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這一個多月來每天如沐春風,兒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而且還是宮里賜婚,省了她一番力氣,不用想法子跟自己的丈夫斗,更不用擔心正在來京都路上的老太婆。(下_載_樓Www.XiaZiLo.om)...
聽到兒子要送去南越,她簡直舉雙手贊成,再過兩天那老太婆就要到京都了,雖說兒子和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但誰知道那個老太婆會耍出什么陰招,她可沒忘記當年自己剛新婚的時候,她沒少往丈夫的書房塞女人。
要是老太婆突然犯糊涂,做出什么糊涂事兒就不好了。
不過,趙大人趙秉德對于這門婚事卻沒那么高興。
他與齊正匡在朝中水火不容是滿朝皆知的,就算如今太子已經廢了,可他和齊正匡之前的恩怨不一定就能化解,如今他的兒子要娶對方的女兒,以后兩家的命運肯定要綁在一起,就算他不想綁在一起,他的兒子跟齊家也是擺脫不了關系的。
若是齊正匡能夠安分守己則罷······
“總算將宅子買下來了,雖然比不上錦州城的宅子寬闊,不過好在我們家人口不多,這幾天將言鈺的院子修葺了一下,給他們當新房,還有老太······母親就要到了……你有沒在聽我說話?”趙夫人樂滋滋地跟趙秉德說著家里的安排,無奈趙秉德卻在想自己的事情,壓根就沒聽清趙夫人在說什么。
“你安排就好了。”趙秉德回過神,對趙夫人道。
趙夫人撇了撇嘴,放下手里的清單,冷眼看著趙秉德,“我知道你對這個兒媳婦有意見,你希望兒子娶那個靜竹好親上加親,不過這是太后賜婚的,你再不喜歡也得喜歡,還有·過兩天母親來了,你也勸勸她,別再想著往兒子屋里塞人。”
趙秉德被妻子說得臉色漲紅,隱隱有怒意·“我就算再怎么不滿意,也知孰輕孰重,至于母親……她知道是太后賜婚,又怎么還會將靜竹許給言鈺。”
“我就是說說,你生氣什么。”趙夫人嗔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我去看看兒子準備得怎么樣·明日他要去南越了。”
趙秉德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暗罵兒子一點骨氣都沒有,齊莞要去南越關他什么事兒,還要親自護送過去。
太后同意齊莞在南越出嫁,并使了六位宮女陪同她一起,將來可幫忙陸氏操勞婚事上的瑣事,于是,在從宮里出來的第二天·齊莞便在準備去南越的事項了。//
陸氏在一年前就將齊莞的嫁妝準備好了,還有齊老夫人過世之前為齊莞留下的幾箱嫁妝,攏共有一百二十抬·還不知陸氏在南越會準備多少,本來這嫁妝該在迎親那日送往趙家,不過為了簡單一些,老太爺便做主將來待齊莞入城,再將嫁妝送至趙家。
這些都是兩個月后的事兒。
齊莞要去南越,自然是走水路比較安全而且速度,齊老太爺大概是在隱苑嫌釣魚無聊,便決定跟齊莞一起去南越走走。
八月初五,齊莞他們一行人終于踏上去南越的路上。
淮江的水位已經退了,江風徐徐·陽光和煦,在轉入珠江之后,更是能欣賞兩邊如畫的風景,這樣的好景色,若是能跟小師妹牽著小手聊著小情……那該多好。
可是,自打上船之后·趙言鈺幾乎沒有能和齊莞單獨相處的機會,宮里來的六個宮女中,有兩個是教規矩的姑姑,不但時時刻刻留在齊莞身邊,還緊盯著趙言鈺,不許他在婚前跟自己的未婚妻有過于親密的行為。
所皿,趙言鈺很郁悶,郁悶地很想將那幾個礙事的宮女直接踹回京都。
但只能是想想而已,他要是真那么做了,第一個饒不了他的肯定是此時在甲板上優哉游哉的齊老太爺。
“怎么?又被攆出來了?”齊老太爺看著趙言鈺面無表情地從船艙里走出來,忍不住笑瞇瞇地問著。
他們的這艘船很大,一共有兩層高,齊莞自上船之后,就經常留在房里,很少露面,就算露面了,他也沒什么機會能靠近她。
趙言鈺在老太爺身邊坐下,“我只是想問問小師妹會不會暈船
老太爺不客氣地哧一聲笑出來,“雖說在齊家的時候,老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想見就見,可如今有太后的人在,你還是收斂一些。”
趙言鈺俊臉微赧,“天氣真不錯!”
半個月后,他們總算來到南越,因為時間緊迫,他們這一路上并沒有怎么靠岸停歇,比當初齊正匡他們竟要早了十天的時間到達。
陸氏早已經帶著下人在南海港口等著,雖然她剛到達南越沒多久,但這里氣候宜人,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一個月前得知太后賜婚給和趙言鈺,她當時就恨不得立刻回京都無奈舍不下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如今可好了,要從南越出嫁,她能親力親為打點女兒的婚事,這教她怎能不歡喜。
“娘!”齊莞被白卉扶著下了船,遠遠便見到陸氏的身影,臉上一喜,不由得加快腳步朝陸氏走去。
趙言鈺攙著老太爺走在后頭,老太爺不是第一次到南越,但還是感興趣地打量著這個繁榮的港口,嘆道,“真是刮目相看啊,老夫二十年前在南越生活過一段時間,當時的南越可還是荒蠻之地啊。”
“如今只看這港口,可一點也不遜色京都。”趙言鈺道。
老太爺點了點頭,受了陸氏一禮之后,一行人上了馬車往城里去了。
齊莞不過才數月沒見陸氏,卻覺得萬分思念,摟著陸氏的胳膊問個不停,“娘,在南越過得可習慣,晟哥兒怎么樣了?長大了多少·……”
陸氏寵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你問這么多,可要我回答你哪個先呢?”
趙言鈺則和老太爺坐在前面的馬車,一老一少倒是沒怎么說話,都很專注地觀賞外面街道的商鋪。
兩人的表情甚是凝重。
快要到達齊正匡的府邸時,老太爺才沉聲說道,“以南越這樣富庶的境況,國庫想來應該很充足,事實卻并非如此。”
趙言鈺低聲說,“難怪只要到南越上任的官員都能成為一方富甲。”
老太爺冷笑一聲,覺得自己這一趟南越之行是來對了,“皇上早晚會騰出手的。”
早已經聽說南越這里官商勾結,虛報收成,稅賦一年不如一年,想來這里的官員都被商賈用銀子給塞住嘴了。
趙言鈺看了老太爺一眼,沒有開口應話。
他未來的岳丈,老太爺的親兒子……如今可是這里的海運監督,那可是相當于一方總督了,要說齊正匡不貪,那等于說一頭大灰狼看著小白兔而不張嘴改吃青草。
那是不可能的!
老太爺卻不管趙言鈺想什么,突然似笑非笑地開口,“這南越女子向來奔放大膽,趙家小子,你可要小心些。”
趙言鈺淡淡一笑,“在下自當潔身自好。”
老太爺大笑出聲。
轉眼,便到了監督府,也就是齊正匡在南越上任時居住的府邸。
齊正匡匆匆從外頭趕來,身上還帶了一絲酒味,不知跟什么人應酬,老太爺對他早已經沒有期待,說不到幾句話,就說自己乏了,讓綠枝服侍他歇息。
這半個月來,齊莞他們一直都在江上趕路,確實都已經很累了,陸氏便讓人安排他們都先歇一會兒,晚些再詳談。
齊正匡尷尬了一會兒,與陸氏交代幾聲后,又離開府邸,說是還有應酬。
齊莞雖然覺得疲倦,但比不上見到陸氏和晟哥兒時的高興,只是見到齊正匡似乎又恢復以往的作為,心中不喜,正想找機會問一問夏玉她們,家里最近可安寧。
“你想念晟哥兒,那也得先去好好休息,別忘了這些天你可要要要養身子,成親那些天可有你累的。”陸氏不忍齊莞強大精神跟她說話,將她打發去休息了。
“那我晚些再來給娘請安。”齊莞想到接下來的成親,不禁俏臉微紅,跟陸氏行了一禮,便◆迎荷帶著她回屋里休息了。
哪知剛從上房出來,便見到一個身著乳云紗對襟衣衫,下著桃紅百褶裙的女子妖嬈地走了過來。
齊莞眼睛微微一瞇,盯著這個陌生女子,這女子身段微豐,肌膚白皙勝雪,乳紗襯著桃紅色抹胸,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再看她鳳眼柳眉,頰邊含春淺笑,簡直就是個尤物妖精。
迎荷在她耳邊低聲說,“這是老爺新納的姨娘,叫李詩詩。”
這個女人······姿色絕對在齊正匡所有妻妾之上!齊莞心中冷笑,這齊正匡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姨娘見到齊莞,笑著迎了上來,“想來這就是大姑娘了,奴婢給大姑娘請安,正想著您什么時候到,特意過來瞧瞧呢。”
齊莞對她淡淡一笑,眸色不動,真是好聽的聲音,酥酥軟軟,帶著南越一點本地方言,若是讓男子聽了,只怕心里都發癢了。
迎荷福了福身,“李姨娘,大姑娘一路勞累,正要去休息。”
李姨娘笑著側開身子,“來日方長,奴婢日后再與大姑娘說說這南越風情。”
齊莞帶著迎荷離開,“這李姨娘……是什么時候進門的?”
迎荷說,“上個月,是馮家送來的。”
“馮家?”齊莞挑眉,這又是什么人?
“是這里的首富。”迎荷道。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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