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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農與商-第一百三十六章,兒子骨子里真是安家的人
更新時間:2012-08-07  作者: 一個木頭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一個木頭 | 士農與商 
正文如下:
古代言情

第一百三十六章,骨子里真是安家的人

梁五找的這個民居不,在今夜的兵茺馬亂之中,小院子里居然干凈。房中擺好一桶熱水,梁五實話實說就這一桶水,給女眷用的。”他全當看不到安的狼狽,而且安在昭獄不短,肯定沒有梳洗的待遇。

蓮菂瞪了梁五一眼多謝你,下面話不用說。”安笑瞇瞇,在天光大亮下面,他蓬頭垢面,身上衣服臟得怕人,他就這樣攬著蓮菂的身子往房里,是大搖大擺進去的姿勢。梁五對著他背影在心中發恨,搶人是罪名兒?再一想,這京都府尹就是這位表妹夫,就告狀子也是送到他面前去。

沒主意的梁五回身來還要照顧小周,小周倒是誠摯地道謝,梁五是沒好氣對他,不是有,是把氣出在小周身上,梁五狠聲狠氣地道不謝,王爺有用他的地方,所以才這么照顧你們。”

小周苦笑,我可是客氣地對你。他沒有認出梁五來,眼前這個將軍,被安少兇過,再被安無視,他只對著我來脾氣。小周挺冤枉。

房中一個大浴桶,水上冒著熱氣,讓經過離亂的人看到就想往里跳。蓮菂對著安微笑,擰一擰身子讓他去洗,找把椅子坐在外間。安跟出來,把蓮菂抱起來往里面去。沒走幾步,有些腿軟又放下來喘一口氣這昭獄里沒吃沒喝的,弄得沒力氣抱你。再說你真的胖了?”

“我一直胖下去,也不用你說。”蓮菂本來要笑,聽到這話就瞪眼睛,推著他進去到浴桶旁看你臟的,胖人也不要你碰。”

夫妻兩個推來推去,安突然對外面看看,小聲道咱們一起?”蓮菂趕快走到外面去不行”回身再勸他你還要見王爺呢。”

安很是輕松他不是見過了,這樣亂我沒有長衫他應該體諒,要是不體諒,明兒把長衫送去請他多看幾眼也就是了。”再拉著蓮菂進來快些來,不是頭年的夫妻,你扭捏。”

在院子里照顧小周的梁五,捧著剛煮好的米湯聽到房中吃吃的笑聲,站著愣了一下。聞到香的小周趕快道我餓著呢,你別摔碗。”

梁五把碗給小周,耳朵眼睛不由自主往房中去。小周很是好奇我看你很面熟,咱們以前認識?對了,你是安少的親戚是吧?無不少字這就難怪,不過應該出了五服吧,送親的那個不是你。”

“你還想不想吃了,”梁五威脅道,小周把空碗給他我還要。我就是關得太久,沒人有些著急。人家夫妻房里,咱們兩個外面不是挺好。”

梁五拿著空碗走開,好一會兒只見兩個燒火的士兵在院子里打掃,只不見梁五出來,小周嘆氣這年頭,話也不能說。我抗刑都不,現在我肯了,居然還沒有人肯聽。”

房門再打開的時候,安頭發也通過,人也洗干凈了。再看安少,也是洗過。梁五把一套衣服送上,等士兵們抬水出來毫不掩飾地往里面看。那水臟的,梁五皺眉,安也皺眉,而且板起臉梁校尉,哦,梁將軍,你亂看?”這水菂姐兒也下去過,安大為不滿把眼睛移開。”

幾聲重重的靴子聲響,梁五大步往院中去,甕聲甕氣地道這邊有吃的。”走到廚房門口回身一看,梁五覺得可以不用吃飯,因為已經飽了。身后安換過衣服,剛從房門里出來,他摟著妻子對著她是喁喁私語走,梁五悶悶不樂地找個地方坐下來。

吃過飯,安和小周說上幾句話,找蓮菂你在這里等我,我得進京去。左大人和補之兄還在京里。”

蓮菂不答應停上幾天平靜了再去,不是安權昨夜去找他們,他安置人你應該放心。”院門外有馬車聲響,夫妻一起往外面看,安權大步走進來,對著和少行禮左大人和孔大人請快進宮。”

“我得走了,”安柔聲低頭道。日頭要近中午,照在蓮菂面上有光澤之感,安伏身親了親,把擋在面前的蓮菂輕輕往旁邊推了一步,扶著她的肩膀道站好了。”隨著安權這就走出去,再也沒有回頭一下。

蓮菂咬著牙站在院子里,梁五在后面興災樂禍看看,人家辦大事去了,要進宮,妻子如衣服,表妹你能看得他。”

“你剛才為不攔著?”蓮菂很是頭疼,對著梁五正好出氣當官,有好當的。”又不缺錢用。梁五嘻嘻哈哈這誰,”再問睡在廊下的小周你嗎?你點頭,那你是官嗎?”無錯不跳字。

這樣一個出氣的組合,小周又成了墊背的,他決定不,閉上眼睛裝睡覺。睡了一會兒覺得身上實在疼,就是當出氣墊背的,也象是能解些疼痛。他重新睜開眼睛問梁五永年兄去作,你應該吧?無不少字”

梁五搖頭我真不,”對著看的蓮菂沒好氣別對我說你也要進京,我不讓你去。京里這幾天不會少殺人”然后頓一頓你的爹不會有問題,王爺指定要殺的都是有名號的。”說過還是恨恨你的爹”

蓮菂白眼兒他不想,梁五惱恨起來也不想,小周自說自話了一會兒,苦于無人答理。三個人在院子里或坐或站,直到士兵們來回話房里收拾好了。”梁五由剛才的僵直才揮揮手抬這位進屋去養傷,”再對著蓮菂做個請的姿勢安大人的家眷請進房里去候著。”再指指鼻子我還是院里呆著,免得受你氣。你呀,”梁五嘿嘿愛管閑事,今天晚上一定不。”

一直等了三天沒有消息,就是安權也沒有來報過信。梁五喊一個士兵去京里看看,半天后報喜安大人又升官了,我在午門遇到史將軍陪著他,一身的新官服,兩個人在說著話進宮里去了,我不能進去,跟人打聽說他升了官,先報個信兒。”

小周聽到是咧開嘴,梁五是納悶兒這官是升的?”再問那士兵王爺有消息?”士兵摸摸頭回答得直白還是王爺。”

蓮菂聽得驚駭,這些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擋他們路的人會樣?又過了兩天,安權來看過住的地方也燒得差不多,正在重新找地方,讓少再等上幾天。每天忙要進宮,皇上病了大臣們夜夜有人留下陪伴,不得閑。”

蓮菂聽過怒從心中起,聽完后冷淡地道我了,你侍候吧。”等安權走過,蓮菂氣得不行,對梁五道找船去,我要回家,我想孩子了。”這聲音不小,小周在房里聽到剛說一句再等幾天何妨。”蓮菂大聲道那你呆著,我不帶你。你家里人你妻子都避難了。你還要不要見?”

小周趕快閉嘴,梁五也不多話,出去一夜才,第二天帶著小周和蓮菂回家去。和來的時候不一樣,蓮菂在船艙里吃好睡好,就是陰沉著臉少。小周背地里問梁五她了?”

沒有成過親的梁五告訴相好多多的小周是不能搭理的。”小周從此閉嘴,一直到話也不多。

梅花開了又落,春風又落江南岸的時候,這不南不北的地方也處處柳絮飄揚。兩個黑衣行裝的人快馬奔馳到可見城門的地方,當先的安勒住馬,頭上是為行路擋灰的風帽,風帽下的面孔在黑衣襯托下更顯白晰如玉。幾年沒有回家,祖父母和父母親這些年都沒見到,還有去年走時會挪步的冕哥兒……安心中最想的是妻子蓮菂。

“回家去,”所謂近鄉情更怯,安此時感受得更深。城門外駐足,就是突然不再看到家人,他們還和以前一樣?容貌是否依就還是白發頻添?菂姐兒恨上,年前接也不去,信也不回。幾年不回,家里人又會如何對?安輕輕吁一口氣,重新打馬進入城中。

在家門前下馬,安解下身上黑色行衣,露出里面藍色長衫,守門的人先嚇了一跳,隨即堆上笑容來是了,不,現在是大人了。”

家里立即鼎沸起來,家人們都出來看幾年沒有的安大人,都嘖嘖道氣派比以前要大得多。”安無意中聽到,好笑起來。

腿快的家人跑進去報信,安走到一半路上,前面祖父母和父母親已經出來。安熱淚盈眶,急走幾步拜倒。一家人都爭相來看他,面龐兒瘦沒瘦,肉皮兒黑沒黑。周圍的家人都灑淚,安老最后說一句還是個白小子,和冕哥兒一樣白,看來外面沒吃到苦。”

“我在這里,”安正要問,奶聲奶氣地童音已經響起來,冕哥兒身上穿著繡鯉魚的熟羅衫子,胸前戴著鑲著紅綠寶石的金鎖,和小時候一樣愛笑,笑眉笑眼一蹦三跳。安老一看到他就喜歡得不行,拉著冕哥兒小手道這是你父親。”

冕哥兒又應一聲我。”周圍的人都笑,安也笑你就這樣見父親嗎?這是誰教你的。”冕哥兒這才跪下來叩頭父親大人萬福金安。”

“起來吧,你母親呢?你剛才不是和她在一起?”安看著,不怕人不認生的一個小家伙,站在那里就帶著不安分。冕哥兒笑嘻嘻我和母親在一起呢,母親聽到父親來了,本來臉是這樣的,”把小臉兒笑得更歡快些,大家又一起笑。冕哥兒接下來道現在是這樣的,”把小臉兒板起來學母親,安忍俊不禁那你告訴她,讓她繼續生氣吧。我晚上帶著你外面睡。”

冕哥兒信以為真地搖頭我可不能先答應你,我得去問母親,不然她就更要板著臉。”留弟帶著畫角也,對著安行過禮,幫著陪不是她突然頭疼,很疼,不然的話…..”

安打斷留弟的話上學上出來假話連篇。”留弟把后面編的話咽下去,開始說大實話你去看看好嗎?”無錯不跳字。

“行,不過讓她等一會兒。”安拖長音說過,先攙扶起祖母咱們房中去。”冕哥兒踢腿擺手去扶另一邊,仰起小臉兒來笑告訴老一件事情母親讓我今天晚上跟著曾祖母睡。”旁邊人的笑聲中,安老故意再問母親幾時說的?”

冕哥兒毫不隱瞞就是聽說父親了,母親先是不高興來著,后來告訴我,晚上跟曾祖母睡,讓我夜里別鬧曾祖母。”冕哥兒很疑惑就是怕我不陪她,她還是要這樣。”把小臉兒再板起來,冕哥兒弄不明白母親說的是真是假?

安老笑得前仰后合,要站一會兒才能走。安對著冕哥兒是嗔怪你母親讓你當著人說來著?”

“那當然沒有,不過……”冕哥兒覺得父親有些怕人,看看曾祖母才說出來奶媽說曾祖母要是問,就可以說出來。”

安老笑逐顏開當然可以說,曾祖母喜歡聽。”扶著安的手對他道晚上你回房也不遲,白天我就留下你多說一會兒話。”

晚飯的時候蓮菂還是推頭疼不出來,一家子的人都勸安別不高興她在家里很孝順,又事事操勞,就是還有小孩子一樣的脾氣,這個和你在家的時候沒兩樣。”

安忍笑,難得一次,有不高興的。再說對著長輩,再不喜歡也要裝喜歡才行。眼角瞄到,他更想發笑。冕哥兒搖頭晃腦握著筷子,人是站在椅子上,一會兒給這個挾個菜,一會兒給那個挾個菜,吃得一身油水,讓安很是懷疑,小時候肯定不這樣。家里就這一個孩子,樣樣都隨著他。

在房里的蓮菂翻來覆去睡不好,她應該出去接,可是她就是生氣。以前會覺得當官太入迷,她盤問過梁五不少,覺得安不是這樣的官迷。可要她理解安,她能明白就是做不到全釋然。

鼓打二更的時候,藍橋從外面進來往外面書房里去了,說他酒醉了,不能來吵到少。”

蓮菂從床上坐起來,原本心里翻騰,現在是氣上加氣。一個人悶坐帳中,蓮菂不無后悔,早應該留冕哥兒做伴,不過想想安老和婆婆也會讓冕哥兒。悶坐的安少坐了半夜,才怏怏睡。第二天醒來精神十足,這賭氣覺得可以賭到老。

安少本來就少出二門,現在更是不出;安第二天就親朋好友不斷。過上一個年,京里局勢穩定,人人都他當官要來看他,就是金不換也上門來了。

又隔了一天,藍橋來問蓮菂咱們還是出去見見吧。”蓮菂這一口氣就梗在那里,百說不信,她只當作沒聽到。

“是快馬先,后面的官轎了,官服送來了。換上官服在老房里會親戚們,說還有誥封呢。”

說就到,安權手捧著鳳冠霞帔進來,蓮菂支肘皺眉。安權看她這表情,也不敢惹她,把明晃晃金燦燦的鳳冠霞帔往桌子上擺放好,回話道說送來給少。”

“還有別的話?”蓮菂無精打彩,這個有用,生死關頭有人命值錢嗎?

安權躬身道就這一句。”等安權走后,房中丫頭們都來看這稀罕,只有安少懶洋洋,象是不放在心上。

這一夜安還是在外面睡的,第二天一大早,冕哥兒就跑進來找母親父親說帶我們走,過幾天進京去住。曾祖母也要去住幾天,一家子人都去。”

蓮菂給擦擦頭上跑的汗水母親看家,母親不去。”冕哥兒對答如流不去不行,父親說的。”然后就跑走了。

消息傳出去以后,親戚們更是要來恭賀。表舅媽表嬸子都跑來,安一連會了幾天的人,覺得這氣也賭得差不多,他漫步進來會妻子。

房中有人,丫頭看到來了,回道表舅太太在房里。”安印象深刻,表舅太太家里也有女兒。他從隔壁房間里進去,打算先躺一躺。剛睡下來,表舅太太那聲音太尖利,這里也能聽得到。

“……找家里人比外面的強,”表舅太太說過,蓮菂沒有跳起來,反而意興更闌珊。她被磨得沒有脾氣,從成親以后就應付這樣人,就是話也說的是一式一樣。有時候蓮菂真想和她們商議商議,說些提氣能讓人怒不可遏的話也行,就會說這一句。

“找家里外面的,進來都要守我的規矩。我不讓她近的身,她就得安生呆房里別出來。”忍無可忍的蓮菂決定嚇唬人來取樂。

表舅太太笑著道要是喜歡上了,你攔得住?”蓮菂雙手互捏得“格格”響,漫不經心地道有不在家的時候,那她就糟了。我會打人,把人腿打斷看她還服侍?

安起身走進簾幔,聽著菂姐兒胡說八道。這幾天沒有精神的蓮菂精氣神一起來了有腿斷的人還能房嗎?這太狠了點兒是不是,也對不起喜歡。不然等上朝去,讓她頂著水盆跪在院子里,墊上一層碎磚頭。碰瓷片當然更好,不過劃傷了腿,也是無法服侍。”

安少今天面子也不想要,信口開河說個痛快管姨娘我點子多呢,銅燭簽子扎幾下也不是好過的,要是不進我的房,我就讓她給我捶一夜的腿;再不然讓她……”蓮菂問表舅太太您老有好主意教教我才是。”

“少,您這樣做,有失的官體與官聲。”表舅太太還在強掙扎。蓮菂恍然大悟是啊,官體和官聲要緊。那我們家更不可能小當道,我讓她向東她就得向東,去晚一步送到公堂上打板子,不然不是有失的官體與官聲。”

表舅太太惱怒而去,安重新睡下來。一覺睡到晚上,回到房里來要晚飯吃。已經他睡在側間的蓮菂裝作沒看到,早早避到床上去。安吃過飯,進來問蓮菂今天劉知縣來看我,說他女兒還沒有出嫁,你覺得怎樣?”

“如今幾品官?”蓮菂皺眉頭,為安苦苦思索的樣子要成親把人陪上去,至少得能拉你的官體和官聲,不然辛苦你夜夜耕耘,還不能升官。”

安再也忍不住,哈地一聲在蓮菂頭上拍一下這四個字官體與官聲,成了你的護身法寶了。”

“你外面睡去別來煩我,隨你挑人陪著,不過第二天得來給我捶一夜的腿,我就不煩你。”蓮菂翻個身子往里。安推推她你外面睡去,明兒來給我捶一夜的腿。”

蓮菂往里面睡睡,讓出一塊地兒來你睡這里吧,這就可以不用多話了。”安睡下來,悠然自得突然說一句娥皇女英本是佳話。”蓮菂一骨碌翻身坐起來,狡儈地慢騰騰道面首,面首”再補充齊全三千面首不是書上有?”

房中一陣大笑聲,安沒了脾氣,他進來原是打算好好理論的,現在笑得沒了脾氣,用手指點著蓮菂的額頭你看的都是書?”

“就是你書房中的書。”蓮菂也沒了脾氣,在安手臂上枕著睡下來問他你舍得進來了?”

“我外面睡多冷清,有心找個人陪著,又擔心她遭你荼毒。”安笑瞇瞇摟住她,手指在那鼻子嘴唇一路點下來你又是碎磚頭,又是要打人腿斷,碎挼花打人了。”

蓮菂晃晃他還要送給你打板子呢。”安失笑好,你還真的要當河東獅吼。”蓮菂想想又生氣陳季常有這么不聽話嗎?”無錯不跳字。

“為夫不是”安也回答得斬釘截鐵。蓮菂吃吃笑起來,支肘扳著安問他為你不是,你就不能試一回,試一回又有打緊?”然后兩只眼睛亮晶晶盯著他我等著你試一回。”

安對著桌上的鳳冠霞帔看看你迎的禮都沒有,我還要給你,你還要讓我當陳季常,”安坐起來我還是外面睡去,外面多清靜。”

“你走個試試看”蓮菂嬌滴滴扯住安的衣衫,不讓他起來。安轉過臉來,對著燭光下笑盈盈的面龐,突然不懷好意菂姐兒,你居然還會撒嬌,讓我好好看看,這還是不是你。”

扯去羅衫扯小衣,安也笑沒見睡個覺,你穿這么多做。是不是等我來解,讓我麻煩一些。”他耳語著在蓮菂身邊低聲只是問等我來解是不是?”

紅燭光暈似佛后光環,把這一對夫妻圈入潤潤光暈中,蓮菂突然想起來,用手指點著安裸露的胸膛我就想問你,為在獄里要給我休書?”

“休書嘛……”安正在解她身上鴛鴦戲水出蓮花的肚兜,輕聲細語道明兒再告訴你,”

上夜的丫頭們在外面輕手輕腳鋪好鋪蓋,對房中偶爾傳來的細語聲作聽不到。梆子聲響起來,打更人嘶聲喊道天干物燥,火燭。”

這一覺兩人睡得好,早上還在迷糊,門外傳來冕哥兒的聲音我找母親,她昨天說陪我騎竹馬,看我拿來兩只竹馬。”

蓮菂趕快推醒安快快,冕哥兒來了,你快穿好衣服。”安把她強摟到懷中,半瞇著眼睛你手忙腳亂的是,”再探頭往外面看沙漏,睡意猶濃這才鐘點兒,他就不睡了。”

“你不他精神從來好,”蓮菂從安懷里掙出來,慌里慌張穿衣服。安往后面喊人告訴哥兒,讓他晚點兒再來。”

丫頭們答應著,冕哥兒在外面聽到,索性揚聲喊母親,昨兒說好騎竹馬,你不許賴帳。”蓮菂趕快答應我就來陪你。”手中里衣兒被安劈手奪去,對外面不悅地道去個人陪他。”

睡下來安黑著臉我不在家,看你教孩子就是這樣”蓮菂只著褻衣坐著,突然又追問道你昨天說今兒告訴我,你給我休書是意思?我是你們家三媒六聘請來的,你要休我憑”

安閉上眼眸,手摟著她腰上吃癢處,把蓮菂重新摟下來睡著,嘴里喃喃道夫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房門簾幔處,小小的冕哥兒探出小腦袋,耳邊是藍橋悄聲道看到了吧,少沒起來,哥兒昨天說小丫頭曼兒伶俐,讓她陪著玩去吧。”

冕哥兒似懂非懂點點頭,他不肯走,一定進來看看。這下子死了心,冕哥兒往外面去了。

安是省親,又近四月清明,是打算好上過祖墳再走。已經訂好一家人全部都走,這鋪子上的人先要再看一遍。安不打算出去,在房里心里揣摩鋪子上添換人。吃過早飯正在想,聽到外面小腳步“踢踢噠噠”,冕哥兒又來了。

頭上全是汗水,還戴著一個新發嫩芽柳枝兒編的草圈。手里提著兩只竹馬,竹子太長拖在地上拉著走。一件水綠色衫子上又是草漬又是水漬,還沾著幾片迎春花瓣在上面。安皺眉笑看你弄的這一身,象耍百戲的小子。”

“給你看竹馬,”冕哥兒說過,才想起來這個竹馬給父親。”蓮菂笑盈盈伸出手小孩子就是玩的時候,媽抱抱,看看咱們多懂事,還給父親一個竹馬。”把玩得一身臟汗的冕哥兒攬在懷里,蓮菂讓人打水去、拿衣服來換。

冕哥兒仰起頭,扳著母親脖子問她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蓮菂立即對安用眼光無聲的指責,安對這一對母子更是板著臉,問冕哥兒道你早上在門外偷聽了?”冕哥兒全然不怕他,縮在母親懷里笑嘻嘻我不聽母親沒有起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就是你母親是,需要父親管教;你是小人兒家,需要父親管教。”安黑著臉這樣解釋。蓮菂白眼兒他,冕哥兒嘻嘻更是笑,拍著小手對母親道父親要管教你。”

這個話題真是糟蹋,一大清早說這樣的話。蓮菂把話題岔開,對著擺在榻前地上的青綠竹馬問真是乖,還給父親一個呢,父親只能疼你對不對?”

“給父親一個竹馬,他有得玩,把母親給我。”冕哥兒說過,蓮菂咳了幾聲忍住笑,看著藍橋送上衣服和熱手巾來,就給擦臉換衣服。

安對著不到三周的看,突然也有笑意,這話他是想出來的,挺聰明一物換一物……當然菂姐兒她不是個物件。

中午吃飯時候,安明白為何那么聰明。他坐在曾祖母和祖母身邊,先拿了一塊糕,吃了半塊不好吃了,看中了安手里的銀筷。把半塊糕就此遞到父親面前,對他笑得象金童我拿糕換父親的筷子。”

半塊糕孩子手里捏過,口水也有手指印也有,安剛皺眉,安老和安一起道快給他。”

“你這半塊糕能換銀筷嗎?這個換是誰教你的。”安問出來,冕哥兒很是樂意地告訴他曾祖父和曾祖母教我的。這糕還能吃不是嗎?能吃就能和人換,換得好就叫生息。”說過能吃怕父親不,一伸手舉起來對著曾祖母和祖母看,在看往誰嘴里塞更合適。

安對著安老和安都爭著來吃無話可說,只能對著身邊埋頭笑的蓮菂瞪上一眼,蓮菂低頭就沒看到。

安老太爺分外得意,對孫子道你當了官,冕哥兒以后一定也當官,可這商人本色還是咱們家傳的,對吧,曾孫子?”最后一句話對冕哥兒說的,冕哥兒點著頭,聲音還是奶聲奶氣嗯。”

這一個商賈門第終于成了官宦之家,不過安家的下一代,似乎還是有商賈獲利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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