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的是很不識好歹。
站在珠簾外的蕭子痕拳頭緊握,冷冷的目光透過簾子掃了那打扮的一身清淡的云晴一眼,憤憤的轉身向外走去。
云晴聽到那珠簾細微的相撞聲,轉眼看去,有些意外那人居然沒有破簾而入,氣極敗壞的和她爭吵。許是怕說不過自己,云晴一邊想著,嘴角不住的向上揚。
這是第二次和蕭子痕同坐一輛馬車,這一次的馬車明顯的比上一次的要高檔的多。
銀灰色的維布挑著金邊,用在馬車上盡顯富貴。車簾所用的珠子幾近是同一大小的竹料制成的,光滑而色澤接近,連拉車的那幾匹高大的馬兒也全是純白色,身上無一絲的雜白。還真是能彰顯出了他們蕭家不一般的有錢。
云晴撇了撇嘴上了馬車,馬車內部也比上次的那輛要豪華的多。
馬車的底部鋪著棉布制成的墊子,還挺厚的,別說是踩了,就算是坐在上面估計也滿柔軟的。馬車兩邊的坐位上鋪著同一色系的竹子編成的墊子,坐位中間有兩張桌子,一張桌上畫著棋盤,另一張桌子上擺著古琴和文房四寶。在馬車的里端還有一個臥榻,墜著一層絲幔,看不清里面的擺設。
一象穿著清淡的蕭子痕很破例的換了身紅色的衣裳,不是艷麗的大紅色,卻也是極好的襯出了他的眉目,使得他那本來只是算得上俊美的五官多出了一股懾人的神采。他臉色依舊是蒼白,卻是沒了病態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男子氣概,讓人看了一眼竟不舍得別開視線。
蕭子痕正端杯飲茶,見她進了馬車,頭上真的只孤零零的插著一支玉簪。心中莫名的升起一團火氣,也沒待她坐穩,就直接吩咐坐在外面的四季動作快點。
馬車這猛一加速,云晴不受控的向前倒去,連忙向前兩步到了桌子跟前也沒能穩住,整個身子向桌子載去,雙手忙向壓向桌子。
不知是馬車顛簸的,還是蕭子痕所為,那本在身上的桌子一下子劃到了最邊邊。這下子好了,她非丟人的摔倒不可了。第一次和他一起坐馬車時就險些掉下去,這第二次又直直的摔在他的面前。。。。。他還真是個掃把星。。。。。。幸好這馬車上鋪有棉墊。。。。。。
正悲哀著,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她不顧三七二十一,本能的出手,快速的摟向拉她的那股力的方向。
還好,她沒有摔倒在馬車上,云晴的第一反應是想起了這句話。這一句話以后,才后半拍的想到,她現在是怎么一回事,她摟住的溫溫熱熱的東西是什么?
目光回轉,面前那又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滿滿的笑意讓她有瞬間的迷惑,那濃密的長眉,高高的挺鼻,帶笑的薄唇似乎有一種誘人的魔力。她居然是忘記了要掙脫,任由著他緩緩的靠近。終于在他的鼻子觸到了她的,那帶有檀香味的獨特氣息讓她回了神,猛得伸出手擋在了推向了他的臉。
“蕭子痕,你想干嘛?”云晴待站穩了腳步后,才松開了摟著他頸項的另一只手。
剛才的舉動也同樣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居然是很想吻面前這個容貌一般,讓他討厭的女人。
蕭子痕很復雜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彎唇一笑,一手握住她擋在他臉前的白皙柔嫩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的一吻:“好香。”
云晴臉一熱,忙縮回了手,想開口罵他一句,卻總覺得這會兒說出什么話來都有點像是矯情。干脆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坐到對面拐角處,離他最遠的地方。
蕭子痕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秘莫測的看了她一會,走到馬車邊,掀開珠簾對外面的四季和另一個小廝吩咐著什么。
馬車繼續奔馳在寬闊的大街上,卻不像是去醉香坊的路。云晴從窗子向外打量著,很奇怪,卻在心里硬憋著,沒去開口問他。
回想昨日還說若是和蕭子痕一起坐車出門,那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天降紅雨也不可能。現在想來覺得可笑,這世間的事,果然是分分秒秒都在變化的,事事難料呀。
馬車又跑了一會,漸漸的放緩了速度,看來是已到了目的地。
在馬車終于停下的時候,外面的小廝的聲音隔著簾子傳進來:“少爺,已經到了。”
懶懶的斜靠在馬車上飲著茶水的蕭子痕放下的杯子,起身甩下了剛才坐下撩起的衣擺,彎身掀簾出了馬車。云晴剛想跟著出去,和四季一起的那個小廝忙攔住她,緊身道:“大少奶奶,您再等一會,大少爺他。。。。。。他接人去了,還沒有到醉香坊。”
云晴哦了一聲,向蕭子痕消失的方向看去,是一處大宅,紅磚黃瓦,占地面積從左到右越過了一條街,看不到始末。馬車停的地方正好是對著這大宅的大門,朱紅色的大門上一塊黑匾,上書“王府”。
王府?是去接那王家小姐的嗎?云晴坐回了馬車,摸了摸袖中的那支金簪,猜想著他是一時之氣,還是早有此打算。
想了沒分把鐘,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是為何接王家小姐與她何干?一掃心中那突然升起的一縷不悅,云晴再次掀開簾子。兩個小廝同時回頭看她,云晴微微一笑,向著那還算熟悉的四季問道:“四季,你知不知道劉大夫他是在哪條街上行醫?”
劉大夫被元城的人稱做是神醫,以前又只為有錢有勢之人看病,十九八九是住在某條繁華的街道上的,趕巧了的話,正好就是現在這條。
果然不出她所料,四季很吃驚的看著她道:“大少奶奶您和劉神醫相熟,居然不知道他的醫館是在這福榮大街上?”
“我和劉神醫不熟,只是五月受傷那回,在蕭家見過他那一次而已。雖說他是名醫,也不見得人人都得知道他的住處,是不是?”云晴笑著看向那一直靜默沒有吱吭的書研,書研迎上大少奶奶的目光,硬著頭皮應道:“大少奶奶您說的對,這大夫的住處本就是我們下人們所操心的事情,您身子尊貴,又有許多事要忙,哪里有時間注意這種小事。”
書研扯著四季,不讓他再多話。在他的印象中,大少奶奶還是眾人嘴里所傳的驕蠻小姐,動轍就揮鞭,打罵下人,這樣的人,惹不起定要躲開。
四季還想說話,被書研擰了下胳膊,疼的直皺眉頭:“書研,你干嘛?疼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云晴裝做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繼續說道:“四季,看這情形,蕭大少爺他可能還得好一陣子才能回來,可不可以先帶我去一趟劉大夫的醫館,我有事情找他。”
“大少奶奶,這可不行,大少爺吩咐了,讓我們陪著大少奶奶就在這里侯著。”四季話還沒回出,書研已是恭敬行禮回話。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