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上來說,搞笑藝人大概可以分為兩種類型。
一種是主動型的,另一種則是被動型的,簡單來說,就跟相聲中的捧哏和逗哏類似。
根據狀況的展,主動尋找時機,揮自己的特色創造節目效果,并為自己爭取到個人分量,是所謂的主動型搞笑藝人。反過來,很少主動挑事,往往都是在被其他人打趣或者陷害之后,依靠自身的反應來做效果的,就是被動型的藝人了。
在無挑的固定班底之中,七名成員也能按照這一原則分成兩派。哈哈、盧洪哲和李景元三人,都應該算是主動型的,鄭俊河和鄭亨敦是地道的被動型,至于最后的劉在石和樸明秀,則是會在兩派之間來回搖擺,偶爾主動,偶爾被動,硬要給他們定性的話,大概就是七對三的比例,更加偏向于主動派。
所謂的一山還有一山高,說的就是劉在石和盧洪哲了。之前,還念叨著給鄭亨敦挖坑,這會兒,卻反過來被盧洪哲給坑了。從眼下的狀況,就可以看出劉在石和盧洪哲之間的差距了,果然,劉在石還是不如盧洪哲狠毒啊。
當然,被盧洪哲坑了,那是劉在石自己的事。
李景元可不會替他分擔這份悲催。畢竟現在的狀況下,無限利己主義才是主流,身為競爭對手,他甚至巴不得看到劉在石被坑。
而且,也沒有那份余裕——按照盧洪哲平時的尿性,鬼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當成下一個攻擊對象?保護自己的郵箱都來不及,李景元又哪有多余的時間花在劉在石身上?
跟氣急敗壞的劉在石打了個招呼,李景元就直接趕向了自己的主場。剛剛已經跟劉在石一起完成了對鄭亨敦的攻擊,按照規則,他這會兒已經可以開始守護自己的郵箱了。
從鄭亨敦的主場到李景元的主場,中間稍微有段距離。雖然心里多少有點兒著急,但畢竟還是不能忘了安全駕駛的原則,控制著車,大概花了差不多一刻鐘左右,李景元才按照車載導航上的提示來到了目的地附近。
或許是考慮到了李景元身為國家隊現役選手的身份吧,節目組把他的主動定在了蠶食世界杯體育場。來到這里,剛剛把車停好,李景元就已經遠遠的現了被放在停車場正當中的紅色郵箱,很顯然,那就是他的郵箱。
“呼,幸好……。”話音未落,李景元突然又換了副表情——就在他停車的這會兒,突然有個人從另一個方向跑了出來,身后帶著好幾個工作人員,徑直沖向了他的郵箱。
顧不上拔鑰匙鎖車門了,手忙腳亂的跳下車去,一邊瘋狂的跑向了自己的郵箱,李景元一邊大吼了起來:“呀!該死的!樸明秀!你給我停下!”
在這個節骨眼上,老樸又怎么可能停下來呢?事實上,聽到了李景元的吼聲,轉頭看到了李景元沖過來的身影之后,他的兩條小短腿反倒是倒騰的更快了。
眼看著不可能在老樸到達郵箱前攔住他,李景元只好換了副語氣,開始對老樸低聲下氣的拜托起來:“哥,哥!明秀哥!你先別急著塞啊,我們打個商量好么?”
“站住!你給我站住!”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郵箱前,老樸飛快的把卡片塞向了投信口。不過,或許是聽到了李景元剛才的話,心里有點兒意動了,又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嘚瑟一下,他就并沒有立刻松手把卡片全部投進去,而是塞了半截子,對李景元擺出了一個威脅性十足的姿勢。
憑李景元對老樸的了解,他深知一個事實——要是自己不聽話的話,老樸就會毫不猶豫的松手把卡片扔進去。
“ok。哥,我都聽你的。別激動,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成么?”現在是魚肉的立場,由不得李景元不聽話,面對老樸的威脅,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停下了腳步。
“這還差不多。”老樸滿意的點了點頭。或許是心里太過得意了,他又把卡片抽了出來,對李景元搖晃了一下。
一看到老樸的動作,李景元趕緊上前幾步。
“恩?”早就料到李景元會是這么個反應,老樸又趕緊把卡片塞了回去,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姿勢。好吧,他這明擺著就是在調.戲李景元。
心里憋屈的不行,可又不敢真的反抗。深呼吸了好幾次,李景元這才按下了滿腔的郁悶,有些無奈的對樸明秀詢問起來:“哥,我能問一下么?你到底在卡片上寫了些什么內容?”
“想知道么?嘿嘿,你求我啊。”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老樸都不是李景元的對手,在以往的游戲中,他也難得像今天一樣占到上風,把李景元欺負到如此地步。一時間,老樸那叫一個得意,一張老臉都快笑出花來了。
“哥,算我求你了,這總行了吧?”李景元繼續保持著低聲下氣的態度。
“嘿嘿,態度還算不錯啊。好吧,我就告訴你吧。”又得意的怪笑了幾聲,然后,老樸才說出了自己在卡片上寫的內容:“其實我也沒寫什么,無非就是去芬蘭冬泳而已。”
“……。”聽了老樸的話,李景元心里已經忍不住在罵街了。
芬蘭那是什么地方,已經快到北極圈了好不好?而且,無挑節目組去芬蘭是什么時候的事?最起碼也是十一月。到了那個時候,芬蘭那邊的溫度最起碼也是零下二三十度,在那樣的環境下冬泳?就算是李景元這個開了外掛的家伙,也一樣會被凍個半死啊。
更關鍵的是,要是老樸真的把卡扔進去了,而自己又沒能在時限之前將那張卡轉移給別人的話,在之后的觀眾投票中,自己還真的有可能中選,最終不得不去芬蘭執行這張卡片上的任務。
李景元的擔心可不是沒有道理的。一來嘛,他的身材是無挑七人之中最好的,就算是為了看他光膀子,也會有一幫子腐女投票選擇這一張卡片。二來嘛,無挑的忠實觀眾們也在久經訓練之下都養成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性格,成員們越是頭疼的項目,他們就越是喜歡,按照這個套路,這張卡片被選中的幾率就更大了。
“哥,你有什么條件都提出來吧,只要你別把卡片投進去。”后果實在太嚴重,最好還是不要賭。李景元穩住了心神,再次對樸明秀提出了協商。
“先,今天你要無條件的站在我一邊!”老樸終于開口了。
“沒問題!”李景元拍著胸脯應了下來:“只要你不亂來,我保證一切都聽你的。你讓我在卡片上寫啥我就寫啥,讓我投給誰我就投給誰!”
“很好。”老樸得意的點了點頭:“第二,恩,等一下,你先去給我買杯咖啡過來,我有點兒口渴了。喏,看到沒,那邊就有便利店。”
順著老樸指示的方向看去,李景元在停車場邊上看到了一個正在營業的便利店。停車場的面積很大,從這里過去最少有個七八十米,李景元不由的又掛了一腦門的黑線:“哥,你這也太……。”
“恩?”不等李景元把話說完,老樸又拿捏著架子拖了一個長長的鼻音。
“別,別,我去買還不成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咬了咬牙,李景元只能邁步走向了停車場邊的便利店。
“你知道我的口味,對吧?我要冰鎮的美式咖啡,知道不?”
“內。”
“還不快點?呀!跑起來!”在李景元背后,再一次傳來了老樸的呵斥聲。
“內。”咬牙切齒的答應了一聲,李景元最終還是跑了起來。
看著李景元遠去的背影,老樸心里那叫一個痛快。
想要抒一下心情,老樸下意識的做出了把卡片抽出來的動作,他這是打算在卡片上親一口,表示自己對這張卡片的喜愛。可是,就在這么個節骨眼上,他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聲音來的有點兒突然,把老樸嚇了一跳。為了掏出手機,老樸突然忘了一件事——他的手里還捏著卡片,而卡片又還沒有完全從投信口抽出來。
一個沒注意,松開了手指,等老樸回過神來,卡片已經自由落體掉進了郵箱里。
“怎么就掉進去了呢?”意外來的太突然,老樸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原本就是想要把卡片投進郵箱。低下了腦袋,他把眼睛湊到了郵箱的投信口,手指也伸了進去,貌似是想要把卡片再掏出來。
李景元的這個郵箱款式不同于鄭亨敦的那個,這并不是一個長方體,而是一根支撐柱上頭頂著一個小盒子的造型。因為規格相對來說比較輕巧的緣故,只要花點兒心思和時間,還是可以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的。
老樸嘗試了一會兒,就是因為覺得有可能把卡片掏出來,所以他才沒有立刻逃離‘案現場’。
偏偏就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他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算上之前被他忽略的那一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來短信了。
這才想起查看一下手機上的短信內容。不看還好,看過之后,老樸立刻就氣的跳了起來——就在剛才那一會兒,有兩個人往他的郵箱里投進了卡片,分別是哈哈和鄭俊河兩人。
雖然還不能確定兩人到底在卡片上寫下了什么內容,但老樸卻能肯定一件事——他們寫下的內容肯定都很折騰人。原因很簡單,哈哈本來就是一個很能搞事的人,而鄭俊河又一向是老樸的死對頭,自然不可能給他安排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任務。
“呀一西!”不能再在這里耽誤時間了,要是繼續下去,說不定還會有人繼續往自己的郵箱里‘投毒’。此時此刻,老樸的腦筋終于恢復了清醒,理清了所有的頭緒。
老樸毫不猶豫的跑向了自己的車子,就在這個時候,李景元也拎著咖啡從便利店里出來了,恰好看到了老樸的行為。
一看老樸正在奔跑,李景元的心里就下意識的突了一下。再然后,他就確定了老樸這是已經把卡片投進了郵箱,正準備逃離‘案現場’。
怎么能讓你就這么跑了?二話不說,李景元立刻邁開大步也沖向了老樸:“呀!樸明秀!”
為了省事,老樸故意把車停在了靠近邊緣的位置。對比一下,這個位置離便利店的距離原本就要比郵箱更近一點。再加上李景元的腳程又比老樸快了不止一籌,于是,早在老樸跑到車子跟前之前,李景元就已經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
“樸明秀!你個背信者!”哪怕咖啡灑了一手,李景元還是一把抓住了老樸的衣領:“不是說好了么?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把卡片投進去?呀!你這個出爾反爾的背信者!”
一邊抗議,一邊還在手上加了把力氣。因為李景元的動作,原本就有些體弱的老樸立刻就被他晃了個七暈八素。
“嘔!”好容易捱到李景元停下來,老樸都快被晃吐了。
別說上車逃跑了,能夠站穩都不容易。手腳無力之下,老樸不自覺的撲向了車子的前蓋,整個人像是塊膏藥一樣貼了上去。
這會兒還是盛夏,老樸的車子又是黑色的。在陽光下暴曬了這么一陣子,車前蓋的溫度已經熱的有點兒燙手了。
“啊!”巴掌按上去都會覺得燙,更何況是整個人直接趴上去呢?這一趴之后,老樸就立刻像是被烙鐵燙了一樣,怪叫著跳了起來。
后退的時候,又一個不小心恰好抬手撞到了李景元手里的咖啡,被灑出來的咖啡潑了一褲襠。
好容易穩下來,看著自己原本白色的西裝短褲上沾染的一大片棕褐色,老樸都快哭出來了:“這可是我自己花錢買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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