭記的出品。”
扶搖立刻在心里吶喊一聲:耶
她笑道:“松竹梅乃歲寒三友,正配得上張司簿的風雅端莊。”
都說女人無論到了幾十歲,都愛聽人夸獎自己的美貌與氣質。張司簿整年一張棺材臉,大概還從來沒聽見有人說她這是端莊,冰塊般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一絲十分十分隱約的笑容。
(特別聲明:尚宮局這個是中國隋唐時就有的宮內女官制度哦,千萬不要以為是模仿棒子的,棒子只是學我們而已。)
(還有,感謝糖罐栗子大大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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