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兒還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說。一旁一直在聽的板磚卻是有了計量,看樣代替子沒有完全合適的藥物能作為糧食了。不過貌似還是有一些藥物可以種植起來試試看。由由也是太過心急,若是那藥物如此容易找到,別人一早就開始種了,哪還等到自己去想。
由由也嘆氣,不曾料到,這個法子實現起來這般艱難。但還是打起精神的問道
“株兒,這苳升的種子哪里能找到?”
株兒沉呤了下,南嶺是有坊市賣的,可是去南嶺買并不是個好法子。自家原本也是有的,自家又被毀了。突然想起自家住在南嶺外的姨母精于種植靈藥,應是有的。
“株兒知道有個地方有,夫人,株兒去找吧”
由由點頭又搖頭,如今世道太亂,怎么能讓她一個小姑娘出去。瞥了眼不遠處的板磚,若是他去了莊子又讓誰看呢。如此猶豫了,還是先讓株兒回去歇著吧,便揮手讓她下去了。
待株兒走后,板磚也走到石凳這邊兒坐下。
“我去,讓拓跋弟妹過來住段日子”權衡利弊后的板磚說道。
由由搖頭,她不要板磚出去冒險,也不要板磚離開自己。可是又想不到誰能代替板磚去南嶺附近尋藥種子。
“天地那么大,又不是只那一家有種子,這草我見過”正當兩人糾結不已的時候,坐在一旁的茶茶揚起還是垂涎三尺的模樣,說道。她本是山妖,最愛吞食石頭,對草木習性更是了解深刻。
“你見過?在哪里有?多不?”由由一聽連忙問。
茶茶也是說不清楚,何為多何為少,不過她知道是有的,而且也未曾傷害過這些靈藥。如此一般,由由倒是欣喜不已。只要不去那危險地帶,只在這附近尋那當然是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于是茶茶和小妖就每日結伴出行了。這等下品靈藥小妖是不屑與去找的,她的鼻子也沒靈敏到那程度。而茶茶對靈藥的認知更為少,好在她認識這種草,并且對草木極為熟知。
株兒對于不去姨母家拿種子也是理解的,南嶺過于兇險,自己一過去很有可能會給姨母家帶來殺身之禍。每日也是認真的給那些被帶回來的苳升進行處理,順帶給老爺夫人講解靈藥種植的各項事宜。這些她也不甚了解多半是和夫人進行討論。
“靈藥有各自的習性,所以種植起來也要分成不同的區域來”株兒指著一株靈藥說道。
“像靈脾就是水屬性的,要種植在水屬性靈氣充足的地方”
由由似懂非懂,板磚一頭霧水。
“這是月見花,是一種在夜里吸收月光的靈藥,只是它的只有年份高的才珍貴,像這種”株兒指向院子里的花圃,那里有株山蕨一般的小草,軟軟的趴在地上,草的背面有一條白色的細線貫穿全身。
“只是十年份的,故而珍貴的很,它白日是這般模樣到了月光升起的時候就會立起來面向月光,周身也會散發出光亮”株兒見老爺和夫人都不太相信的模樣又說道。
由由對那些個復雜而又龐大的靈藥種植知識完全不感冒,聽的是云里霧里想睡覺。奈何株兒說什么要想種植苳升得認真的學習,害的她是耐住性子坐在這兒心卻早已飛的老遠。側過頭去,由由發現板磚居然很是認真的貌似在聽,立馬就挪過去,問問。
“板磚,你聽得懂么”
板磚一愣,隨即搖頭。笑話里頭不少名字他是聽都沒聽過,哪會知曉。
“那你在想什么這么認真?”
“這靈谷”板磚說不了那拗口的苳升,就俗叫這能代替谷子又有靈力的藥物叫靈谷,好記又明白。
“要種下去得尋塊肥地,只是咱以前肥地的法子定是不行的,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蟲害,水渠要挖的多深”板磚卻是已想到具體種植靈谷上去了。他本就是個莊家人,自然是先想這個。
“咱只能先試試了,而且這靈谷的靈力太少還要想法子解決才對”由由一聽也是收起了遠飛在天邊的心神,坐在那里認真的聽株兒繼續講下去。
茶茶和小妖在一起的效率很高,靈谷帶回來不少。不少還是成熟的,這般看來靈谷的生長周期似乎不是什么定律,想什么時候種就什么時候種。成熟的靈谷由由也嘗了下和自家的米飯差不太多,稍稍要粗糙些,而且更容易飽腹。
靈谷的架勢是很大的,差不多自己那么高,下頭都是成對的葉子,就是頂頭兒的地方是個大穗子。那就是能吃的靈谷。原本板磚還有些忐忑怕是不好養,不過顯然下品靈藥有下品靈藥的好處,還是很容易成活的。
小院里忙乎著呢,北門那里野花兒站在門里有些羞怯又很感激的看著救了自己的二蛋子哥哥。二蛋子傻傻的摸著腦袋笑笑。
“娘她沒有找我?”野花兒擠了半天總算是擠出這么一句。
“沒有”二蛋子一聽連忙回答說
“近來附近總是丟我們這樣半大的孩子,你母親以為你也是被抓走了”二蛋子笑著說
“你就安心的在這兒呆著就好”
“有很多丟孩子的?那你怎么還敢跑出來?”野花一聽擔憂的說道。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這般擔心自己,二蛋子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喝了年前去山里掏的蜂窩里蜜一般甜,頓時覺得自己冒險跑出來看看野花是正確的選擇。
“不怕呢,你二蛋哥是熊的膽子,哪怕那個”二蛋子深知這時候更是不能顯示自己的怕怕心理。拍著胸脯昂首挺胸的說道。
“嘻”野花掩著嘴小小的笑一聲,不過還是擔心的說道
“二蛋哥,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兒里村子還是有些遠的,你可要小心些”
二蛋子還想說說自己是怕的那些個大話,不過看看天色,又想起娘親說的那些丟小孩的事。還是有些害怕的,于是就點點頭。
“野花,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說罷突然靠過來,摟住野花香一口在她那白凈的臉上留下個黑印子。轉身就跑了。
野花捂著臉,羞惱的看著跑遠的二蛋子哥哥。想罵又罵不出口,不罵吧又覺得自己太過不知羞,只好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壞人。然后滿面通紅的也往回走了。
二蛋子路飛跑在田野上,前頭就是自家的村子了。想起野花的標志模樣心里高興啊,這就是自己以后的媳婦兒了。更是咧開了嘴,飛奔著。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哥,這小子精力旺盛的很,看樣子咱是抓著好貨了”矮胖個子的黑衣男子笑嘻嘻的說道。
“嗯”高瘦個子的藍衣男子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而是加快步子走在前邊兒,矮胖的那位見大哥不愿意多說只好背著黑色的布袋跟在身后,也是快步的走著。
兩人走的極快,不多時,空曠的田野上就人影全無,仿佛剛剛只是虛幻般。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遠遠的就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喚
“二蛋子——二蛋子——”
由由跟在板磚的身后,這塊八分的地上頭種滿了這將近一人高的靈谷。板磚在行列間的間隙處不時的扒扒這株,又看看那柱。靈谷易存活,這些帶回來的秧苗都種下了,也長的精神。
只是板磚看看別處開花的地兒都是蜂子忙碌,唯獨這兒,一片安靜。若是沒有蜂子過來轉轉,必定是結不了谷子的。
由由跟在后面看著這些和自己一般高的靈谷有些懵,書上畫的可小了,就和稻子一般大小,到自己小腿。沒想到種起來這么高大,看來藥書上的也不能全信得。
因要澆灌的是靈泉,所以開墾的靈谷地離小院近的很,差不多久挨著了。板磚每日都要去看個幾次,還是沒有蜂子過來,可是把他愁壞了。甚至他還弄了一蜂窩扔進去,那些蜂子一哄而散怎么也不肯上靈谷開花的地兒轉轉。
眼瞅著板磚的眉頭越皺越緊,由由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兒了。去問問株兒,株兒也說自家種的靈谷長的挺好的。而且春夏交接的時候風邪入體的人多,株兒忙著配藥,也沒工夫和由由多說。
“板磚,是不是地里出啥事兒了?”由由這天坐在飯桌上,咬著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有什么大毛病”板磚搖頭順帶把筷子從那晶瑩的貝齒下奪下來,由由咬筷子可不是個好習慣。
“和我說說唄,你看你眉頭皺的那么緊”由由把筷子擱下來然后就挪過去,伸出小手按按板磚那還沒松下來的眉峰,嘟囔的說道。
“地里的靈谷沒有蜂子過去”板磚嘆口氣,就和由由說了。
“蜂子過去做什么”由由一聽也納悶兒了。地里沒有蜂子過去又怎么了。
板磚把谷子開了花兒,要蜂子過去爬爬,才能結谷子的事情解釋給由由聽。由由聽后只想嘆氣,這不就是蜜蜂傳粉嗎?雌蕊上頭需要雄蕊的花粉,才能受精嘛。自己居然開始沒有聽懂,真是越來越傻了。不過蜜蜂不過來傳粉咱可以自己人工授粉嘛。用的著這么愁眉苦臉的,害的她以為出什么大事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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