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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鸞-第二十六章 傳話
更新時間:2012-05-28  作者: Loeva   本書關鍵詞: 歷史時空 | 完本小說 | 免費小說 | 斗鸞 | Loeva | Loeva | 斗鸞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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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鸞sodu

對于江達生的到來,章家人的心情都有些復雜他是陳家人特地安排過來照應親家的,本來章家上下都對此感到高興,偏偏章敞又揭破了陳氏曾經與他有曖昧的往事,這么一來,章家人心里難免不是滋味了,既高興有人罩著自家,能給自家帶來好此-,又擔心對方對陳氏余情未了,會做出有礙章家清名的事來。同時,他們也覺得自家好象在依靠外頭的男人對自家媳婦的感情圖謀好處,這實在是太打臉了。

因此,江達生到達德慶后,除了章放因為本身的職權之故,要隨其他軍官一道前去拜見外,章家無人有所動作,既沒有去拜訪,也設有打招呼,甚至沒叫茂升元分號的伙計傳達一聲問候,就′連章放去拜見時,也沒單獨跟他說過一句話。所有人都似乎在等待著,想知道江達生接下來會采取什么行動,如果他與陳氏是清白的,那一切好譙,也不至于壞了章陳兩家情誼,但如果他賊心不死,那么目前已經過上安穩生活的章家便不再需要他的照看了,畢竟家門名聲大于一切。

然而,江達生什么動作都沒有,他只是象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千戶那樣,做著新官上任后應該做的一切,熟悉當地民情,熟悉軍務,拜訪當地官員,四處巡視′各地衛所,哪怕是到了九市百戶所,到了章放面前,也絲毫沒露出半點親近的意思。姚百戶在任內練兵不力,致使百戶所的士兵操練時出了紕漏連姚百戶與幾位總旗、小旗在內,全都挨了新任江千戶的訓斥,章放也不例外。

章放因這件事被扣了三個月的錢糧,雖然是跟其他人一樣的處罰,甚至還有不少人罰得比他重他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回到家后便抱怨開了,懷疑這江達生到德慶來,并不是照應章家來的。

章寂卻板起臉教訓他道:“這才是正理。他既要掌這一地軍政,怎可不上心?既然上了心,那有百戶所練兵不力,自然該訓斥。他又不是專門沖你去的,將你與其他人一視′同仁,方是正道。即便他有心照應我們,也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徇私。否則所有人都挨了罰,獨你受優待,別人會怎么說?”

章放訕訕地:“兒子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家里本就′不富裕,如今又沒了三個月的錢糧,兒子擔心家計罷了”

“家里還沒到吃不上飯的地步,用不著你操心。后園菜地的瓜菜差不多能收了,柑園里放養的鴨子前些日子送到城里,賣了個不錯的價錢,兩筆進項算起來足足有十多兩銀子呢,你那點錢糧算什么?到了年下咱們家還有余錢可以給家里每個人都做一件新衣服,再修一修房子呢。”

章放昕了喜出望外:“當真?那就′太好了!家里的房子當初新建時,因為缺銀子,只能修了茅草頂,夏天雨水多的時候總是漏雨,既有了銀子,好歹先修個瓦頂再說。”

章寂捻了捻胡子:“家里的境況是越來越好了江千戶那頭,你不必放在心上,有人照應固然好沒人照應,我們家里該怎么過還怎么過。陳家安排人來,本是一番好意,要照應也不在這種小事上,你們切不可認為人家沒處處為你著想,便存了怨懟之心。”

章放乖乖認了錯。

但章家其他人卻又另有想法,章敞總覺得江達生在陳家面前說是要照應章家,其實心里對章家有怨,是特地來報復的。而宮氏則特地踵'到陳氏房間冷嘲熱諷,說她傷得丕是時候,不然就′能早早到江達生面前去賣好了。

陳氏一律當成耳旁風,只管埋頭做針線。她如今要臥床養傷,許多活都做不了,只好專心做起了針線活,除了從鎮上幾家大戶那里接的繡品外,便是章家人秋冬季節要添的新衣,做得飛快。

過了些日子,千戶所那邊又有消息傳來。原來江達生上任是帶了家眷的,他雖未娶妻,卻有內眷,日常生活起居都由一個女子照應,聽人稱呼那女子為蘭姑娘,但人梳的卻是婦人發式,瞧那穿著打扮,也不象是一般侍女。有傳言說,那其實是江千戶的妾。江千戶自幼父母雙亡,參軍又早,沒有長輩為他做主,軍中事務又繁忙,他便耽誤了親事,故而先納了一妾主持內務。江達生對這個女子十分信重,不過有好事者當面向他詢問其身份時,他卻只說那是內管家。

人們只當他是含糊應對,畢竟未娶正室,便先有了能管家的妾,對日后說親十分不利。消息傳出后,便有德慶本地的大戶蠢蠢欲動,想把女兒嫁他,只是觀察的時間長了,發現他脾氣耿直,做事又嚴厲不肯徇私,對身邊親近的人要求更高,若是親兵中有人違反軍令,罰得比一般士兵更重。原本有心的人家便開始猶豫了,不知這么一個三十歲又看重小妾還略顯迂腐的老男人,值不值得他們將嬌滴滴的女兒嫁遭-去。

伴隨著這種消息的,還有種種來自千戶所女眷們的閑言。據說江達生的小妾初到德慶城時,有些水土不服,他還親自為她去請大夫,連她喝的藥也要一一過問,顯見情份彳很不一般。

明鸞聽到這些時,心中先是暗暗唾棄一番,接著又覺得自己唾棄得彳很沒道理,畢竟自家娘親已經嫁人了,又是一門心思要做賢妻的,那達生婚事無著,難道還不許他喜歡上別的女人嗎?她便將這件事悄悄告訴了陳氏。

陳氏的反應倒是十分淡定:“那蘭姑娘我也認得,本名應該是叫紫蘭的,原是江家家生子,對主人家十分忠心,一向是在江大哥身邊侍候起居。江大哥參軍后,聽說紫蘭就′一直留在陳家也不曾嫁人,拖著拖著,便成了老姑娘,許多人都覺得惋惜呢。我沒聽說江家大哥將她收房的消息,但若是真的倒也是好事。”

她當著章家其他人的面也是這么說的見她如此淡定,章敞的臉色不由得發紅。宮氏則干笑著問:“既是舊識,也該去見一見吧?往后也好多來往。”

陳氏卻道:“雖是舊識,一來如今事過境遷,身份有別,見了面反倒尷尬;二來她是新任千戶大人的內眷,我們卻只是尋常軍戶,貿然前去拜訪,未免讓人覺得有攀高枝兒的嫌疑還是不要見的好。”

章寂對此很是贊同:“這話是正理。那就′這么著吧,往后要是見了面,問聲好就'行了,不必太過殷勤。”

宮氏雖有些不甘心,見公公發了話,又被丈夫瞪了一眼,只得悻悻作罷。

然而,當三房一家私下相處時,章敞忍不住問妻子:“你當真對江達生納妾之事沒有想法?你不去見他的妾,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陳氏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相公這話說得古怪我能有什么想法?又為什么要不痛快?江大哥這么大歲數了,既然耽誤了親事,總該有人照顧他日常起居才是。紫蘭我是認得的,最是細致不過,有她照看江大哥,父親與母親知道了,也能安心。不過江大哥也該娶房正經妻室了他已是千戶,平日官場應酬往來,紫蘭不好出面。”

章敞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好象被什么人打了個耳光一般,沉默了半日,扭頭走了。明鸞沖到門口看著他走遠,方才回到床邊問陳氏:“母親,你對江千戶跟那個紫蘭的事真沒想法?”陳氏頓了頓,露出笑容:“你覺得我會有什么想法?少胡亂琢磨了,我是已嫁之身,若有一絲想法,都是大逆不道。”

明鸞點頭:“也對,您既然沒有這個心,那江千戶娶誰為妻,納誰為妾,都不與你相干。而且他也過得挺不容易的,若是能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伴侶,也是件好事。只是周爺爺為他說了半天好話,只說他對您多么一往情深,結果原來是納了妾的,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概在古人心里,堅持不娶妻就已經是深情的表現了吧?

陳氏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微妙:“這件事其實我還真不好說,當年紫蘭本是許了人家的,她未婚夫婿就'是我們陳家的下人,只因那人接連喪了父母,要守孝,后來還生了重病,婚事才會一拖再拖。曾有傳言說是紫蘭八字太硬,未過門就′克死了婆家人,后來到底怎么樣了,我也不清楚。她歲數本就′比你江叔叔大了兩歲,若果真終身有靠,也是件幸事。”

明鸞聞言側目以對。

好咄',也許陳氏對江達生真沒有什么男女之請,才會這么淡定地談論這種事,她還是不要把那個男人定義為陳氏的初戀情人比較好,單純地楨ˉ為外祖父母的世交之子,會比較省心。

她覺得省心,章家其他人卻不覺得省心。江達生遲遲不表態,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處理跟他的關系。不論他與陳氏的傳聞,他身為上官,卻又是姻親家的世交,他們該主動去結交呢?還是靜待對方先示好?章家人其實還是拉不下臉面,擔心對方冷淡,會害得自家叫人笑話。

等到時間進入了九月之后,從德慶城的茂升元分號來了幾個人,拉著一車東西,領頭的儼然便是廣州總號的馬掌柜。見到他來,章家人不知為何都齊齊松了口氣。

馬掌柜此行主要是為陳氏送藥來的,他還帶來了自己的親侄子,介紹給章家人:“我侄兒馬貴,今年也有二十一歲了,如今調到德慶來主理分號事務,親家老爺日后有什么事要辦,只管吩咐他。他雖笨笨的,勝在老實,手腳也算勤快。”

馬貴精瘦精瘦的,膚色有些黑,穿著毫不起眼的布衣裳,看起來果然是一副老實模樣,只是眼神透出幾分機靈勁兒。明鸞從前在廣州茂升元見過他,認得他是曾經幫章家女眷整理房屋的伙計之一,只是那時候年輕些,如今顯得老成許多,便沖他笑了笑。馬貴咧嘴還了個笑,露出兩排潔白的呀鹵。

見過陳氏又介紹過分號的新任負責人,馬掌柜便拉著侄兒與章家眾人聊起了家常,問起他們的近況。章寂微笑著與他們搭話;章敞在旁聽著聽著,欲言又止,卻又始終開不了口;最后章放看不過去了便主動提問:“馬掌柜特地來為三弟妹送藥實在叫人感激,其實這點小事你隨便打發個伙計來就褶了。總號的生意一定很忙吧?”

馬掌柜笑道:“一年到頭什么時候不忙?再忙也要分清楚事情輕重。大姑奶奶的傷是要緊大事,我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看,若是只派小子們來,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正好,再過幾個月貢柑就′要收獲了,趁如今時間還早,我過來瞧瞧各地'果樹的長勢如何,若唷L早些訂下一批果子到時候也省了事。有了這么個好理由在,便是總號的伙計們也無話可說了。”

章放干笑幾聲,又試探地問:“馬掌柜來時想必經過德慶城了吧?不知可曾見過見過新來的江千戶了?”

“哦,當然是見過的。”馬掌柜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方才一見大姑奶奶,瞧了她的傷,我就′把什么事都忘了。來前江家大爺曾囑咐過我,叫我給親家老爺、二爺與姑爺賠個不是。前些日子,為著九市姚百戶犯的錯把府上二爺給罰了,江家大爺感到很不好意思。只是其他人都受了罰,又不好單饒二爺一人。他想問問親家老爺,二爺被扣了三個月錢糧,府上可有什么短缺的地方?若有難處,請盡管說。”

章敞的臉色有些僵硬:“我們家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江千戶罰我二哥也是應當的,說什么賠不是。

章放干笑著應和:“是啊,說來那事兒我其實只是受了池魚之災沒什么,真沒什么”

章寂便道:“這半年里,多虧了老周與貴商號的幫襯,我們家里越來越寬裕了,種的瓜菜和養的鴨子都賣了個好糾`錢,我們正商量著,年下把家里房子的屋頂修一修呢。當真沒什么難處,若果真有需要,我自不會與親家客氣。這幾年我們沒少受親家的恩惠,要是再扭捏,就′太過矯請了。”

馬掌柜笑道:“這樣就好。其實江大爺心里有數,他有心照應你們,但礙于他初來乍到,萬事不知,又怕做得太明顯了會惹人閑話,反連累了章家,因此才特地將府上二爺與其他軍官一視′同仁。畢竟兩家的交情不好太過張揚了,他又是晚輩,若是前來拜訪老爺子,彼此反倒尷尬,日后也不好礻舊處。”

江達生是上司,章家人卻只是普通士兵,頂多也就′只有章放這個總旗,也跟千戶差了不是一級半級。若他前來拜訪長輩,確實不好見禮。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

章放看了章敞一眼,見他面色微沉,知道他只是半信半疑,心中暗嘆一聲,重新換上了笑臉,對馬掌柜道:“正是這個理兒呢。我們聽說江千戶來時,心里也十分高興,只是想到日后見禮,又不知該如何招呼他,正覺為難。見你來了,必然是帶話來的,我們全家人都松了口氣。”

馬掌柜便笑說:“二爺放心,過了今日,這事兒就′算解決了。江千戶家里的蘭姑娘是我老婆認的干女兒,過兩天她會親自來給大姑奶奶請安,大姑奶奶原就′認得她,想必彼此也好說話。日后你們有什么難處,若是我侄兒辦不了的,只管跟蘭姑娘說去。”

這就′算是跟江達生搭上了線。明鸞在旁聽了,心里就′想:恐怕江達生本人也知道陳氏與他關系尷尬,為了不引[起章家疑心,才會特地讓那個紫蘭出面跟陳氏聯系吧?這樣也好,陳氏與江達生完全沒有直接接觸,也省得章敞成天在那里疑神疑鬼的了。

章家人也覺得拄滿意,讓女眷之間建立聯系,又有馬掌柜這一層關系,誰也說不出閑話來。可見那江達生是個懂規矩的,也不象是對陳氏有什么不軌圖謀的模樣,他們總算能安下心了。至于章敞?他開始覺得江達生也許真的對陳氏死心了。

但接下來馬掌柜又提出:“江家大爺近日有些煩惱,他帶來的親兵都不是本地'人,辦事有許多不方便之處,正需一個熟悉本地事務的人幫襯,最好是能讀會寫、讀過幾年書、腿腳又靈便的人,可以順便做些抄寫文書的活兒。草擬公文自有師爺負責,只是師爺年紀大了,一般的抄寫活兒需另找人做。這個活不好找外人,聽說姑爺的學問極好,也曾做過類似的活計,不知”

章敞的臉色又黑了下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閑差,但叫他去做江達生的親兵?他知道親兵是什么差使,在軍營里頭,為主官端茶倒水、疊被洗衣、傳話跑腿,全都是親兵干的,跟小廝長隨差不了多少,江達生這分明是要折辱他!對方果然不懷好意!

于是他便有些僵硬址'道:“我如今在百戶所里做抄寫的活兒,還算順利,并不打算換地方。”章放連忙替他解釋:“是我托人給他安排的差事,當初好不容易才打通的關節,才做了不到一個月呢,忽然便說要走,有些說不過去”

馬掌柜愣了愣,笑道:“好譙',好說。不過是江大爺需要尋個可靠的人抄寫文書,我以為姑爺閑著,才出了這個主意。姑爺既然已經有了差事,自然該找別人了。”

明鸞斜了章敞一眼,撇了撇嘴,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一個人來,卻又猶豫不決。

她還在猶豫,那邊廂馬掌柜便放了個驚雷出來:“前些日子,伙計下東莞收海貨時,見了親家大奶奶一回。親家大奶奶瞧著似乎不好了,求我們的伙計幫著傳封信給北邊的親家大爺,說是絕別信呢!”

章寂一聽,臉就'黑了:“她這回又想搗什么鬼?

明鸞心里也在想:沈氏這回又想耍什么花樣?!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