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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周執事家的一聽大太太說這話，卻是心中一樂，大太太能這樣說，就很顯然她曾經這樣想過，只是因為一直好強，不甘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所以才屢屢拒絕那小哥。既然如此，她就多說點好話，說不定大太太找到了臺階下，一首肯，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么

然而此時此刻的大太太顯然是憤怒不已，不僅僅是因為她認為小哥對她的威脅，想來還因為煙癮在身體各個角落流竄。

周執事家的畢竟跟了大太太這么些年，可以算是最清楚主子脾氣的人了。

即便內心忐忑不安，害怕大太太的憤怒波及到無辜的，她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諂媚的勸慰大太太。

“太太別生氣，息怒息怒……”此刻周執事家的覺得的只能竭盡全力讓大太太覺得舒心。

“或許那個無賴小哥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專門來找事，太太您可別中了她的圈套，氣傷了身子啊眼下這個家可還是需要您把持呀。”

周執事家的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無中生有本來就是在宅子里面生存的必須手段，把沒有的事情說成有的，這才是一種本事。

索性，周執事家的跟著大太太這么些年，對于大太太的脾性還是了如指掌，更加她現在著急的是，所謂打蛇打七寸，此刻的大太太內心最為擔心的恐怕也就是這一點。

說完話，她看大太太沒有不悅的反應，就給大太太揉揉肩膀，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大太太沒有生氣的信號。

此刻的大太太在聽到的身份被周執事家的說起來，從前那被碧凡壓制住的高高在上的感覺突然之間又全部了，大太太心里也不再如剛才那般生氣了。

她依舊習慣性的皺著眉頭，碧瑤是她最為疼愛的女兒，盡管她干的種種蠢事總是讓她有一種要掐死她的沖動，但是要讓碧瑤嫁給那個小哥，大太太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她還沒有淪落到拿的女兒去買大煙的地步。

就算要拿去交易也不是的親生嫡女。

況且現在的局勢，碧瑤嫁給賣大煙的不亞于已經是把頭壓在砍頭臺上。想著想著，大太太又是氣惱的拍案而起，咬牙切齒的對著周執事家道我不管你用辦法，你去解決了和小哥之間的事情。總之我是不會讓碧瑤嫁給一個做那種生意的人你也別以為我不你和那個小哥之間的交易”

聽到這句話，周執事家的已經一身冷汗了，大太太是看出來和小哥之間的協商的，看來沒有了煙癮的控制，這個大太太還是以前那個老奸巨猾的大太太。

“如果你這次解決不好這個事情，你和周執事以后的日子我就不敢保證會樣了你該做的，下去好好掂量掂量吧”周執事家的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太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愣愣的站在大太太身后，一竟然不該做。

“太太，奴婢也是一心為了太太。”周執事家的硬是掉了幾滴眼淚。

大太太卻是很厭惡的揮手這一套別在拿出來惡心人了，你既然想兩面討好，就應該會有今天的下場，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兩面三刀的人，你那么多事情，我還留你到今天，保你quan家富貴，現在也同樣可以失去你擁有的一切，不信你就試試看，別妄想著和我來魚死網破，我告訴你，就算我是那個魚，也絕對不會掉到你的網子里，今天就念在你我主仆一場的份上，我這話最后再說一遍，以后你有沒有機會聽第二遍就看你的造化了。”

周執事家的木訥的點點頭，還要再說些。

大太太已經不耐煩的讓她退去。

周執事家的出了門，覺得渾身如墜冰窟，千算萬算，就能以為大太太因為吸食了大煙而亂了心智呢？她可真是太低估大太太了。

心里只能飛速的開始盤算該如何和那小哥交代。她現在這個樣子，左右不是人，想想就怨恨家的那個糟老頭子，惱恨著一切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若真是就這樣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暗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比如令她最為痛恨的陳碧凡。

是夜，皇宮鳳儀殿內，太監匆匆來報，說太后有急事宣皇后娘娘。

“這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母后召見，看來這場談話終是難避。”皇后心里已經料到事情的走向了，也不再費力去想需要跟太后交代，便命宮女速速給更了衣，一行人冬夜里朝著太后的寢宮行去。

北風凜冽，轎外的宮女和太監的感受坐在轎內的皇后自然是感受不到的。皇后娘娘手里抱著金絲暖爐，卻終是覺得周身寒冷，不是因為天氣，而是她本能的察覺到宮里將會不太平的陰冷，和當年陛下即位的那種令她不寒而栗的感覺是一樣的。

都說皇恩浩蕩，現在縱然是身披鳳冠，掌管六宮，只是和陛下從前的恩情卻也是越來越淡，不禁開始開始尋思這些年和當今天啟君主的點點滴滴。

這么多年以來，縱是盈妃再得皇上的寵愛，盈妃依然位列之后，至于原因何在她內心自是清楚不過。

皇后于皇上，不僅僅只是一個掌管后宮、處理后宮瑣事的，更要有一顆容忍的心，一顆包容所有人的心。只有她，因為和陛下之間的那點微弱的感情早就淹沒在后宮一次有一次骯臟的手段之中，所以她才可以這樣冷靜，這樣平靜的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納妃，納妾。

因為不愛，所以不痛。

作為這樣一個執掌鳳印的六宮之主，她或許是成功的。

然而作為這天啟國的一國之母，她又或許是失敗的。

她皇上選擇和北韓聯盟來保住他當今的位置，卻不顧天下蒼生會面對的苦疾。

她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站在他的背后，權當不曾知曉，不曾勸慰，只為了能守住天啟的尊榮，還有那個眼中優異萬分的。

她突然覺得不配當著一國之母。其實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如今的她不是正在做著當年所不屑的事情么？原來人真的會變的。

想著想著，太監在轎外輕輕的提醒已經到太后的寢宮了。

“看來不愿意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下了轎輦，她才知曉這冬夜里的刺骨。

進了殿，皇后一見這個正殿內太監婢女寥寥無幾，只有太后一人正坐著。

上前行了禮，便是規規矩矩的問安，她向來不喜歡和人打馬虎眼，所以開門見山的問道想必母后已經了麗妃的事情？。”

“皇后，哀家剛剛見過杜院使，現在哀家想見見你，聽你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太后淡淡的語氣里顯然并非波瀾平靜，她從作為先帝的太子妃起到如今的太后，歷盡三代后宮，事情她看不透。

只是面對如今的狠絕，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以天下蒼生為代價。

她需要的是皇后能和她一起制止悲劇發生。

可是面前面色蒼白的皇后卻是讓她有些失望，皇后咬著牙，遲遲沒有。

眼神里顯得很是掙扎，和無奈。

“罷了、罷了。”太后端起早已冷了的茶，拿起杯蓋，抿了抿，苦笑道呵人老了，也沒分量了你看，這茶看著好端端的，茶盞也引人，端起時便是期待著抿在嘴里能如沁人心脾。可是待到入了口才了，冰涼涼的不過是苦嘴罷了。想吐卻已經晚了，只能咽了這苦。”聽了這話，皇后早已濕了眼眶，這話中之意她怎會不懂，抬頭看著那正襟危坐，卻又倍感孤寂的太后。

“母后，既然你已經了，臣妾的心想必你是再了解不過了。沒，麗妃的死并不是杜院使說的那樣，是臣妾的意思。”

皇后根本不避諱這里是否安全，既然皇太后能在這里問她這樣的問題，想必是再安全不過了。

“皇上的事情臣妾，可是作為妻子和母親，臣妾現在所做的和母后您當初所做的有區別嗎？都是為了這個皇室啊”

“荒唐”只見皇太后眼睛赤紅，面色發白，一掌拍在左手邊的小茶幾上，那早已冰冷的茶水從震偏的杯蓋里濺出，“你居然拿天下的事來和皇室相提并論？報應啊，一切都是哀家的報應啊噗……”

說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皇后顯然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會讓太后有如此反應，太后縱是疼愛她的兒媳還有孫子，也斷然不愿意拿這天下事為代價。

太子的寢殿，貼身太監稟告，王珂求見。

“太子殿下昨日太后下旨召見碧青，可是碧青今日進宮面見太后之后，卻是被太后留在宮中。”王珂的語氣不似以往那樣平靜，加快的語速出賣了他內心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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