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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老祖這么一說,老太太頃刻間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從頭到腳都不舒服,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牛◇小說閱讀網.有兒子和沒兒子能一樣嘛,遠的不說,就拿自己的親閨女麗妃娘娘來說,麗妃就從沒得寵過,但她的地位卻是宮中后妃中最穩健的一個,就連皇帝也要在內宮大事上賣她幾分面子。為什么?那還不簡單,因為麗妃為皇帝生了兩個兒子,而且都健康平穩,并不是二皇子那種天生的殘疾,麗妃對皇家而言不但是功臣,而且是大功臣,盡管不受得意,但皇帝還是每月都有兩日宿在麗妃處,即便如今已經是年老色衰。
說到底,終究還是看在了兩位皇子的面兒。
后宮里受寵但無嗣的女人太多太多,結果怎么樣?除了那幾個特例,大部分不終究還是淹沒在了新人的嬌笑聲中?天子薄幸,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縱然靠著皇帝的寵愛,留下了別人的孩兒,將來成為太后,太妃¨也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
老太太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特別忐忑。難道真是老天安排好的?若她早些將五丫頭、六丫頭的生辰八字拿給長春老祖瞧,或許就趕在恪親王府的婚事之前把二人的位置對調了。
老太太暗暗責備自己的貪心,她當時只想叫六丫頭一鳴驚人,所以才刻意隱瞞了這一點。
富媽媽不愧是老太太的心腹,很多餿主意就是出自她,此刻見她主子愁眉不展,長春老祖又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暗暗懷疑這是長春老祖設下的一個套,以報復老太太剛才的不敬。
富媽媽連忙貼在老太太耳邊,渾濁的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老太太沒聽老祖說的嘛,咱們姑娘能得幾年盛寵,這便足矣再過十來年,六姑娘也不過二十七八,差不多也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咱們家再往太子身邊送位更加年輕貌美的嘿,花兒還是剛掐的嬌。哪個男人不愛十七八的姑娘?”
老太太偷偷覷著長春老祖,嗔道:“胡鬧,六丫頭年紀最小,哪里還有小姐?”
富媽媽涎著臉悄聲道:“這有何難?二位老爺都年輕的很,老太太要是肯狠得下這個心一女婢明兒就去給您尋人,專挑那些妙-曼標致的丫頭生了姐兒就記在夫人們的名下,以備將來所用。牛bb△小說閱讀網//
富媽媽的一襲話惹得老太太心動不已,只是這會兒她還算明智,記得要和廉國公商議,加上擔心被長春老祖聽到,老太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但心中的秤桿卻朝著富媽媽的話偏了偏。富媽媽見老太太沒像往常似的當即應了自己的“好主意”,略顯露出幾分的不悅她有此提議當然是存了私心,說到底還是自家閨女不省心,一個死腦筋想要嫁給大少爺做妾可大少奶奶把門戶管的死死的,她家妮兒一耽誤年紀就大了。
縱然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是給那些年紀大死了婆子的鰥夫做填房,想她富媽媽身為老太太身邊最得意的紅人,怎么可能叫女兒去丟人現眼。思來想去,還是嫁進國公府最穩妥。
幾位少爺們就不敢再癡心妄想了,年紀擺在那兒呢,或許大老爺和四老爺還能商議商議。
富媽媽心里最屬意四老爺的,四老爺風流倜儻,人并不比二老爺老實,只是他聰明只在外面風流,從不往家里帶,給四夫人留了顏面。若閨女能生下四老爺的孩子,想必相貌上差不離。再加上六姑娘是四房所出,萬一富媽媽一步一步籌謀都踩在了點子上一
富媽媽禁不住掩嘴偷笑,那到時候自己可就是貴妃娘娘的親姥姥了。她暗自冷笑的看坐著的老太太:做了這么些年的奴才就盼著有朝一日叫著老貨也能嘗嘗苦頭。
有小童進來報,說錦鄉侯家的二夫人已到,請廉國公老夫人過去敘話。
老太太忙斂了剛剛的胡思亂想,當著長春老祖的面兒問小童:“你確定只是二夫人一位?”
小童先瞧了瞧師祖,然后才道:“確實只二夫人一位。”
老太太心生不妙-,錦鄉侯家近來為了東宮選良娣的事兒幾乎是焦頭爛額,他們家比任何人,甚至超過了太子妃的娘家更期盼看見太子有繼承的兒子。因為只有如此,太子地位才算穩固,錦鄉侯家才能長長久久昌盛下去。
可德宗皇帝為防止外戚作大,擺明了不準錦鄉侯府出女子進東宮待選,來個親上加親,錦鄉侯無奈,只能拉攏廉國府。畢竟錦鄉侯家的玲夫人怎么說也是廉國公的親外甥女,便宜了魏家,總比別家更好。
老太太焦慮的正是此,莫不是錦鄉侯家臨了反悔了吧?
老太太如針氈,拔腳就往外走。長春老祖一臉的淡定,等人都去了干凈凈,唯獨剩下一個近身伺候的小童,長春老祖才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盅,“請門外的魏家五小姐進來。”
小童虎頭虎腦的摸著后腦勺:“五小姐?始祖,外面沒什么人呢?”
“好多的廢話,叫你去便去,嗦什么!”
小童將信將疑的出了門,果然不大會兒就引著凝萱走了進來,那小童子一面往里進還一面回頭打量凝萱,似有好大的不解。
長春老祖沖凝萱和藹的一笑:“叫姑娘久等了。快請坐,童兒,給魏姑娘上茶。”
凝萱淡笑:“怪不得祖母稱呼您是老仙人,老祖竟斷算出了我要來此?那小女子可要好好請教請教了,老祖可能猜出為何所來?”
長春老祖給六姑娘算命相的時候還妝模作樣的扒拉扒拉手指頭,然而到了凝萱這兒,老道士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微微一笑:“姑娘自然是為二夫人所來,老道再算不錯的。”
凝萱肅然,忙起身深深施以一禮,“還請老仙人指點。”
長春老祖狡黠的看著凝萱:“找老道指點?魏姑娘別是弄錯了,聽人講你可是信佛的,我們這兩家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術業上也有高有低,老道倘若算錯一步,魏姑娘豈不要埋怨我們道宮?”
凝萱被人明晃晃拒絕,卻不動怒,反而誠心實意的看著長春老祖:“今日小女子不來,沒聽見老仙人的那一席話也就罷了,偏這句箴言妙-語進了小女子的左耳,便怎么也難出右耳,只要是小女子力所能及的,小女子愿為道宮進綿薄之力。”
長春宮是大周的一面旗,渡緣寺是北齊的一面旗,兩家兩相厭看久矣。道教在北齊幾乎是沒有半點容身之地,而在大周,長春宮卻不能一手遮天,甚至連皇家都要為佛教燒點香火。這是長春宮歷代老租的心頭大恨。長春老祖別的不去關注,但京城里一旦有關于死對頭的風吹草動,他們的消息比誰都靈通。
近幾年在南江出現不少頂級的佛像刺繡,長春老祖早就叫人暗中留意,說來也巧,確實是不久前他才找到這位傳說中的隱世高手。等得知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所繡,長春老祖就開始酸溜溜的盤算著。
“綿薄之力嘛”長春老祖故意抻長了調子,“嘶!再過半年便是祖師爺的三百年壽誕,我們這些徒子徒孫總想著為祖師爺重塑金身。”
凝萱忙道:“小女子愿捐銀兩五百,以示虔誠。”
“哎!”長春老祖一擺手,“何必提那些金玉等蠢物。倒是聽說姑娘的銹技驚人,老道想著,或許姑娘能為我們這些徒子徒孫繡一副租師爺的小相?尺寸比例就按照祖師爺當年圓寂時候的等即可。”
凝萱倒抽一口冷氣,做這么一副繡品,縱然不吃不喝日夜不停的苦干,只怕沒兩個月絕難成事。然而自己大婚在即,雖然已經將嫁衣繡出了個大概,可自己不能總是躲在母親后面吧?那該料理的事兒不勝枚舉。
凝萱暗暗苦笑。
長春老祖臉色慢慢冷漠了起來,重新端起茶杯:“當然,姑娘不肯,老道也不難為你。”竟是要趕客的架勢。
凝萱一咬牙,繡就繡,邊邊角角請成衣局的高手來幫忙,自己只專心繡五官神態即好。多則四個月,少則兩個月。
“為祖師爺獻繡是小女子的福氣。”
長春老祖這才帶了笑意,忙將茶盅放下,“姑娘一幅畫換老道幾句話,看著吃虧,但窺探到了先機一說到底,還是姑娘占了大便宜。哦,對了,童兒,老道那會兒說的是怎樣一句要緊的話?”
沒等小童子開口,凝萱就急匆匆說道:“老仙人說二夫人是紫袍加
長春老祖恍然,“瞧老道這臭記,怎么才說完的事兒就忘得一干二凈,”他似笑非笑的瞧著凝萱,“魏姑娘倒是記得清楚。怪道說禮出大家,瞧你們伯娘、侄女之間這感情相處的,好不融洽。可惜呦一”
長春老祖是深深嘆了一口氣,“老道卻瞧二夫人當時的紫袍之上卻繡著素白色的大花兒,血紅色的仙鶴,這可晦氣呦。”
凝萱已經隱約猜到了,仍舊沉聲問道:“老仙人的意思是?”
“嘿,自然是人死了之后才追封的誥命,要不然怎么會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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