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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喬這一發瘋,眾人都嚇了一跳。
只有扶搖大聲道:“二夫人想是受驚過度了,御醫快來,給二夫人施針下藥。”
御醫立刻越眾而出。
“砰”一聲大響。
原來是蘇北岳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裝瘋賣傻把她的嘴給我堵了”他沖那兩個抓著林春喬的仆婦喝道。
兩個仆婦明顯不是林春喬的人,答應一聲,立刻就要找布條去。
林春喬尖聲叫道:“蘇北岳,你處事不公,偏袒賤人,我不服”
蘇北岳冷冷地看著她:“奸人沒多作怪。你既然不肯安靜,就綁在椅子上,好好聽聽這些人是怎么把你一點一點招供出來的”
他見慣了生死,戰場之上殺人無數,早已練就鐵石心腸。尤其林春喬已經不止一次觸犯他的忌諱,而這次居然是拿一個畸形胎兒來欺騙他,使他空歡喜一場,更有甚者,她還試圖利用這個注定不能出世的胎兒去陷害青寧,這愈發讓他厭惡。
此時雖然杜大夫尚未招供,但種種跡象,都表明林春喬的行徑。蘇北岳怎么還可能對她有好臉色。
當下,兩個仆婦已經找來布條,用力將林春喬按到一把椅子上綁了,又將她的嘴給堵上。
林春喬拼力掙扎,卻哪里敵得過兩個仆婦的力量,只不過把自己弄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罷了。
而她掙扎之際,竟無一人為她求情。
宋梨花雖面有不忍,但她素來以蘇北岳的指示為準則,蘇北岳都對林春喬這樣疾言厲色了,她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況且她視青寧如己出,林春喬卻三番兩次要害青寧,她自然也提不起什么同情之心來。
上官靜則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林春喬,眼底還有一絲快意。
至于扶搖、青寧等人,對她早已恨之入骨。
一眾的下人們,這樣的場合下本就沒有說話的份兒,就連本來芙蓉苑的下人們,也沒有人敢開口。
等到被結結實實綁在椅子上,林春喬隱隱然生出眾叛親離之感,心中又是憤慨又是冰涼。
直到林春喬被綁好,安靜下來,蘇北岳才重新看著杜大夫,示意他說話。
杜大夫見了林春喬這副模樣,哪里還敢再為虎作倀,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事情都招了出來,與小青說的分毫不差。
林春喬懷孕,他第一次診脈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的胎兒,先天不足,根本就不可能成形。但林春喬當時心存希望,他身為大夫,亦只有幫著給她開藥安胎。而且林春喬之所以重金聘養他,就是要求他不許將這件事情告訴旁人,包括蘇北岳在內,只對外說自己懷的是個男胎。
杜大夫作為桐城有名的產科大夫,自然有幾分真本事,竟硬生生將個胎兒保到了五個多月。
杜大夫自我辯解,說其實早已勸說林春喬打胎,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對于母體損害就越大,像現在這樣將近六個月,林春喬的肚子已經堪比尋常孕婦八個月大,打胎的時候已經是十分兇險,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母子俱亡。但林春喬執意不肯,他也無奈。
“二夫人為什么不肯打胎?”蘇北岳問。
杜大夫道:“二夫人不曾明說,只要求小人務必再為她保胎半月。但同時,又向小人要了一副打胎藥,以備不時之需。小人今日才知道,原來二夫人預謀打胎,是為了栽贓給大皇子妃。這事,小人事先絕不知情,求將軍明察。”
林春喬綁坐在椅子上,不能動不能說,只能兩眼噴火地瞪著杜大夫。
“醫者秉持治病救人之準則,治病更需治心,有醫德方有醫術。似你這等為虎作倀,又懦弱無主見之小人,實在愧為醫家。”御醫對杜大夫這位同行實在不屑,嗤之以鼻。
杜大夫滿臉通紅,羞愧不已。
青寧道:“爹,杜大夫招認的,與御醫的診斷全部吻合,看來是絕無捏造誣陷了。”
蘇北岳面無表情。
跪在下面的杜大夫猶自誠惶誠恐,青寧抬手對他擺了擺,他立刻感恩戴德,慌張地爬起來,站到了小青下首,低著頭不敢再看任何人。
蘇北岳轉頭看著林春喬,道:“拿掉她嘴里的東西。”
立刻有仆婦取下了林春喬嘴里的布團。
蘇北岳便問道:“小青、杜大夫的證詞你都聽見了,還有什么話要說?”
林春喬只是一味冷笑,此時她頭發散亂,幾綹發絲搭在臉上,只露出左邊一只眼睛,又因方才咬牙咬唇,唇上出了一點血絲,更兼衣服歪斜凌亂,臉色蒼白,顯得如瘋婆子一般,冷笑起來竟有些瘆人。
“她們存了心要害我,害你的兒子,你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我哪里還有話說。”
她如今亦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人群中一聲冷笑,卻是扶搖說道:“事到如今,二夫人還敢逞口舌之利。你肚子里明明是畸形胎,根本不能成形,怎么算得上父親的兒子?要說害了父親兒子的,不是我們,正是你”
林春喬惡狠狠地瞪著她:“放屁我怎么會害自己的兒子”
扶搖道:“你根本就沒有兒子,自然不能害他可是當初四夫人的兒子,明明就是你害死的”她憤怒地抬起手,指著林春喬的鼻尖。
“你血口噴人”
害死丁芷蘭一事,是她生平之得意,但同時也是她最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揭露出來,她就真的萬劫不復了。所以扶搖一提到這件事,她立刻便激動驚恐起來,不住地掙扎著,將屁股底下的椅子搖得吱嘎亂響。
而此時,青寧忽然站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父親,我娘當初難產而死,一尸兩命,并非天災,乃是。時隔一年,青寧記起母親慘死之狀,每每夜不能寐,幼弟胎死腹中,亦為父親心頭之痛,難道父親就不想為母親和弟弟查冤報仇嗎?”。
她雖然努力保持平靜,但眼睛卻已經通紅,聲音哽咽,嘴唇顫抖。
宋梨花和上官靜都想起了丁芷蘭死時的慘狀,亦是十分同情憐惜。
當初丁芷蘭難產而死,還有一個成形的男胎亦是胎死腹中,這本來就是蘇北岳心中最痛,當時還跟林春喬發生過極大的爭執,只是苦無證據,加上當時林家林博明出任安北都督不久,正是風頭旺盛的時候,若與林春喬鬧翻,勢必得罪林家,他也只有暫時按捺。如今舊事重提,對于林春喬,他又怎能不痛恨。
況且,青寧以大皇子妃之尊,跪下請命,也由不得他不重視。
扶搖上前道:“父親早已知道二夫人就是殺害四夫人的兇手,只不過苦于沒有證據。如今我與青寧千辛萬苦,人證、物證均已收齊,鐵證如山,由不得她抵賴。”
蘇北岳目光一凜,道:“你們找到了證據?”
“是,人證、物證俱全”扶搖斬釘截鐵。
蘇北岳便轉頭看向林春喬:“你當日作孽,可知有今日報應。”
事到如今,林春喬又怎么可能還看不出來,今日一切,都是扶搖和青寧兩人幕后導演,她們的目的就是要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獄。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若真的證據充足,抖落出來,她對于自己人生的種種憧憬規劃,勢必成為泡影,她在這平海侯府里,亦將無立足之地。
不過她娘家林家是桐城望族,又有安北都督林博明這個靠山,就算蘇北岳對她仇恨厭惡,哪怕是休棄也好,她也有退路可走。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所以她的態度依然強硬。
蘇北岳便冷笑道:“好,那就看看,到底是欲加之罪,還是罪證確鑿”
“扶搖,把你們的人證、物證都帶上來”
“是”扶搖立刻興奮地答應著,然后跟青寧對視一眼。
很快,物證便上來了。
一個其貌不揚的陶甕,被放在當地。
這是徹查丁芷蘭死因,是青寧的切身之事,扶搖知道她最希望手刃仇人,所以前面的鋪墊都是她來做,等到了這個指證的關鍵時刻,她便讓給了青寧來發揮,自己則坐到了椅子上。
青寧站起來指著陶甕,道:“這陶甕里,就裝著林春喬謀害我娘的物證。”
然后她又轉身一指王媽媽,道:“這個王媽媽,全程參與林春喬陷害我娘的過程,就是此案最重要的人證之一。”
隨著她手指過來,羽林軍便將五花大綁的王媽媽抓起來拖到中間,往地上重重一頓。
王媽媽眼見林春喬畸形胎和陷害青寧之事被揭發,昔日威風的二夫人已經面臨著下堂的危險,她這個心腹仆人自然已經是惶惶不安。而現在又說到丁芷蘭之死,這件事情一旦揭露出來,林春喬絕對是厄運臨頭,她王媽媽也得不到好下場。
所以當蘇北岳冷冰冰的眼神一掃過來,王媽媽便抖若篩糠,連跪都快跪不住了。
青寧卻并沒有看她,而是對著人群中的小青道:“小青,你過來。”
小青便走過來,再一次在場中間跪下。
青寧道:“小青是此案的第二位人證。‘她’的姐姐,就是當初我娘身邊伺候湯藥,事后被二夫人殺人滅口的丫鬟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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