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驚荷作品:第一九三章離開···
第一九三章離開
楊軍師悄悄看了趙煦一眼,心中泛奇,許是世的身份使然對方從不屑于勒索百姓,雖然也收各方的孝敬銀,但楊軍師知道,那不過是大戶人家的一種態度。像今天這種主動索要一在世這兒還是頭一
有一就有二,楊軍師不禁眉頭緊鎖,難道內宅里的表姑娘并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兒?若果真如此,自己就算拼了這條賤命,也不能叫世爺折損在一個女人手中。
三年前自己投靠到將軍府,世將自己列為上賓,不但諸事請教,而且極為尊重自己,楊軍師早將恪親王世當成了半個弟,所以他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一個前途大好的青年,因為女人而盡毀前途。
紅顏禍水的例實在太多。他一輩沒成親,和這個不無關系。
楊軍師親自斟了一杯老酒給趙煦:“世爺的婚事自然要辦的風風光光,可不知表姑娘喜歡什么厚禮?”
趙煦下意識的看了看楊軍師,他的那個“厚”字咬的極重,趙煦心下微微不喜,只是面上不顯,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倒真是份厚禮!我要一個人的項上人頭!”
老龐立時來了精神,只要不是黃白之物都好說。“將軍報個名字,我們今晚就動手。”
三四個小校尉也眼巴巴看著趙煦,以為又要打什么仗了,個個摩拳擦掌,誓要大干一番。
“是什么人我暫且不能透漏。不過可以告訴大家的是一來日我們在北齊戰場上必定遇見那廝,”趙煦絲毫不知自己說話間的功夫就已經捏碎了酒盅,楊軍師等人看在眼里卻不敢提醒。
酒宴之后,臨濟幾個貼身小廝扶著趙煦緩緩往內院去,臨濟看著酒氣微醺的世,遲疑片刻還是小聲道:“今兒表姑娘去了大廚房。將軍用的那個餃就是姑娘親手包的。”趙煦腳底一滑,酒勁醒了大半,“你這臭小·怎么不早說!”趙煦這個憋氣,要是早知道是凝萱包的,他才舍不得端出去吃。可惱老龐臨走的時候還厚著臉皮要跟自己借用家里的廚娘!
臨濟也頗委屈:“是姑娘囑咐我們端給將軍的!”
“呆!”趙煦還能說什么?說自己小氣,不舍得給屬下兄弟心腹?趙煦也說不出口啊·他這會兒只能吃了這個暗虧,還不能教訓教訓小廝。
余下的幾個小偷偷悶笑,唯獨臨濟不知所措,第二日奉命去給凝萱送緞的時候,臨濟沒憋住,用他那慣有的冷腔冷調將自己的委屈好一番訴苦。
凝萱羞得臉紅耳熱,宋嬤嬤卻從匣里抓了兩個分量十足的銀錁塞給臨濟·拉著臨濟的手問了一大堆,只把臨濟問的兩眼冒金星,宋嬤嬤才依依不舍的放了人。
宋嬤嬤將這些日以來在將軍府得的綢緞綾羅統統攤在臨窗大炕上,也有湖色的云霧羅,也有粉桃薄水紗,也有鮫紗、霓錦、敷彩織霞等,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又見碧潭不斷往出捧的首飾盒·宋嬤嬤長吁道:“也不知道姑娘這趟出來是福是禍。要說是禍事吧,又得了這樁好姻緣,要說是福事吧·沒道理叫姑娘千里奔波,吃這樣的罪。”
碧潭笑著將首飾匣展開:“所以這才是否極泰來,我們跟著姑娘享福的好日還在后頭呢!嬤嬤瞧世對姑娘難道還不放心?”
老嬤嬤將凝萱摟在懷里,輕聲道:“但愿世能長長久久的待姑娘。夫人沒福氣,一進門就被三爺給了張冷臉,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幾回。姑娘還小的時候,夫人就抱著你和我念叨,說將來姑娘一定不能走她的老路,要找就找個知根知底,疼你愛你的好少年。這幾年恪親王世沒少往家里送東西·其實嬤嬤心里明鏡似的。只是怕世的身份貴重,最后叫姑娘空歡喜一場!”
凝萱窩在宋嬤嬤的懷里:“現在也未必就準啊!他鬧的歡,我瞧著懸,恪親王答應,皇帝還未必答應呢!再說一聽趙煦講,他還有個麻煩的親娘!”
宋嬤嬤嗔怪的輕拍凝萱:“那是你未來婆婆·可不準在背后隨便非議,小心世不虞。”凝萱汗顏,什么和什么啊,她一黃花大閨女,怎么就多了個婆婆了!
宋嬤嬤笑道:“我不信世,但嬤嬤信大公主,有她在咱們就放寬心的預備嫁妝就好!等回京之后可由不得你了,這嫁衣得先置辦起來,姑娘繡了那些好東西,卻沒一件是正經的。”
凝萱心道:這話要是被高掌柜聽見,只怕會活活氣吐一口鮮血。
這五年來,凝萱針法繡技突飛猛進,連見慣大世面的高掌柜都不得不嘆服,凝萱尤擅繡佛像,大周還差些,可一販運到佛教盛行的北齊,凝萱的所有作品幾乎是有市無價。高掌柜很是得意的告訴凝萱,如今只北齊皇宮大●盥留了兩三幅大件,余下也就是親王貴族們或可珍藏一件小影。
物以稀為貴,萱繡之名響徹北齊,而北齊人仍舊傻傻的以為·所謂的萱繡是他們本國隱世不出的高手。
凝萱繡一件每每要耗時數月之久,所以宋嬤嬤總不準她累著。
見嬤嬤還要念叨自己“惡行”,凝萱忙打岔道:“母親可說什么時候啟程去眉州嗎?”
“哦,剛剛叫了小丫鬟來,說三日后就走。乾氏剛把那邊縣主的吉服和金冠都送來了,我留了個心眼,這次跟公主來的時候請桂嬤嬤幫姑娘多預備了一套,就藏在大公主的行禮中,嬤嬤可不愿意相信乾氏,她總是一臉的陰毒。”
宋嬤嬤自顧自的說話,手上不停的疊著綢緞羅紗。凝萱半環住了老嬤嬤:“還是嬤嬤對我好,將來萱兒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咱們娘兒幾個遠遠離開魏家,再也不受以前的氣!那幫小人都是勢利眼,將來萱兒富貴了也不屑于與他們為伍。”
宋嬤嬤笑道:“凈說胡話,三爺再不好也是你的親爹,就是大公主也越不過去,等回了京城只怕就要送你回廉國公府待嫁了,姑娘可得把那點脾氣收起來。不準肆意行事!王府規矩大,嬤嬤擔心魏家的人不安好心,平白玷污你的名聲。”
碧潭驚道:“回廉國府?怎么會,為什么不在公主府出嫁,姑娘可是正兒八經的縣主。”
宋嬤嬤嘆了口氣沒有道明原因,凝萱卻清楚的很,這些年來要不是有廉國公壓著三爺,就是自己的那個親爹,魏清冼不知道要怎么鬧騰呢!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那份價值不菲的私房。兩個縣邑的稅賦,五年時間下來已然積攢成了驚人的數字,凝萱衣食住行都是公主府里的供給,自然用不到那銀,大公主又出手闊綽,更不愿意養女未來的婆家有什么閑言碎語,所以那銀都是叫賬房最精明的管家在料理。每年都會叫凝萱看看賬簿,這些凝萱心里有數。
賬房先生隱隱向自己透露過,凝萱的生父曾經派人到兩個縣邑去打聽過稅賦情況,當地縣太爺為了不得罪廉國府這塊金字招牌,所以竟全盤托出。
魏家三爺,連亡妻的嫁妝銀都不放過,自己親生女兒的錢,那還不收的理直氣壯?凝萱暗忖,如果不是大公主這個名號夠硬,三老爺早就沖到自己面前,“義正言辭”的索要賦銀了。
凝萱也很很無奈,自己已經極盡可能的去避開三房的兩口,但對方顯然不想輕易放棄自己,尤其是魏三爺娶了蕭寶珠之后,那個蕭寶珠也是個厲害的角兒,一進門沒多久就生下了嫡,還把姨娘佟氏治的服服帖帖,凝萱在京城的時候,蕭寶珠更是三天兩頭的帶著人往公主府去,明里暗里哭窮,凝萱可以想象得出,一旦回到魏家,自己的舒心日就算是過到頭了。
“廉國府是一定要回的,只是他們仍舊小瞧咱們,那可就是打錯如意算盤了。”凝萱冷冷一笑,“銀我寧可捐給戶部去修筑河堤也不會叫他們貪去一文。不但如此,夫人當年留下的那些嫁妝,我也要從三老爺的嘴里一點一點給摳出來,三房的如意日也過的夠多了,沒道理天底下的好事兒都叫他們占去!”
宋嬤嬤與碧潭面面相覷,齊聲問:“姑娘可別魯莽!”
凝萱嬉笑道:“你們兩個放寬心就好,我自有理論!”
時間一晃臨近小年,街面上氣氛更加濃烈,宿元城另外一個特點便是未來得及走的商隊們會互相擺宴,在租來的客棧里宴請有生意往來的伙伴,歌舞喧囂,別提有多熱鬮了。
大公主選在了這個時候離開,多少還顧忌些兒們的感受。若連新年都留在宿元城,顧云鶴和顧云霆非得叫唾沫星淹死。
青衣衛打頭陣,趙煦率著一千人團團回護在大公主車隊附近,街面上看熱鬧的老百姓除了幾輛豪華異常的車馬,便只能看到數不清的人頭,但到底哪輛車上坐著大公主,哪一個坐著縣主,一時間很難分辨清楚。
凝萱的小車就混跡在這其中,車內的她身穿縣主吉服,懷中揣著冊封的金冊,頭上被重新打磨的金冠熠熠生輝。
根本不會有人留心這架小車,因為世人的目光都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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