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事傳到亦奇耳朵里,影響了他考試,豈不是正中亦敏姐妹的下懷?正想著,
“咕嚕”肚子適時發出聲響
“清姐姐”亦彩緊緊抱著樂清的胳膊:“午飯才剛過,你就餓了?”
樂清苦笑,剛剛叫萬修林放了一頓鴿子,她哪吃午飯了?又急走那么遠的路,跑回來跟魏家姐妹斗智斗勇,不餓才怪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被魏家強留著吃了飯,又呆了一會兒,安慰了一下亦彩和亦斌,樂清才從魏家出來。
這時候已經未末時了
再去鎮上也來不及了,樂清順腳回了靠山村家里,好幾日沒回家,今日即然回來了,便在家里睡一夜吧,正好也跟爹娘和弟弟們團聚一下。等明日再去鎮上萬家家里尋尋萬修林,問問是怎么回事。
家里安平正在忙著跟管家一起算賬,藍氏躺在床上由秋菊寸步不離的伺候,樂淵則坐在葡萄架下,教著還不太會說話的樂臻寫字,弄了小家伙一臉的墨水汁子。
樂清在家里吃了晚飯,晚上又宿在家里,到了第二日一早,便早早出發去農莊了。
到了農莊,跟王開明交待了一下,便又往鎮上去。
一夜沒有修林的消息,樂清是真的有些擔心。
依他的性格,如果昨日來不了,定會通知自己,就算有事,事后也會想法子叫人來送信的,可是一日一夜的時間都沒有個消息——這,是怎么了?
“哎,這不是張家的二小姐嗎??”正走著,迎面撞上個冷嘲熱諷的聲音。
是趙家伺候趙鳳的小丫環單兒
她正立于一臺紅轎旁上,那紅轎由四個轎夫穩穩的抬著,轎前站了兩個婆子。后面跟了幾個家丁,還有四個丫環。或許是聽見單兒的聲音,轎窗簾掀起。露出趙鳳那張濃妝艷抹的小臉兒來
樂清望了單兒一眼,沒作聲,抬腳想繞過去。
“哈。敢情姐妹真是一個模樣兒,一雙啞巴?”趙鳳一抿嘴。那笑怎么看都透著幸災樂禍
上次的繡賽,頭獎是樂云的,次將便是叫這趙鳳得了去。本來那許家已經在臺前扎了棚子只等娶頭獎回家做少姨奶奶,可是樂云被搶,許家也沒辦法。又不能空著手回去,只好將就了次獎,也就是趙家的大小姐趙鳳。
如今趙鳳已是堂堂許家的少姨奶奶本內容為文字內容。雖然是姨奶奶,可也風光的緊,三天兩頭的往靠山村跑,只怕顯擺不開她那點身份。
樂清腳下一頓,笑道:“原來是許家少姨奶奶”別的都好說,可是提及樂云,樂清就不讓。再說,你以為那許家的姨奶奶是好當的?再風光再榮耀,那也是個姨奶奶,頭頂上壓著個正室。哪里會有好日子過?何況趙鳳又是這樣一個愛顯擺的人?
“哈哈,得你一聲尊稱,可真是不容易啊。大清早兒的,你這是——去哪兒?”她本來隨與這張家姐妹就不對付。再加上上回繡賽頭獎被樂云奪了去,她心中一直不服,無奈樂云再沒露過面,她也無處發泄,現在遇上了樂清,怎么能叫她輕易跑了?
“哦,一聲姨奶奶就是尊稱?趙家小姐真愛這姨奶奶的位置啊?”怎么這個時代的姨奶奶都這么不識時務,這么囂張?李玉娥是這樣,趙鳳又是這樣,姨奶奶放在現代,那就相當于小三小四,有什么好顯擺的?
趙鳳的臉色一沉,冷哼:“我看咱們是同村人,好心好意跟你聊兩句,你卻不識抬舉,竟然出言相撞。哼哼,果然是沒教養的野丫頭,不但你沒教養,你家一家人都沒教訓,無理又蠻橫,還會些陰險狡詐的損招兒。怪不得有人看不得你家這般無理,把你姐姐都直接搶走了。”說著,回頭望向自己轎邊的幾個丫環:“你們說——那張樂云被搶了去,會是做什么呢?”聲兒是拉長的,極引人暇思的調兒。
“嘻嘻”
“哈哈”
幾個丫環你看我,我看你,互相臉紅著對視,那神情好像在說,除了青樓,還能去什么地方?
“嘻嘻”單兒不好意思的拿手帕捂住嘴:“少姨奶奶,您就別拿咱們開玩笑了,咱們幾個好歹也都是未嫁的姑娘,這種事情……”
“哈哈哈哈”趙鳳張嘴笑起來,張狂而鄙夷的望向樂清。
“孤陋寡聞”樂清無所謂的搖搖頭:“她現下雖然一時被朱府認作了干女兒,回不得家里來。但早晚還是要回來的。我以為許家的消息是靈通的,誰知堂堂姨奶奶竟然都不知外面的事?”這事,在村里在鎮里早就不是什么密秘,所以趙鳳那么說,一點也刺激不到她。
趙鳳的笑一噎,瞪起眼:“朱家?”
“呵,朱家也不知嗎”樂清懶得跟她糾纏,笑著一搖頭,橫跨一步錯過擋著路的轎隊,往前走去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朱家?”趙鳳又回憶了一遍,不禁搖頭:“哪家小門小戶,我聽都沒聽說過。”說著,回過頭望了一下走遠的樂清,不屑的咂嘴:“又叫她趁機跑了,真是滑的跟泥鰍一樣。哼哼,下回再碰上,一定要把人留住了,我得好好羞辱羞辱她。”
單兒卻好像沒聽見趙鳳的話似的,怔怔了一會兒,附在趙鳳耳邊:“少姨奶奶,這個朱府,我前幾日好像是聽少爺提起過……”
趙鳳的臉漸漸變色,灰白了一會兒,又浮起毫不掩飾的嫉妒
樂清甩掉了趙鳳,一路順著街道往前,拐了幾個彎兒,找到萬家在鎮上的鋪子。鋪子后面便是他家院子,可是——上面怎么落了鎖?
前頭的鋪子還好好的開著,可是后頭的院子怎么會落鎖?人不在?出去了?去哪兒了?他即然能從家里出來,為何沒有給自己送個消息過去?難道他故意叫自己在酒樓里白等?到底……是如何?
樂清狐疑的搖了搖門鎖,又拍了幾下門,確定這門是被鎖上了,院子里也沒人,這才放棄。從小巷子里出來,又轉到前頭的木器鋪。
鋪子里有三個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兩個在忙著刨木片,另一個在噼哩叭啦的打著算盤。
這是——樂清心下更加狐疑,這間大鋪子,平時都是由萬木匠坐鎮的,即便他不在,也會留下萬修路,可是如今怎么換了三個面生的人?
“小姐,要買木器?木桌木椅,門窗床,咱們店里是應有盡有,做工您盡管放心便罷,咱們這家店的老板,可是皇商,木器直供宮里頭的。”見樂清進門,打算盤那個忙迎了出來,熟練的念著推銷語。
“我不買東西,我是——”樂清一時甚至都不知該怎么問了:“你們老板不在?后面的院子……怎么鎖了?”
“你認得咱們老板?”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樂清,突然一拍腦袋,咧嘴笑道:“恕小的眼拙,您可是張家的二小姐?”
“是啊”這人明明面生,怎么知道她?
“啊呀,您來的正好,咱們正準備騰出空兒來,去靠山村跑一趟呢。”那人像是上了發條的陀螺,滴溜溜轉起來。先尋了個椅子叫樂清坐下,又跑回柜臺里頭拿出個信封來,嘴里一邊說著:“咱們老板呢,因著生意上的事,已經舉家去了京城,還帶著幾個手藝好的大師傅本內容為文字內容。鎮里頭這幾間鋪子都還開著,尋了個可靠的掌事管著。他們是昨日走的,現在應該還在路上吧。因為走的急,也沒有跟您招呼,所以少爺留下一封信,叫我捎給您。”
什么?萬修林走了?
京城?不是說的洪縣嗎?怎么變成了京城?
手里不知何時被塞進一個信封,樂清怔愣的坐在椅子里,一時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那小子……那小子就這么走了?連最后一面都沒見上,就跑了,而且跑去的還是京城。那么遠,那么遠……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這也太突然了,而且,洪縣變成了京城
呆怔了一會兒,樂清艱難的咽咽喉嚨,眨兩下眼,抬起手中的信封。
潔白的封面上書:樂清親啟
樂清咬牙,死小子,你最好有個不錯的解釋。要不然……
打開信,字不多,而且字跡潦草,看得出是倉促間寫成的:
洪縣變京城,我亦無力
今日便走,我亦是剛剛得知,不能赴約,且消氣
此去,雖一時不能再相見,為的卻是該做的事。大丈夫,總要有一養妻兒之力。
若情況允許,我會回來看你
萬萬保重,萬萬少與亦奇見面。
萬修林
看來去京城的事,他也不知道,應該是修林娘故意瞞著他的。可是她為什么要瞞呢?難道只是為了不讓修林有準備,不讓他跟自己告別?修林娘竟討厭自己至這個地步嗎?想來想去,自己好像沒什么惹到她的地方,若論她一直比較介意的家境,自家現在是爆發戶,可她家不也是農村里走出來的爆發戶嗎?
樂清眨眨眼,深吸一口氣,臉上神色好了些。差點被他最后一句逗笑,還不讓與亦奇見面,這小子,真是……
不好意思啦,今天是一更
來的有點晚,見諒哈因為是剛剛現碼的,還熱乎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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