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事到如今,你怎地還如此執迷不悟?”阮氏姑母語氣雖兇,但眼角余光卻不住的瞥向阮玉竹和霍公亮。
她比桑柔經過的世事更多,自然更加明白,此時此刻,他們的態度最為緊要,若是他們肯厚道的成全桑柔,那就一床錦被掩風流,壞事變喜事了。
見他二人皆不發話,阮氏姑母心中著急,將姿勢放得更低,“你表哥是何等人物,怎能娶你做妻室?便是給他做個小妾,還要看他肯不肯呢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可桑柔不肯。
妻妾之別,有如云泥。一想到要給霍梓文做妾室,讓木喬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她就受不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外婆是想就此成全她的心愿,讓她留在霍家的,而姨父姨母為人厚道,說不定自己多求求他們,他們就允了。
于是爬上幾步,跪在阮玉竹的面前,抱住她的雙腳苦苦哀求,“姨母,您一向是最慈和仁善又通情達理的,求您可憐侄女兒這一片真心,讓我有機會服侍您們二老一輩子吧!”
阮玉竹和霍公亮對視了一眼,夫妻倆彼此已明心意,她低頭去扶桑柔,“傻孩子,你的心意我們明白,但這世上的有些事,卻是無法勉強的。你快起來,今日之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咱們都把它忘了吧。”
阮氏姑母心里一涼,這話說得雖然客氣,但拒絕的意味也是十分明顯的。便是做妾,霍家也不愿意給桑柔一處容身之地。
不過想想也對,若是給桑柔這么一鬧,就允她進門。那霍家又成什么地方了?
可桑柔依舊不肯罷休,“不!姨母,您答應我,您就允我做您的兒媳婦吧!”
這樣胡攪蠻纏,就有些惹人討厭了。霍梓斐忍了半晌,此刻忍無可忍,站出來說話,“表姐,咱家念在親戚一場的情份上,已經表示不再追究此事了。你怎么還如此不知廉恥,要賴上我哥?”
阮氏姑母給罵得面色灰敗,羞慚萬分,厲聲喝道,“你這不知好歹的丫頭。還不快滾回房去!”她只覺再無顏面留在霍家,即刻向霍公亮夫婦辭行,“全怪我教女無方。惹出這樣笑話,還請你們念在她孤女可憐,不要見怪。明兒一早我就帶她回鄉下去,再不敢叨擾府上了。”
“我不走!”桑柔給逼急了。不覺脫口而出,“姨母。您知道么?我想跟表哥好,還有一層緣由,是不希望他做錯事。您們都不知道吧?他和……”
“阿柔!”阮氏姑母心中大感不安,生怕她情急之中說出什么更錯的話,那才是永世都無翻身之地了。
可是桑柔此刻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一定要訴之而后快!
“表哥他和木喬有私情!他和他妹妹有私情!”
一句話,讓一屋子人都震驚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知道的人不知道桑柔是怎么知道的,而不知道的人,卻是驚詫于這樣的事實本身。
“你胡說,我不許你這樣污蔑我姐姐!”沈亦儒氣得臉通紅。上前來要與桑柔理論。
可桑柔見了他,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小子壞事。說不定她和霍梓文已經成其好事了,哪里還會象如此這般丟人現眼?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來嚇我的。是木喬指使你這么干的,對不對?”
“你自己不要臉,不要拿臟水往旁人身上潑!”沈亦儒雖在氣頭上,但腦子卻是清楚的,“那湯團是你自己做的,也是你自己假惺惺送給咱們吃的,關我姐姐什么事?你說她指使我,難道也是她指使你到這兒來勾引霍三哥的?”
“要說到勾引,那也是你姐姐在先!”桑柔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只想著要如何駁斥沈亦儒,完全沒有想到這樣說的后果。
“夠了!”霍公亮一聲怒喝,打斷的二人的話。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近乎咆哮了,“阿柔你方才在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桑柔乍一看到姨父這樣的表情,心中也嚇得不輕,但還是唯唯諾諾的道,“是……是真的,是我親眼看見的,表哥和表妹在一起……就是上回,表妹喝醉了,表哥偷偷進了她的房間……”
“你給我起來!”霍公亮不待她說完,已經大踏步上前,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霍梓文從床上揪起,摁著他的頭,塞進了冰冷的水盆里。
這下眾人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勸阻,但霍公亮哪里肯聽?“誰都不許上前,我看這孽子醒不醒?”
霍梓文當然得醒,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迷失過。桑柔下的藥性雖重,但他后來已經喝了不少清水,大大的沖淡了藥性,再給這冰水一刺激,整個人完全清醒了。
方才發生的事情,他是盡數聽到耳朵里的,雖然想到了桑柔最后很有可能會撕破臉,道出他和木喬之事,但卻還是低估了父親的怒氣。
掙扎著從水盆里抬起頭來,霍梓文撲通跪在了父親面前,果斷承認了,“爹,我是喜歡妹妹,并決意娶她為妻的。”
聽人說起是一回事,聽他承認卻是另外一回事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連阮玉竹也驚得呆了,喃喃道,“怎么,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在他們的意識里,都已經誤認為是霍梓文趁木喬酒醉,占了她的便宜。
霍公亮氣得渾身顫抖了半晌,才終于說出話來,“你……你這個孽子!”他左右看看,順手從一旁花瓶里抽出一根雞毛撣子就狠狠的抽了下去,“你怎么能對你妹妹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
霍梓文躲也不躲,跪在那里,任父親抽打,一個字也不曾解釋。
見父親一下下抽得十分用力。霍梓斐看不下去了,和哥哥跪在一處求饒,“爹,大哥雖有不是,只您也別氣壞了身子。這年還沒過,又是大冷的天,哥哥受些懲罰事小,您若是氣病了要如何是好?”
“不許你來跟他求情,否則連你一塊兒打!”霍公亮忽地想起一事,停下雞毛撣子指向他。“你們兄弟倆住一個院子里,說,此事你是否早已知情?”
“阿四不知此事,此事全是我一人的事,我誰也沒告訴!”霍梓文聽得這話不好。急急將弟弟往旁邊推,“這里沒你的事兒,快走!”
可霍梓斐顧念手足之情。咬牙認了,“孩兒……是知道那么一點。”兩個人挨打,總比一人挨打強。
霍公亮氣得更甚,于是那雞毛撣子便向霍梓斐也劈頭蓋臉的打下。霍梓文大急。伸手就將弟弟護在了懷里,“爹。您要打就打我吧,不關他們的事。”
“可是……最該打的是我!”門口,剛剛趕到的木喬嗚嗚咽咽的沖進來,同樣跪在了霍公亮的面前。
霍梓文讓她今晚在房中避嫌,就別過來湊熱鬧了,但木喬哪里放心?從聽到桑柔的尖叫起,就悄悄派了丫頭過來打探消息。
霍公亮不欲家丑外揚,也是給桑柔留著面子,先前一直關著門,不讓丫頭小廝進來伺候。是以只能聽到起初是桑柔在哭。后來不知怎地,竟令得霍梓文挨了打,這才急急回去稟告。木喬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趕緊穿了衣裳。過來瞧看。
待走到門口,便聽見干爹和霍三霍四那幾句話,她心中一沉,知道東窗事發,便也顧不得多想,沖進來求饒了。
霍梓文護著弟弟就已經夠吃力的,怎么想到她居然也跑來了?急得大吼,“誰讓你來的?快回去本內容為文字內容!總之,都是我一人的錯,若不是我那般對你,你也不會這樣……”
“你還好意思說!”霍公亮誤會更深,那雞毛撣子重重的往他頭上抽去,一個不察,竟給生生抽斷了。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就見有細細的血流從霍梓文的頭上蜿蜒而下,順著他白皙如玉的面龐緩緩淌下,在燈光的印照下顯得分外可怖。
木喬驚叫一聲,本能的撲上去拿衣袖來捂。
阮玉竹也怕把兒子打出個好歹來,將霍公亮袖子一拉,開口勸道,“老爺,這事兒肯定是阿三的錯,無論如何也要他受罰。但眼下縱是把他打死了,也只能出得了一時之氣,卻不是解決之道。”
她的眼光在兒女身上快速打了個來回,有許多許多的意思已經盡在不言中了,“不如請您消消氣,先讓阿三包扎一下,回頭再到咱們面前來,好生問他一回,再要如何處罰,全隨您的意思。”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把他都打得頭破血流了,霍公亮豈有不心疼之理?尤其再看到一向乖巧的干女兒嚇得面無人色,哭得梨花帶雨,就更覺不忍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弄清楚那個孽子到底對他妹妹做出些什么事來。若真是強迫他妹妹做出茍且之事,那縱是不打死,也得要逐出家門了。
至于桑柔,誰還有心情理她?
眼見姨父姨母已經拂袖而去,這邊屋子里木喬和霍梓斐等人正在給霍梓文檢查頭上的傷處,進行包扎。她也想過去幫幫忙,表示下自己的賢惠。
她心里還存著最后一點念想,姨父姨母并沒有完全的拒絕她,也許因為木喬之事,會改變心意,要快點給霍梓文討個媳婦,從而達成自己的心愿呢?
可她剛剛站起來,卻見外婆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面前,飽經滄桑的臉上,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輕咳了一聲,將手臂緩緩伸出,“走,扶我回房。”
見外婆如何心平氣和,反而讓桑柔有些沒來由的心驚膽戰,一雙妙目不舍的瞟了瞟霍梓文,卻到底不敢違拗外祖母的意思,扶著她走了。
阮氏姑母心中深深嘆息,十分后悔讓她上京。原先是想給桑柔謀個好前程,卻沒想到卻是害了這丫頭。()
更新完畢!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
先看到這里書簽
找個寫完的看看全本
如果您認為《172》不錯,請,以方便以后跟進的連載更新,另外感謝的支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