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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民與吳氏雙雙氣結。
雖然這不是李玉娥的家,她無權下逐客令,但安民和吳氏就是無法反駁,兩人結口結舌了一會兒,見李玉娥又要張嘴說什么,趕緊起身狼狽的回家去了。
“哼,你家這都是些什么窮親戚?!”李玉娥冷哼一聲。
“窮親戚也比你這假親娘好。”安平冷冷回了一句,不愿見她的扭過臉去:“說吧,你這么晚了,跑來有什么事?事情都鬧到了官府里,難道還是不肯把樂云還回來?”
“呵呵,我為什么要還?今兒來就是跟你說這事的。”李玉娥輕輕的笑笑,朝身邊招招手。
她身后的其中一個丫環迅速從袖子里抽出一張銀票來放在她手里。
“諾。”李玉娥的聲音雖輕卻脆,透著不容人置疑的,睥睨的語氣,將銀票輕輕一揚:“這是張三千兩的銀票,現在給你了。至于樂云的事麻,你以后就不要再折騰什么事出來,也不要來見她,她現在是朱府的大小姐,再跟你牽扯上關系,會降了她的身份。”
“誰稀罕!!”安平連瞧都沒瞧那銀票,死瞪著李玉娥:“我告訴你,多少錢也買不走我的樂云。不管怎么樣,你都得把樂云還緬來!!今兒你來的也正好,也別想走了,什么時候樂云回來了,你再回朱家去!!”
“哈哈哈哈~~~”李玉娥張狂的仰起脖子大笑,目光可憐的望著安平:“我都說了,沒有十足把握,我是不會來的,你怎么就聽不進去呢?”
樂清在旁上瞧的心氣,上前輕輕扯扯安平的袖子:“爹爹,莫氣。”
恨不能上前扇李玉娥幾個把掌的安平聽了樂清的耳語,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
樂清說的沒錯·這時候不能激動也不能生氣,越是冷靜越好。李玉娥即然敢深夜獨自跑來這里,就肯定有她有恃無恐的地方。
“你有什么把握我不能扣你?”安平冷靜下來,硬聲問道。
李玉娥卻答非所問·繼續揚了揚手中銀票:“這張銀票可是三千兩哦,所有的銀莊通兌。夠你們一家子一輩子吃穿不愁的了,如果是剛才你那對窮酸哥嫂,恐怕當下就跪地接下了,你當真不要?”
“錢我是不會要的,你趕緊把這東西拿開。”安平暗暗捏著拳頭:“快說吧,你的把握是什么?要是你想拿生意拿錢財來威脅我·那你今晚就等著被扣拿來換樂云吧!”
“哈哈,我有那么傻嗎?”李玉娥又笑:“即已經有了銀票,我怎么可能再拿生意來威脅你?那么這兩招豈不是重復?”
這時,冬雪冬青魚貫而入,送上泡好的茶水和點心。
雖然一點水都不想叫李玉娥喝到,但這終究是個體面,在這目中無人的李玉娥面前,安平想叫她知道·他完全有能力可以養好樂云,不需要她來瞎操心。
“呵呵,還有茶水和點心呢?”李玉娥輕點下鄂:“不錯不錯·越來越有大戶的風范了啊,這樂云要是跟了你,也免強能算上是大家閨秀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越是大家閨秀,這名譽就越是重要,是吧?”李玉娥洋洋自得的一笑:“樂云今年都十二歲了,到了朱府也有好幾天了,你說,如果有‘家丁色膽包天偷香小姐,的話兒傳出來,會怎么樣呢
“李玉娥!!”安平與樂清心下同時一驚·她竟然······不過樂清絲毫不懷疑,李玉娥她絕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哈哈,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張安平,我勸你趕緊將官府里的狀子撤掉,要不然·休怪我毀了樂云!!”李玉娥的臉扭曲起來,閃跳的燈火下,顯得猙獰可怖。
“女兒家的名譽多么重要,你可是她親娘啊,你怎么能······”安平氣的都不知該說什么了。
“親娘又如何?我若是得不到,照樣可以毀掉。哼哼,到時候,頂多打死個家丁而已,對于朱家來說,家常便飯。”
安平沉默了,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被催毀,而且毀的這樣徹底,他腦子一片空白。
樂清在一旁努力的轉著腦子,想想出個應對的辦法來。可是還能有什么對策?李玉娥掐著樂云的名譽這一死穴,真真是······
“你搶了樂云去,終究是有什么事?是為了什么?你要把她怎么樣?”安平幾乎是低吼的,問出這幾句來。
是,如果李玉娥拿樂云的名譽威脅,他確實就不敢再怎么樣。可是他卻擔心樂云在朱府里會怎么樣,會不會受累,會不會吃苦。清氆′同樣好奇,這個李玉娥,千方百計的搶了樂云去,終究是若什么事?她要拿樂云做什么?如果是過分的事情,那她寧愿毀了姐姐的名譽,也要把人奪回來。
“我要做什么?我還不是為了與她好好敘敘母女情?”
“樂云的出現,只會威脅到你在朱府的地位,好處卻是沒有一點的,你這么說,誰會相信?”安平緊緊捏著手中茶杯:“她在朱府里若是吃到一點點苦頭,那絕對是不行的。再者,我的女兒,也不能過繼給朱家。”
見安平話語間是答應了,李玉娥瞇眼笑起來:“你放心,朱老爺也不會認她做女兒,只不過認個干女兒罷了。這樣,她進了朱府,就是朱府的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依大小姐的標準來,絕比在你這兒要舒服多了。”
“我姐姐她,現在怎么樣了?”樂清有些擔心,再好的生活,如果樂云不配合,就怕李玉娥給她苦頭吃。而現在李玉娥又掐住了個死穴在手里,樂云以后若是長期在朱府生活,那怎么能叫人不擔心?
“好的很呢,樂不思蜀”李玉娥臉色有些僵,回答的很簡短。
樂清心下一跳,看來姐姐確實是有吃苦頭的。現在雖然姐姐不能回來,但也并不是就沒有辦法了,最好是想辦法要能跟她取得聯系。
李玉娥把姐姐留在朱府,十有是沖著她的婚事去的。到時候恐怕許給楊世仁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想叫姐姐自己主導自己的婚事,在她及笄之前,就必須想辦法把人從朱府弄出來。
“爹爹”樂清輕輕拉了拉安平衣袖,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李玉娥有些等的不耐煩:“怎么樣,商定了沒有?”
“如果你能保證樂云在朱府不會受苦,我可以去撤掉狀子。”安平不甘的說出這一句,像是自己都了承受不起這句話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出下半句:“只不過,樂清送了樂云一個禮物,你得答應捎回去給樂云,并叫樂云回封信。”
“我說過,你們之間最好不要有聯桑的。”李玉娥冷下臉來。
“只是捎去個禮物,回信也是為了確認樂云收到了禮物。之后,便不會聯系了。”
“好吧,快去準備,我馬上就該回去了。”李玉娥不滿的應下來。
樂清忙轉身跑進里屋,找出筆墨,在紙上刷刷迅速寫下一封信,塞進一個胭脂盒的夾層里。這只胭脂盒的夾層只有她跟樂云知道,借著這胭脂盒,把要說的話說給樂云,只要她在朱府里生活的略有自己的空間,就可以照自己說的辦法送出信來。只要有聯系,以后姐姐就可以再從朱家回來。
“諾。”樂清塞好信,將胭脂盒拿給李玉娥:“一定要我姐姐回信,她的筆跡我認得的。”
“知道了。”李玉娥不耐煩的從椅上站起來,并不接胭脂盒,而是叫身后的丫環接了,才又道:“不要忘了你們保證過的,不能與她再有聯系。”
“知道了。”樂清用同樣的話回答。
“你明日就去撤狀子。這銀票么,你想留也還是可以留下。”李玉娥又對安平晃了晃手中銀票。
“不用了,只要你對樂云好一點。”安平冷冷回絕,叫了一聲王總管送客,便由王開明將李玉娥一行人送出門去。他跟樂清卻連屋門都沒出,誰能想到李玉娥連這陰狠的招數都能使出來?他心里還恨恨的,還送什么送?
“爹······”樂清輕輕喚了安平一聲,這事兒藍氏還不知道呢,該怎么跟她說?
“唉······”安平深嘆一口氣,伸手輕撫樂清額頭:“先跟我說說,寫了些什么?”
“啊?”樂清一驚:“跟姐姐說了以后該如何通信。不過,爹爹怎么知道的?”她做的如此明顯嗎?那李玉娥會不會查覺?
“你個小精怪,我怎么會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愿那信能送到樂云的手里吧。”安平點點頭,幸虧剛剛樂清機靈,以后如果能跟樂云聯系上,事情也就還不置于那么糟糕。
“爹,她總歸不是為了害姐姐才把姐姐搶去的,相信在姐姐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也不會虧待姐姐,咱們一時半會兒倒不用擔心這
只是······這事兒怎么跟娘說呀?”樂清是真害怕,她最近身子弱的可以,萬一跟她說了,她再暈過去咋辦?
“…···我來說罷。”安平深深的吸一口氣,扭身進了里屋。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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