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朱門狗肉臭
茂盛集團起于80后,掛著公司名頭,干的卻是殺人越貨的賣買,靠著灰色背景一步步壯大。步入二十一世,劉純易漸漸淡出集團,其子劉杰鑫接任,以雷厲風行手腕漂白……此時,茂盛集團已是全國性的巨型大企業,經營著珠寶首飾、酒店、地產,旗下有五星級酒店十多家,商業城數十座,品牌珠寶零售店面,遍布全國大多數名城大都市,在同行業中,位居前三甲。
其總部位于深海市靜安區繁華路段,樓高三十層,氣勢不凡,旗下員工無數。
古樂和舒心抵達的時候,茂盛集團的行政副總栽已經早候多時。
一陣諂媚熱情的客套后,古樂隨著劉純易進了大樓,抵達在大廈最頂樓。
一慣豪門中的擺譜,一樣的前呼后擁,直到古樂一行人進了一間裝飾豪華的休息室,茂盛集團行政副總栽才戰戰兢兢、如釋重負地訕訕退下。
從這兒可以看出,茂盛從創建的第一天起,就流露出劉純易的霸道和跋扈…………一頭老虎,無論他是否已經老去,都是一頭要人性命的猛獸。
古樂神情自然的坐在房間真皮沙發上,左邊就是緊緊拽他手臂不放的舒心,小妮心頭仍然那個忐忑啊!
除了有些惶恐不安,她看著古樂的目光還有幾絲的疑惑,何時這個知根知底的鄰家大哥哥有如此本事,竟令茂盛集團的董事長敬如上賓?仿佛幾天時間,古樂似乎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有些膽怯、懦弱,沒見過世界的鄉小子了?
古樂神色一如既往的談然,品著秘書泡上來的好茶,與華高普扯皮條般的談著一些醫學上的見解以及心得………………不一會,休息室大門被人推開,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很低調的走了進來,身后只跟著一個年輕的小秘書……
“爸,華伯伯!”中年男子一進來,很隨意的就往沙發上一坐,流淌出來一種優質的氣勢,雖然沒有那種端著架子顯擺自己是個人物,但平穩中,又不失那股子突飛猛進的勢頭。
深海市對劉純易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如是說劉太祖開創了茂盛,流露出來的是陰狠和霸道,那么劉杰鑫絕不是綿上添花,讓一個滲透著復雜的灰色背景大公司,在短短幾年時間漂白,劉杰鑫的力量不是子承父業那么簡單。
劉杰鑫可謂是少年得志,中年而立,創下偌大一片基業。
劉純易輕輕的頷了頷首,笑著指著古樂介紹道:“杰鑫,這位是古樂,別看古醫生年紀不大,水平卻很厲害,頗受你華伯伯推崇,市委張書記家老爺子的病,便是古醫生一劑中藥處方而治愈。”
“幸會,幸會!”劉杰鑫微微起身,伸出手來,只跟古樂輕輕一搭,便滑開,臉上非但沒有笑容,反而微微皺眉,心里懷疑……………………這么年輕的中醫,能有啥本事?到不是他小瞧了古樂,而是他這病,什么名醫專家沒看過,到頭來還不是拿不出個治療方案,暗怪老爺子急病亂投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
“古醫生覺得我這病該怎么醫治?”劉杰鑫收回了手,接過秘書泡的茶,淺淺的品了一口。
古樂底頭看了一下秘書遞上來的一大堆化驗單和中藥處方,沒的接話,只是用余光看了看劉杰鑫。
氣色確實很差,雖然表面看來一切如常人一般,但病根深種,臉色也過于蒼白………看完了劉杰鑫的氣色,古樂朝他招了招手,突然道:“來,坐過來我把把脈!”
劉杰金并沒有起身,而是拿著眼睛盯著古樂,發現古樂只是淡淡看著自己,一股懾人的氣勢頓時從他身上散發:“古醫生可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古樂一聽,就知道眼前的這位沒將他放在眼里,華高普面有難堪,看了劉純易一眼,一臉的歉意:“劉老弟,你看,這……”
劉純易哈哈一笑,道:“不妨事,年輕人嘛,就是性子急!”
然后整個人就沉默下來,一雙眼睛卻看向古樂。正所謂先禮后兵,劉純易一改在酒店時對古樂的恭維,在他心中,古樂縱然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沒啥背景的年輕人。
面子都是憑實力爭取的,是不是值得他放下身段相交,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劉純易早年黑/道梟雄,白手起家,又怎會是善良之輩,早已閱盡了這世間人情冷暖,人與人之間的厲害關系。
小妮子也感覺了氣氛不對,緊張得小手都在顫抖。
古樂眉頭一挑,劉純易在他心目中那點形象,傾刻間毀于一旦,淡淡的看了劉杰鑫一眼,突然問道:“你還想活幾年?”
“你說什么?”劉杰鑫瞪大了眼睛,冷冷的看了古樂一眼,懾人的氣勢更盛。
“你目前的肝臟處于代常期,是否有癌基因?如果沒有癌基因,再發展下去就是失代償期,就是肝昏迷,也就是死亡。”古樂很隨意的一笑,愜意的靠在沙皮上,嘴角掛著幾絲玩弄的笑意,道:“所以,我想問你還想活幾年?”
劉杰鑫張了張嘴,欲要開口,古樂一抬手,將他這話壓進肚子里,掰著手指算了算:“你得了十年肝炎,成了十年藥罐子,胡亂吃西藥化學藥,加重損傷了肝的負擔,使肝臟蛋白質功能降低,促使肝臟硬化………你現在是肝硬化,再過一年半載,就是肝癌,我猜,你最多還有一年半載可活,你信是不信?”
“不要覺得我是危言聳聽,華老先生就在這里,不信?可以問問他嘛?”云淡風輕的又說了一句。
劉杰鑫聽得卻是倒吸了口冷氣,整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古樂這番話說中了要點,華高普也曾說過,可保他一年無礙,沒想到古樂僅僅是看了一些化驗,幾個中藥處方,竟然將他的病理說得清清楚楚,和華高普的診斷,絲毫不差分毫,不由得收起了蔑視之心。
劉純易聽得心頭也是一緊,只有華高普臉上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時在心中對劉家父子也有些不滿…………你們不是看不起我介紹的人么?現在人家還要問你想活幾年呢?
古樂是他推薦給劉純易的,劉家父子看不起古樂,就是不相信他。現在古樂幾句話,問得那兩父子啞口無言,華高普可謂是暢爽至極,簡直是在大熱天里喝下了一杯冰水,痛快!
“水鼓者,濕熱使然。如油入面,極難分之。必以藥徐徐圖之。”
古樂淡淡幾句話,直說得華高普連連點頭。
肝硬化,中醫古稱水鼓,得此病者,無藥可治愈,唯有用約物徐徐治之,使病人生命無限長。但這治,如何治?中醫者各說不一…………這也是庸醫與名醫之分,雖然知道病理,卻治法不一,有的治死人,有人卻是妙手回春。
劉杰鑫的病,華高普也知道怎么治,只是用什么藥?如何控制病情,使病人肝硬化如何縮小面積?他卻難已拿出個方案出來。
然,西醫在這方面,多以手術為主。不過華高普多年臨床經驗得出,肝臟移植手術痛快是痛快,可是移植肝臟之后,要吃化療藥物克服排異反應,于是全身器官就要中毒,不是在三十個月之內出現癌癥,就是某個器官壞死,要不就是半死不活。
也有些名醫專家曾建議劉杰鑫做肝臟移植手術,但多次被華高普壓下。
“得肝硬化者,無藥可治,能活多久,不是醫者能助………人若自殺,醫者難救啊!”古樂忍著一肚子邪火,一輪轟炸后…豁然起身,一拱手:“華老先生,這病,古樂無法,還是另請高明,告辭!”拉起舒心,走得那個干脆利落。
什么灰色背景,什么企業強頭?關他屁事。
他很失望!
高調的請他來治病,人一到場,竟又懷疑他起來,感覺自己的臉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你是生是死,關老子屁事。
“古小友!”劉純易輕輕喊了一聲,不知為何,他感覺是否錯過了什么?這位當年在深海市江湖上博得一個“八卦拳劉黑爺”切底沒底氣了!
古樂沒理會,箭步如飛,拉著舒心很快消失在門外,徑直走進電梯。
“人若自殺,醫者難求!”華高普喃喃著古樂那句話,突然仰天一嘆:“劉老弟,你糊涂啊!古小友說明病理,而不說療法,恐怕心里早就有了個治療方案,這回我們可把他給得罪慘了…他這種人,不能以常人待對啊!”
“不可能吧,那小子脈都不把一下,心里就有治療方案,他不說這病無藥可治么?”劉杰鑫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道。
華高普冷哼一聲,道:“水鼓者,本就是無法根治之病,要不然,每年死在肝硬化的病人,找誰說理去?古小友的醫術,我是自嘆不如,既然你們沒把他當醫生看,如此,我只好告辭。”
“華老哥,慢著慢著!”劉純易一把拉著華高普的手不放,心里焦急:“華老哥沒有沒方法再請古小友回來,我們父子親自跟他道歉。”
“沒用,我猜古小友是不會再來了!”華高普一聲嘆息,道:“當日張書記欲請古小友都被一口拒絕,可見這年輕人脾氣不一般。”說著,拱了拱手,再道:“劉老弟,杰鑫這病,我是無能為力了,省里還有些急事,我今日便告辭了!”
“華老哥……華老哥請留步!”劉純易追了幾步,想給華高普道個歉。
可華高普此時心灰意冷,哪有心思聽這些,擺了擺手,一頭鉆進了電梯里。他請古樂,一是佩服古樂醫術,想和他親近親近,二是劉純易與他關系不一般,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友白發人送黑發人,誰知劉家門檻高,弄了個雞飛蛋打的結局,早知如此,他就撇下劉純易,單獨和古樂攀攀交情了!
朱門狗肉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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