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哲只是第一個,一旦這個職位被拿下,那么其他幾個地市的好職位就會被劉紅軍安插來的人陸陸續續取代,從而實現過渡和當跳板的價值。
只不過,劉紅軍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就是他把司徒闊和何保國當做了本省本土勢力的代表,所有采取的策略和針對性的手段都是沖著他們去,卻將陳康杰這個真正的本土勢力給忽略了。那些人所做出來的政績,其實就是在陳康杰的支持下做出來的,要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會有如此突飛猛進的進展。
那些進省城抱怨尋求支持的人,本以為上面也會和他們一樣義憤填膺,會鼓動他們抱起團來抵抗。誰成想,無論是司徒闊還是何保國,不僅僅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激憤,反而還反過來安撫她們。
稍安勿躁,正常的執法活動,是為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保駕護航,是為了社會的健康發展以及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這是無可厚非的嘛,我們不但不能非議,反而應當積極配合才對啊。
兩人的這種態度將下面的那些人一個二個搞得二愣二愣的,這是怎么了?那么軟弱,被人甩了耳光,還不吭一聲?
每個人都有許多弄明白的地方,無窮無盡的疑惑充斥在他們的腦海中。可是領到不解釋,他們也沒轍。而且,領到都不在意了,他們還跳個什么勁?
不管做什么事情,沒有頭是不行的。現在司徒闊和何保國都不愿意當那個抗爭的頭,下面的那些領導們就只有偃旗息鼓了。
這些人到省里面來的目的,劉紅軍不可能不知道,他就像看看,這些人來了會產生怎么樣的后果,或者說他就是想試探一下。
在許多人看來,有那么多地方干部的慫恿和擁護,省里面一定會發生一場激烈的斗爭。可是那些“社會分析家”們失望了,任何斗爭都沒有出現,風平浪靜,進省城尋求支持的那些干部一個個都蔫著腦袋回去了。
這些干部前腳剛回去,另外一些地市的干部就興沖沖的來到省城。例如桐鄉地區的,品興州的,云朵州的,等等。這些地區在省內的發展相對落后,工業基礎薄弱,又是民族地區,交通相對閉塞一些。一直以來,這幾個地方都是以農業和旅游業為主。
而一個地方依靠農業是很難富裕起來的,旅游業倒是可以起到相應的作用,自從中央推出黃金周的制度之后,旅游業得到了一定長足進步。但是出于各方面的限制,旅游業還不能成為這些地方的支柱產業。它帶動不了那么多人致富,對地方財政的貢獻度也不是那么高。
干到一定級別的干部,誰也不是聾子傻子。他們都嗅到了一股機會的氣息,這股氣息從姚哲要調離高新科技城開始,就變得越來越濃。現在,通過對夢婷集團的檢查以及那些干部來省城無功而返,氣息就更加清晰了。
既然不聾不傻,那當然就要來尋找機會了。他們以為,新來的記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抓權,那么自己要是拼了命的倒過去,豈不是可以很快排排坐分果果?到時候省內地市級干部如果來一個大輪換,自己就可以找到一把好的椅子。
雖然那些位置劉紅軍不是為那些郁郁不得志的人準備,可是有如此多的人一下子靠向自己,還是很好的嘛。誰會嫌投靠的人多呢,上面拉了一幫人,下面再有一幫投靠的小弟,劉紅軍的勢力一下子強大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他的這股勢力能強大到什么時候。
“杰少,是不是現在就去機場?”這天放學,陳康杰從學校里面出來,向東方就靠近他小聲問道。
“嗯,譚哥呢?”陳康杰點了點頭。
“他們在前面的車上。”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陳康杰暫時沒有心思去管,他現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安撫好自己的手下。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和休養,寒假期間跟隨陳康杰到巴鐵去受傷的一眾手下紛紛痊愈。陳康杰今天要去一趟香港,一方面是看望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另一方面,就是要將一部分人接到自己身邊來。
此次巴鐵之行,陳康杰真可謂是損失慘重,陳龍的受傷算是一個,更重要的是,陳康杰失去了幾個人。薩米多夫當初帶著跟他的四個人,只剩下他和阿廖沙了,巴斯耶夫身受重傷,治好了也不能再跟在他的身邊繼續服務,洛夫斯基當場死亡。
約翰.吉米的五人海豹小組,也只剩下了三個,麥克拉斯和喬布里都在爆炸中死亡。約翰.吉米,皮拉德和克里斯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還好他們在精心的治療下,都恢復了過來。
出道以來,陳康杰還是第一次遭受大如此大的損失和打擊。
飛機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之后,歐陽震華親自來接他。上車之后,車隊徑直駛往國際金融中心的總部大樓。
“他們精神怎么樣?”坐在歐陽震華的賓利轎車上,陳康杰淡淡的問道。
“已經好多了,不像之前那樣激動。”歐陽震華答道。
“激動一點也是正常的,失去的雖然不是他們的親人,但是那都是他們的兄弟。這種兄弟情,也許比親情還來得濃烈。”陳康杰看著車窗外星星點點的夜景說道。
過年的時候,陳康杰曾經到香港來看過他們,那時候,他們每個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胸膛中都集蘊著一團火,一團復仇的火。
“杰少,你答應過要給他們報仇,這是不是真的?”歐陽震華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康杰偏過頭看了歐陽震華一眼,從陳康杰的眼中,歐陽震華看到了一抹濃濃的閃亮,一股子的堅毅。
“杰少”
“我答應了,那就是真的。他們失去了兄弟和朋友,也就等于是我失去了兄弟和朋友。我不會失信于他們。”陳康杰說道。
歐陽震華露出一絲猶豫,“杰少,那可不是一兩個人,是一個政權,一個有好幾萬軍隊的政權。”
“這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的,我也沒有說現在就要去報仇啊,就算要報仇,我也會三思而后行,做足充分的準備。”陳康杰拍了拍歐陽震華肩膀,沉聲說道。
“不管怎么樣,我都不希望你親自去。我們有錢,大不了請雇傭軍去嘛,圣誕島上不是有一支部隊嗎?再不行,從卡拉比那里請人,他那里有十來萬軍隊。”歐陽震華激動的說道。
“呵呵,歐陽大哥,你想的太簡單了。收買幾萬人去作戰?想想而已,行不通的。誰會允許那么干?我就算給錢,卡拉比也不敢啊,他們的軍隊都派出來了,國家還怎么守。再說了,幾萬黑人軍隊來到中亞,想想都覺得搞笑嘛。”陳康杰被歐陽震華的異想天開給逗笑了。
“報仇,不一定要排兵布陣的去硬碰硬,那是不明智的。現在有一種戰爭理論,叫做非對稱作戰。我清楚我們的優勢在哪里,我也清楚他們的優勢在哪里。圣誕島上的那批人,不能隨便用,這方面,你就別太操心了。你放心,我答應你,我不會親自去的。”陳康杰繼續說道。
“你說的那些我確實不太懂,但是,你只要不親自去,我就安心了。其他的我都支持,怎么鬧都可以。”歐陽震華整個人輕松下來。
對于歐陽震華的擔憂,陳康杰理解和欣慰。誠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不會真刀真槍竄入到阿國去報仇的,那不是最好的手段。
根據對歷史的記憶,陳康杰腦子里已經產生了一個大致的計劃,通過這個計劃,他不但要將首腦人物斬首,更重要的是,他要將那個政權連根拔起。只是要做到這點,還需要做很多工作,需要細細謀劃,而且,還得期待歷史進程沿著軌道進行。總而言之,一招使錯,就會產生連環反應。
美國人想置他于死地,陳康杰也不能把他們就這樣放過去。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狗咬狗,只不過要做到這點,難度十分大。
陳康杰和歐陽震華到達世界金融中心大廈時,熊子強他們已經等在一個大廳里面。
厚重的大門推開,陳康杰一踏進裝飾豪華,寬闊明亮的宴會大廳,就看到熊子強他們肅然的筆挺站立在大門兩旁。
陳康杰停下腳步,目光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停留兩秒掃過去。
熊子強,龐輝,東明,王偉,薩米多夫,阿廖沙,約翰.吉米,皮拉德,克里斯。
每一個人都以一種熱切的目光盯著陳康杰,他們每個人都不說話,可是從他們嚴肅認真的表情和灼熱的目光里面,陳康杰放佛看到了他們的內心世界。
這些人,都是跟著自己不止一次出生入死的,熊子強他們三個就別說了,那是跟他時間最長的人,其他的,也不止一次護著他風里來火里去。遺憾的是,這只小隊伍里,少了幾個身影。想到這里,陳康杰嗓子眼還是會有些發堵,發酸。
他們就像一支支標槍,而陳康杰就是那投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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