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莞竟然有了身孕?
這個消息對齊茹而言可說是更大的打擊,她和寧朝云成親快要一年,不但沒有身孕,就連同房的機會都很少,特別在齊莞進門之后,寧朝云眼里就沒有她的存在了。
寧朝云卻因為齊莞的懷孕高興地不知該如何表現,他抱著齊莞,“真好,真好,,你給我生個兒子,我以后立他為世子。”
齊莞柔軟的身子被他抱著,看向站在門外的齊茹,默念,如果能生下來,她便不再利用他,會好好地愛他。
“她不能把孩子生下來。”齊茹鐵青著臉說道。
但凡高門貴族,從來沒有妾室比正室先生下庶子的,寧朝云沒有給齊莞喝避子湯就算了,她絕不允許寧家的長子是從齊莞的肚子里出來。
寧朝云冷眼看著齊茹,“由不得你做主,誰敢傷害,絕不放過。”
齊茹到寧老夫人面前委屈落淚,寧老夫人怎么可能會答應齊茹落掉自己的孫子,安慰了她幾句,將自己身邊兩個得力媽媽叫過去照顧齊莞了。
實際上便是要防著齊茹暗中傷害齊莞。
任由齊茹怎么鬧,寧朝云只一心為齊莞安胎。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哪里對不住你了?”齊茹痛哭,指責齊莞破壞她跟寧朝云的感情。
如果沒有齊莞,寧朝云待齊茹還算上心的。
齊莞望著漫天落下的雪花,想起母親臨死前的不甘和怨懟,她的心被一絲絲地撕裂。“你們害死我母親的時候,怎么不這樣想?我母親哪里對不住你了?”
“你雖是庶出,但吃穿用度那樣缺了你?哪樣不是跟我一樣,你和你姨娘又是如何對待我母親的?”如果不是齊茹。楊君柔就沒機會勾引齊正匡,如果沒有連姨娘,楊君柔又怎么有機會害死母親。
雖然一切都是齊正匡的錯。但她們也是幫兇。
她恨他們所有人。
“你就是為了報仇才接近寧朝云的對不對?”齊茹眼睛忽地一睜,聲音尖利地問道。
齊莞低低啞啞地笑著,“寧朝云本該是我的相公啊,齊茹,你怎么不說這是我跟他的緣分呢?”
“不必假惺惺,遲早他會看穿你惡毒的真面目。”齊茹恨道。
“拭目以待。”齊莞撫著自己的小腹,輕笑道。
齊茹回齊家拉著繼母楊君柔哭訴。
楊君柔實際上比齊茹大不了幾歲。卻成了齊正匡的繼室。
如果不是陸氏,楊君柔又怎么可能有今天,就因為她喜歡上齊正匡,所以忘恩負義與連姨娘聯手害死了陸氏,自己成了齊正匡的繼室。又害怕齊莞嫁給寧朝云后得勢會對付她,便讓齊茹給齊莞下藥,讓齊莞在床榻上躺了大半年,直到齊茹嫁給寧朝云,這才給她慢慢治好。
若不是擔心被外人說她這個繼室虐待陸氏的女兒,她才不愿意放過齊莞,直接毒死一了百了。
沒想到那賤丫頭最后還是自己勾搭上寧朝云,還將寧朝云迷得暈頭轉向。
“不是讓你給寧朝云多納幾個妾嗎?”楊君柔皺眉看著哭得好不可憐的齊茹,語氣有些不耐煩。只覺得她太沒用了。
“納了,他一個都沒看上的,心里就只有那個賤人。”齊茹哭道。
楊君柔說,“不能讓那賤丫頭見孩子生下來。”
“那怎么辦?寧朝云將她保護得里三層外三層,我根本無法對她下手。”齊茹道。
“這件事交給我。”楊君柔說。
要對付齊莞,不必她們親自出手。還有齊正匡。
楊君柔對齊正匡說,“……本來成為妾室就已經讓齊家丟進了臉面,如今還要在茹兒前面將孩子生下來,將來姐妹二人更要成了笑話,若是茹兒能夠有嫡長子,那還好說,就是將來仗著是長子的母親,又有姑爺的愛護,不將茹兒放在眼里,哎,她心里頭還恨著我呢,一直誤會是我,姐姐才那么早……老爺,這可怎么是好?”
提起陸氏,齊正匡心里別扭,沉著臉道,“她難道還敢怎樣?”
“那丫頭眼底都是恨意。”楊君柔說。
齊正匡回想齊莞看著自己的眼神,仿佛他是殺害陸氏的兇手,更覺得煩躁,好幾次他想跟說話,但每次說不到兩句話,都會被氣得暴跳如雷,那個女兒根本就是來討債的。
她恨他娶了楊君柔。
“就怕她生下寧家的長子,寧朝云將她扶為平妻,到時候……茹兒在寧家哪里還有地位。”楊君柔說。
“過些天是她母親的死忌,她一定會回來祭拜的,到時候……”齊正匡的聲音低了下去。
此時,朝廷形勢云詭波譎,六皇子剛登基不久,原是太子一派的齊正匡不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更加穩如泰山,令許多人心里存疑,更令某些有有心人士更加要拉攏齊家。
齊家的勢力絕對足夠動搖新帝此時還不算穩的位置。
作為想要擁護新帝的寧朝云,此時也希望自己的岳丈能夠忠心支持新帝。
和男人的野心比起來,女人有時候顯得很微不足道。
寧朝云雖然心里記掛著齊莞,但為了忙公務,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齊莞回齊家祭拜陸氏,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親生父親,竟然會狠心到這樣的程度,她恨他被楊君柔勾引,辜負了母親,可絕對沒想到,他為了楊君柔,竟然連她這個女兒都狠心下藥。
她的孩子,被齊正匡親手灌入她嘴里的墮胎藥殺掉了。
她都已經能感受到那孩子在肚子里的輕輕動著……
他怎么可以?就為了楊君柔,為了齊茹?
齊莞痛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恨得牙根都咬出血。若不是她勢單力薄,怎么會容許他們這樣對待她?
她可以拼命,但是,不夠……不夠……她拼命大不了和齊正匡或楊君柔同歸于盡。但這對她來說不夠。
只有他們所有人都去死,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血,在她身下綻放如薔薇。齊莞的臉色蒼白,眼眸清寒如冰,連一聲疼都沒叫出聲,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父親,恨,入了骨。
齊正匡不知怎么,忽然就多了一點愧疚。落荒而逃。
楊君柔和齊茹相視一笑,得意地離開。
寧朝云來的時候,便是見到他心愛的女子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身下鮮血早已經凝固。
那是他的孩子……
“!”他緊緊抱住她,悲痛落淚。
“替我報仇。寧朝云,替我報仇。”齊莞嘶啞開口請求,她從來沒有求過他,如今只有一個愿望,便是替她報仇。
寧朝云避開她的眼神,將她抱著離開齊家。
御醫替齊莞醫治,憐惜地告訴她,這墮胎藥太厲害,傷了她的身子。將來再想懷孕,只怕有點難。
有點難……
多客氣的說法,齊莞麻木地聽著。
寧朝云愧疚地坐在齊莞身邊,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對不起,……”
齊莞淡淡地看著她。盛極的容貌,眼色蒼白淡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他的對不起,是他沒有保護她。
他的對不起,是他不能替她報仇。
他的對不起,是只能讓她的孩子無辜地去死。
因為他不能在這時候跟齊正匡對立,不能休了齊茹,所以,只能委屈她。
齊莞的心跟身子一樣冰冷。
寧朝云不敢直視齊莞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終于開始變得疏離起來,齊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休養了兩個月,齊莞的臉才終于有了血色。
寧朝云這兩個月來,很少出現在齊莞面前,他不敢,怕見到她蒼白的臉色,怕見到她眼底對他的失望和恨。
齊莞開始每天外出,已經她也會出去,但有寧朝云的寵愛,沒多少人會在意,此時她身子才剛痊愈,還每天會去哪里?
“,你原諒我,好不好?”看著齊莞越來越冷漠的神色,寧朝云痛苦地抱緊了她,求著她的原諒。
“你休了齊茹,我原諒你。”齊莞說,看著寧朝云的眸色,清冷如冰。
寧朝云眼睛發紅,他還不能休了齊茹,她有了身孕……
“她走,要么,我走。”齊莞說。
“不許齊莞再踏出大門一步。”寧朝云憤怒下令,他已經是安遠侯,無人敢反抗他的命令。
他害怕齊莞離開后會不再回來,他已經失去了她的心,不能失去她的人。
齊莞冷笑,纖細蒼白的指頭一遍又一遍彈唱著當初第一見到寧朝云時的曲子,她從來沒指望寧朝云能夠替她報仇,有些仇恨,只能自己去承受。
她有些急切,希望那個男人能夠早日達成她的目的。
凄厲的琴聲撕扯著寧朝云的心。
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如果不是為了達成新帝的目的,他怎么會這樣委屈齊莞,看到她這樣冷漠的樣子,他的心又痛又難受。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說,我什么都給你。”最后,他開始妥協,因為不管他面對哪個女人,心里都只有她。
可她再也不像一樣,像個孩子一樣縮在他懷里了。
“我不要了。”齊莞淡淡地說,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寧朝云無助地看著她,“你要怎樣才原諒我?”
齊莞張開雙臂,輕輕旋轉,低低啞啞地笑著,聲音凄涼入骨,“他們死,或我死。”
是的,只有她恨的那些人死了,她的心才能解脫,才能原諒寧朝云曾經那樣狠狠地拋棄她,或者她死了,所有的怨恨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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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步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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