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喬搖著小手絹:親~投幾張推薦票吧。加入書架神馬的,最有愛了。)
出門沒走多遠,就到了朱橋鎮最出名的陳氏繡坊。
霍梓文把她們送到這兒,便要帶著弟弟去附近賣花木的地方轉悠了,臨走時特意交待,“你們就在這里逛逛,我一會兒就回頭接你們。”
木喬暗自側目,這還真把她們當成小孩了么?
甘瓊花卻是無所謂的呵呵笑著,“阿三,那你可得把阿四看好了。一會兒我們要是不在這里,就在這左近逛逛,你們過來時找找,不會走遠的。”
霍梓斐一出了門,又沒有大人看著,頓時就神氣活現起來,“我才不要人看呢!就是我自己,也能找得著回家的路。”
甘瓊花掩嘴而笑,“我是怕你被拍花子的拐了!”
“就是!”霍梓文瞪了弟弟一眼,帶他走了。
甘瓊花笑著想牽木喬的手,卻又停下來先整了整她和自己的衣襟,這才牽起她的小手往里走,滿意的摸著那熱乎乎的柔軟溫度,“這新棉衣就是好,不冷了吧?”
可是這都出汗了。木喬很有些郁悶,前幾天陰陰的,她穿著甘瓊花過大的舊棉衣,總覺得空蕩蕩的發冷。可等著大伙兒幫她把新棉衣做好了,天又放晴了。
今兒出門時,阮玉竹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讓她把這套新棉衣穿上,還特意找了截大紅絨線給她梳了個光溜溜的新發髻。
又不是上門做客,有必要么?木喬強忍著別扭,聽一家子夸獎了她一早上,好不容易等到出了門,走不多時就悶出一身的汗來。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把這個脫了,還是舊棉衣涼快。
繡坊里頭靜悄悄的,敞開的大廳里從左到右依次碼放著整整齊齊的絨線荷包布匹成衣等物品,卻是不見人影。
“有人么?”甘瓊花站在廳中不敢亂動,先喊了一聲。
很快有個婦人高聲應了,“來了來了!翠妞,快出去招呼客人!”
話音剛落,就聽里頭快步跑出來一個小丫頭,跟木喬差不多的年紀,穿一件松花色的小襖,綠底撒花灑腳褲,外面還罩著一件桃紅色的坎肩。頭上卻沒木喬梳得講究,只是盤起的兩個小鬏鬏上各戴著一朵珠花,綴著好些綠豆大小的珍珠。大冬天里搶眼一看,十分嬌艷。
叫翠妞的女孩想是習慣了,見了人也不怕生,俏生生的招呼著,“不好意思,我娘在里頭招呼客人,你們要什么,先挑著吧。”
甘瓊花把胳膊肘上挎著的小竹籃遞上前來,揭開上面搭著的花布,“這二十個荷包是你娘上回讓做的,現已得了。”
翠妞兒見她這胖胖的模樣,先似有些不屑,待從籃子里揀出一只荷包細看了一會兒,眼中才現出滿意之色,卻不贊好,只是接過籃子,“那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等她進了屋,甘瓊花才伸手摸摸木喬的頭,壓低了聲音微笑,“回頭等姐姐多繡幾個荷包,也攢些錢給咱小阿喬打扮起來,一定不比人家差。”
呃……木喬突然明白為什么今天一定要她穿新衣裳出來了,這還真拿她當小屁孩了。
可是這個翠妞兒有什么值得羨慕的?她那身衣裳是用各色剩下的布頭拼湊而成的,不過是顏色用得好,所以覺得還不錯。至于頭上的珠花,木喬就更不屑一顧了,那些看似珍珠的小珠子,其實是用魚目滾上了一層銀粉做成,真正的魚目混珠,專門哄小孩的。
等了一會兒,就聽里面有些歡聲笑語隱約傳來,也不知是哪里的貴客,要特別招待。
正在心里犯著嘀咕,翠妞又出來了,這回她臉上更多了幾分喜色,“若是還要二十個荷包,你多久能做得?”
甘瓊花爽快的答道,“很快的,大概十天行么?”
木喬卻看了翠妞一眼,搖搖甘瓊花的胳膊,“姐姐,哪有那么快的?再接下來就要準備過年了,家里腌魚腌肉,事情多著呢!”
甘瓊花一哽,想想似乎也是。皺眉又看看翠妞,生怕丟了這門生意的模樣,“那我盡量趕一趕,遲個兩三日總能得的。”
木喬還在打岔,“可你要是趕夜,就得費燈油了,還傷眼睛。到時嬸子又要罵,一樣的錢,可不能干這賠本的買賣。”
再使勁的捏了她手心一把,都已經暗示得這么明顯了,要是甘瓊花再不明白,木喬就要翻白眼了。
倒是翠妞先明白過來,頓時臉色冷了幾分,“哪有這樣坐地起價的?你們要是不做,可多的是人做!”
木喬也不甚在意,“那就算了,反正我姐姐針線好,過年這么多人家要做新衣新鞋新荷包的,也不怕找不到活干。”
原本還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甘瓊花一聽這話頓時也硬氣起來了,“就是,你們先把這二十個荷包的錢結給我吧。”
翠妞頗有些不情不愿的剜了木喬一眼,拉長了小臉,“你們等著,我進去問問再說。”
等她再度轉身,甘瓊花立即彎腰,興奮不已的趴在木喬耳邊問,“一會兒要多少合適?”
“二十!”
木喬開這個價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雖說做荷包的綢緞布頭是繡坊給的,但繡線卻是要自掏腰包來買的。
甘瓊花之前給這里做了二十個荷包,一個才收十文錢的工錢,總共也才二百文錢,但繡線卻至少要花到三四十文。這還不算燈油人工,賺得實在都是幾個辛苦錢。
可象她這樣精工細作的荷包要是拿出去賣,至少能賣到一百文一個。而繡坊出的那點子布頭錢,也早就在賣衣料時掙回來了。只是人家開著個店,比她們好做買賣而已。
不多時,就見翠妞和她爹,繡坊的陳老板一起出來了。
木喬想著屋里女人的笑聲,想來翠妞她娘陪的一定是重要的貴客,所以走不開,那么他們這個價錢就一定能談下來。
只是這繡坊老板看起來木訥,卻實在精明。要二十文錢的工錢沒問題,卻要她們買最好的繡線,做工要求也更高些。
甘瓊花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未免有些悔意,若是按著這老板的要求,光是配齊各色上等繡線只怕都要費到上百文了,萬一做好了又被挑剔,倒還不如去做十文錢一個的荷包來得輕松。
木喬知道陳老板這是在故意刁難人,可若是使小性子,真跟他把關系真搞僵了,往后斷了往來,吃虧的還是自家。
于是想了一想,雖然心中不愿,也只得癟著嘴扮可憐狀跟甘瓊花商量,“姐姐,既是這么難做,要不咱們就不做了。大不了我過年就不穿新衣裳了,反正這身衣裳也是剛做的,還新的很,我不想讓你太辛苦。”
這……甘瓊花有些猶豫,陳老板也覺得有些不忍了。看著一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兒,說著那么懂事的話,做家長的總會生出些惻隱之心。
“這還沒談好呢?”一個丫頭忽地從里間挑開門簾,迎出一個插金戴銀的中年婦人,瞅著她們笑嘻嘻的問,“你這丫頭,可是做荷包的那個?”
甘瓊花臉都漲紅了,磕磕巴巴的點頭應是。
做生意的最要緊就是不能相互拆臺,木喬覷著老板不太自然的神色,細聲細氣的道,“已經談好了,老板想給夫人做幾個新樣子,正在教姐姐呢。”
“不過是幾個荷包,值得費這么大的事么?”那婦人嘴里雖是客套著,但從臉上的笑容來看,卻是非常滿意的。
老板娘跟在后頭急忙附合,“您是我們的老主顧了,怎么能不用心些?所以我才特意讓翠妞把她爹叫出來,就是囑咐這事。大過年的,打賞荷包雖是小物件,但也要做得精巧別致才配得上杜夫人您的身份。”
這位杜夫人更開心了,“這大冷的天,難為你們這起小姑娘家還在做針線。喏,拿幾個錢買果子吃吧。”
給在場的三個女孩一人幾文錢,杜婦人高高興興的走了。轉過頭來,生意也好談多了。陳老板感謝她們在大客戶前替自己圓了面子,關于那繡線之事不再糾結,只是把工錢砍到十八文一個,就算了了。
木喬也不跟他爭了,卻管他要了幾個新的荷包花樣,讓甘瓊花帶回去研習。若能學點東西,就算錢上面吃點虧,也總是好的。
把工錢揣好,甘瓊花笑咪咪的數著手心里的意外之財,“我有三個,一會兒你想吃炒瓜子還是糖炒栗子?”
這么點錢夠什么?木喬把手里的兩文錢也交到她手上,“隨便。”
甘瓊花很高興的摸摸她的頭,“走,姐帶你買好東西去!”
不就是買私鹽么?還成什么好東西了?木喬莫名其妙被她牽著走了。
誰都沒有留意到,在她們身后,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的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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