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賭了
英雄救美后,自覺形象高大的跟董存瑞、黃繼光似的張勁,看著北宮大少手中翻來覆去研究著自己的‘小李飛刀’,看著北宮大少那一副‘原始人見計算機’似的‘土鱉’像,心態很是有些膨脹。
打擊別人,對張勁來說無疑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打擊自己的死黨級哥們,尤其是像北宮胖子這種出身豪門的大少級死黨,更讓張勁覺著爽的不得了。
那種從發梢爽到腳尖的感覺,就跟與葉紅‘無微不至’的幾小時激烈鏖戰后,泡在溫泉里,喝著‘名將’,抽著‘天香草’一樣。
于是,爽的飄飄然之下,張勁嘴里也開始管不住的信口開河:
“騙你干嘛?逗傻子好玩兒么?咱老勁可沒有這么無聊!”
很是落井下石的再次貶低、打擊了北宮胖子兩句后,張勁臉上露出很堂堂皇皇的笑容,自我標榜道:
“怎么樣,你勁哥說話不虛吧?咱之前就說過,為啥那些神馬黑貂、狍子啥的,咱都是開空槍嚇跑他們?不是咱槍法不過關,那是咱老勁不屑于那些可憐的小動物,咱老勁要打就打像這個似的大家伙!”
張勁先是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身后馴鹿雪橇上的棕熊后,又繼續道:
“別跟你勁哥較勁,看沒看到咱這穿針引線似的準頭兒?跟你說,老勁我的槍法其實比飛刀還牛?之前你不敢跟你勁哥我打賭,那就對了,算是你明智!不然,你褲子都得輸光!”
逮到機會,張勁的牛皮是拼了命的吹,怎么夸張怎么來。那架勢跟醉酒后說胡話的醉漢也差不了多少。
而北宮朔月也不得不說,越來越有張勁損友的風范,和張勁說起話來越來越向諸如肖飛、衛風之流的交流風格靠攏。
就在張勁自吹自擂的話聲剛剛出口,北宮朔月還不等經過大腦思考。就條件反射似的反駁了回去:
“啥叫不敢?咱這是不屑!”
于是,北宮朔月的一句話,讓正在自我膨脹的快要飄起來的張勁惱火了,梗著脖子再次搬出了虛張聲勢的‘空城計’:
“不屑?我老勁就是看你不敢,有種跟你勁哥我賭一把啊?大老爺們咱別玩兒這嘴皮子……”
“行!比就比,胖子我還就不信了,咱胖子也是響當當21世紀的杰出青年,還啥都不如你了?”
被張勁激的一腦門子‘十字路口’的北宮朔月。終于在張勁不依不饒的‘欺負’下,不理智的雄起了一把,頭腦發熱的沒等計算得失,就慨然應下了這次賭約。
本來,如果張勁還只是北宮朔月的‘朋友’,或者張勁只是北宮朔月商場上的敵人的話。北宮朔月肯定還要冷靜瞻前顧后一番。
或者計較得失,或者怕傷了兩人和氣,還不敢接下這賭局。
但是,誰讓張勁已經變成北宮朔月的‘死黨’了呢?
死黨就要相互間不怕丟臉、不計較得失,相互說話、嘲諷比一個看不順眼的陌生人更損、更狠,根本不用擔心‘一團和氣’之類的。
甚至針鋒相對起來,打賭較勁起來,死黨之間的激烈程度要比真正的敵人還要火爆。
所以,被激的‘豁出去了’的北宮朔月。一咬牙、一跺腳,接下了張勁的賭局。
結果這下子,輪到張勁難受了。
“不敢吧?跟你說,不敢就別跟你勁哥我扎刺、較勁,我……啥!你說你賭了?”
張勁早就在肚子里措辭,等著北宮朔月再次拒絕后,怎么舌燦蓮花、怎么毒蛇伸縮的數落這胖子、抨擊這胖子、寒磣這胖子。
沒成想,最后卻得來北宮朔月利落的接下賭局的結果,讓張勁好懸沒閃到舌底那根筋。
張勁自認為自己的‘空城計’演出的很成功。自己的‘虛張’很有‘聲勢’。再加上自己那對大馬熊‘一擊必殺’的威懾力,足以讓北宮朔月在自己的擠兌下。屁也不敢放一個,乖溜溜的用他那張胖臉承接自己鄙夷的口水,灰貓貓的舉白旗搖尾巴的認栽。
結果沒想到,沒控制好火力,沒有把握好‘恐嚇’程度,竟然一不小心把這喜歡計算得失,喜歡瞻前顧后的胖子‘嚇’的熱血了!
吃草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北宮朔月這個兩百來斤,酒肉不忌的肥兔子呢?
于是,一直靠虛張聲勢嚇唬北宮朔月的張勁,坐蠟了!
“你確信你真的要賭?考慮清楚了?”
張勁有些心虛的追問道。
結果,換來的是北宮朔月仿佛輸急眼的賭徒般的回應——瞪大了一對眼珠子的重重點頭,一副很有決心,君心似鐵的架勢。
“把‘0.357金版沙漠之鷹’壓上,到時候輸了可別又像昨天似的,娘們唧唧的耍賴,不肯認賬!”
張勁雖然已經心底打鼓,但表面上卻還在勉強維持著‘虛張聲勢’的架子,裝出一副深怕胖子不玩兒,自己‘贏定了’的贏家嘴臉,為‘嚇退’這個死胖子做著最后的努力。
腦袋有些發熱的北宮朔月終于想起了自己心尖子肉似的那把‘金版沙鷹’,剛剛鐵下心來‘人死鳥朝天’的光棍決定,又有了點含糊、有了點心虛。
所以,張勁的噓聲恐嚇讓北宮朔月的一張肥臉很戲劇的糾結一番后,胖子才終于勉強度過了熱血期,開始迂回的想要找到這‘熱血’與‘理智’的平衡點。
“我說老勁、勁哥,咱哥倆兒打個商量成不?咱換個賭注,我呢也不要你把車子還我,你呢也別盯著咱胖子的寶貝不放。咱換個賭注成不?
我就要你請我吃幾頓你親手操持的大餐,你也看看除了那把沙鷹之外,咱胖子這兒還有啥是你能看上的?盡管提!”
一聽胖子終于在自己的威嚇下含糊了,原本心虛的不得了的張勁可算是有點踏實了。
‘不是咱老勁不敢賭,而是你的賭注咱看不上!’這句話,對張勁來說不就是一個拒絕丟臉、攪黃賭局,而且又不露怯的上好借口么?
說實話,那輛只聽配置就讓張勁嘩嘩的直流口水,對荷爾蒙正常的真正男人來說堪稱神獸的車子,張勁真的很怕、很舍不得輸出去呢!
“切,沒意思!咱老勁雖然人窮志短,比不得你們這些大少爺、大小姐的身家。但是說實話,除了那把‘金版沙鷹’之外,你北宮大少的其它家什,咱老勁還真就看不上眼!
要賭咱就賭你那把金版沙鷹,不然別的話,咱老勁還不稀罕呢!”
張勁很大尾巴狼的繼續假模假式的裝做‘有著必勝信念的高人’,繼續虛張聲勢的演繹著‘空城計’。
張勁有些心虛的態度,被北宮朔月敏感的發現了。越發覺著張勁是在虛張聲勢,實則‘槍法’慘不忍睹。就如之前那幾次嚇跑狍子、黑貂、梅花鹿時所表現出來的一樣。
雖然因為有了昨天張勁突然從‘騎術新手’飛躍至‘超級冠軍騎士’的前車之鑒,讓北宮朔月不敢孤注一擲的把自己寶貝‘金版沙鷹’作為籌碼扔上賭桌。但也絕不肯輕易放棄這一次,‘戳穿張勁假面具’的機會。
于是,北宮朔月開始絞盡腦汁的不斷提出張勁有可能動心的籌碼來。
“我那把寶貝你就別想了。這樣好了,我在家里收藏了一對兒燧發槍,路易十六時期,法國皇家衛隊的寶貨……”
“不要,沒興趣!”
“前兩個月,我在一次拍賣會上拍到一支紅酒。是去年才從幾百年前沉船上打撈起來的……”
“不要,那么貴的就我老勁喝不慣,咱就覺著自己釀的土酒最合自己胃口!”
“我聽纖纖姐說,你是雕刻大師來著。人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手里有一家珠寶行,聽說去年去緬甸賭玉,收獲不錯……”
“不要……呃……好,一言為定。如果我輸了,我請你去我的小樓吃十頓。菜隨你點!如果我贏了,我要去你說的那個珠寶行的倉庫里挑點好東西。”
當北宮朔月不知是第十幾次更改賭注的提議出口,張勁前半句剛剛順嘴說出‘不要’的拒絕話,緊接著下半句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將之前百般推脫的賭局慨然應下。
張勁對于這個賭局的態度,突然出現如此大的轉變,其原因有二。
一個原因是,前幾天在張勁把‘十二佛佑寶珠’轉手給柳老爺子的時候,他就曾經對當時對那串珠子有些戀戀不舍的葉紅允諾,自己一定會親造一副比那還漂亮的首飾。
張勁這個人還是很講信用的,尤其是要討好自己女人的時候更是如此。
但金銀有市,金店銀樓都是明碼標價,倒還好說。可是未經雕琢、鑲嵌的珠玉寶石這些東西,以張勁的門路還真就不好搞。
所以,北宮朔月這次提議,算是正撞上槍口。
而除了上面那個第一個原因之外第二個原因,更是張勁之所以會答應這次賭局的關鍵中的關鍵。
因為張勁突然有些把握贏下這一局了!張勁可是不打無把握的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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