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型的記看見面會下來,所有記者站在原地想想,今天似乎什么都沒有采訪到,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爆料內容。回頭想想,今天雖然大家沒有問一些勁爆的問題,但顧洛北也的確是滴水不漏,沒有太多的切入點暴露出來。
不過記者們都是資深人士了,自然不會急在一時半刻,爆點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容易在公開的記看見面會上發現,要記者自己善于發現才行。比如今天顧洛北在談話之中透露,他結束了電影拍攝之后,會投入單曲的宣傳之中,希望單曲能夠讓更多人聽到。這句話換一個角度理解,就成為了,“貝爾對目前成績不滿足,豪言挑戰新記錄”。這種新聞,還是有許多觀眾買賬的。
今天這場記看見面會最重要的部分,卻不是顧洛北本人,而是數字音樂和實體專輯之間的對比,顧洛北三張單曲已經證明了數字音樂付費下載的可行性,只是細節有待商討,由蘋果公司和顧洛北引發的這場音樂萃命,注定要繼續爭執下去了。
音樂上的事情,只能從長計議,而且,“只是一個夢”的…還沒有拍攝,這也是一大要事。現在顧洛井還是需要把全部精力集中到“白夜追兇”劇組上來,必須先把眼前的工作完成才行。
此時顧洛北站在劇務的身邊,細細地聽著他訴說一會自己的走位,現在已經進入拍攝后期了,克里斯托弗一諾蘭決定先把大結局幾場困難的戲提前拍攝。現在要拍攝的就是威爾多莫和沃特一芬茨最后的爭斗,兩個人從肢體拼搏,到槍戰,進入最后對決整個過程有張有弛,克里斯托弗諾蘭對節奏的掌控已經初現端倪。
剛才顧洛北已經和羅賓一威廉姆斯把第一場身體接觸的戲份拍攝完成了,前后耗去了兩個多小時,就為了拍攝一場不到一分鐘的打戲。
在這里,阿拉斯加的極晝對劇組來說就很不錯了隨時都有自然光使用,不用擔心會有太陽落山這回事。
原本,顧洛北仗著年輕,有資本,體力消耗肯定沒有問題。但重點就在于,電影中他扮演的是近四十歲的中年人,而且還長時間保守失眠的困擾再加上奈特幕小鎮的極晝現場,威爾一多莫精力和體力都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在和沃特一芬茨的爭斗中,威爾一多莫是居下風的。
所以,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睡覺的顧洛北必須找回注意力,使拍接順利進行,還要用自己繃到極限的神經去控制自己的力道,以免,“威爾一多莫在爭斗中占據了上風”的情況出現。這就讓顧洛北陷入了一種煎熬之中。
由于顧洛北有些精神恍惚,他和劇務把走位連續走了三遍才記了下來。顧洛北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打起精神,自己把路線走了一邊,和劇務確認無誤之后,就朝克里斯托弗一諾蘭的方向示意了一個,“OK”的手勢。
克里斯托弗一諾蘭原本是希望顧洛北休息三十分鐘左右再開始拍攝的,但顧洛北堅持要保持這種狀態,對拍攝是有幫助的。克里斯托弗一諾蘭再三猶豫之后決定先走一遍,看顧洛北的狀態再決定是堅持把這場戲拍完,還是說讓顧洛北先休息再說。
顧洛北站在破爛的小木屋窗戶旁邊,腦海里此時一片空靈雖然他精神恍惚,但其實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甚集有一種他就是威爾一多莫的錯覺,這種狀態對于拍攝絕對是有利無害的。所以顧洛北才如此堅持。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整今天空都被云層堆滿了,但并不陰沉沉的,感覺不是雨云,只是純粹的云層而已。光線其實還算明亮,只是有一種晦澀的凝重感。木屋是建在湖泊旁的,準確點說是湖面上,下面就可以看到渾濁的湖水,是一種參雜了灰塵的綠色,拍戲的時候顧洛北就和羅賓一威廉姆斯調侃過這湖里估計有無數的魚。
光線投射在水面上,折射出一種晃晃的光亮,某一個剎那,顧洛北居然覺得有些刺眼,不由甩了甩頭,試圖把視線里刺眼的光點甩掉。
天空都被云朵遮得嚴嚴實實了,也看不到太陽,這柔和的光線居然會覺得刺眼。顧洛北不由啞然失笑,還是把這個錯覺歸咎到三天沒有睡覺的糾結中去了。
“開始!”克里斯托弗一諾蘭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波和顧洛北的耳膜發生碰撞時,居然帶了一點回響。不過顧洛北已經習慣了,三十六個小時沒有睡覺之后,他聽誰講話都是如此。剛開始進入拍攝時,對臺詞總會慢上一個拍子,不過又熬了五六個小時之后,說話就恢復了正常,對拍攝沒有任何影響。
顧洛北對著自己的右側喊了一句,“好,出發!”按照劇情,希拉里一斯萬克飾演的警官艾lì此時就爬在右側窗口的下面,而對面的屋子里沃特一芬茨正在喪心病狂地拿槍狙擊他們。威爾一多莫讓艾lì一伯爾吸引沃特一芬茨的火力,自己從下方的水道走過去,突襲沃特一芬茨。
說完這句話,顧洛北的視線落在了地面上,這破舊的木屋因為建筑在湖面上,木板已經被腐朽了,他抬起了自己的左腳,往那塊看起來最薄弱的木板踩了下去,不過因為體力到達了極限,第一下居然沒有完全踩破,他又接連踩了兩腳,地板上就破了一個洞,飛濺的木屑四處飛射,還有一小塊木頭砸到了顧洛北的右手。
這飛射的木塊原本就沒有什么動力,飛起來一點也不用力,砸到手上也沒有什么感覺。但顧洛北的右手傳來的疼痛卻讓他濃密的眉毛微微往中間靠了靠。他立刻意識到,估計是剛才和羅賓一威廉姆斯拍攝打戲的時候,為求逼真,兩個人都是來真的,顧洛北的右手先是被鐵桿砸了一下,然后右手手腕處被羅賓一威廉姆斯踩了兩腳。其實手腕并沒有出血,現在手上的血跡完全都是化妝師拿血袋涂上去的。不過因為羅賓盛廉姆斯的腳力十足,顧洛北還是感覺手腕有一些疼痛,剛才覺得沒什么,現在看來,估計是肌肉挫傷了。不過,不是什么大礙,顧洛北沒有任何的猶豫,接著就拍攝了下去。
透過洞口,立刻可以看到下面明晃晃的湖面。說是湖面,其實就是靠岸那淺淺的水洼而已,估計踩下去也就到腳踝。但顧洛北眼睛卻被光線晃了一晃,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這個細微的動作,監視器后面的克里斯托弗諾蘭不由暗中叫了一句“好”這顯然是受極晝和失眠困擾之后威爾一多莫的正常反應。
顧洛北直接就跳了下去,克里斯托弗一諾蘭“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一個場景輕松就過關了。接下來大家把拍攝地點移到了木屋下面,要拍攝顧洛北從水面上直接穿過去的場面。
顧洛北站在洞口邊上等待,泰迪一貝爾拿著夾克外套走過來詢問“沒事吧”他十分擔心弟弟的體力扛不過去。顧洛北沒有回答,只是說“給我杯水”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就要燒起來了。顧洛北要撐住這一口氣,把整個場景拍攝完畢!
等克里斯托弗一諾蘭“開拍”的聲音從木屋之外傳來,顧洛北就立刻做子一個踏木板的動作,然后就往下跳了。不過就一米多的距離,顧洛北居然聽到了耳邊的風聲在“呼呼”作響,看來長時間的熬夜讓他的五官變得都有些失常了。
視線一個變什,腳底就傳來了濕漉漉的水汽,然后就是“啪”的一聲,整個人都踩到了水里。湖畔的水僅僅是沒過腳踝而已,但顧洛北的腳底和水面接觸之后的下一秒,他心中就暗叫一聲不好,右腳腳底和一個小小的突起正面接觸,右腳自然沒有辦法保持平衡落地,就往右側歪了歪,不過這個突起并不高,顧洛北只感覺是腳底板翻了一半而已,不是很明顯。不過此時顧洛北整個人都到了極點狀態,身體情況也不是很好,右腳的腳踝頓時好像有千萬只針扎一般,鉆心的疼讓顧洛北倒吸一口涼氣,連模糊的視線都頓時清晰了起來。
不遠處的攝像機輪廓立刻在顧洛北的眼里勾勒出來,還有一名攝像師、一名扶反光板的工作人員,之后就是隱隱綽綽的人影了。右腳的疼一刺一刺的,顧洛北只花了幾毫秒就確認,應該只是肌肉挫傷或者扭傷罷了,骨頭沒事。當機立斷,顧洛北決定不中斷拍攝。
邁開腳步,一深一淺的往前奔跑著,六月初的湖水依舊涼颼颼的,但顧洛北卻沒有感覺,右腳才一接觸凹凸不平的沙地,一陣刺痛就從腳底之間往心口沖。
腳踝一個不著力,顧洛北浮云不小心踉蹌了一平,急忙伸出了右手扶住頭頂上木橋的橋墩。
現場工作人員都看到了顧洛北的這個踉蹌,但大家都以為顧洛北是投入演出,把威爾一多莫此時精神體力達到極致的感覺演繹出來。不少人心中暗暗為顧洛北一揪,但都不由為這神來一筆拍手叫好,這才叫做出神入化!
顧洛北抬頭看了看,還有十多碼,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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