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反過來威脅
“林掌柜,似乎不太情愿跟我聯手?”
洪萬福冷冷看著林東,洪福酒樓找人聯手,對方居然一副風平浪靜的態度,也算奇事一件了。
沒有打聽清楚自己在嶺南城的地位和行事作風嗎?
洪萬福有些不信,既然知道洪福酒樓和楓林酒樓有關商業協會消息的大戰,斷然沒有不知道自己行事作風的可能。但不是如此,卻又沒有別的可能性。
總不至于,這位林掌柜明知道自己洪萬福在嶺南郡的能量,也敢云淡風輕的講條件甚至拒絕吧?這可能性,洪萬福活了幾十年,一次都沒遇到過。
他相信,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宗門弟子和家族,這輩子也絕對遇不上。
“洪老板打算怎么聯手?我怎么覺得,林記客棧似乎還沒介入洪福酒樓和楓林酒樓競爭當中的資格?”林東淡然自若道:“以林記客棧在嶺南城的地位,就算這次憑借宣傳能夠一炮而紅,但跟洪福酒樓和楓林酒樓比起來,還是遠遠不足。別的不說,嘗嘗鮮大有人在,可那些超級大戶習慣了洪福酒樓和楓林酒樓的氣氛和口味,以林記客棧的實力,還沒到可以真正虎口奪食的程度。地域上的劣勢,加上廚藝方面并不占優,雖說也有幾樣引人注目的特色,但了不起,也就給洪福酒樓和楓林酒樓的生意造成些許沖擊而已,時間一長,大部分的超級大戶還得回流你們兩家大酒樓。”
“我洪萬福,最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
洪萬福朝著林東豎起了大拇指,這舉動,明著是贊人,暗著卻儼然已經把林記客棧當成小字輩了。
林東笑了笑,沒有搭腔。他很懷疑,洪萬福是故意想激怒自己。原因不得而知,但以洪萬福在嶺南城的地位,斷然不可能只是憑借咄咄逼人與傲慢的氣勢就能達到的。
洪萬福沒有理會林東的態度,自顧道:“聯手方面,林記客棧要做的很簡單,貴賓卡的累積贈品,各種特色菜,都能在洪福酒樓出現就行。至于報酬,五萬兩銀子一個月,直到楓林酒樓宣布光門歇業為止。”
“洪老板好大的手筆”林東嘖嘖道:“五萬兩銀子一個月,這報酬,都抵得上我們林記客棧在秋風城五個月的利潤了。”
“這么說,你是答應了?”洪萬福淡淡道。
林東搖頭,開口道:“我想知道原因,據我所知,洪福酒樓一個月的利潤也就十二三萬兩銀子,拿出將近一半的利潤,再加上把酒菜價格降到最低的盈利位置,洪福酒樓到時候的利潤,每月恐怕連普通大酒樓都不如吧?楓林酒樓財大氣粗,除非能一棍子把它敲倒。否則的話,想逼得它們關門歇業,沒兩三年的時間根本是癡心妄想。”
頓了頓,林東意味深長道:“林記客棧和洪福酒樓聯手,遠還沒到一棍子把楓林酒樓給敲倒的程度。就算楓林酒樓沒有力挽狂瀾的方法,最多也就徐徐漸進,慢慢搶它的熟客,兩年時間恐怕少不了。”
“我看楓林酒樓不順眼,寧愿拼著兩年不賺銀子也要試一試把它弄倒。”洪萬福冷冰冰看著林東道:“這算不算原因?”
“算”林東淡然面對這洪萬福的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將得失判斷了一番之后,徐徐道:“不過,還不足以說服我跟洪福酒樓聯手。”
洪萬福一怔,旋即大笑起來,笑容中,猙獰時隱時現。
“你居然認為我應該說服你?林東,你必須搞清楚,我不是楓林酒樓,我不用顧忌被人抓住把柄往死里整,因為我的生意就在嶺南郡,嶺南郡的郡臺不是天大地大的皇帝,還不足以一句話就讓我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我也不用顧忌名聲,我的名聲已經影響不了生意,再香一點或是再臭一點都無所謂。”
“是嗎?”林東不置可否。
洪萬福冷笑著起身,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俯視著林東道:“在嶺南郡,我想跟誰聯手,誰就得跟我聯手。看在你也有些能耐的份上,我才親自上門,我才開出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可這不代表你有資格超過我的底線,在嶺南城,沒人可以超過我的底線。”
“這話霸氣十足”林東忍不住贊了一句,不合作不行也能成為底線,洪萬福在嶺南郡的地位,可見一斑。一般的超級大戶,來至除了郡臺之外的官吏,是絕對沒有洪萬福這種底氣的。
“聯手……”洪萬福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東,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將林東給撕成碎片:“再不然,我會讓林記客棧永遠也開不了張。”
林東無奈起身,別說林記客棧的各種特色還不足以遙遙領先楓林酒樓和洪福酒樓,就算優勢明顯,還有地域這個巨大的劣勢。加上商業協會對酒菜價格有一定利潤的定價,各大酒樓就算生意冷清也不會虧本太多,完全可以硬撐下來。可以說,想妄圖在短時間內稱霸嶺南城幾乎沒有可能性。
按林東的想法,林記客棧進軍嶺南城初期,應該是以和氣生財徐徐漸進為主。等到客棧的大廚們等級不斷提升,廚藝逐漸與楓林酒樓和洪福酒樓大廚的廚藝拉開距離,再加上林記體育館開始火爆起來,這才是大舉進攻,將酒菜價格降到商業協會定價最低利潤的時候。
優勢明顯,加上林記體育館將一大批超級大戶與大戶吸引來城東,間接將地域上的劣勢降低,林記客棧才有足夠的實力一舉將楓林酒樓和洪福酒樓壓制。
現在就拼起來,林記客棧本就是初來乍到沒有任何熟客,靠各種特色短時間聚集大批食客,火是火上一段時間,但程豹和玉玲瓏的廚藝雖然極富特色,等級卻始終低了一些,加上又不是正統酒菜,而楓林酒樓與洪福酒樓的大廚也不是吃素的,都是一郡之內廚藝屈指可數的頂尖大廚。憑硬實力,還不足以把這些食客中的大部分轉化為熟客。
發展速度,反倒不如和氣生財徐徐漸進來得快。
偏偏,還沒開張,這想法就要破滅了。
林東并不介意和洪福酒樓聯手先把楓林酒樓給擊敗,雖然這么做的最大受益者是洪福酒樓,但林記客棧也能跟著分點湯湯水水,完全能夠彌補提前拼起來對發展的阻滯。可他介意洪萬福的提議,若是一兩年后,林記客棧以貴賓卡的酒菜價格累積和各種特色為籌碼跟洪福酒樓合作,倒也無妨,那時候,超級大戶與大戶食客們都清楚林記客棧只是在和洪福酒樓合作,早晚會取消的,想要長久享受到林記客棧的各種特色或得到貴賓卡的贈品,還得經常去林記客棧。
而現在就用這種方式合作,超級大戶與大戶食客們已經養成了洪福酒樓是嶺南城數一數二大酒樓的慣性,加上洪萬福街知巷聞的為人。聽到這消息,第一時間想到的,恐怕不是林記客棧與洪福酒樓聯手,而是林記客棧初來乍到便不得不歸附洪福酒樓。
超級大戶與大戶食客們本不習慣林記客棧的氣氛與口味,附近就有一家有著同樣特色的大酒樓,而且,這家大酒樓早晚合并林記客棧,恐怕愿意委屈自己大老遠跑到城東試著慢慢習慣林記客棧的氣氛和其它酒菜口味的人,絕對不多。
熟客,就是想請宴擺酒時,已經習慣第一時間把這家酒樓作為首選的客人。沒有熟客,對任何一家酒樓而言,都是無法長久經營下去的最大原因。對新開張的酒樓而言,更是必敗無疑的致命弱點。
這也是楓林酒樓不惜血本利用商業協會消息將一部分大酒樓給整得關門歇業的原因,隔上一年半載重新開業,再或者有新酒樓開張,在大部分食客都已經被楓林酒樓給發展成熟客的前提下,除非有足夠高于楓林酒樓的實力,否則,想發展出熟客,只能憑借地域上的優勢將住在酒樓附近的一些大戶食客給拉進酒樓。
林東不想在進軍初期就跟楓林酒樓或是洪福酒樓杠上,尤其是洪萬福這種不擇手段的人。但洪萬福這招一石二鳥,實在太狠了一些。若是能息事寧人,哪怕受點損失,林東也認了。
可洪萬福,顯然不是給點甜頭就能讓他罷手的人。
“看來,你是打算選林記客棧永遠也在嶺南城開不了張?”見林東起身,洪萬福反倒坐了下來,拿起茶杯,將里面滿滿的茶水隨手潑掉以后,砰的一聲,把空茶杯朝著桌面拍了下去。
撥了撥碎瓷片,挑出片最大的之后,洪萬福一手拿起瓷片,用缺口的粗糙處在拇指指甲上磨了起來。
隨著瓷片的缺口與拇指指甲不斷摩擦,白色的粉末,在指甲上慢慢掉落而下。洪萬福不斷變更著摩擦的位置,專注修指甲的神情,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存在一般。
威脅?
林東樂了,臉上的笑意,慢慢浮了起來。洪萬福的舉動,令他一直頭疼的煩惱,如同迷霧中突然卷起的颶風,煙消云散。
擔心洪萬福用狠毒的手段對付林記客棧,又不想在沖突尚未升級前用武力來解決問題。這煩惱確實有些糾結,但解決的方法,其實也并不難。
學學洪萬福,用威脅來反擊不就迎刃而解了?
多簡單的方法,之前居然沒想到
林東突然覺得,自己太正直了,只有正直的人,才無法在第一時間想到如此簡單的辦法。
看著林東樂悠悠的笑容,洪萬福眉頭緊緊皺起,兩條濃眉猶如兩條利劍,若普通人瞧見,定然會忍不住膽戰心驚。
仔細端詳了林東片刻,直到他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正準備開口之時,洪萬福突然冷笑起來:“有點意思,你應該算我這二十來年,遇上的唯一一個在我面前能笑得這么自然的人。”
“是嗎?”林東反問道。
洪萬福的眼袋下方,擰出一條狠戾的紋路,右臂,驀然揚起,掌心朝著桌面猛然拍了下去。
石桌如同遭受巨錘的攻擊,瞬間四分五裂,化作十幾塊石頭暴射四方。
掃了眼自己這一掌所造成的威力,洪萬福顯然非常滿意,眼袋下方的狠戾紋路,不由加深了幾分。
“不錯,久疏練習,掌力并沒有退步多少。”
洪萬福的目光微微上揚,瞧見林東的雙腿并未移動分毫之后,不由一怔,目光上移的速度加快了少許。
平靜,猶如一譚深水。依稀間,或可從中看出些許的戲謔。
林東的神情,令洪萬福的目光凝重起來。
怕死,是人的本性。再沉穩深邃的生意人,在競爭對手的瘋狂打壓下可以做到波瀾不驚,可在一個亡命徒的鋼刀下,卻絕對無法做到平靜如水,更別說戲謔猶如觀賞競爭對手在玩雜耍表演一般。
這神情,絕對不簡單。
惱羞成怒,被洪萬福壓下心頭。瞧著林東的目光,依然冰冷暴戾。洪萬福冷冷一笑,轉過身去,邊行邊走,不緊不慢的聲音傳出。
“五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林掌柜,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明天,我會派人過來聽答復。”
“就這么走了嗎?”林東的笑容,異常凜冽。洪萬福的態度,雖然依舊強硬,可他能感覺得到,洪萬福在退縮。
連個笑容都受不了,說洪萬福小心也好,膽小也罷不能改變的事實便是,洪萬福雖是開賭場的,見多了砍人殺人,但在未知的恐懼面前,同樣也吃不消。或許是年紀大了,一往無前的魄力,比林東預想的要低了幾分。
“怎么,你還想留我下來吃午飯?”洪萬福冷冷看著林東。
林東朝著一地的石塊努了努嘴,漫不經心道:“好心迎客,客卻毀我茶杯碎我石桌,不給個交代,似乎說不過去吧?”
洪萬福大笑起來:“林掌柜想要什么交代?賠銀子?道歉?”
“兩樣,都要吧”
林東眼中,平靜毫無波瀾,而洪萬福的身體,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不受控制的朝著他徐徐飛去。
“你、你……”
洪萬福靈力狂涌,可任憑怎么掙扎,在那股無形力量面前,卻渺小猶如云泥之別,怎么也無法脫離那股無形力量的掌控。
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在心底深處不斷蔓延,隨著林東越來越近,這恐懼,終于在洪萬福的臉龐上浮現出來。
雙方不足半米,洪萬福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停了下來。可雙腿,卻依舊怎么也無法移動分毫。
右臂揚起,洪萬福下意識一掌朝著林東的心口擊去。令他駭得肝膽俱裂的一幕再度出現,右掌在即將接觸到林東剎那,竟突然擊空。
人,不見了,就這么憑空的消失在視線當中。如此情形,饒是以洪萬福的膽識,也不由毛骨悚然起來。
右臂收回,洪萬福的腦袋就欲移動瞧瞧四周的情形,原地,林東竟又閃現出來。
“你、你是人是鬼?這怎么可能?”
洪萬福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眼中的慌亂,清晰可辨。
“心神期二重也敢來林記客棧鬧事,說實話……”林東淡淡道:“洪老板這份膽識,讓我敬佩。”
洪萬福目光一窒,這譏諷的話,令他羞愧難當。同樣,也讓他狂跳的心臟慢慢平復下來。
比起那些需要在幻陣中培養定力的大宗門弟子,洪萬福或許略有不如,但幾十年的刀光劍影和爾虞我詐中走來,卻也差不了太多。
林東這話潛在的意思,洪萬福聽懂了,知道自己是心神期二重,加上這語氣,無疑代表眼前這位林掌柜只是實力更強而已。
只是實力更強,比起令人難以理解的東西,要容易接受百倍千倍。恐懼,也同樣要小上百倍千倍。
“林掌柜……”深吸了口氣,洪萬福不再掙扎,沉聲道:“既然是我自己找上門來,要殺要剮,再或者要什么條件,盡管使出來。我洪萬福既然認了,就不怕有什么后果。”
“你要是不做生意做山匪,加上心神期二重的實力,同樣也是個人物。”林東笑了笑,控制著洪萬福身體的靈力,隨之撤了下來。
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禁錮雙腿的無形力量已經消失,洪萬福卻并非企圖逃開,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東,靜待他的下文。
“做生意,就該按做生意的規矩來。”林東語速徐徐,不急不緩。可語氣,卻如同在教訓晚輩一般。
“知道你的生意為什么十多年來沒有別的進展嗎?別告訴我,你不想把洪福賭坊和洪福酒樓開到別的郡去。原因就在于,你太看重武力了。把武力當成最大的實力,其它的則成為輔助,你根本就不敢出嶺南城。因為只有在嶺南城,你才有足夠的武力不怕任何對手。”
“林掌柜是想告訴我,只要別跟林記客棧用武力。”洪萬福沉聲道:“林記客棧就不會跟任何對手用上武力?”
“聰明”
林東朝洪萬福豎起了大拇指,這舉動,令洪萬福不由想起他之前也曾經朝林東挑過大拇指。
“既然這樣,我可以走了?”洪萬福目光緊緊定格在林東臉上。
“賠銀子,道歉”林東悠然道:“做完這兩樣,悉聽尊便。”
“林掌柜想要多少賠償和什么樣的道歉?”洪萬福追問道。
“看你的誠意了。”林東輕描淡寫道。
洪萬福沒有任何猶豫,從食指上的儲物靈戒中拿出一張銀票和一把匕首。
將匕首刺穿銀票,洪萬福一吸氣,手中的匕首,猛然朝著大腿扎了下去。
哧的一聲,匕首帶著鋒利的寒光,沒入大腿四五公分。
猙獰一笑,洪萬福將匕首拔出,不顧狂噴的鮮血,將滴著血珠的匕首,狠狠刺入地面。旋即,扭頭便走。
掃了眼銀票上的面值,一千兩。
這數額,比林東預計的要少了一點,但洪萬福的手段,卻比他預期的要干脆利落不少。
看著洪萬福踉蹌著的身影,林東忽然出聲道:“洪老板,記住我剛才的話。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別超過我的底線就成。我能像今天這么好說話的時候,可不多見。”
洪萬福腳步一頓,旋即邁步閃出院子。
搞定收工,再瞧了眼一地的石塊,林東有些無奈,前前后后,他這已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被人當面把桌子給擊毀了。林記客棧前院的石桌,夠倒霉的。
手掌一吸,匕首飛出掌中,微微一撇,銳利堅硬的匕首瞬時以銀票為中心,崩斷成兩截。
將銀票取出塞入移動柜臺,林東轉身看向一直都掛在后院門口的馬春。
“掌柜這位洪老板,是來威脅咱們退出嶺南城的?”馬春小跑上前,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剛才的情形,他看得一清二楚,差不多也能判斷出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威脅,是聯手。對了,你剛才怎么沒有過來?”林東不解道。
“掌柜不知道,這位洪老板脾氣太大,說看我長得不順他的眼,不想見到我。”馬春淡然一笑:“為了不礙著他的眼睛,我只能遠遠的呆著了。”
“這人,夠損的”林東忍不住抬眼瞧了瞧馬春,說不上英俊瀟灑,卻也不算難看,粗眼一看,長相普普通通。但仔細一看,當年的痞氣早已消失殆盡,隱約間,已經可以看到些許不同常人的氣質。
就馬春這兩年多風風雨雨中所培養出的氣質,往大街上一站,不說鶴立雞群,只要不是一眼掃過去,也足以讓人瞧見不凡之處。洪萬福嘴巴這么毒,無疑是瞧出了馬春的不凡,故意找碴把他支開。
馬春,顯然也猜到了這點,所以才沒有放在心上。未免節外生枝,也才如洪萬福所說,并未在他眼前出現。
既然馬春用不著人安慰,林東也就不再廢話,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自己這位最得力的手下說了一遍。
“聯手,洪萬福這招,夠毒的。”馬春的回應,是嘖嘖稱奇。一石二鳥,掌柜真要是沒見過大票子與風浪的人物,五萬兩銀子一個,指不定還真就答應了。
“有什么想法沒有?”林東詢問道。
“我覺得……”馬春猶豫道:“我們該去查查洪萬福的詳細資料,尤其是最近的近況。”
林東笑了,這想法,和自己一樣。
洪萬福提出聯手時,林東就曾懷疑過他這么做的真正目的。后來發現這是一石二鳥的計劃之后,倒也沒有別的懷疑。
但剛才仔細回憶一遍剛才威脅洪萬福的過程中時候有什么漏洞存在,結果卻是,漏洞沒有找到,洪萬福的反應也符合預期,應該不會再敢對林記客棧用上讓他無法容忍的手段。卻意外發現,自己似乎還是忽略了什么。
洪萬福,太急了一點。
林記客棧只不過是灑出宣傳單而已,尚未開業,各種特色等于并沒推出來。真正的效果,仍屬于未知數。
就算洪萬福有林記客棧在秋風城所作所為的詳細資料,但秋風城畢竟只是府城,貿然以巨大代價把寶壓在林記客棧的各種尚未在嶺南郡驗證出效果的特色上面,有些太過激進了。
等到林記客棧正式開張,驗證過效果以后再上門談判,以林記客棧和楓林酒樓的宿怨,斷無可能在短短幾天內達成聯手對付洪福酒樓的可能性。雖然也有林記客棧驗證過效果不錯之后,可能坐地起價的缺點,但五萬兩銀子一個月,若沒有想透這個一石二鳥的計劃,以林記客棧明面上的付出和報酬來比較,再怎么坐地起價也超不過這個數額。
可以說,等林記客棧開張以后再找上門談聯手,唯一的弊處,只有玩幾天開始對付楓林酒樓而已。
洪萬福如此心急,加上賭注不菲,卻把勝負的關鍵壓在別人身上這點,一石二鳥的背后,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才對。
見林東神情,馬春知道他是認同了,不由開口道:“掌柜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這就去辦?”
“去吧,盡管查出來原因。”林東點頭。
等到馬春離開,林東徑直回了后院。
僅是大半天的時間,傍晚時分,馬春便找上門來。
花了百八十兩銀子打點洪萬福得寵的一個小妾經常去的一家綢緞鋪,下午,便不動聲色的套出了不少事情,林林總總一分析,原因也輕松出來。
連著兩次登門黑著臉從郡衙回到洪家,洪萬福和新任郡臺的關系,并不如表明那么親密。
再加上洪萬福最近對洪福賭坊所作出的一系列改變,略微一整理,矛頭直指城中新開不久的一家天來賭坊,且手段,看起來更顯是遏制,而不是打壓。
馬春得出的結論是,天來賭坊,跟新任郡臺恐怕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洪萬福顯然也知道這點,在苦苦無法扭轉之后,只能將產業的重心從賭坊移向有一定基礎的酒樓。
如此急迫,恐怕是想在楓林酒樓察覺到這點之前,搶先把林記客棧的各種特色給搶到手,然后把楓林酒樓的腦袋給摁住狂揍。如若不然,楓林酒樓定然會先行一步聯系天來賭坊,只要替林記客棧擺平洪萬福的威脅,兩家合力的話,洪萬福顧此失彼,把洪福賭坊和洪福酒樓給逼垮的時間,少說也能節省半年以上。
這消息,對林東而言,可是不小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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