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故事錦華都構思的差不多了，就是她的事情，她的故事她是最熟悉不過的，每一日她都在腦海里經過一番，閉上眼睛就是以前的細節。可她就是寫不出來，那些經過在腦袋里回現就已經讓她難受不已，再讓她寫出來更是一種折磨。

錦華再次將桌面上的紙張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抬腳就往紙團上踩，她把那當成了張延裕。

“妹子，妹子。你看看誰來了哎，你躲什么啊，快進來”袁彬站在院子里招呼著錦華。

錦華站起身迎出去，在看到袁彬拖著的那人時，她不由張了嘴，怎么會是他袁彬笑著拉著人：“你說巧不巧，我今兒下衙遇上他，他說要去見林兄，我就順便把他帶了過來，若是往林兄家里去，他要白跑一趟。”

姜景濂對著錦華拱手行禮，他沒想到姐姐會跟這個人住在一處。

袁彬意味深長的看著兩人，只當沒看出兩人之間的波動：“哦，我去買些酒菜來，待會林兄也要來，咱們好生的吃一頓。”

錦華正希望袁彬離去，聽他這么說少有的應和著，示意姜景濂到屋里坐。

“我在外面等著好了。”

錦華點點頭，去了廚房倒茶給姜景濂。

袁彬本來還裝模作樣的回屋拿錢，卻瞧著人就在外頭，根本就沒給他偷聽的空隙。他怏怏的出門，不過他到是瞧出了門道來，這個姜景濂同錦華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姐姐，你怎么會在這里，不在……”他去照過姐姐兩次，兩次林家一個人都沒有，他一直等到了很晚屋里頭都沒有人；他不禁有些害怕，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又不敢經常去讓族人察覺到什么，只得耐下性子，讓侯伯借著買藥的街口去了一趟，聽人說這幾日瞧見過林君復，只是事忙家里沒有人。只說起林君復而沒姐姐的消息，他心里更加的慌亂。他大著膽子，冒著危險的去了一趟，卻不想遇到了袁彬。他下意思的想要躲開這個人，可是卻被他拉住，沒想到卻見到了姐姐。

“那里沒人。”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姜景濂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那里有危險？”

“沒事了，沒事了。”

“他們還是知道了姐姐？”

錦華輕輕的點著頭。

姜景濂急切的道：“那怎么辦？”他們什么都沒準備，張家就出手了，滿朝之間誰能與張家對敵呢？想要除掉姐姐對張家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錦華安撫著激動的姜景濂：“我已經想到了法子，只是還要些時日。”

“什么法子？姐姐，你說過的，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分擔的。”

錦華微微一笑：“你只要到時候按我說的辦，就是在幫我了。”

姜景濂點了點頭，姐姐既然安排好了，他只要到時候按著姐姐說的去辦便好。

林君復也來了，既然他被姜景濂稱作為老師也就按照老師的要求顯示抽查了姜景濂背熟，然后又選了一篇文章講于他聽，再然后是接受他的提問。

袁彬買了酒菜后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林君復講問于姜景濂，也不曉得林君復讓姜景濂背的書是什么，反正里面有故事，袁彬聽的到是很有意思，只是在姜景濂提問之時他有些頭大了，之乎則也的原文句讓袁彬沒了聽課的意思，再后來兩個人之間的什么君子于禮的討論更是讓他滿腦子的漿糊，這些文人就是麻煩。

他干脆站起身往廚房去，想著同錦華說說話也好打發時間。

“要喝茶？”錦華見他進來第一反應便是這個，站起身便要給他倒水。

袁彬搖搖頭，瞧了瞧：“我看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他解釋著道，“他們在無厘頭做學問，我什么也不懂，怪急的，就……”

卻是為了這個，錦華笑了笑：“也沒什么要忙的。”

袁彬找了地方坐下，看著錦華洗菜：“你說這姜小弟是吃什么長大的，這么小的人，這么瘦，怎么就曉得那么多。”袁彬繼續解釋著，“方才林兄讀了一段文，我是什么都沒聽懂，人家全明白，一解釋只有幾處不對。你說人家是什么腦子啊。”錦華的面上浮現出點點笑容，這是一種自豪的笑容。弟弟就是她的自豪啊，有人表演弟弟比說她一百個好都讓她高興。

“他那么小的年紀居然同林兄談論什么君子于禮，妹子，你曉得什么是君子于禮么？”錦華面上的表現全部落在了袁彬的眼中，說了姜景濂的好話居然讓她這般的高興，奇怪。

“這是說為人處世要按照禮節來辦。”

袁彬搖搖頭：“這文人，都要按照禮節來辦，還有那么多糟心的事不。你們文人就是太迂腐。”

錦華看著袁彬。

袁彬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啊，我是說，我也不是說林兄同姜小弟，我是說那些死腦子不懂得轉彎的讀書人。就好比我們大家吧，我們是不管你出了什么招，管他是上九流還是下三濫的手段只要贏了便好。可是，這文人吧……”袁彬說不大清楚，“我跟在萬歲爺身邊就瞧了不少。就是成天動嘴皮子在朝堂上吵來吵去，要不就寫折子參人，參人能參出個什么來？要我說，還要像章大人那樣，你上折子參他，他反手就給你一刀。前些日子那些大臣參個姓章的御史你曉得吧？。”

錦華點頭。

“你說這些人都參他什么以庶殺嫡，說他在任上貪墨，結果呢，人家好好的被放了，還叫皇上贊許一番。”

“你覺得他們該參那個章大人？”錦華一字一句的說著。

袁彬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章大人反將了他們一軍。他們還沒去了章大人的官職，自己到賠了人進去。我的意思就是這個，不要做些沒用的，想著什么最有用。”

錦華細細的品著袁彬說的話，“不要做些沒用的，想著什么最有用。”她有些豁然開朗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同袁彬口中的沒用的，真正要對張延裕的事卻一點也沒做。什么戲，什么名聲那都是假的，她只要報復張延裕。

“你怎么了？”袁彬注意到錦華緊緊握起的拳頭，自己好像沒說什么話讓她這般激動吧。他口中只說到了章大人，難道她跟章大人之間還有什么過節？

錦華搖搖頭道：“你既然在皇上身邊自然是曉得這件事的，章大人是怎么反將他們的？為什么后來會是那樣？”她其實對章延闿的無事感到十分的好奇，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彬看著錦華，果然跟章大人有什么過節，這就開始打探了。他神秘的朝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你能保密，不告訴別人么？”

錦華點點頭。

袁彬突然對著錦華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我也能。”

錦華不禁愕然，這……這人在這里等著自己呢。錦華有些惱怒，站起身走了出去。

袁彬一瞧情形不對忙攔著錦華：“哎，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你別惱啊。哎。”

錦華抿著口看著袁彬。

不說話，讓人不曉得她在想什么。

“其實……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我也不知道。”

錦華依舊看著他。

袁彬攤手道：“我真的不知道。”

錦華對著袁彬微微一笑，一抹得逞的笑容浮現在錦華的面上。

“你耍我？”袁彬看著錦華微微翹起的嘴角，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合著她也在這等著自己呢。

錦華擺著手連忙走到書房門口：“講好了么？講好了就準備吃飯吧”這卻是對著屋里面的人說的。

姜景濂迅速的離開椅子，先是瞧了錦華身后，袁彬站在廚房門，離著還有些距離，然后小聲的喊了聲“姐姐”。

“今天都學了什么？可聽懂了？累不累？快去洗洗，水正好。”

姜景濂跟著錦華的身后，小聲的同錦華說著今日都學了些什么。

“想吃什么？”錦華為姜景濂遞了手巾過去。

“恩，想吃燉蛋，恩，香菇炒肉絲，我還想吃豬蹄髈做的紅燒肉，要用糖熬出來的。”

“好，都給你做。”錦華的雙眼中滿是溺愛。

袁彬有些眼熱的看著錦華盛水給姜景濂洗臉洗手，居然還舀了熱水兌上，這么細心。他不禁走道林君復的身邊：“林兄，你們是一家還是他們倆是一家。這…”這不是掉了個兒么？

林君復注視著兩人，低聲道：“她有個弟弟……”

袁彬抿口歉意的道：“對不住，我不曉得。”有個弟弟，現在卻不在，所以才對小姜那么好。

林君復只是笑笑，沒再說話。

午飯四個人吃的很安靜，除了錦華不許姜景濂多吃發出的告誡聲。

林君復吃了飯便離開了：“你要的東西我帶給你了，你看看合不合意，若是有什么過幾日我再過來。”他送了兩本書過來。

“是什么書？”

姜景濂也想看看，林君復卻拉著他：“你同我一起走，我還有話要交待你，這些日子忙也沒輪的上管你。”

姜景濂被林君復拖走了。

袁彬卻踱了過來，試探的問道：“你認字？”

“怎么了？”

袁彬笑了笑：“我可以請你教我認字么？”

①新婦/t/1/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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