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孟子惆還是輕車簡從,先行一步本內容為文字內容。不過,把他最得力的侍衛王志給留了下來,理由是,她遇見的危險遠遠大于他。這不是變相地說,她似乎是個倒霉鬼么?不過,對于這個理由,嚴真真確實無法反駁。她似乎還真多災多難,就是跟陳大公子明明井水犯不著河水的,也相互交手了幾回。
馬車里被布置得很舒服,幾乎可以媲美后世的豪華轎車。餐桌床榻一應俱全,外表卻還是延續了孟子惆一貫的審美觀點:低調。青灰色的簾子,外面的空間看著也不算太大。
隨手拈了一塊杏仁糕,嚴真真看著對在對面的碧柳問:“小潘的傷勢怎么樣了?”
“已經在恢復了。”碧柳靜靜地回答,絲毫沒有怨懟。對于她來說,主奴觀念早就根深蒂固,小潘就是為嚴真真而死,也是份內事。盡管她會關心,會擔心,會憂心,卻仍然不會責怪。
嚴真真取出趁隙去空間里拿出來的三片紫參:“碧柳,你去拿給小潘服用。”
碧柳吃了一驚,連忙擺手:“這如何使得?這紫參珍貴無比,也只有王爺和王妃和能享用。”
“如今我沒病沒災的,你總不能讓我發個熱就吃紫參罷?那才叫暴殄天物呢!”嚴真真佯嗔,把紫參塞進了碧柳的手中。其實,她早就暴殄天物了好幾回,反正在空間里,這紫參就跟大蘿卜那樣稀松平常。她悄悄溜進去的時候,還真的順口吃了兩片。若非王志中是孟子惆堅定的命令執行者,她如今已經能跨馬揚鞭了。
“可……”碧柳看著手里紫色的參片犯難。小潘的傷勢,若能有紫參。那自然是好得利索。但這東西畢竟是大內都珍視的補品,給一個普通的侍衛,卻是頭一份兒。
“小潘是因我而受傷的,若非他……帶著人力阻,如今我早就橫尸瘦西湖,哪里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嚴真真知道碧柳不比螺兒懂得變通,有時候腦袋里就只有一根筋,半天都轉不過來。
“那是份內……”
嚴真真截口:“那可是救命大恩!若沒了我,這紫參自然沒了。如今只給他三兩片兒,又算得了什么?再說。你也不希望小潘日后落下病根罷?”
“多謝王妃本內容為文字內容!”碧柳猛地跪了下來。馬車里空間甚小,她便在榻子上磕了個頭。
“去罷。”嚴真真欣然點頭。總算把這頭小倔驢給說服了!
“是。”碧柳感激地又磕了個頭,才小心翼翼地用絹帕包著紫參出了馬車,又回頭道,“王妃若有吩咐。只管使喚,奴婢聽得見的。”
嚴真真失笑:“我吃了睡,睡了吃。還要吩咐什么!你只管去,小潘傷得重,是該有上有細心的人好好照料著。他們都是男人,總不及你細心。去照料兩日罷。”
碧柳咬著牙紅了臉:“奴婢怎能……”
“人家好歹也是為了咱們受的傷,去照顧一兩日又算什么!”嚴真真很熱心地再度當起了紅娘。
“是。奴婢明白。”碧柳很溫順地答應了,仿佛還帶著兩分勉強。可是嚴真真掀開車簾子看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腳步比往常的節奏快得多。
“看來,我日后開個婚姻介紹所什么的,收入應該也相當可觀。咦?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一招?還拼死拼活地干,最終只能混個溫飽……”嚴真真遺憾地想著,低頭閃進了空間。
“真真,快來看產出來的珍珠!”小黃鳶正百無聊賴地“練習”著自己的飛行技術,見嚴真真閃進空間。頓時俯沖下來,獻寶似地奉了自己的一對爪子。
“啊?這么快就能產珍珠了?”嚴真真的臉皮抽了抽,這才幾天功夫啊。這珍珠也未免太不值錢了點罷?她似乎看到了滿天的珍珠飛舞,最終化成了金山和銀山。這可是標準的無本生意。連養珍珠的蚌都是小黃鳶白抓來的。
小黃鳶沒好氣地看著嚴真真滿眼的朵朵桃花,無情地打消了她的幻想:“只有一顆,因為在河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哦。”嚴真真從狂喜中清醒過來,自嘲地搖了搖頭,自己是有點貪心了,竟想幾天功夫便能夠產出幾串珍珠,簡直是沒天理啊!
她接過珍珠,并不是空間里彌漫的紫色。不過,珍珠很圓潤,泛著柔和的光澤。猛看是白色的,細看又帶著點粉色。盡管這兩種顏色都是最常見的,不過珍珠本身的光澤和圓潤度都相當好。
“唔,可以做個吊墜。”嚴真真品評完畢,很滿意地點頭本內容為文字內容。雖然不是罕見的黑珍珠,不過無本的生意嘛,不能要求太高是不是?
“珠子有點小。”小黃鳶倒不是很感興趣,“這是在空間外生長出來的珍珠,原本不見得有這么好的品質。你想想看,如果是直接在空間里孕育而成的,會是什么樣子?”
嚴真真欣喜道:“你是說,品質比這顆要好?”
小黃鳶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現在才反應過來,你可真是木訥!那不是肯定的結果么?”
因為心里歡喜,嚴真真也不在乎它的口氣,只是端詳著手里的珍珠,臉上已是漾滿了笑意:“小黃鳥,這一次你居功至偉,再給你種一圈蘋果樹!”
它雖然愛吃蘋果,可至于這么貪吃么?小黃鳶更沒好氣,怏怏不樂:“只要你高興就好。”
嚴真真詫異地抬起頭:“咦,你今天怎么不大高興?”
“沒什么。”小黃鳶落到地上,低頭看著金色的土壤,仿佛那里面鉆出了一個特大號蘋果似的。
“不是因為我的原因罷?”嚴真真試探著問。
小黃鳶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怎么還不明白,除了她,還會有誰能讓自己情緒波動得厲害?
“你覺得呢?珍珠雖然不至于幾天就有一顆,不過也不會太久。”小黃鳶無情無緒地交代了一句,招呼也不打一聲,便飛得無影無蹤,留下嚴真真茫然地舉著手里的珍珠,怎么看也看不出來,這顆珍珠的產出,竟會惹起小黃鳶的不快。
“更年期?”她推測著,覺得有點無稽,擔憂地看著小黃鳶消失的蘋果林,自言自語,“什么嘛,相處這么久的時間了,說話還這么陰陽怪氣的……真是,人家是越長越成熟,這只小鳥倒長成小孩兒脾氣了。”
小黃鳶其實并沒有飛遠,畢竟等了這么長的時間就是為了等她進來,只是有時候聽她的話,總覺得心里不舒坦,才會一飛了之。可聽著她的抱怨,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最終只化成一聲嘆息。
嚴真真甩甩頭,甩去了對小黃鳶異常的猜測。畢竟一只鳥,不能站在人的立場上去考慮嘛!
她走到湖邊,兩只小老虎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圍在她的腳邊,親昵地咬著她的褲管。
“還是嘻嘻和哈哈更可愛本內容為文字內容。”嚴真真蹲下來摸著兩只小白虎的腦袋感慨,把跟在她身后的小黃鳶氣得不輕。
“真真,我們游泳!”小白虎們快樂地助跑了一段,很瀟灑地落到海里,乘風破浪而去。看著兩虎靈活地在湖里嬉戲,嚴真真覺得被壓抑了幾天的心情,一下子被釋放了。
那些死亡的陰影,從頭頂拂開。她相信起現代的泳衣,盡管裸泳是個很誘人的主意,空間里除了她并沒有其他人類,可畢竟還有雄性動物。她其實從來沒有那么放得開,所以最終才會與未婚夫失之交臂。
“怎么又想起那些事了!”嚴真真甩了甩頭,“不管他是為了什么而背叛,我也沒有機會再去問。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真真也來!”
“是啊,別不開心啦!”
“快下來,水里可好玩兒啦!”
嘻嘻和哈哈游到岸邊,不斷地慫恿著嚴真真。
“不啦,沒有游泳的衣服。”嚴真真搖頭拒絕。這個時代,還缺乏裁剪泳衣的材料,不過可以嘗試著用有彈性薄綢裁一身試試。
睡飽喝足之后,仍未見小黃鳶的出現。嚴真真有些失望,無所事事地只得離開。
碧柳果然留在后面一輛馬車里服侍小潘,中間只回來伺候嚴真真吃了一頓飯。嚴真真倒不介意,難得小兩口有這么現成培養感情的時間,她樂得玉成其事。笑瞇瞇地掰著指頭:“螺兒和王志中,碧柳和小潘,不錯。這一來,孟子惆身邊的人,不都被我收買了么?”
傻笑了一陣,又覺得不對。王志中那個死腦筋且不說他,就是小潘也是孟子惆的死忠派。難道最后是她賠出了兩個得力的大丫環?
“螺兒和碧柳對我也很忠心啊……好吧,最終各行其是。”嚴真真扁了扁嘴,放棄了游說王志中和小潘加入自己陣營的打算。
盡管行程從容,還是到了臨川。看著破敗的城門,嚴真真更覺得臨川要騰飛,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孟子惆和自己盡管已經很努力,但加起來也就只能支持小半條街。
“看來,商人們對臨川的前景并不看好……”嚴真真嘆了口氣,“璀璨珠寶也可以把總部搬過來,這里的鋪子便宜,有的是門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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