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舒綠見到展眉的時候,忍不住又跟他說了幾句牧若飛的壞話。也不算壞話,反正就覺得跟這人真是沒法溝通。
那么可愛的小兔子,他怎么就老想著宰了吃呢?好歹也是錦衣玉食養大的天之驕子,不缺這么一口吃的吧?不少字
“牧若飛這人,還算不錯啦。”
“他這樣還叫不錯?”
舒綠真沒想到展眉對牧若飛居然還有正面評價。
展眉平時不太愛搭理人,到這兒來以后,她還沒聽他稱贊過誰呢。歐陽潤知初次搭救她的時候,展眉還算高看他一眼,但近來似乎對歐陽潤知也不怎么滿意了。說到底,還是因為那次酒精著火的事情,讓展眉心里有了警惕。
“他哪不錯了啊。又粗魯又野蠻,還是個胖子。”
舒綠絕不承認自己是外貌協會的會員。明擺著嘛,她可沒被歐陽潤知的俊容迷惑,也沒有一見夏涵就發花癡啊。不過看著牧若飛臉頰上那兩嘟嚕肉,她實在沒法欣賞得起來。
展眉笑了:“你真是的。他是個小孩子,你也變成真的小孩子了?跟個沒心沒肺的天真少年計較什么呀。”
“天真?”
舒綠皺起的眉心足足可以夾死飛過的蚊子。
好吧,如果不學無術、任性好動、口無遮攔是天真的表現,那他還真是很傻很天真。
只能說男人和女人永遠沒法真正溝通,她和哥哥對這小胖子的觀感明顯不一致。不過她也懶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費精力,反正這次見面也純屬意外,以后應該沒什么再見的機會了吧。
這位尊貴的小王爺只是江城的過客罷了,她還得在這兒討生活呢。他們的人生軌跡注定不會有交集點的,想到這里,舒綠頓時神清氣爽。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一個半大小子計較這么多……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敵吧?不少字
舒綠聳聳肩,決定將那張肉呼呼的大臉拋之腦后。
歐陽夫人事后得知舒綠與展眉在清明那日的遭遇后,少有的將她叫過來教訓了一頓。雖說舒綠被她責罵得很是尷尬,但是看到歐陽夫人不似作為的擔憂之色,她還是會有點感動。
果然她還是個感情動物啊,和歐陽夫人相處久了,真的處出點感情來了。也許是從小太缺乏母愛,現在有了個正兒八經的義母,將多年來壓抑的內心需求引發出來了吧。
“女兒知錯了,再也不會做讓母親擔心的事。”
好容易等歐陽夫人的教訓告一段落,舒綠連忙乖乖認錯,再加上一句保證。歐陽夫人還挺好哄的,舒綠努力做出乖寶寶的模樣一個勁地承認錯誤,她也不好再說下去了。
兩人正說著話,下人來報說大少爺來了。
歐陽潤知提起衣袍一角,踏入歐陽夫人的屋子,發現舒綠也在時眼睛里驟然一亮。
舒綠背對著他看不到那抹異色,歐陽夫人卻將兒子的眼神看了個一清二楚。她心中微微嘆息一聲,也不說破,只盼著兒子早日忘情就好。
看來,是該給兒子物色幾個合適的妻子人選了。雖然現在還在孝期沒法正式成親,但眼下已經出了第一年的孝,可以開始議親了。提前先挑著,把小禮走一走,孝期一滿就能成親,也免得兒子再胡思亂想——他已經十七了呀。
歐陽潤知給母親請了安,舒綠忙先向他見禮,又說:“母親,那我就先回屋去了。”
歐陽潤知卻說:“小妹且等一等,有點鋪子里的事要請你幫忙。”
“哦,好的。”
舒綠止住向外走的步子,乖乖站在原地等著。既然歐陽潤知說是公事,那她自然責無旁貸。不知這回歐陽潤知又要給她出什么難題?
歐陽夫人知道兒子要說正事,索性將丫鬟們都遣了下去。歐陽潤知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步入主題。
原來舒綠調制的“碧桃和露”在市面上相當受歡迎,而且因為做法費時,產量極少,現在所有的存貨都已經賣光了。如今每天都有客人到各家鋪子打聽,新一批“碧桃和露”什么時候能出來。甚至已經有好些老客戶早早就下了貨單,就等新貨一做好,立刻就從作坊里提貨。
這款香品的走俏,連帶著讓歐陽潤知掌控的大房名下各間鋪子里的其他香品,也都跟著熱銷起來。
“真的有這么厲害?”
歐陽夫人忍不住贊嘆了一句。她是長輩,說這個話倒不失禮。
舒綠微笑不語,心里自然有點小得意。她當然知道明星產品對于這品牌其他產品的銷量,是起了很大的帶動作用的,不然后世那些化妝品品牌干嘛都要推出自己的拳頭產品?只要有一兩樣東西是特別好賣的,連帶著別的產品也沾上了光環。
而且歐陽家的香品本來就很好,不然也掛不上皇商這塊金字招牌啊。如今算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是不錯啦。
歐陽潤知名下的鋪子生意好了,其他幾房是眼紅又無奈。而且上回二房出了一次內奸的事情以后,歐陽潤知借機在族中打壓了一氣異黨,將那些叔伯的氣焰壓下去不少。
原先還對他存著輕視之心的叔伯們,也不敢再當面給他找麻煩了,頂多在背后搞搞小動作。
而看到他逐漸站穩了腳跟,一些本來搖擺不定的墻頭草親族,也逐漸圍繞到了他的周圍。別看他們在族里地位不高,但人數眾多,歐陽潤知掌握好了這些人,以后在族中的聲望只會越來越高。
出來內奸事件的二房近來都是縮著腦袋做人,五房沒了二房在前面出頭,也老實多了。三房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冷不熱,但也沒出什么幺蛾子。總之,歐陽潤知現在的日子比較滋潤。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要乘勝追擊。一方面,督促作坊里趕制出更多的“碧桃和露”來,另一方面,他也需要擴大戰果。
“讓我再調幾款和碧桃和露一樣的鮮花香品?”
舒綠笑了笑:“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一款碧桃和露都讓我殫精竭慮,愁白了頭發,又讓我立刻調出幾款新香來……好難的呀。”
其實難倒不難,舒綠腦子里有的是香方。
可是這個姿態還是必須要擺一擺的。不能是他一提要求,她二話不說就應承下來,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那豈不是顯得自己的勞動成果很廉價?
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合作伙伴,這種商談技巧,她也不能忽略過去。
對于歐陽潤知,她沒有什么私人感情,純粹把他當成是一個很好的合伙人。所以,在和他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和歐陽夫人與歐陽婉母女那種溫情。
歐陽潤知自然感受到了這一點,心里難免會有種受傷的感覺。她就真的……在商言商而已嗎。自己這個義兄在她心里,其實并沒有什么分量吧?不少字
可是他也沒有流露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只說:“我也知道難,所以唯有辛苦小妹了。別人做不到的事,到了小妹手上,卻很少有做不成的。”
歐陽夫人少有見到寡言的兒子這樣夸人,不由得瞥了他一眼。但是仔細想想,舒綠的確是擔得起這句贊譽的。也不知道這女孩兒的祖父師從何人,學到這許多古怪又新奇的調香之法,而她也是天賦極高,調出的香品一樣比一樣更精致高雅。
如果沒有舒綠的幫忙,大房的生意怎么會像如今這般紅火?說不定,歐陽家早在上次的天女香事件里,受到致命的打擊了。
面對歐陽潤知的贊揚,舒綠只說“折煞小妹了”,卻不松口。開玩笑,她又不是真正的小丫頭,哪會因為幾句好話就丟盔卸甲。
等到歐陽潤知再三請求,連歐陽夫人都加入說項,舒綠才勉為其難地說:“那我就勉強試試吧。”
舒綠說了這句話,歐陽潤知心頭頓時一松。
他是知道舒綠為人的,能這么說,就是有八成把握了。
上回的天女香事件,大家都以為死定了,舒綠也只是說“試試”,結果呢?三天就搞定了。
歐陽潤知對舒綠越來越有信心了。
“那小妹覺得應該調哪幾種花香比較好?”
舒綠凝神一想,說:“現在的時節,梨花、杏花、迎春花開得最好,這幾樣可以試試……不過迎春的香味太淡,還是算了吧。再過一個月,荷花也快了……”
“那就先試試梨花與杏花,可好?”
歐陽潤知話音里不可避免地帶著熱切之情。撇開新香可以給大房帶來的好處不提,光是品味舒綠調制出的每一款香品,就是極高的享受。
每次在雅室里品鑒新香的那一刻,歐陽潤知就覺得……自己對舒綠的渴望,又多了一分。
而這種渴望,卻只能深深的壓在心里,不能獲得任何人的祝福……包括舒綠自己——
(今晚和女兒玩了一會兒,好開心,于是……悲催的又更新遲了。親們盡情的鄙視我吧,我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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