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救人
眼前的一切,明明活生生呈現在眼前,明明真正的身處其中,卻真實得令人不敢置信
引章抓起一把樹葉,揉碎了,閉上眼睛,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著,綠意的氣息竄入鼻端,深至肺腑,清新怡人。她滿臉的陶醉,眼眸輕轉,情不自禁緊緊抱著他的胳膊,笑盈盈向禟道:“我們真的得救了是真的”
“是,是真的娘子”禟好笑的瞅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羞,便又笑道:“咱們還是快走吧,最好,先找點吃的,我都快要餓死了”
“嗯,好啊”引章笑笑,隨在他身后,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從山上下來。
下了山梁,繞過一道山坳,兩人忍不住驚呼出聲,直愣愣的望著眼前的美景,一下子呆住了。
眼前是一片被綠樹環繞的花海,千株萬株、一簇一簇全是艷麗絕色的牡丹,一朵朵大如海碗,在枝頭怒放,五顏六色,搖曳生輝,爭奇斗艷,風華絕代,說不盡的奢華芬芳
兩人相視一眼,眼底皆是深深的震驚,越往前走,置身于花海之中,震驚之外又感到深深的困惑
此處,杳無人跡,亦無房舍,這一大片牡丹花海坐落在山林之間,若說野生,明明一叢叢花木整齊劃一,排列有序,雜草全無,一簇簇之間相隔的距離也大概相等,顯然是人力所為;若說是誰家花園,沒見有這樣奇怪的花園,且不說無亭無臺,無山石假山點綴,且除了牡丹花再無別花,周圍樹木雜亂,分明又是一派荒郊野嶺。
引章細看那些花,不覺指點著訝然道:“好奇怪,這些明明是牡丹,可是,可是跟咱們平常所見品種又大不相同,似是而非,我好像一種都不認識”
“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是姚黃魏紫、趙粉豆綠爺也見過好些,果然跟這些都不一樣”禟聽了也不由細細看去,眼前的牡丹花皆為異種,美艷非常,風姿綽越,花盛色艷,可以說隨便一株都是天價。
“禟,這里,這里太詭異了你說,會不會有什么不對?”引章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正午的陽光那么耀眼,周圍卻一片異樣的沉寂。
禟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灑脫一笑,道:“傻丫頭,你怕什么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咱們都過來了,還怕這個嗎”
引章一想也是,笑道:“你說的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是有什么事,咱們也不虧了”
禟瞟了她一眼不語,轉頭四顧,嘆道:“可惜,牡丹花好看卻不能吃,走,咱們往前走走”
引章忍不住“嗤”的一笑,腦海中下意識想到“牛嚼牡丹”這個詞。走出花海,穿過一條數米寬的綠化帶,眼前竟是一片桃林,桃樹上果實累累,伸手可夠,一顆顆大如碗口,透著誘人的粉紅色,散發著陣陣馥郁的果香。二人大喜,摘下桃子,坐在樹下好好的吃了一頓,入口鮮美甜爽,多汁多肉,對兩個十幾天沒吃飽過肚子,饑腸轆轆的人來說,無疑天上有地上無的美味
桃林旁邊,有一條水流溫婉蜿蜒的河流,幽深的碧色,恍如翡翠,綢帶般環繞著山腳,蜿蜒而去。來至水邊,禟看到幽青碧水中自己的形象,頓時嚇傻了,下意識扭頭捂著臉,驚道:“阿章,你,你別過來轉過身去”
引章一怔不由好笑,偏走過去,自他身后從腋下伸手摟著他,伏在他背后,笑道:“九爺,人家早就看見了,你這會掩耳盜鈴,不嫌太遲了嗎”
“哼”禟低哼一聲,依然垂著臉,臉上訕訕的有些發紅。他從小便受教導對儀表裝飾向來講究,什么時候不是收拾得干干凈凈、溫文典雅?以這副面孔見人,破天荒是頭一遭如果讓他的皇阿瑪和額娘看到了,他們一定會痛心疾首,認為孺子不可教也,丟了皇室的臉要是被兄弟們、門人奴才看見,他簡直不要做人了
“一點也不難看,真的這樣看著,更有,更有男人味呢”引章笑嘻嘻的,臉頰在他背上蹭了蹭。
“哦?”禟終于開口,氣忿忿道:“爺本來就是男人,難道平日里沒有男人味不成?”
“呵呵”引章輕輕一笑,半真半假開玩笑道:“平日里,平日里其實太陰柔了點呢”
“你說什么”禟氣呼呼扭頭瞪著她,繃著臉,忽然唇角一勾,不懷好意笑了笑,猛然順勢向后將她按倒在草地上,笑嘻嘻道:“陰柔?爺這就讓你見識見識爺有沒有男人味,如何?”
引章大驚,一掙扎,才發現雙手已被他高舉過頭按在地上,雙腿也被他半邊身子壓得紋絲不動,她驚慌失措道:“九爺,禟不、不要,我以后不說了,再不說了”
禟輕輕一笑,揶揄道:“以后說不說且別管,眼下么,呵呵”
“九爺,你,你這是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引章真急了,心怦怦直跳,胸前高聳的傲然挺拔,裹在小小的衣裳下,身體的曲線展露無遺,因呼吸的紊亂一顫一顫更具誘惑。她注意到禟流連的目光,更是羞得雙頰暈紅,琉璃般的眼眸泛著迷霧的光,眼角眉梢皆是迷人的春意。再加上掙扎,扭動,喘氣微微,氣息如蘭,更是誘人。
禟本來只是跟她開個玩笑,見她這樣忍不住心中一蕩,忍不住俯下身,在她額上、眼睛上、臉上、耳垂上、鎖骨上輕輕吻著,最后落在小嘴上,流連愛戀不已。引章忍不住有些眩暈,低低的喘息輕哼破喉而出,禟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把摟著她,雙雙滾落在柔軟、厚密、清香的草地上……
“快就是這動作快點”遠處一陣急切的低喝和凌亂的腳步打斷了二人的情思,兩人身子一僵,一動也不敢動。
偏著頭悄悄從草縫中望過去,只見不遠處,五六個人奔到河畔,隨著“嘭”一聲,似有什么重物被投入水中,那幾人略站了站,似是松了口氣,又四下張望了一回,其中一人道一聲“走”,霎時,又走得干干凈凈。
兩人忙起身,奔到那處河岸,只見平靜的水面細波一層一層仍在蕩漾不止,水底一串串冒著細密的水泡。
“禟,這,這八成是個人,快,咱們救救他”引章一見,忍不住心急火燎。
“誰知道呢,咱們還是不要管閑事的好”禟遲疑著不動。卷入這種殺人滅口的勾當,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你怎么能這樣那幾個人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咱們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吧?不少字你不救我救”引章氣急敗壞,就要往河里跳下。
“不許”禟沒好氣拉住她,沉著臉道:“就你那幾斤力氣,還想救人,別把自個搭下去”說著脫下靴子,一頭扎進了水里。
好一陣,禟浮出了水面,拖著一只白紗大布袋,引章忙趴在岸邊,伸手去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二人才將這大布袋弄上了岸,一摸果然是個人。
禟掏出匕首割開布帶,里面一名女子手腳皆被捆著,眼睛上、嘴上蒙著黑布,一身紫紅色衣衫,衣上繡著漂亮的紅色牡丹花,內里是齊胸長裙,外罩開襟長衫,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挽著披帛,束著寬大的腰帶,一頭烏油油的秀發一縷一縷的淌著水。瞧見她那雪白的肌膚和半隱半露的,禟竟忍不住心頭一蕩。
“你還沒看夠趕緊救人”引章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一聲“死性不改”
禟瞅了她一眼,“嗤”的一笑,手腳麻利將那女子身上繩索割斷,引章順手扯掉她嘴上、眼上的布條。
眼前的女子,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嘴唇烏青,卻難掩與生俱來的美麗與高貴,寬寬的額頭,一雙吊梢眼,兩眼額間點著殷紅的梅花花鈿,嫵媚鮮艷。她的臉龐豐潤嬌媚,鼻梁高挺,嘴唇嬌小,此刻緊緊抿著,又似透著無比的剛毅。
兩人都被這女子古怪的裝束弄得一頭霧水,猜測著多半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戲子或者歌女、舞女之類,不知怎么忤逆了主人,竟被如此滅口
引章滿心同情,扶著她坐起,用力拍打她的背后,一聲聲呼喚著“姑娘,姑娘”,好半天,那女子終于雙肩抖動大聲咳了出來,吐出半腔清水,輕輕抬頭,眼眸輕啟,眼波輕轉,只一瞬,目中精光四射,眼角一睨,眉梢高挑,明明落難,卻用一種頤指氣使的語氣有氣無力道:“你,你是誰?這兒……是哪?”
“你終于醒了”引章先是一喜,見她相問不由苦笑,道:“我叫駱引章,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姑娘,你能告訴我這是哪嗎?這應該還是云南吧?不少字不知道是哪個州縣?或者,不是云南是貴州?四川?”
女子皺皺眉,一雙嫵媚而精明的眼眸一眨不眨望著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聽不懂和不耐煩,揮揮手,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你,你這身打扮,還真奇怪還有你的口音,怪了,”那女子突然杏目圓睜,柳眉倒豎,掙脫了她,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嘿,脾氣倒不小”禟忍不住心里有氣,嘿嘿冷笑道:“阿章,咱們走,別理她這女人八成是失心瘋了”
女子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禟,先是嚇了一跳,一怔之后更是不悅,冷冷瞪著他喝道:“你住口女人說話沒有你們男人插嘴的份”
“啊哈哈哈哈”聽到這女子教訓禟那話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引章忍不住掩嘴大笑起來,她瞅了一眼已經黑沉著臉的禟,忙忍著笑,頗有幾分認同禟的看法,好笑道:“姑娘,你家在哪,這荒郊野嶺很危險,跟我們一塊走吧,我們送你回家。奇了,聽你口音倒像是山西、陜西那邊,你怎么會到了這呢”
“爺沒興趣帶著這么個累贅,哼,原來是個瘋子,難怪被人捆了扔河里”禟被她那句話氣極了,不依不饒。
聽到“河里”兩個字,那女子卻是渾身一顫,臉色發白,急道:“糟了”掙扎著要起身,被綁的手腳才剛解開,血脈未通,又加上灌了那么多水,身體還未恢復過來,哪能起得來?腳下踉蹌,“哎喲”一聲摔倒在地,狼狽極了。
“你小心點”引章忙去扶她,友好的笑了笑,道:“你先別急,好好休息一會才有力氣,小心又摔著了”
那女子怔怔的一動不動,突然緊緊握著引章的手,雙目灼灼緊盯著她,一字一字道:“小娘子,看你不像個壞人,實話告訴你,孤是當今皇太女青鳳,你快點送孤回去,孤一定重重謝你,包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享用不盡”
“你放開她”禟惱怒的將她的掉,將引章一把扯過來,嗤笑道:“真是莫名其妙阿章,別理她,咱們走”
“你給孤閉嘴”青鳳搖搖晃晃站起來,先狠狠瞪了禟一眼,理了理身上華麗的衣衫,轉向引章氣喘吁吁道:“小娘子,孤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看這個,”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三指寬亮閃閃、沉甸甸的圓形令牌,道:“這是孤府上的令牌,孤現在遭人陷害,你救了孤就是第一功臣,孤登基之后,定封你為相國,如何?”
引章和禟都傻了,沒有去接她的令牌。看她的樣子不像開玩笑,但他們簡直一句也聽不懂什么皇太女,什么孤,什么相國,還有那句彪悍的“女人說話沒你們男人插嘴的份”,這都什么跟什么
“皇太女是嗎?”。禟玩味一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笑嘻嘻道:“敢問皇太女,您是哪一國的皇太女啊?”他不覺暗暗好笑,他才是大清國貨真價實的皇阿哥呢,在大清的國土上,居然冒出一個什么“皇太女”要是他家太子二哥知道了,還不知氣得什么樣
第174章救人啦啦文學
第174章救人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