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奇特的地方,安源道場至今已經有十八位進士,卻從無一人是同進士出身(御朱內容)。北疆讀書人本就不多,安源道場就立時成了儒生們的圣地。不但如此,司徒家的一位大姑娘嫁給了九方城城主做妻,就因為這一點,云鶴、云霆倆也格外看重司徒。聽說早些年北疆不安穩,眉州偶然也會失手,北齊的鐵騎長驅直入,對眉州、宿元兩地皆有截殺,但惟獨平安無恙的就是這個司徒。”
趙煦面凝重,三大家族里叫他視為心腹大患的雖然不乏王家的一萬兵,但趙煦對王家并非全然按兵不動,可安源道場......趙煦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輕易動手。
那實在是一個絕對不能叫人小覷的地方。
“陳家這次擺明了是想要舊伎重施,所以才屢屢在我面前是好。”趙煦指天畫地的表示自己從沒有過胡思亂想,什么陳家,車家的,都是無中生有的事兒。
凝萱并肩站在趙煦身側,遲疑道:“陳家的作為顯然超出了你的底線,就憑他們家叫人在后街上扮作雜貨郎探聽消息,你便可以將陳家一舉消滅,即便消滅不掉,也能在陳家的身上割下一塊來。況且陳家小動作不斷,你為什么不和宮里面那位說?你到底才是他嫡嫡親的侄兒,我可不信皇上會眼巴巴看著你受委屈(御朱189章節全文字)。”
前方就是假縣主的小院回廊,積雪都落在長廊的屋瓦瓷片子上,一年融化一面閃爍,趙煦笑道:“這你可就高估皇上了,甭管底下鬧到什么模樣,只要是面子上還算人安分,皇上就不會出來維護。好了,陳家的事兒我自會料理,我便將你送到這兒。余下你進去之后小心為上,我會叫幾個功夫好的守在口,只要有一點兒不對勁,你立即喊出來,千萬別冒冒失失自己扛著。”
凝萱甜甜一笑:“知道!”
趙煦一擺手,從后面的小廝中邁出一人,黝黑而稚嫩的臉上刻著和年紀不相符的深沉。
“他叫臨濟,是我身邊得用的人,你帶著他一起進去。有什么話不好說,就叫他來講!這家伙是個面狠心黑的,對人可不會留什么情面,一般的小姑娘見了他不是被嚇哭。就是連大氣也不敢喘,威利樣樣拿手,你帶著他肯定萬無一失。”
臨濟就像趙煦說的那樣,黑臉一張,比廟里懲戒院的僧人還嚴肅,叫人一見就想繞道。凝萱眨眨眼:“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就能有你說的那般厲害?”
趙煦神秘一笑,并不回答。至于臨濟,雖然早就知道世子爺的身邊有這么個姑娘。但一直不得見,又聽世子的一襲話,小孩子心不免作祟,越發的要在這位未來主母面前顯顯本事,可憐假縣主還不自知無端中惹了這么個刻薄的黑臉小子。
凝萱經人通報進內室的時候,假縣主正伏在乾氏的懷里哭得傷心。聽見動靜,連頭也不抬,啜泣的聲音響了一倍不知。乾姨娘尷尬的扎著手看向凝萱:“妹妹先找個地方坐,小孩子腦筋轉不過彎兒來,有幾分的傷心也是在所難免。說起來也怨我。當時為妹妹艱難,我便尋了她,也是良家子。爹娘心肝寶貝一般疼著,現在無端端被送了回去,又不敢叫鄉野四鄰知道原因,只怕名節是毀了。”
乾姨娘憐愛的摩挲著假縣主的額際,說到傷心處還會陪著垂淚兩滴。
假縣主忽然掙扎抬頭,哽咽道:“嫂子也不用為難,你是這里唯一疼惜我的人,要不是你苦苦相求,我才不喜歡這種看似富貴實則囚牢般的生活(御朱內容)。她喜歡,我盡可把這縣主的虛名扔給她。”假縣主抬手就將頭頂的縣主金冠扯了下來,隨手丟向凝萱。
乾瑾臉大變,金冠是宮里面的定制禮器,就好比誥命夫人們的金冊一樣,摔它,不如說是摔皇家臉面。
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連這個也不懂。
金冠是凝萱的舊物,上面鏤空鑲了三顆碩大無比的珍珠,比郡主短了一枚,全金打造的小冠連著大紅的絲帶在地上咕嚕嚕連打了七八個跟頭,才滾到凝萱腳邊。
乾瑾一把將假縣主推到在側,緊幾步要撿金冠:“好險好險,幸而沒摔壞。”乾氏訕訕一笑:“妹妹別氣,是殿下叫她戴著的,不過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碧潭一把奪過乾氏手中的金冠,心疼的仔細檢查,“她是個沒見識的野丫頭,難道姨娘不知道這是什么?是金冠,損壞了一點都是要向內報備的,更何況這小蹄子分明就是蓄意而為之。你看看,”碧潭眼尖,把金冠往前一湊,珍珠附近的一塊明顯被砸的變了形。
乾氏勉強撐起笑臉:“鏤空的東西本就容易折損,妹妹不是不知道,今兒這事兒就瞧在嫂子的面上算了,咱們還是說正經的要緊。”
凝萱眼瞼低垂,兩手交疊在膝蓋上,風輕云淡道:“好啊,那就勞煩那位氣兒不順的姑娘聽好了。大公主的人不會虧待你,所以也別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總把自己當成唱本里悲情的小旦,有你沒你,我無所謂,若是聽了什么人的讒言......”凝萱淡淡瞥過神不自然的乾氏,哼笑道:“想要攜恩威脅我們母兩個,倒是打錯了主意,不如聽我好言一勸,收下我和大公主的好意,你的如意日子還在后面。”
乾氏涎著臉拍手嬉笑道:“我也是這么勸說的,”乾氏借機打量一眼木訥的假縣主,偶然閃過一絲惱火,卻還是裝作關心的樣子去輕推她:“我的話不聽,縣主的話就聽了?真是個執拗的小蹄子,你是合了我的脾氣,今后我只把你當親妹子一般疼,難道還不放心?”
乾氏覷著凝萱、碧潭看不清她肩膀后的舉動,便狠狠擰了假縣主一把,假縣主吃痛,才要驚呼,就對上了乾氏冰冷的眼神,心肝肺一起絞痛(御朱內容)。假縣主暗罵自己糊涂,怎么就忘記姨娘曾經答應過自己的話了,她會想法子死這個魏凝萱,然后叫自己成功替代,還會叫大公主挑不出一個錯兒來。
假縣主撒嬌的撲向乾氏,還不忘給凝萱使幾個眼刀子。
碧潭大惱,抱著金冠往外,乾氏“好心”招呼道:“好丫頭,別動怒啊!”
沒等得意夠,乾氏和假縣主就見碧潭領了個黑臉小子進了內室。
乾氏大叫:“荒唐荒唐,內室豈是外男隨隨便便進來的,還不給我打出去!”可半晌也沒等到乾氏的心腹丫鬟婆子們沖進來,乾氏心覺大事不好,“妹妹這是干什么?你雖惱她,但也不至于這種下作惡毒的手段吧!叫個小子進來干什么?”
乾氏慌亂間就抄起了小炕桌上的一只青茶壺。
凝萱笑道:“看嫂子說的,你倒是想到什么齷齪地方去了!”乾氏幾乎噴血,到底是誰齷齪!
“這小廝是世子爺的心腹,有幾句要緊的話要替世子爺交代給這位姑娘。和我什么瓜葛!”凝萱無辜的眨著大眼睛,有些委屈的扁扁嘴。
臨濟往前了半步,嚇得假縣主大叫一聲躲在了乾姨娘身后。臨濟急不可查的冷冷一笑,再抬頭就重新恢復到了那個嚴肅的小老頭:“我家將軍要告訴姑娘幾句話,出了宿元,你就是趙家的至親表姑娘,什么人也不敢欺負著你。”
假縣主猛抬頭,驚喜的看向臨濟(御朱189章節全文字)。
臨濟頓了頓又道:“不過姑娘的身份也只能是表親,萬事要知道惜福,想要動什么別的心思......別人雖然不能動你分毫,但不包括我們這些粗人,我們兄弟幾個數年前就開始和刑名師爺學習刑訊供的手段,插釘子還是小意思,什么金燒,鹽水化生,千層斬都是慣用的手法。哦,這位姑娘和姨娘可能還不知道什么是金燒吧,就是把反賊先下熱水中煮透,卻不叫她立即沒了小命,每逢要暈厥的時候就撈出來撒上幾桶冰坨,讓那人的皮松松垮垮的在腳底劃上兩道口子,自己把皮退下來的時候,再......”
臨濟說的血腥,假縣主先撐不住,哇哇大吐起來,屋內頓時濁氣一團,沒多大會兒連膽汁都嘔了一片。
“再將鐵板燒的滾熱,刷上一層滾油,將人扔上去,嘖嘖,姑娘和姨娘是沒聽見過那種動靜。保管今生難忘!”
“別說了別說了!”乾氏自忖膽量過人,可聽到這兒已然撐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魏凝萱,你到底要干什么!還不叫他住嘴!”
凝萱也被臨濟的話暈了,但不是嚇得,笑話,前世的凝萱閑來無事便是搜集各種刺激影片,越是血腥暴力的,越是能激發凝萱潛在的神經細胞,每每看完之后一身大汗,躺下睡一覺,第二天繼續跟頂頭上司和那些黑心政客們斗智斗勇。
臨濟說的這個還不及凝萱心中底線的百分之一,早知道乾氏她們害怕這個,凝萱早就換樣“招待”她們了!還用等今天?
ps:小荷大學室友一枚小子,壓力大的時候就去網吧徹夜看恐怖片,每每看電影的時候周遭沒有一個男士敢去打獸亦或是cs,嚇的,試想整夜玩游戲,一抬眼就看見貞子來襲,是夠瘆人的,此大學畢業論文就是淺議韓、日、泰恐怖片,導師乃是院長親自坐鎮!我們好蔥白她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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