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一種有茴芹茴香味的高酒精度蒸餾酒。酒液呈現綠色,當加入冰水時變為渾濁的乳白色,味道芳香濃郁,口感清淡而略帶苦味。
顧洛北在蓮花酒吧客串過一年的DJ,自然是知道這種酒的,他同時也知道,這一杯酒里就含有五十度以上的酒精。他并不喜歡這種酒,也沒有必要為了附庸風雅而委屈自己,所以,“還是啤酒對我來說比較有吸引力。”
聽到顧洛北的話,瑞恩-高斯林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回頭把手里那杯泛著透明翡翠色的酒杯放了下來,也拿了一杯扎啤再次走過來,“的確,還是啤酒比較適合我們。”剛才瑞恩-高斯林是覺得現場大家都在喝苦艾酒,所以想著結交朋友就拿苦艾酒好了,其實他也是更喜歡啤酒的。
泰迪-貝爾把啤酒遞給了顧洛北,然后就離開了,他看到了克里斯托弗-諾蘭被幾名影迷包圍著,他也想著要上去交流交流。
瑞恩-高斯林回來的時候,就只看到泰迪-貝爾離開的背影,不過他也沒有好奇多問,只是端著扎啤和顧洛北一起往屋子里走進去,同時微笑地伸出了自己沒有拿酒杯的右手,“瑞恩-高斯林。”
顧洛北倒也沒有多想什么,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埃文-貝爾。”兩個年輕人就算是認識了。“怎么樣,下午一切可還順利?沒有因為緊張而失誤吧。”
瑞恩-高斯林也想起了兩個人中午的對話,呵呵地笑了起來,“找別人要到了一點伏特加。結果喝太多了,暈暈乎乎的,到現在就想不起來我到底有沒有失誤。”這自我調侃讓顧洛北不由拍掌大笑,抬起手準備拍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里拿著啤酒,差一點把啤酒就灑了,鬧得兩個年輕人都笑了起來。
“‘信徒’我可是看了,不得不讓人佩服!”顧洛北朝瑞恩-高斯林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他的表達很直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雖然他個人對“信徒”這部電影評價略遜“記憶碎片”,但瑞恩-高斯林的表演的確精彩。
瑞恩-高斯林眉毛高高地揚起,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看了“信徒”,頗為意外,“這是我的榮幸。”
瑞恩-高斯林飾演的角色是一個憤世嫉俗卻又鋒芒畢露的糾結體,神經質、不羈,還有那陰沉背后隱藏的暴力和倔強,在瑞恩-高斯林的演繹下完全讓人信服。“不過,你對這個一個暴力且自我厭惡的猶太人的深入刻畫,也就意味著,不會有美國發行商敢碰這部片子了。”顧洛北話鋒一轉,卻又開起了玩笑,“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精湛的表演,反而讓這部電影陷入了無法發行的窘境。”猶太人和***,還是猶太人自我否定的題材,美國發行商的確是沒有這個膽量發行了。
顧洛北這新穎的觀點,讓瑞恩-高斯林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后再次打量一下顧洛北,發現那雙藍得清澈的雙眼依舊帶著濃厚的惡作劇,不由又再次笑了起來。
“貝爾,如果可以,你想要一個怎么樣的主題公園呢?”瑞恩-高斯林略微抬起頭,擺出了一個小清新的四十五度仰角,等待著顧洛北的答案。
顧洛北愣了愣,把嘴里的啤酒咽了下去,“主題公園?”瑞恩-高斯林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條狀的水果味糖果,然后用眼神詢問顧洛北。顧洛北結果了瑞恩-高斯林遞過來的糖果,把扎啤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后一邊拆糖果紙,一邊往墻角走去。
“我會想要一個夢境的主題公園吧,在里面你可以把自己的夢寫出來,然后制造出光怪陸離的夢境,讓不同的陌生人經歷各種詭異神奇的夢境。”顧洛北把條狀糖果放進了嘴里,瑞恩-高斯林看到顧洛北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攝取糖分總是可以讓人心情輕松,瑞恩-高斯林也不由露出了閃亮的笑容。“那你呢?”
顧洛北沒有詢問瑞恩-高斯林為什么會提出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回去。瑞恩-高斯林咬著糖果的動作頓了頓,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應該是關于‘在主題公園里生活的人們’的公園。”
這話有些繞口,但顧洛北指是想了想,就明白了過來。其實這就是瑞恩-高斯林自己的生活,他是從迪士尼的“米老鼠俱樂部”走出來的,這本身就是一個主題公園。說到底,顧洛北和瑞恩-高斯林的選擇其實都是自己,顧洛北所說的夢境,不正是他現在的生活嗎?第二次生命,的確就像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一般。
瑞恩-高斯林抬起頭,用十分嚴肅認真的表情看著顧洛北,“你最喜歡吃哪種糖?”
顧洛北眉頭挑了挑,回過頭看了瑞恩-高斯林一眼,忽然,他想起來了,瑞恩-高斯林是一個糖果控,在他成名之后,曾經說過:不吃糖,毋寧死。難怪!難怪瑞恩-高斯林的表情如此認真嚴肅,眼神就是詢問著,“我們是同一戰線上的嗎?”
顧洛北嘴角的笑容不由就勾勒了起來,“其實我對糖并不執著,如果要我選擇的話,水果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顧洛北可不會為了討好、巴結瑞恩-高斯林就迎合他,再說了,他們不過是今天才認識的陌生人而已,他也沒有討好、巴結對方的意思,也沒有這個必要。所以,顧洛北實話實說了,他的確對糖果沒有太大的愛好。
瑞恩-高斯林在顧洛北的眼神里看到了認真,他不由燦爛的笑了起來。
其實,瑞恩-高斯林詢問第一個主題公園的問題也好,第二個糖果的問題也好,他期望的并不是答案,而是對方的態度,這是他交朋友的方法。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問題對于他來說,都不存在什么“天真”只說,即使是最孩子氣的問題,都是極其重要的。他只是單純地想聽聽別人的意見,因為他成長在一個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相信他能成功的世界里。所以,對方的態度決定一切。
毫無疑問,瑞恩-高斯林此時臉上燦爛的笑容,還有閃亮的眼神,都說明他心情很好。
顧洛北可不管瑞恩-高斯林心中在想什么,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抬起頭,顧洛北就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朝自己的方向在招手,可顧洛北定睛看了看,發現并不認識對方,于是他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瑞恩-高斯林,“高斯林,那個人是在叫你嗎?”
瑞恩-高斯林抬起頭,認真看了看,“對,是的。”遠處的人赫然是“信徒”的導演亨利-賓。“估計是有事,那我先走一步。回頭我們再一起喝酒。”
顧洛北點了點頭,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隨口說了一句,“明天有時間的話,去看看‘死亡幻覺’。”然后就看到瑞恩-高斯林匆忙地離開了。
顧洛北不由啞然失笑,自己這是在為“死亡幻覺”拉觀眾嗎?雖然他一直都保持心態的平衡,但對于自己的首部電影,在顧洛北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夠找到知音的,哪怕是只有一名也好。
雖然瑞恩-高斯林又是離開了,泰迪-貝爾看樣子和克里斯托弗-諾蘭搭上話了,也說得不亦樂乎,但顧洛北一個人也不會無聊,這種聚會場合,對于他來說,絕對是如魚得水。不一會,就和一位拉丁裔的美女有說有笑了,兩個人靠在隱蔽的窗臺邊上,依著大窗簾在進行一對一溝通問題。
待泰迪-貝爾尋過來的時候,顧洛北才和美女揮手作別,看那美女眼角含春的表情,就知道剛才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一切都十分愉快。
在離開聚會之前,顧洛北卻是遇到了理查德-凱利,說來也好笑,顧洛北都來帕克城四天了,圣丹斯電影節也已經開幕兩天了,但這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還好,這種獨立電影節本就不需要劇組聚在一起行動,大家自己融入電影節之中享受才是正確的方法。
“怎么樣,明天電影首映,緊張嗎?”問話的是顧洛北,而不是理查德-凱利。雖然顧洛北心中還是希望能夠有人認可“死亡幻覺”的,但他已經兩世為人了,而且這一輩子也早就想通看開了,所以得失心并沒有那么重,緊張的感覺也幾乎是忽略不計。
反倒是理查德-凱利,這位剛剛從南加州大學畢業的新晉導演,對自己的處女作抱了很大的希望,自然也有些患得患失。“緊張又如何,終究是要拿出來接受評判的。”理查德-凱利苦笑了一下,話雖然如此說,但心中緊繃的弦卻是一點松弛的感覺都沒有,“還好,明天巴里摩爾小姐會一起出席,面對記者觀眾什么的,她還是可以壓住場面的。”在這種時刻,德魯-巴里摩爾經歷過無數大場面的資深演員顯然就是劇組的定心丸了。
“理查德,我覺得你還是把注意力先放到電影本身上,至于記者采訪、觀眾提問什么的,那都是其次的東西,不是嗎?”顧洛北這當頭一棒,讓理查德-凱利頓時清醒了不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但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估計那緊張的情緒可沒有那么容易舒緩。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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