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朗將靈月送回京都,這一路相伴,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他只是一個江湖草莽,靈月是身份尊貴的郡主,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
感情若是可以控制,世上又怎么會有遺憾?
如果不能擁有,那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永遠不要忘記,所以在這半個多月的路途中,他放縱自己去寵著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將她一顰一笑深刻在心里,這樣,就能夠將遺憾減少一點,送她回到宮里。
靈月也是這么想的,他們不說未來,只想著當前。
回到京都之后,確認靈月進宮之后,他就跟著關家莊的人離開了,來時與回去的心情不同,強忍著心中絞痛,關朗不去想以后還能不能見面的事。
在離開京都后的第十天,他在客棧中聽說了東胡派使者來求親的消息,似乎皇帝有意要將靈月郡主遠嫁東胡。
這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靈月在一起,但他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到東胡,東胡是什么地方,是荒蕪之地!她去了那里只會生不如死,他怎么忍心!
關朗決定返回京都,不過與他同行的幾位護衛都不同意,覺得他回京都肯定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所以阻止他回京都,一定要將他帶回關家莊。
這又怎么是想要阻止就能阻止的?關朗趁他們不備,在深夜的時候潛回京都,雖然他是很擔心,但并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就算這時候去找靈月也未必見得到她。
他曾經聽趙言鈺說過,大周和東湖遲早都會打仗,東胡人一直想要侵犯霸占大周邊境的城池,如今忽然想大周求親,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決定進外賓館查探虛實,了解一下那些東胡人的目的再說。
關朗是日夜趕路才回到京都,他沒有去關家藥鋪,而是易容隱匿在外賓館隔壁街的酒樓里·觀察了兩日,他才選了個風高夜黑的晚上潛入外賓館。
東胡的使團一共有二十人,關朗易容成外賓館里的小廝,去給使者送酒菜。
房間里,有三個人正在說話,聽到敲門聲,立刻停了下來·其中給一個打開門,見到是小廝,臉的警惕松懈下來,用生硬的大周話讓關朗將酒菜送進去。
只是個小廝!其他兩人都笑了起來,取笑那個去開門的人,“你怕個屁,這外賓館有幾個人能聽得懂咱們東胡的話。”
“小心點沒錯的,大周皇帝還沒確定要將那個公主嫁到我們東胡·我們不能大意。”那人說道。
另外一個拿過酒壺倒了一碗酒,大口地喝去了半碗,指著關朗嘰里呱啦一大通話。
關朗愣愣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聽不懂的樣子。
“放心吧,大周皇帝一定會答應的,哼,不答應也得答應!”第三個人冷笑一聲,看向關朗的眼神似有殺意。
“王子的密信交代得很清楚,在大周這段時間無論如何都要忍耐,不要惹事。”去開門的大漢走回桌邊,瞪了那人一眼,示意他不要對這小廝做什么。
其他兩個都安靜下來,將裝扮成小廝的關朗打發出去。
關朗戰戰兢兢地離開房間·臉上的害怕和緊張微微一斂,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密信?東胡人究竟有什么陰謀?
這么多年來,他經常行走天下,自然是聽得懂東胡話,只是他想不明白,東胡人這是什么意思?就算知道他這個小廝聽不懂東胡話·也不應該這么隨隨便便就說出什么密信,而且剛剛那話里的意思,擺明了這次求親是不懷好意……
他雖然是個江湖人不理會朝廷事,但大周和東胡前幾年的戰爭他是知道的,東胡只是一個小國,早已經對大周俯首稱臣,這兩年來雖然有冒犯邊境的意思,卻從沒大舉用兵,最多就是試探的姿態。
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如表面上那么簡單,關朗決定今晚將那封什么密信偷出來。
如果老三那只狐貍在京都就好了,擅長陰謀的他肯定知道東胡人在玩什么把戲。
第二次送酒進去的時候,關朗在酒里添了一點迷藥,而后在他們身上偷了密信,迅速消失在外賓館。
那密信是用東胡文字寫的,是東胡王子的親筆書信,大概意思是要使者們務必令大周皇帝答應他們此次的求親,最好是大周的公主,不管用什么方法,而且婚期還要加快,最好能在一兩個月內完成······
這么急?關朗盯著密信看了一會兒,決定盡快趕回關家莊與趙言鈺匯合。
老三一定能看出這封信有什么端倪。
臨走前,他想見一見靈月,無奈靈月自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宮里,他對皇宮地形不熟悉,進去就很難出來,所以只好放棄,日夜趕回關家莊。
齊莞最后是半睡半醒中被趙言鈺抱回去的,她實在想不通,趙言鈺的精力到底怎么來的,這不是剛回來么,好像一點都不知道疲倦,她越是拒絕他越興奮,最后哄著她試了在書里看到的動作,把她整個人都折騰得散架了。
白卉和殷姑姑早就知道齊莞是跟著趙言鈺一起出去的,所以見到趙言鈺抱著齊莞回來并沒有覺得驚訝,只是臉上無法掩住曖昧的笑容。
她們少夫人這滿臉倦懶,身軟無力的模樣稍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什么事情,幸好是深夜了,除了她們沒人見到。
趙言鈺沒有讓她們進來服侍,而是親自替齊莞換下衣裳,看著她嬌嫩雪肌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他心一疼,今晚他是孟浪了些,不然不會一點節制都沒有。
是太久沒有和她在一起……知道她的滋味那么甜美,他能克制住兩個月已經很不容易了。
“,疼不疼?”他低頭親了她光滑背上的吻痕和指痕,心疼地問道。
齊莞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柔軟的蠶絲被里,聲音含糊地叫著,“不要了,我好累,再也不要了……”
趙鈺輕笑出聲,在她旁邊躺了下來,將她摟進懷里,“好,我們睡覺。”
手很自然地橫過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柔軟,滿足地一起進入夢鄉。
翌日,幾乎日上三竿了,齊莞才滿身酸痛地醒了過來,睜眼便瞧見一雙瑩潤光華流轉的眸子含笑看著她。
“醒了?”趙言鈺一早就醒了,練功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床邊守著,見到她睜開眼睛,俊臉忍不住揚起溫柔的笑。
看到他,齊莞立刻想起昨夜在山洞里的浪蕩情景,一張臉漲個通紅,天啊,她幾乎不敢相信,昨夜她會跟著他瘋狂,根本不像她平時的作風。
“還累不累?”他在她耳邊低聲問著,想要翻開被子看一看她身上的淤痕有沒消失。
齊莞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死死地抓住被角,“不要,我累,好累!”
趙言鈺一愣,傻眼地看著她,哈哈大神笑了起來,“我只想看看,你身上的淤青有沒消失,沒想其他的。”
信他才有鬼!齊莞心里哼了一聲,她此時全身一絲不縷,他要是翻開被子見了還能不為所動就不是趙言鈺了,昨夜她最后一次都將衣服穿上了,他還不是重新扒了下來。
“你讓白卉進來。”齊莞瞪著他說,好像他不出去她就不起來似
趙言鈺笑著將她連人帶被抱了起來,“我昨晚雖然是沖動了點……這不是太久沒有了嗎?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
“才兩個月!”齊莞忿忿地叫道。
“我們才新婚!”趙言鈺辯駁,他們才成親不久就要小別,他哪里能忍受得住。
齊莞哼了哼,“你······你先出去,我梳洗之后再跟你說。”
趙言鈺看著她堅決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好,我去叫白卉進來。
他掾她放到床上,出去讓白卉服侍她換衣裳和梳洗,兩人吃了點東西之后,這才去找趙夫人。
出門的時候,齊莞還在心里嘀咕,幸好這冬天的衣裳將她的脖子都遮住了,不然她真是要好幾天不能見人。
到了趙夫人那里,才發現原來關夫人也在,而且關夫人的臉色不是很好。
齊莞眉心一蹙,以為關夫人又是為了秀麗過來,心想若不是看在關夫人是長輩的份上,她哪里還會這般忍耐,哪有當舅母的硬是要給外甥塞小妾的道理啊。
“你們來得正好,你看,京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趙夫人將手里的信拿給趙言鈺,對齊莞說,“你大師兄知道靈月的事兒了,在半路又這回去京都,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
這信是那些隨同關朗一同去京都的護衛送來的,趙言鈺看完之后說道,“娘,舅母,你們暫且不用擔心,關朗不會沖動跑進宮里去的,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是先去找那些東胡人了。”
“那他要是······要是帶著靈月郡主跑了怎么辦?”關夫人緊張地問道。
“不會的。”趙言鈺肯定地說,他早看出這次求親的不對勁,關朗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他一定會趕回來跟自己商量的。
齊莞看著他,心里也很擔心關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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