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石階上去后,順著山間幽徑慢走了快半個時辰,才再次到了那送子觀音的廟前的小道上。
可能是因為距天黑還有個把時辰,而此處又略顯偏僻,燒香的人比起來時要少上很多。好半天才能見到一個女子欣喜的從廟中奔出,手中握著一紅繩編織的小娃娃,快步的向山下趕去。
云晴向那廟宇處望了望,廟宇雖小,但也精致,在大門上方還掛著一個染了黑漆的大木牌,上書:許愿成真。想來這廟原先供的并非只有送子觀音,可能還有其它路神仙。
跟在那個婦女的身后,云晴也向山下走去。若是有時間的話,她定會進廟去繞上一圈,可是下了山后到鬧街租馬車回去,從城西到恒春大街,至少也得花上一個時辰以上。快一點的快,天可能還蒙蒙黑,萬一再有個什么耽擱的話,那就得到天黑了。
她還真的猜不出她萬一回去太晚了,又正巧被蕭大少或者蕭二夫人知道了,他們會做何種反應。
她一邊想著,覺得好笑,手中的柳枝來回的甩了幾下,仍是悠哉游哉的向山下走去。
“姑娘慢走,敢問姑娘可是姓云?”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從頭頂響起。
云晴仰頭也沒見到哪里有人,便未止步又低下頭繼續向前走去:“不知閣下找我有何事?”
“取你性命。”聲音突得變得尖銳,頭頂柳樹突然墜下了數十片落葉。一個人從樹下飛了下來,擋在了云晴的面前,手中的長劍一翻,斜刺過來。
云晴身子微微一側,堪堪的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接著橫著刺來的第二劍,正面襲來的一掌,側面踢來的一腿,都會云晴用詭異的姿勢躲了過去。
云晴也很驚訝,每一次她都認為自己要中招了,可是就在那劍,拳頭快碰到她身子的一剎那,身子如本能反應的向左向右,很奇怪的就閃開了。
那蒙面黑衣人不能淡定了,猛得停下了動作,突地笑了起來,聲音很尖很細,卻讓人倍感陰沉:“沒想到,還真的有兩下子。不過,我可沒時間陪你玩。”
劍被他回插入銷,他擺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身子半蹲著,兩手執手胸前,眼睛輕閉。
在云晴以為這是個絕妙的逃跑機會,偷偷邁步準備逃跑的時候。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過來,在他沖來的前方,一柄小巧精致的飛刀橫空飛來。她還未能有所反應,那飛刀已到了面前,正對著她的右眼。
鐃是她身子本能的反應再快,也沒法躲過這支飛刀。
沒想到到了這古代,什么都還沒做,就這般的沒了性命。不知這黑衣人是前主的仇人,還是她云晴無意中得罪了某人。
“城西廟中有送子觀音,去求的人十求九應,你可以去試上一試。”蕭二夫人說這話時眼中閃現的奇異神彩在腦中出現,這個蕭二夫人的心果真夠狠。
就在云晴認為此次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刀子被一陣綿軟的勁風一吹,歪向了一邊。那隨后攻擊而來的黑衣人也是突的止住了前攻的身子,冷冷的看向云晴的方向。
“閣下勿要多管閑事。”黑衣人的聲音依舊很尖,云晴對他的身份深深的表示懷疑,他的聲音還真是不男不女的,不會是為了速成練就了葵花寶典之類的神功了吧。
“這閑事我管定了。”身后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冷氣。
是那個長得像余非凡的白悠遠,云晴扭轉頭回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容。
這個女子膽子倒也是大,尋常女子就算是有武功傍身的,在剛才那種情形下,即使不被嚇暈,也是會雙腳打軟,跌座在地上的。
“閣下武功不一般,想是也能看出在下出自哪里,插手前請考慮清楚。”那黑衣人很徐叨,再一次開口提醒。也同時讓云晴明白,這黑衣人對白悠遠真的是很忌憚。
白悠遠這次只是冷冷的回視他,并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云晴的身邊。以行動阻止了那黑衣人還要說出的話。
本以為那黑衣人要再次動手了,云晴正思量著退到那柳樹后別礙了兩人的事,誰知那黑衣人只是狠狠的咬著下唇,很長時間才從牙縫里崩出幾個字:“我記下你了,后會有期。”
黑色的身影連縱幾下,被繁茂的枝葉掩去了蹤跡。
“多謝白公子出手相救。”云晴對他行了個禮,出聲表示感謝。
白悠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舉手之勞而已,在下告辭。”
雙手合拳,微微一抱,便徑直向山下走去。云晴喂了一聲,見他沒有搭理,便快步的跟在他的身后。倒不是對著他緊隨不舍,正巧走同一條路罷了。
兩人走遠,身后另一棵茂盛的大樹上一個躬身藏在樹間的黑衣人直起了身子,他一手扶著枝干,一手拿著塊油黃色的糕點塞入嘴中。眼帶疑惑的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道:看來如今不光是皇宮內,江湖中也有新一輪的大風浪要掀起了。
走到山下馬車邊的時候,白悠遠坐上了馬車,才發現身后那女人居然還是站在山角處,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著。見他望去,一臉求助的看向自己。
“白公子,請問一下,想去鬧街該往哪兒走?”見其面容冷淡,云晴有些不好意思,卻是不得不問。
白悠遠蹙著眉,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好半響,才語氣平淡的開了口:“上車吧,最近的鬧街也得走上半個時辰。”
聞言,云晴臉黑了黑,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和那做事沒譜的徐玲兒一道了。
坐上了馬車,一直在沉默中度過。云晴覺得挺尷尬,沒話找話的問道:“白公子府上哪里?”
白悠遠像沒聽見一般的品著茶出著神,就在云晴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姑娘你是要去哪里?”
“恒春大街的蕭家。”云晴很想開口說的是,若是離的不遠的話就送她一程,又怕他拒絕會難堪,終是沒有開口。
在云晴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之際,只見他輕輕的放下杯子,淡淡的開口道:“在下正巧路過那兒。”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