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這話題一岔開,就岔出了十萬八千里,幾乎與劉老頭的話頭完全是兩個位面,“我說劉老頭,問你個問題啊,你會游泳么?”
正八卦著張勁‘私情’的劉老頭兒聽到這完全話不對題的詢問不由的怔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哦?會啊,怎么了?”
“那如果把你手腳綁上,你還能游泳么?”對于老頭的反問,張勁避而不答,而是繼續下一個問題。
劉老爺沒好氣的白了張勁一眼,“廢話,沒聽說過手腳綁起來還能游泳的。那不是游泳,那叫謀殺!”
“那你學過急速逃脫么?”對于劉老頭毫無美感的昏黃的大白眼,張勁選擇視而不見,嘴里鍥而不舍的繼續問道。
張勁天馬行空似的問題接踵而來,讓劉老頭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急速逃脫?什么急速逃脫?”
張勁的臉色有些神秘,“就是電視上總演的特驚險、特刺激的那種。比如說綁上手腳塞到柜里,多少秒之后就把柜焚燒掉,或者沉到水里。如果在這段時間里,被綁著的人逃不出來的話,他就死定了。那就叫‘急速逃脫’!”
張勁的話讓劉老頭兒更懵了,“我當然不會了,好好的我煉這玩命的東西干嘛?”
張勁的臉色里的神秘開始扭曲,已經有了醞釀笑容的前兆,“那你怕死么?”
如果是劉老頭兒得絕癥之前,這老家伙也許還能理直氣壯的扯上一句‘死而死矣’裝一下大無畏,裝一下江姐、夏明翰、李大釗,但是在鬼門關前溜達了一圈,觀光了一遍之后,老家伙已經沒有這個底氣去裝‘烈士’了。
所以聽了張勁的問話后,劉老爺氣弱的回答道:“死誰不怕?正常人誰不是趨利避害?人生首害不就是‘死’么?我也一樣。”
張勁臉上醞釀的笑紋終于綻放開來,化作爆笑:“哈哈哈哈,既然你怕死,綁起來又不會游泳,也沒學過急速逃脫啥的,那你咋還敢讓人家帶著豬籠來找你呢?該不是吹牛吹的忘了自己的斤兩吧?”
劉老爺這時候才知道張勁到底想說的是啥,也瞬間想清楚了張勁所說的是什么事。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當初自己與以‘何大師’為首的一小撮人的罵戰,可是他這輩最‘輝煌’的幾件大事之一!比盧森堡畫展時,自己憑著《歲寒三友》而一舉成名時還要輝煌!他又怎么可能不印象深刻,甚至記憶猶新!
但是雖然當初那場以一敵多在化圈里很是轟動,但是化圈外的人卻很少關注。尤其是在劉老爺的認知里,張勁是絕對不應該知道的。
要知道十幾年前雖然已經開始有了最初級的網絡,但是個人電腦在國還少得可憐,八卦黨更是遠沒有現在這么多?這種事件也遠不可能像現在的‘門,一樣,十三億人至少有十億人知道,沸沸揚揚、光芒萬丈。
那時候的電視臺也沒有如今這么八卦,連某某人生了四胞胎,或者十萬八千里的國外發生了一起并不嚴重的交通事故都能大說特說一通。
更何況算起來,十幾年前的張勁應該還是一個小屁孩,最多也就是高生而已。而且那時候的他還遠在最北的黑省,怎么會知道這湘省和粵省壇的罵戰?
所以,詫異的劉老爺手,忍不住瞪圓了眼睛,指著張勁的鼻問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憑每天和劉老爺的‘斗爭’,張勁已經總結出‘敵急我不急’敵不急我更懶,的十一字方針。
所以,見到劉老爺一副見到鬼了似的樣,張勁反到是放松了下來。優哉游哉的端起威著‘刺客’的杯,吱溜的一聲,一飲而盡。
接著又瞇起眼睛,搖頭晃腦的品味起這美酒的余韻來。那模樣可恨就像喝了老酒的蛤蟆一樣,讓人看了就心里來氣。
張勁拿姿作態了好一會,直到劉老爺在幾次追問后,已經快要放下好奇心,即將放棄追問緣由的熱情的時候,張勁才慢條斯理的說:“老頭兒,你沒發現么?今天來的這個清淺也姓何,而且還是湘省人,最關鍵的是她的爸爸還是一位tǐng有名氣的國學大師,最最關鍵的是這位國學大師的名字剛好就叫‘何過之’。你說這事情是不是很湊巧?很戲劇性?”
聽到張勁故作神秘的講述,劉老爺的表現比之前張勁突然從嘴里爆出‘浸豬籠’事件時還要激動,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大聲的問道:“你是說今天過來的這個姓何的小丫頭是‘何榴蓮“的閨女?”
老頭兒說話時,隔著桌弓著身,抻長了脖把一張老臉湊到張勁面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那模樣活脫脫的一個‘探頭夠食’的老龜形象,活靈活現。
“何榴蓮?”這下輪到張勁好奇了。
雖然張勁對這位‘何過之’大師可以說是十分的熟悉,甚至還曾經數次面對面的享受到這位大師‘激情洋溢’的‘諄諄教導’,還用自己并不寬闊的大臉接收過承載著這位大師剛。的雷霆雨露,但是他還真的從不知道,這位大師還有這么一個具有這么濃烈的‘熱帶色彩’的綽號。
對于張勁的提問,情緒有些激蕩的劉老頭暫時還沒有心情回答,而是再次追問道:“你說今天來的小何是何過之的女兒?湘省湘都學院的那個何過之的女兒?”
劉老爺問話時,老臉再次向前湊了一截,把這張咬牙切齒的包公臉與張勁‘俊臉’的距離拉近到二十公分以內。
見到這張扭曲、猥瑣的老臉再次拉近與自己的距離,張勁連忙雙腳蹬地,讓座椅滑行向后,上半身努力后仰,以期避開這老頭從噴毒眼鏡蛇那里學來的毒液攻擊。嘴里連忙說道:“沒錯,清淺的老爹確實是何過之。”
那一連串動作敏捷的,就像是被餓狼襲擊的小鹿。
見到劉老爺終于收回了抻的跟‘龜丞相’似的脖,坐回了座位。張勁在松了一口氣后,把椅重新拉回餐桌前,擺正了姿勢,一面擦著臉上的幾點‘毒液’,一邊沒好氣的說:“我警告你啊,下次再和我說話記著刷牙、嚼口香糖、戴口罩。不然萬一我激動起來,拿大嘴巴抽你,你可不要怪我!”
劉老爺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張勁惡聲惡氣的威脅,坐回椅上的他在翻來倒去的念叨了一會兒‘世界真小”后,又忽然‘嘿嘿’的賤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何榴蓮’居然還能生出這么個女兒來!簡直就是‘歹竹出好筍’,‘最徹底的遺傳變異’啊!該不會光……”。
劉老爺的腦海,臉如生鐵的何過之潮人似的染起了頭發,而且顏色很古怪,居然是綠油油的!
耳朵比狗還尖的張勁再次聽到劉老爺嘴里吐出的‘何榴蓮’三字,好奇心未退的再次追問:“喂,我說老家伙,這何榴蓮到底是咋回事啊?”
從自己臆想醒轉過來的劉老爺,又聽到張勁提起‘何榴蓮’這三個字,就好像戳到了自己的癢處一樣笑了:“當年姓何的家伙脾氣死倔,而且瞅誰都不順眼,逮著誰就跟誰吵,簡直就像是一個大個兒的硬殼榴蓮。又臭、又硬、刺又多,所以就弄了這么個外號!”
見到劉老爺臉上洋洋得意的架勢,張勁試探的問了一句:“這個外號……、……該不是你給他起的吧?”
“當然!”劉老爺顯然對自己的這個‘壯舉’很是得意,淺啜了一口手里的‘溫香’后,捻著頷下的老鼠須,瞇著眼睛慨然道。那口氣就跟奧運健兒拿了金色的小牌牌后,大喊‘我們是冠軍’的時候一樣自豪!
張勁正想就這個綽號的貼切程度給予劉老爺表揚的時候,劉老爺繼續開口說:“本來這家伙的綽號叫‘何刺猬’,后來我覺著不妥,所以就把他的綽號改成了‘何榴蓮’,結果有好多人群起響應。
所以這家伙‘何榴蓮’的綽號就徹底的定了下來。想當年我喊出這個綽號時,那可真是一呼百應呢”。
劉老爺這得意勁兒,就好像這起綽號的事情是一件堪比開疆拓土的豐功偉績一般,如果他要是有尾巴的話,肯定早就色經翹的半天高了!
張勁和劉老爺這一老一少,很有共同語言的聊了一會兒又臭又硬的‘何過之’大師后,劉老爺舊事重提的把話頭重新轉回張勁之前好不容易轉開的話題上去。
“小張啊,我跟你說,雖然這個何榴蓮確實不太好相處,但是也不是壞人。而且我看他這個女兒溫爾雅的,和她那個爹完全不一樣。別看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這丫頭,但是我這幾十年的老眼可不是瞎,信我的沒錯的!我敢保證,她跟你肯定很般配……”。
劉老頭一副鐵嘴直斷的架勢,如果再舉個布幡拿個簽筒,就與仙湖路邊的那一排神算毫無二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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