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首頁小封推至周六,日更萬字。三更、四更不等。對于一個業余碼字的人來說,真要老命了!生活全被一個扯淡的故事打亂了,畢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已超出興趣愛好的初衷。或許,您的支持,是無仙走下去的唯一動力!
林一隨這些兵丁走了四五里遠,到了一片寬闊的廣場之上。
廣場四周民居稀少,一處高大門樓下,站立著一排盔甲锃亮,手持矛戈,腰懸利刃的兵丁。門樓上‘皇城天牢’幾個暗紅的大字,透著森冷之意,讓尋常人等不敢靠近。
藍平等人,帶著林一進入門樓,走入一個戒備森嚴的大院。
“給我站住!”
聞聲,林一停下腳步。院內站滿持械的兵丁,一個個目光生冷,如同看著死人一般,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年輕人。
藍平一揮手,兩個兵丁手里拿著一堆鐵鏈,來至林一面前。
不由分說,兩人將鐵鏈環林一的脖頸一繞,鐐銬拴住他的手腕腳腕,鉚釘穿過鐐銬之后,又一把將其推到在地,‘叮當’聲大作,鐵錘揮動,將鐵制鐐銬死死鉚住。林一沒作抵抗,任其施為。
兩個兵丁忙完手頭的活計,拋下趴在地上的林一,帶著冷笑走至一旁看熱鬧。
“為何要鎖住我手腳?”林一慢慢從地上坐起,看著不下幾十斤重的沉重鐐銬,出聲問道。
“哼!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進了天牢,自然少不了刑具枷鎖。”
藍平下巴一抬,四個兵丁上前,擒住林一四肢,在他身上搜索一番,尋出幾塊碎銀子隨手各自揣入懷中。
見狀,藍平并不阻止,對這些兵丁舉止,早已習以為常。
那四個兵丁搜刮不多,略顯失望。其中一人,翻到林一胸口的乾坤袋,見其質地不俗,入手卻輕飄飄的,不知這小袋子的用處。他干脆將其一把拽下,連同那個酒葫蘆,一齊送到了藍平面前。
藍平伸手接過,也是看不明白,便將其揣入了懷中,沖那幾個兵丁點點頭。那四人扯住林一,便往后面拖去。
林一皺起了眉頭,不作掙扎,只是他眸中泛起幽冷的寒意。
穿過兩個院門,林一被抬著走入一間屋子,一處幽深的地道口出現眼前。
兵丁不作停留,抬著林一下行,一股潮濕陰冷的寒氣迎面撲來。其間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那幾個兵丁也難以忍受,各自抽出一只手來掩住口鼻。
往下走了幾十丈,又拐了一個彎,出現在眼前的,霍然是一處巨大的地下監牢。墻壁上油松火把映照下,一個個暗黑色的柵欄,隔成一個個小籠子。
陰暗的光影中,隨著一聲聲的呻吟,哭泣,哀嚎,可見籠中蠕動著一個個形同鬼魅的身影。
林一被丟入一個籠子中,幾個兵丁鎖死了籠門,唯恐沾染此處的晦氣般,罵罵咧咧地退去。
促狹的籠子內,林一從潮濕的地上慢慢爬起,有些詫異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柵欄全為鐵制,小籠子也不過幾尺見方;一堆腐爛的茅草堆在一角,地上一塊塊黑色,透著血腥味,應是陳年已久的血跡;茅草簌簌輕響了下,一只耗子瞪著猩紅的小眼睛,看了一眼林一,不慌不忙地跑到空地上,四下張望著,又不緊不慢地鉆入另一個籠子內。
這所地下監牢,有百丈大小,藏于地下七八丈深,戒備森嚴,關在此處的人,怕是插翅難逃。想不到來一趟京城,竟生出這些事來,看著枷鎖重銬的自己,林一沉思起來。
行事還是大意了!
商水沿岸那么多的車夫,邯生舉止又如此惹人注目,加之當晚畫舫即被拆毀,若是自己身為官府之人,只怕也會想到邯生的身上,從而查出真正的行兇之人。
當晚,只想殺了那婦人,便以為沒人會記起自己的相貌。回頭想想,船上那么多人,若有一人證實自己出現在畫舫之上,還是去與蘇雪云見面,可真是百口莫辯了。可見,今日身陷牢籠,雖說在意料之外,卻又屬情理之中。
之前,便知官府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故此,林一急忙將蘇雪云送走。如今,他這個元兇成擒,但愿蘇雪云與邯生能安然遠去。
還有讓林一所擔憂的是,天龍派會不會因此牽連,而耽擱了行程。若是啟程,他決不能錯過了隨行的時機。
故爾,身陷于此,只能暫且隱忍。此處必定攔不住他林一,乾坤袋與紫金葫蘆,那個都尉藍平也看不出玄機,屆時取來便是。事關種種,何時脫身,倒要細細斟酌。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咣當!”地牢大門打開,兩個兵丁捂著鼻子走了進來。一人壓著嗓子,語氣帶著不耐煩,喊道:“犯人林一,過堂審問啦!”
林一被兩人從鐵籠中拖出,并未離開地下,而是送至距地牢不遠處,處于甬道一旁的一間屋內。
這間屋子掘土而成,屋內竟擺著各式刑具,一個火盆燒得正旺,里面還戳著幾只鐵簽子。一木案后,坐著一文官模樣的中年人。一旁還站立五六個壯漢,那個都尉藍平也在其中,其抱著膀子,目光陰冷。
兩個兵丁將林一往空地上一搡,他帶著幾十斤重的鐐銬,腳下拌蒜,踉蹌一步,撲倒在地。
那文官看也不看下面之人,手中一塊堂木,‘啪’的一聲頓在木案上。其盯著手中的案卷之上,頭也不抬,略帶嘶啞的嗓音響起:“案犯林一,速報上戶籍年齡,家有何人,如何于京城內毀船殺人等等,從實一一招來,免得皮肉受苦!”
“你是何人?如何斷定在下便是行兇之人,你有人證物證嗎?”林一在地上翻身坐起,他盯著那個中年人,出聲反問道。
那人冷哼一聲,將干瘦的腦袋抬起,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了一眼下面,手中堂木又是一拍,有氣無力地斥道:“一介草民,見官不跪,出言頂撞,咆哮公堂,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幾個兵丁齊聲應諾,上前叉住林一。
藍平從地上撿起一個血跡斑斑的木板,走至林一的面前。他眸中閃著兇光,獰笑著,便將木板狠狠扇了下去。掌嘴用板子,尋常的犯人,就這么一板子下去,最少打碎幾顆牙齒。
林一眉頭一皺,身子輕輕一晃。抓著他的幾個壯漢,只覺得一股大力推來,站立不穩,撒手便向外摔去,直直撞到了墻壁上,才‘哎呦’一聲,跌倒在地。
藍平手中的木板帶著風聲,堪堪從林一的鼻尖滑過。十拿九穩的一板子落空,令他神色一怔。
“你敢抗拒行刑?”
看著幾個手下跌出,藍平大怒。心知眼前的年輕人武功不差,可此人身戴幾十斤鐵鎖,還能翻上天去不成。
那文官也是一愣,想不到進了天牢的重犯,還敢冒犯自己的官威,氣得他一拍堂木,抖著稀疏的胡須,大叫道:“大膽囚徒,目無王法,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林一眼瞳微縮,看著那文官與藍平,他冷笑著搖搖頭,帶著寒意說道:“這位大人既然不敢說出名諱,我也記得你了。敢打我一下,我斷你一肢;敢打我二十大板,你就準備后事吧!你藍平也聽好了,今日之辱,我念你吃糧當差,并不怪你。若是再不識好歹,老賬新帳一起算,我必取你性命!”
那文官在林一目光冷曬之下,頓時覺得寒意侵體,心頭狂跳,腳下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歪倒下去。
藍平也是倒抽一口冷氣,這年輕人面色坦然,言語張狂,卻帶有冷冷殺意,令他心中也是一陣悸動不定。那幾個壯漢從地上爬起來,愕然之際,只顧看著二位大人,不敢作聲。
文官狐疑良久,一雙無神的眼珠子急轉幾圈。他在椅子上坐穩了,這才惱羞成怒,一拍堂木,聲嘶力竭地厲喝道:“本官刑部陳侍郎,奉皇命辦差,便是打你又如何?你已是將死之人,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罷了!給本官狠狠打,看這囚徒還要如何猖狂!”
藍平也是恍然,面帶羞憤,想不到自己還不如一個文官有膽量,竟被幾句話唬住了。想他在天牢中,什么兇頑暴戾之徒沒見過!
丟掉手中的小木板,藍平抄起豎在墻邊的木棍,惡狠狠地說道:“給我將此人放倒,一個死囚也敢猖狂,我便打死了你,也無人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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