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主人下月真的會來京嗎?咱們這次的禮物,應該送得及時吧!”里面的男子帶著西南味的聲音響起。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還不一定,最好讓他們趕緊打起來,都半年多了,怎么還沒動靜?不是說捉到一替死鬼嗎?”另一個深沉的嗓子接道。
“會不會故意迷惑咱們?我聽說他們慣愛玩這一招。”先前的男子接口道。
“誘惑誰?!他們都不知咱們的存在。”有人嗤聲一笑。
“最好京里的幾大勛貴都卷進來,打得熱鬧才好。到時咱們王爺到京,正好撈些好處,最好趁機宣布,成立南楚國······”
“本是同根生,這些咱們南邊的待遇就差那么多。不僅年年要進貢,還要不時地受他們狗官的受氣。每年都用庫空虛做托辭,咱們裝備有多少年沒換過了。”
“幾年前不是供過一批新的嗎?”
“那是拿咱們王爺的親人換來的,若不是那樣,咱們的郡主何需吃那么多的苦?你看看她如今,都過的什么日子?!若不是當初他們……”男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你說,王爺干嘛不召集咱們云南的工匠自制。反正境內有礦場。”
“這你就不懂了。那些礦場都歸朝廷。咱們即便奪回來,也缺少冶煉技術。拼不過他們中原的。”
“這有何難?綁幾個匠人回去不就得了。”
“不必這樣麻煩,聽說新帝雖然登基了好幾年,根基還是不穩。何不……”
“還是彭大哥老謀深算。”
“最好他們打半年,年底的時候,主子奉旨進京,參加三年一度的朝拜,到時……”
“彭大哥,這樣妥當嗎?要不要給王爺先去信?”
俞彰聽得這里,只覺后背冷汗涔涔·不由捏緊了拳頭。(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他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院落,一臉陰沉地回到院外。
“繼續盯著,看見有人出入這個院子,都把他們記下來。讓紫陌和阡塵輪著來這里守著·將往來的人像都畫下來。”走到暗哨的所在,他厲聲吩咐道。
季六和鄭三俯首稱是。
帶著沙鷗配給她的兩名護衛,妙如a在蓮蕊和春渚的陪同下,已經從淮安出發兩天了。為了不在途中引起的注意,他們皆打扮成商戶的模樣。進入的客棧后,妙-如讓一名護衛留在大堂,以便打探京中的消息·自己則帶著眾人進了客房。
“郡主,咱們一路趕去,若是跟郡馬在路上錯過了,該如何是好啊?”蓮蕊一臉憂色地問。
妙如a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會的,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況且我讓沙鷗給他去信了。”
春渚則對她們易裝表示不解,問道:“咱們何不住官家驛站·不僅住得好吃得好,還難得的安穩。何必混到市井小民中間,沒得沖撞您。”
妙如#搖了搖食指:“非矣!住店容易探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再者住進驛站·還不得整一大套儀仗,咱們怎么趕時間?”
其實,她住店的目的,躲開驛站那些叮梢的人。這一路行來,每到一處新地方,她都讓大家保持低調和謙讓。
夜幕降臨的時候,為了養精蓄銳,妙如早早地上床睡了。沒想到半夜的時候,窗外突然下起大雨,雷聲震耳欲聾·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
披上衣服,妙-如就下了床。這些動作,還是驚動了旁邊陪夜的仆
“郡主,您等等,別磕著碰著了·奴婢這就起來點燈。”蓮蕊慌忙起身。
“你不必起來,我就在窗邊站一會兒。(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妙如a扭過頭吩咐道。
蓮蕊并有就此作罷,披了件衣服就過來了,說道:“奴婢陪您一塊。”
“也不知淮安下雨沒有?彤兒和毅兒發現他們娘親不見了,會不會鬧翻天的。”想起兩小家伙,妙如a心頭酸澀。
“有小舅舅陪著玩,鄉君跟小世子應該不會鬧太久。”蓮蕊安慰她道。
想這一對兒女,妙如a點了點頭:“但愿如此,希望能更快趕回來。”
蓮蕊聽聞后,頓了頓,然后問道:“郡主,若是郡馬爺真被關起來了,能救得回他們嗎?咱們這么趕去有用嗎?”
“此次前去,是要跟他們做個了斷的,沒用也得去。當初他們派人要跟著同行,我就隱約感到不妥。或許這是圈套,喘癥從來沒聽說,可以徹底治愈的。”妙如a腹內埋怨道。
“貴妃娘娘的父親不就治愈了?”
妙如#搖了搖頭:“那只是沒碰到另外的誘因而已。再說,這病會傳給子嗣,即便是一時治好了又有何用?岳大人雖然聲稱治好了,大殿下不照樣得了。若是以后的皇孫也得上,這不是無窮煩惱嗎?”
蓮蕊低頭仔細想了想,深以為然。
望著窗外的風雨,妙如a想起京中的事。
想不到還是走到了今天這步,可能對于玄德帝來講,皇位承繼者的子嗣單薄,是他臨終最大的憾事了。大皇子患喘癥的事若是發生他駕崩之前,恐怕皇位會有更多變數。
如今這膠著狀態,恐怕不是那么輕易解決。弄不好造成大的動亂,此趟前去京城,顯然是很危險的。只是即使是有危險也得去,萬一他們給相公羅織謀逆罪名,恐怕好幾家都完了。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出發時,道路就不怎好走。
妙如#萬般后悔,之前沒有跟著羅擎云學會騎馬,現在馬車被路上的泥坑拖累,不僅速度極慢,隨時還有被陷進去的危險。
果不其然,到正午時分,馬車卡在了泥濘里。蓮蕊幾個只得攙著妙如#,跳下了馬車。幸好,不遠外有一間簡易的茶館,主仆幾人一同進了里面,打算稍作歇息后,順帶解決午飯。
沒曾料到,茶館里唯一的桌子已經坐了人。妙如a帶著她們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到有個耳熟的聲音,在她們身后喊道:“前面幾位,可是從淮安來的?”
妙如轉過身去,赫然發現那桌子邊的身影,額外熟悉,她不覺停在門口。心里不由得五味雜陳。
怎么會遇上他的,這些年在京里都從沒碰到過。這種狀況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旁邊蓮蕊回過神來,不覺呼叫出口:“表少爺?”
此人正是汪峭旭,他直愣愣地盯著妙如a,表情復雜,似悲似喜,一時呆立在那兒。直到身邊的小廝提醒,才回過神來。
“你過去跟她們說,這桌我們用完了,正好讓給她們。”反應過來后,他朝小廝心悠吩咐道。
妙如#得到邀請后,帶著丫鬟仆婦,來到了桌前,向他道了謝。
汪峭旭站立起身,就要離去。卻被她叫住了:“你可是打京城來?”
他臉上一僵,怔忡了片刻,答道:“正是!”
“公子可知曉,京城如今形勢如何,可是還能自由進出?”說著,她施施然地坐了下來,用手示意對方不必離開。
汪峭旭心中稍安,坦然地坐回了位置:“稟郡主的話,京城封鎖是二月的事,早就撤消了。”
“那刺客捉到沒有?”妙如a關切地問道。
汪峭旭一臉莫名,想了半晌才答道:“這個汪某就不知道了。想來是捉到了,不然,最近幾月,城里不會沒什么新的動靜。”
妙如#點了點頭,一時場面冷了下來,雙方都沒再開口。
汪峭旭心中洶涌澎湃,想對她說許多話,一時又不知該從哪里開口。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朝她拱了拱手:“拙荊之前有幾次打擾郡主,汪某在這里替她跟你賠不是了。”
“都好幾年前的事了,早就忘記了,你不必掛懷。”妙如a平靜地答道,一時間桌上又冷了場,寒暄道,“這是上哪兒,怎么沒見到尊夫人隨行?”
“她三個月前就回南疆去了,我這是要趕去接她回來。”汪峭旭語速突然放緩,有些艱難地答道。
妙如#“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場面頓時尷尬起來,這對曾經的情侶,如今異地相逢,生分得竟得找不出一句共同的話題。
好不容易重新見到她,汪峭旭心里暗下決心,說什么也今天不能錯過機會了。
只聽見他壓低聲音懇請道:“郡主能否借一步說話?”
妙如#點了點,打發蓮蕊和春渚,到門口守著去。
見沒旁人在了,汪峭旭朝她施了一禮,滿臉歉意說道:“之前發生的林林總總,絕非峭旭所愿,從祖母身邊的侍女那兒我得到消息時,家里的長史已經動身前往南邊好些日子了。讓你受苦了······”
說完,他眼底滿是痛苦,顯然還沒能從往事中走出來。
被他眸子中的悲傷震撼了,妙如a有些動容。
她嘴唇囁嚅了半天,才壓下心中的悸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擺擺手:“不必掛懷在心里,我早就走出來了。望公子也不要耿耿于懷!這事幸虧及時止住了,不然,咱們兩個都要痛苦一生······”
望見她臉上的笑容,汪峭旭心頭一凜,頓時清醒過來,壓下心頭的陰霾。他放低聲音又問了一句:“他對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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