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你說?”唇角的笑意凍結,顏薄云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小腹處,手不自覺的繃緊。
剛剛走至門處的清夏面色大驚,見香杏端著個托盤走來,立刻將門關上,拉著香杏走了出去。
“你好好休息,我讓扁暮來給你看看身子”顏薄云飛快的轉身,逃避似的就要出去。
“侯爺”芙子墨急忙站起來喊住他,因為起的急,又是一陣眩暈。
“墨兒,你沒事吧”顏薄云緊張的奔扶住她,神色復雜。
看著他焦急的神色,芙子墨心中冷笑,“這個孩子會打亂你所有的計劃吧,你還會想要他嗎?”無錯不跳字。
顏薄云身子一僵,扶著她的坐下,干咳了一聲,“墨兒,不管我會做,但我真的珍惜這個孩子”
芙子墨冷笑,“你確定是珍惜他而不是利用他,還沒出生就被你利用”
顏薄云面色陰冷,卻不再躲避她的視線,認真的看著她,“我的孩子,我為要利用?你為肯楊明輝卻不肯我?楊明輝也沒說,僅僅一個擁抱,僅僅一句會永遠對你好,你就義無反顧的他,支持他,你知不他這是謀逆的大罪”
“所以,你會跟我哥作對,你會和閔紀元聯手,站在皇上一邊,對我哥進行絞殺對不對?”
“你……”顏薄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氣的青筋暴起,神色嚴厲的瞪著她,“你也認為你哥做的是對的?”
看他的神態和語氣,芙子墨心中冰涼,“我不管誰對誰,既然皇上昏庸不肯為我爹翻案,為我哥就不能反他取而代之?我哥也是太后親生的,不是嗎?”無錯不跳字。
“反,取而代之,你說的談何容易?”顏薄云面色冷然,盯視她,“你知不當年皇上上位,燕京血流成河,浮尸遍野,牽進了多少人命,枉死了多少無辜?再說,你們當真以為當今天子真的軟弱無能任由太后和薛家把持、操縱,皇上只是放長線,要將所有的反對勢力一網打盡,永絕后患”
“可是,他是我大哥,皇上要殺他,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無錯不跳字。多日來的壓抑和緊繃讓她情緒失控,她再也堅強不起來,“我不你們究竟想干,一個個嘴里一套肚子里一套,我已經分不清你們哪個是真的哪個又是在做戲,我根本不還能誰?”
大哥雖然還是大哥,還是疼她舍不得她受丁點委屈,可是,他變的那么陌生,再也不是那個清澈爽朗溫潤的他,他變的陰柔、戾氣又城府深深。
而眼前的這個人,溫柔起來對她是那么的遷就翼翼呵寵備至,可是翻起臉來卻又是那么的冷酷無情。
“我現在好亂,真的好亂,腦子里一團亂麻,你放我走吧,你們的事我再也不想參與了……”
淚一珠珠滴落,一個柔軟的白凈絹帕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水,一雙溫柔的大手捧住她的臉,迎上的是一雙充滿了痛惜的雙目,泛著猩紅的血絲。
他望著她嘆息,“我承認之前有很多事瞞著你,可是瞞著你的本意是不想你操心,不想你被府里的人利用。至于你爹的案子,我說過會幫你爹平反,其實,在認識你之后,我就開始收集有關你爹的一切,可是收集的越多,我越害怕,于私我想為你爹翻案,還你們芙家一個清白,可是與公,身為一個臣子,我不能揭開皇上太后的隱私,不敬還是其次,這份后果實在不是我能控制的,這會引起皇室動亂你先皇子嗣單薄,現存的只有皇上是一個正常健全的人,當然,現在又多了你哥正是因為這樣,你哥和皇上的矛盾才尤為的尖銳激化,兩人可以說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芙子墨大驚,早已忘了兩人的隔閡,急切的抓住他的手,“可是,不是還有慶王爺燕昊立嗎?他真的不是太后所生?皇上同樣是太后所出,為太后和皇上非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若不是太后威逼利誘我哥,皇上又怎會視我哥為眼中釘?”
顏薄云看著緊緊握住他的柔軟小手,臉色緩和了許多,思慮了一番,方下定決心看著她,“墨兒,這是朝廷秘事,你切忌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芙子墨心中一窒,看著他深邃血紅的眼睛,里面閃現了信任和坦誠的光澤,她心中一熱,不自覺的用力點頭。
顏薄云心中泛起了一抹憐惜,輕輕的將她擁在懷里,感覺到懷中的柔軟和順從,多日來的疲憊和憂慮一掃而光,“唉好奇的小”
他輕嘆一聲,感覺到懷中的掙扎,悶笑道別動,聽我慢慢說,這要從皇上出生前說起……”
顏薄云盡量不帶有任何私人感情,輕輕的講給她聽,這是一個很長的往事,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邊,聽到最后芙子墨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心驚肉跳,久久不能平息。
據顏薄云所說,三十多年前,曲州秀才楊立瀚的未婚妻季應彩陰差陽被征入宮,卻僅是一個低微的宮婢,先皇酒醉誤寵幸之,生下一個男孩,卻被同一天生下女兒的太后強行互換,那個男孩和女孩也就是皇上和已故的幀公主。可憐的季應彩生下皇子卻沒來得及看一眼,被太后授意產婆失血而死。季應彩的好臘染幾年后逃出了宮,將真相告訴了代嫁給楊立瀚的季應霞,當時季應霞已經懷孕待產,得知太后也是身懷六甲臨盆在即,不顧楊立瀚的反對,以催產的方式生下一個男孩,買通了宮人,借著宮中的大火,將太后的孩子互換了。雖然現在說來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當時的艱難和危急可想而知,正是季應霞這種不顧一切為報仇的方式讓楊立瀚忍無可忍,失去了一個未婚妻,又失去的親生,楊立瀚與季應霞的夫妻情分也盡了,季應霞將宮中抱來的那個孩子丟給楊立瀚就消失了。楊立瀚給孩子取名楊明輝,并將所有的恨和怒都發泄到了這個孩子身上,一不順心就鞭打,有一次四歲的楊明輝正被無情的鞭打,被探訪的芙長錦遇上,楊立瀚正要將他溺水,芙長錦救下了這個孩子帶回了家,取名芙子軒,那時芙子墨剛剛出生……
芙子墨捂住嘴瑟瑟發抖,大哥的后背的確有很多深深淺淺的傷,她曾問過大哥,可大哥說是學武功時被師傅懲罰所致,她還為此和爹爹爭執,要爹爹為大哥換個師傅,卻沒想到竟是被楊立瀚鞭打所致。從她記事起,大哥每年生日都會消失幾天,后都是面無血色,身體異常的虛弱,尤其十二歲那年最嚴重,想必就是被楊立瀚發泄鞭打所致。
“可是大哥為乖乖的去挨打?為?”她喃喃自語。
顏薄云緊緊的擁住她發顫的身子,心有不忍,“因為,那名叫臘染的宮女是你爹的妹妹,宮中接應的人也俱是臘染安排的,雖然臘染很快自盡了,可是一旦事發,你們芙家還是要被誅連,楊立瀚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了你爹,以此威脅你爹,保密的條件就是要求楊明輝每年生日都要去乖乖受罰……”
所以,所以,大哥為了全家的安全,從小到大,每年都要受一回鞭打之苦,一共受了十六年,后來,太后還是了臘染偷換皇子的事,而同時皇上也了的身世,和太后的關系越來越糟。
所以,太后親自指使人誣陷了爹爹,皇上順勢殺人滅口,造就了這一樁無人能翻的冤案,而楊立瀚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芙子墨撲在顏薄云的懷里放聲痛哭,“為?……爹爹撫養大哥本是好心……太后不但不感恩……還要趕盡殺絕……他們做的惡事,為要我爹來承擔?”
“不行,我要進宮,我要去找太后理論,我要為爹爹討回清白”芙子墨撲棱站起來。
“墨兒”顏薄云痛惜的拉住她,“你能活到現在,太后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臘染畢竟是你的姑姑,一切皆因她而起,論理,你們要被誅九族啊”
芙子墨氣沖五臟六腑,抹了一把淚水冷笑,“照你這樣說我還要跪謝太后不成,明明是太后干的不可告人的勾當,為要我爹承擔”
顏薄云她一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揚手點上了她的睡穴,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
門外的清夏輕聲說道回侯爺,扁大夫到了”
顏薄云將一個絨線小毯蓋在芙子墨的身上,正欲起身開門,忽然又折了,將水藍的帳幔放下,方把門打開。
“給看看腹中孩子有沒有異常?”顏薄云將芙子墨的一只手移出帳幔,面無表情的對扁暮說道。
水藍的帳幔微微晃動,隔絕了床內的一切視線,扁暮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帳幔,探上了芙子墨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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