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競賽很快就到來了,鈴聲響起,教室里響起一片哀號。
“噢,我作文還沒寫。”
“我連閱讀理解都沒做完呢。”
“怎么這么難啊,這不成心打擊我嗎?那聽力我根本就是有聽沒有懂。”
“是啊,是啊,比我們平時聽的快多了。”
顏汐此刻則是一片淡然,這種程度的試題對于她而言只是小兒科,想當年她畢業論文時,翻過的英文原著都不知凡幾。
“顏汐,考的怎么樣?”郭海明和她一個考場,交了卷之后就走到了她身旁。
“還行,你呢?”
“對著他們我也可以說還行,但對著輕松自若的你,這兩個字我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郭海明指指仍在唉聲嘆氣的諸位考生,再指指顏汐,眼中竟是笑意。
還能這么輕松的笑著,看來考的也不錯了。“下午口試的時候加油。”
“你也一樣。”兩人笑著道了別。
回到家李灝明已經在等她了。“貝貝,考的怎么樣?”
對于他口里貝貝這個稱呼她相當不喜,其實她已經抗議n次,爸爸媽媽那不好拒絕,因為他們說那是愛稱,這樣叫才能顯示他們對她的疼愛。好吧,既然爸爸媽媽這么叫,當然也不能叫干爸干媽改口了,但為什么她必須要容許‘實際年齡’比她還小的小正太這么叫,感覺上就是在叫baby,亂惡心一把的。
“顏汐,或者汐汐,隨你選。”
“什么?”李灝明不知其意。
“以后別叫我貝貝了,叫我顏汐或汐汐。”
“為什么,一直都是這樣叫的。”
“以前是還小,這樣叫沒所謂,現在我長大了。這個小名有歧義,我想若干年后,你或者別人都會介意這么叫的。”等到他交了女朋友,她的女朋友還會容許自己的親親男友叫另外一個女孩子貝貝(baby)嗎,所以她現在就要防范于未然,她可不想無端遭人嫉恨。
“叫習慣了,要改很難的。”
“我堅持。”
“那好吧,我盡量。對了,今天考得怎樣?”他也參加考試了,真不愧為英語競賽,題目不是一般的難。
“還行吧,反正答完了。”
“真不錯,你是我迄今為止聽到的第一個答完了的,了不起。”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就連自家三舅都說她的英語水平不低于他,那么這樣的一個考試對于她而言應該是不值一提吧。她一直都是那么優秀,仿若站在云端,那么遙不可及,他再怎么努力的追著也覺得力不從心。
想到這兒心里就悶悶的難受了起來,連呼吸都困難了許多。從什么時候他的目光開始追著她轉了,是從班上的同學開始討論女生開始吧,他們每談及一個女孩時,他就在心里和顏汐比較起來,沒有她漂亮,沒有她清雅,沒有她淡定……當他發現原來所有的女生都比不上她時,她就開始夜夜出現在他的夢里,在夢里他發了瘋似的擁抱著她,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有一段時間他開始厭惡自己了,怎么可以對妹妹產生這種褻瀆的想法。當他在這種自厭的情緒中快要受不了的時候,他告訴了峰子,峰子在電話那頭猶如看了一出好戲一般的大笑。
“明子,你完了,你喜歡上人家了。”
“這怎么可能,她是我妹妹。”
“是妹妹你會天天夢見她,是妹妹你會想抱她,別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喜歡上她了。”
“不行的,這不可以,她是妹妹。”李灝明沒有從這種沖擊中緩過勁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著。
“別傻了,只是干的而已,你們一沒有血緣關系,二沒有法律約束,喜歡就追了唄。”程子峰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看來金陵的環境還真是相當的單純啊,十四歲的年紀在盛京,尤其又是他們這種高干家庭走出的,有了女人的都多了去了,誰還會悶騷的糾結喜不喜歡的問題。
“明哥哥,你怎么了?”顏汐注意到他臉色不對勁,馬上出聲詢問。
好似突然之間李灝明就變了,變得沉穩了,變得不愛玩不愛笑了,也變得憂郁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并不知道,但當他經歷了一個暑假,從軍事夏令營回來,就非常明顯了,是在軍事夏令營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嗎?或許該和趙雅、簡意她們打探一下,因為當時正是海天的最關鍵時期,所以顏汐并沒有去參加軍事夏令營,趙雅她們沒見到她的時候非常失望,還特意打電話過來抱怨了一通。
“沒事,只是想到了上午的考試,有點不痛快罷了。”
真的嗎?顏汐很懷疑,但他不愿說,她也不便多問。“考過了的就算了,把精力放在下午的口試上,口試應該要更難些。”畢竟聽和說一直都是華國學子們學習外語的最大缺陷,大多數人學的都是啞巴外語,考試容易,溝通卻難。
“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姑姑抱怨了好多次,你最近都不去找她了。”
“我開新漫畫了,而且葉哥哥走后,‘造夢’的事都交給我了,我最近都忙的腳不沾地了。”雖然葉修遠把所有事宜都安排的妥妥貼貼的才走,但她畢竟是第二波ss,在大波ss走后,一些事情該過問的還是要過問的,文件該批的也得批。經此一遭,她才知道老板不是那么好當的,所以她現在是無比的想念遠在盛京的葉修遠啊,希望葉大波ss能多來幾趟金陵,把她從苦海中解救出來。
“貝貝,你這樣會不會太累?”她才多大啊,就要管理兩個公司,還要畫漫畫,想想都覺得心疼。
“顏汐,或汐汐。”顏汐再一次糾正。
“好,好,汐汐,你累不累?”
“當然累了,可有什么辦法呢,都是自找的。”有時候她也在想她重生而來究竟為的是什么?就是這樣每天忙得跟個陀螺一樣嗎?
李灝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這樣的她,他曾是引以為榮的,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她是他的妹妹,而如今他卻覺得很煩躁。不僅煩躁于她的成功,他的一事無成,更加煩躁于此刻他的心思,這種心思的轉變讓他無所適從,想見她又不敢見她。
“我回去了,下午好好發揮。”聲音有些悶悶的。
“咦,就走嗎?我媽媽一會兒就回來了,要么吃了午飯再走。”他以前是非常喜歡賴在她家吃飯的。
“不了,我沒和外婆說,外婆肯定煮了我的飯。”
“哦,那走好。”不知道為什么顏汐覺得此刻的李灝明看起來是那么的落寞,仿佛心里壓著重重的心事,卻無法宣泄一樣。
因為上午的考試太難,大部分人都不太順利,所以下午口試氣氛就顯得壓抑而緊張,有很多人還在不斷的重復著背誦早已爛熟于心的自我介紹。
“嘿,遠遠就看見你了,一大幫子念念有詞的人中,就你最悠閑了。”郭海明很輕易的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顏汐,登時覺得解脫一般的朝她走去。
“你也一樣啊,還有心情閑聊。”顏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不遠處,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李蕓。
自從上次鄭雨薇給了她一個難忘的教訓,接下來的集訓李蕓見了她都遠遠避開,從李蕓的言談與平常大家開得玩笑來看,李蕓貌似對郭海明有點意思的。
郭海明也看到了她看向李蕓的眼神,有些無奈,李蕓一見到他就非常熱絡的和他東拉西扯,即使他非常不情愿,畢竟對方是個女孩子,不好太落她的面子,于是也只有忍耐著。直到看見了顏汐他才覺得松了一口氣,因為參加集訓的人都知道,顏汐是李蕓的忌諱,一般是有多遠就離多遠的。
“你就別取笑我了,其實我已經盡量避著她啦。”郭海明苦笑,想到李蕓這一段時間的行為他都有些頭痛,她的心思他也隱約猜到了一些,班上也有些耳語了,只是她并沒有正面說些什么,所以他也只好裝作不知道,只是避著她。
顏汐非常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他算得上是個紳士吧,即使再不喜歡,表現的也是彬彬有禮,家教相當的成功啊。
“你們都是畢業班了,迎面而來的就是升學壓力了,到時候溫書的時間都只怕不夠呢,這方面的心思也就會淡很多的。”
“不說這些了,你在哪個考場,我在B5。”
“我B6,在你對面。”
不遠處的李蕓怒火熊熊的望著顏汐,她極為無辜的默默鼻子,拜托,是你心上人躲著你,拉她做擋箭牌,好不好。心里哀嘆,俗話說女人是禍水,她則想說,男人是禍根,看看,才這么點年紀的‘男人’都能惹出桃花,還累得她樹敵,被人仍眼刀的滋味不好受啊。
想到這兒,顏汐不自覺的往后挪了挪,和郭海明隔開了一個人的距離,靜靜等待著考官們的傳召。
顏汐的口試進行的非常順利,但在別人眼里她則是不順利的,因為她用的時間太長了,幾乎是別人三倍的時間。她一開始進行自我介紹的時候,考官們就被她標準而流利的英語給驚艷到了,自然而然的就多問了些問題,顏汐都能對答如流,應付自如,也因此讓考官們忽略了時間,直到巡查老師敲門問詢他們才驚覺時間太長了,只能遺憾的結束了不算考試的談話。
“怎么啦,不順利嗎?”郭海明一見她出來就關心的問道,她比他先考試,然而他之后的兩人都出來了,她卻還沒出來,所以他有些擔心。
“是太順利了,我和考官們相談甚歡,因此而忘記了時間。”
郭海明想想確實如此,如果不順利還會在里面待那么長的時間嗎,早被考官給踢出來了,外面還有很多考生等著,他們才沒有那么多美國時間去磨嘰呢。
“我這是瞎擔心啊。”
“瞎擔心也是擔心嘛,還是謝謝你了啊。”
“和你聊天是件非常愉快的事,做個朋友吧,希望以后還能像此刻一樣。”他們因為比賽而相識,難得遇上一個談得來,而且還很優秀的朋友,他不想就此錯過。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對,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兩人相視而笑。
作者有話說:感冒了,頭昏昏沉沉的,打完點滴就回家睡覺了,但咳嗽的厲害,實在睡不著就起來碼字了,因此引起了老哥的怨念,說初夏從小就不省心,生個病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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