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鋪路

水車昨天已經架好了，現在在那有著落差的水流下還是動不起來。安安讓一眾佃農將小溪的兩邊用石頭慢慢的收窄著，由水車的邊上開始，一直往上。將荒田上的，荒田附近的大大小小的石都用上了，一塊一塊的石頭，慢慢地加入到小溪之中，小溪慢慢地窄了，水流開始加快了，更加集中的流向水車所在的位置。

幾個會事的，都已經看出了端倪，河流窄，水流就會加速，河流寬，水流就會平緩，現在安安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接近中午，漸行漸遠的眾人聽到了一聲高呼，“動了”

遠遠的看著那慢慢地走動著的水車，久久傳來一聲倒水的聲音。大家知道這水車行了。

“老了，真的老了，這方法怎么就沒有想到”老工匠感嘆了一聲。

他的兒子笑著，小聲的說了一句，“不老你也想不到”

身邊的人都笑了起來。

每一個人都等著老工匠打兒子，等著看戲。

“也是，想不到就是想不到，小子等你過多幾年，老了，就一定會想到了”

“當然，現在我見過了嘛”眾人笑了。

也是見過了，以后多想想，也是可以拿來用的，這就是知識的累積，經驗啊

“這已經行了吧”陳列問。

“不，你帶著大家，將前面一段再收一收，石頭不夠就到附近撿，再不夠就去買一點，要讓水流足夠的窄，足夠的集中，不然，水位下降一點這水車可能就跑不起了如果能找到水源處，如果能，看看能不能將那口子清一清，加大一點，水量，這樣才是穩當的”

“是，我會帶人去干好這事”

“干好了這事，未來幾天就讓根叔多跑這邊，你給我看好家里的田，第一趟蜜收成好不好”

“好，我已經讓人送到鋪子上了，果樹也處理好了，一切都很不錯”

“好，一定要好好的看著”

“是”——

“這個你是怎么想到的？”老工匠問安安。

“看著檐子點水，地上很快就會一個小洞了，可是自己拿著勺子，不斷的倒水，都很難出現一個小洞的，那不就是表示越高，水的力量越大。”聽著的眾人紛紛點頭，“在村子里，我家就在溪邊上，有一些地方就是發大水了，我也能下，有一些，就是退水了，也能將我沖倒，看多了，兩個地方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地方很寬，一個地方很窄，水原本就只有這么多了，可是到了窄的地方，卻會變得高，急，所以就想到了”安安笑瞇瞇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收窄了出水口，水流更集中，力量更大，所以水車才能動起來”

是哦，這些現象可是平常就會看到的，可是自己留意了嗎？沒有

林睿摸著胡子，聽著這一切，他沒有想到，一架水車，竟然用到了什么落差，還要用到收宿窄小溪加速水流，集中水量，加大力度，這樣的方法，如果要讓他自己想，真的，可能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想出來

水原來還能這樣弄

不但林睿在感嘆，在場聽到的人都驚訝著，水當中原來還有這樣的學問。

在場的其中一人，聽到安安的話，他的眼亮了——

“陳爺爺，這水車還得麻煩您，還有水道”安安見老工匠還站在那里，連忙讓他去干活，這樣的問話一句是點睛，兩句就難掰了，三句四句易出事，當然得讓那些看熱鬧的都散去才行

“好，好，現在就去”老工匠笑著拉過他們人，干活去了。

安安拉著子奕的衣服，“我困了餓了，渴了”子奕遞過小水壺，“一干活就什么也不理了，現在才知道啊”

安安笑了笑。

“子上吃點東西，下午還得看看其他的規劃，看看我做得對不對？”

“唔，沒問題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安安喝著水，跟在子奕身后，回牛車邊上去了。

林睿走了過來，他見到安安正在看那張圖紙，只有知多一點，才不會讓人騎著，壓著，他來了解情況了

“這里，這里的木一定要用好的，扎實的，可以在木上加上階梯，上下也方便，還得加安全繩，對了你，記下，工作守則，上高柱，一次不用安全繩的，扣一月工錢，兩次不用的趕出田園”

“有點重”

“人命關天，我不想時不時死上幾件，出事多了，人心不穩”

“也是我記好了”

“這里與這里你一定要看緊，重點來的”

“知道這里呢，應該也是重點吧”

“發現了看多了？想多了？”

“是聽多了，老工匠說這三個地方最難處理，他找來的工匠也是這樣說”

“林爺爺坐吧，不要客氣”

“老頭沒有客氣，只是聽入迷了”

安安與子奕同時在心里鄙視了這老頭一下，聽入迷了？遠遠的見他要過來說已經不說重點，開始胡扯了，他還聽入迷，境界還真高啊

林老頭笑了笑，坐到一旁，他不是聽入迷了，但是還真是認真聽的，他是來探聽情況的，不認真，聽漏了，不就白來了，那圖上的線交錯縱橫，沒有標示，這兩小鬼還能交流，他不認真在去聽，還只真不知他們說的是什么呢？

“我找人看了，他們說在地面是挖水道，不太好，泥土有點沙化，水跑不遠”林睿說著他讓人整理出來的資料。

“所以就要做這送水系統”安安不明白林睿為什么現在才來說這個事。

“送水系統？貼切難道所有的水都走水道？”

“差不多了，用水車帶動主水道，然后用管子引水到每一塊田的田頭，這樣就不怕水走不遠，也不怕那一塊田引不到水，如果細節處理好了，你想水到那一塊田，那水就只會到那一塊，精準，精確”

“真的可以？”

“不然做這水道來作什么？”安安的本意一直都是，在小溪邊上架水車，水走水道，重點控制水道的走向與坡度，用管子將水向田引，那水就可以到達每一塊田的田頭了。由于田比較大，中間再加建了兩水一點的水車給水道提升高度，調整方向，這么大的一塊田的作物就都會在水道的供給下正常生長了。

林睿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到今早為止，他都覺得是不行的，到這一刻，他還是覺得有問題

“水已經抽起來了，接下來也就是水道的問題而已，一架水車才多少錢？這一水道得花多少，你不會不知道，不會沒算過吧”

林睿當然算了，一般的水車也就是一百幾十兩，現在這些卻要花他二三千兩，代表著多數的錢都花在水道上，他也是找人看過了，可是東西還沒有出來，他還在猶豫著，還在觀望著。

“真的能行，平常澆水的工作可省事多了”

“還好吧，還得將水由田頭引到田里”

看到安安那個可有可無的笑，“難道還有更好的？”

“有”

真的有林睿一驚，他不信，但是他卻期盼“為什么不做”

“錢的問題”

“錢不是問題”

“是錢的問題，做一個最好的，最少也得好幾萬，還做嗎？”。做一個更大的水車，做一個高塔，用水壓的原理，做成半自動的灑水器，不但工程巨大，對工匠的要求更是到達一個新的高度。

“好幾萬？”

“你以為多少？”

“可用多久？面積多大？”林睿思想也不慢，立刻想到了重點。

“多則十年八年，少則一兩年，面積不大，工匠要求高，材料都要好的貴的”安安看著林睿說，安安說這個是有心的，她要林睿知道，這水道，水車的配合并不是最終的，最好的，自己不是只有這一點點本事

林睿聽了，定了很久一會，真的是錢的問題，面積不大，那表示就是能用上十年也產出不了那系統的本錢，那不就是虧了？

林睿沒有出聲，沉默了他心里想著，這小鬼是由那里知道這些的，他的腦子之中還有多少這樣的主意？如果真的有那人，那人又是怎樣學到這樣的知識的？跟著江家的人已經不少了，但是卻一點發現也沒有？是那里出現了問題？

“好了，我們到田里看看進度，然后回家了，天氣熱了，很容易中暑的”安安不理那還在發呆的林睿，拉上子奕巡視去了——

“江家送禮了，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道，嘴上說是不值錢的”

“那就是心思物了查，讓人去查讓下面的人想了一件適合的，我們也找借口送一送江家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討林睿的歡心查，讓人去查”

“是”——

“不錯，水原來還能這樣，看來那地的開墾沒有問題了”

“恭喜大人”

“讓下面的人全力配合”

“是”

“讓人查一查，江家送了什么？”

“是”

“有事”

“屬下，今天見著了一事，懷疑是……”

“哦？盒子里的不會是？”

“有可能”

“好膽，果然好膽”——

“很好，江家果然不錯你猜那盒子里會是什么？”

“小人猜不著，但是小人覺得江家很狡猾？”

“何以見得？”

“昨天閉門謝客，今天送禮道歉，昨天搭桿，今天爬桿”

“沒有機會，那就自己做？不錯，果然不錯，我讓你們送江家的準備好了？”

“明后天就會送到江家”

“好”——

“老爺，那盒子里是什么東西？”

“小僮很好奇？很想知道？”

“唔。昨天還給面色主子看今天卻送起了禮物來，這江家很是反復”

“你真的覺得他們反復？”

“當然了，有骨氣，那就堅持昨天那個強硬的態度，才一個晚上，就變了，不是反復是什么？”

“唉，小僮，你這樣好奇，你來看看這盒子里是什么？”

“好”接過盒子，“咦？是兩張契約，這張是那個李四的？還有這張是一個叫小連的”

“該死的”林睿罵了一句。

“怎么了，主子”

“福祿壽說謊了”

“啊？”

“我就奇怪，今早那李四會將所有事都包攬身上了，明說是做錯事了，但是江家卻一點處罰也不給，江家這是告訴我，李四錯了，他家不用這樣的人，讓我處置他家的意思還有著讓我也處置好自己人的意思，他們在說我縱容下屬”

“不會吧這叫小連的呢？”

“就是因為有這個，如果沒有這個，那就只是李四錯了，他們送人來倍禮，現在多了一個，除非這個一點問題也沒有，不然就是讓我代勞，讓我處置，讓我家做這事來當作陪禮道歉了”

“這小連有問題？”

“雷家的人”

“那個送衙里的人？”

“唔”

“江家，他們就認定是我們家有錯了？”

“回到家中，叫福祿壽來見我”

“是”——

“母親事情辦好了？”子奕一進門就問。

“家中不是靜了嗎？”。

“果然靜了很多這才像家”

“一切順利嗎？”。

“還不錯。”——

“出事了”

“什么事？讓你這樣慌張？”

“我們那人給送到了林睿家中”

“什么？”

“那叫小憐的丫頭給送到林睿家中了”

“怎么這樣”

“聽說是當禮送過去的”

“唔？怎會這樣？”

“之前幾天，給送衙里了，消息一直沒有傳出來”

“該死的趙本竟然幫江家？”

“應該是看在林睿的份上”——

“哈哈，大快人心，雷家這次不死也掉層皮了，人竟然到了林睿家中”

“還是先看看，不知道林睿會如何處置？”

“還有如何處置，難道還讓人留在家中？你老是閃縮著，就不會拿點氣魄來？”

“我那里沒有氣魄，但是這很難說，先看看吧”

“沒膽子”

“這是穩妥像你嗎有勇無謀”

“這是勇敢——

“兩小鬼不錯，讓趙本幫著查人，讓林睿幫著處理，小子，如果是你，會如何做？”

“我……”

“不用回答，自己好好的想想，我要去廚房看看你母親的湯好了沒有”

“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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