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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木喬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佟麗萍,看她還能編出什么瞎話來。
可是等了半晌,佟麗萍也只有干巴巴的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何嘗不想找個圓滿的理由?可是真的是沒有。有什么理由能讓她非要刁難一個遠道而來的小女孩?她不可能坦陳實情,就無法自圓其說。
所以,她只能把罪責歸結到自己頭上,“都怪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嗯……從前大哥在鄉下跟木喬你有些誤會……”
“佟小姐!”木喬陡然提高了嗓門,目光冷然,“城陽王府難道沒有教過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輕易喊女孩兒家的閨名么?我跟佟小姐統共才見兩次面,實在是沒有熟到可以互喚名字的地步。請自重!”
佟麗萍被吼得一張臉通紅,連眼淚都習慣的涌到眼眶里打轉,只可惜,她面對的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是比她流過更多血淚的木喬,所以這么點子淚水完全激不起她的同情。
“佟小姐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失陪了。”木喬往阿果看了一眼,阿果瞅著佟麗萍輕聲嗤笑,挽著木喬走了。
等出了門,阿果才睨著木喬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這小丫頭平常不聲不響的,厲害起來居然這么厲害。不過罵得痛快,姐姐喜歡!”
在朋友面前,木喬不想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小鼻子一皺,冷哼了一聲,“那位佟小姐就是欠教訓,我就見不慣她那個虛偽的樣兒!”
“幸好她沒惹我。否則我要是脾氣上來了,抽她兩鞭子都是輕的!才不跟她講道理呢。”
“這里可是京城,你以為動不動就能揮鞭子?該忍咱們還得忍,不過瞧她都快氣哭了,我心里還是很痛快的。”
“我也是!嘿嘿,以為掉幾粒金豆子咱們就能原諒她?做夢!”阿果一時興致又起來了,“噯,我現在又不想午睡了,不如咱們再去逛逛吧,就去那國子監。我也買幾本書回去給我爹和兄弟們瞧瞧,免得總說我不夠文雅。”
“行啊,走吧!”
她們倆高高興興的往馬車那兒去了。而在她們離去的銀樓里,佟麗萍慪得快背過氣去。
“姑……姑娘……”佟王氏怯怯的喊了一聲,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已經拿到了為端午節訂做的首飾。雖然貴重的都不是她的,但她還是很歡喜自己那套銀鎏金的新首飾,看了好久才舍得出來。卻沒看到一出來就看見佟麗萍站在那兒。臉色甚是難看。
“叫什么叫?”佟麗萍剛沖嫂子吼了這一句,就見店里的小伙計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她。這不是在家里,不能發火。她努力克制著,扭頭就往門外而去。今天丟臉已經丟得夠了。她要回家,回家!
佟王氏急急忙忙的跟上。可不巧的事,街上的人特別多,佟麗萍想走快也走不了。木喬的馬車停在外頭沒讓進來,她們的馬車倒是勉強擠進來了,卻不容易趕出去。
佟麗萍本來心情就不好,看著這情形心情就更差了,撩起前面的車簾催促了那車夫幾句,車夫苦著一張臉,“小姐,您也不是沒瞧見。這么多的人,讓小的怎么快得起來?”
“那是你的事!”佟麗萍忿忿然正將車簾摔下生悶氣,忽地只聽馬兒咴地一聲長嘶。然后整個車廂劇烈晃動起來,竟是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去。
佟麗萍臉都嚇白了。“這是怎么了?怎么了?”
可外面的百姓比她還緊張,紛紛避讓不及,“快閃開,閃開!那馬發瘋了!”
木喬和阿果也在人群之中,還沒走遠,見狀也嚇了一跳。城陽王府的馬車是有標記了,雖然剛跟佟麗萍吵了一架,但還沒人壞心到希望她立即就出事的地步。
人群一亂,踩踏事故就極易發生,尤其是小孩子,首當其沖就是受害者。一時間木喬聽到有個小女孩給蜂擁而上的大人推搡在地,哭著在喊娘,她的心立即就揪緊了,想也不想就撲上前去,想把她給拉起來。
“你別去!小心連你也摔著!”阿果看她小小的個子,萬一也給人絆倒了,那就太危險了,把她拉住,自己仗著有幾分功夫,迅速沖過去,把那小女孩一提,順著人流沖到馬路對面靠墻的地方才總算是站定了。
可是她剛抬頭看對面的木喬,卻見后面佟家的馬車已經沖了過來,擋住了視線。
“阿喬!”不僅是阿果,還有人在焦急的呼喚著木喬。
展云飛在人群之中飛起,兔起鶻落般往她那里飛奔而去,可是佟家的馬車陡然有只車輪一歪,就見一團石榴紅的身影整個摔了出來,恰恰摔到展云飛的跟前。
那衣裳阿果認得,正是佟麗萍,若無人出手救他,她一旦磕到青石板路上,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阿果驚叫一聲,嚇得都不太敢看了。展云飛不能見死不救,在空中生生的身子一擰,就把佟麗萍給抱住了。再往人群之中搜索木喬的身影,卻見旁邊一個炸油果的小販不知怎地,在這片兵荒馬亂間打翻了油鍋,那鍋熱油直直的就向木喬的臉面潑去!
在一片人驚馬叫的嘈雜聲中,阿果仍是聽見木喬的慘叫聲。把剛救起來的小女孩交給趕來的侍衛,她在另一名侍衛的協助下,終于再度突圍到了馬路對面。
可是木喬已經被熱油燙傷了,疼得跪在地上,連叫都叫不出來,一個勁兒的掉眼淚。同時傷到的,還有阿果的一個婢女。
幸好是她在百忙之中推了木喬一把,讓她避開了臉面,但木喬的半邊胳膊卻還是給油潑上了。春衫輕薄,很快滲了進去,燙起一溜兒水泡,疼痛異常。
而那個救她的好心婢女,因為穿著的仍是定州土布衣裳,比較厚實,比木喬的傷勢較輕。只是她推木喬的那只手上,也給油濺到,眼看著就鼓起幾只大潦泡,也是痛苦萬分。
展云飛迅速把手中的女孩放了下來,連看都沒看佟麗萍一眼,就抱起木喬往醫館里沖,阿果讓那侍衛也背起那婢女,跟著展云飛一起跑。現在說什么都是次要的,趕緊先救人才要緊!
等木喬和那婢女在醫館里進行了初步的包扎和處理,阿果才有心情查問起事故原委來了。
那炸油果子的小販早就也跟來了,此刻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作響,一臉惶恐,“大小姐,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馬受了驚,不知為何,突然就沖過來了,小人收攤不及,也不知是誰,就把我的油鍋給撞飛了出去,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的給嚇著了,說話間牙齒都在格格打架。阿果雖是嬌生慣養,但也知道象這種小販糊口艱難,是不可能無故傷人的,要說罪魁禍首就是佟家那輛該死的馬車,要不是它橫沖直撞,至于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么?
“佟麗萍呢?叫佟麗萍來見我!”阿果憋了一肚子的氣,要找人發泄。
大夫方才說了,兩位燙傷的姑娘性命是肯定無礙的,但只怕手上都要留下些疤痕來了。女子最重容貌,尤其是未婚女子,若是不小心弄出傷疤來,議親的時候可是要遭人嫌棄的。
佟麗萍早就走了,據說是受了驚嚇,也回府醫治了。不過他們家倒是留了一個人下來,等著看了木喬的傷情,好回去回稟。
阿果聽她走了,更加的火冒三丈,“她惹的事,她自己倒跑得快!說不定就是她故意的,我找她評理去!”
“小姐,不可!就算要講理,也得跟管事說了,讓他們去張羅。”身邊跟著的侍衛將她死活攔了下來。
他們家是官,佟家也是官,就算安家不怕他們,但這畢竟是在京城,他們是地頭蛇,自己是外來客,安伊果又是個火爆脾氣,萬一沖上門人動起手來,沒教訓到別人,反倒自己吃虧可怎么辦?
阿果氣得直跺腳,罵那佟家小廝,“你去給你家主子說,人死不了,但恐怕是廢了半條胳膊了。她要是誠心來認錯,就把自己胳膊淋一鍋熱油再說,否則不要哭哭啼啼的又來說什么對不起,不知道的話!真不知阿喬是怎么得罪你們家了,要這么禍害她,見一面就出一次事。讓你們家這輩子都不要來見她,更別來打聽了!”
那小廝給罵得灰頭土臉,灰溜溜的走了。
“阿喬呢,快帶我去看看!”霍梓文得到通知迅速趕到的時候,就見阿果在這里跳著腳發脾氣。
是初見瞧見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跑回家去通報消息的。她在見那油鍋潑過來時,沒敢上前拉扯,這報信的事兒可不敢再耽誤了。
恰好進門就碰到霍梓文,先跟他一說,霍梓文當即跟著她來了。因怕嚇著爹娘,先沒把事情告訴他們,打算過來看看情況再說。
在路上,霍梓文讓初見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源源本本說給他聽了一遍,心里,就先有了幾分底。
這件事,八成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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