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妻的話,原本因為‘切盡在掌握’而心情愉快的馬書記,臉色又有些陰沉。他很容易的就將門廳里的血跡與從顧明浩口得知的‘兒受傷’的信息聯系了起來。
想到自己兒身臉都是血的慘樣,馬書記就心里陣陣抽痛的厲害。
馬俊生可是他馬富貴的命根、心尖,可以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頂在頭上怕嚇著的心肝寶貝。
馬俊生從小到十幾年來,他這個當爹的都沒有舍得打過巴掌,沒說過句傷人的重話。如今卻出血受傷了,而害自己兒受傷的罪魁禍正是張勁。
所以,想到這個下午剛剛潑了自己身咖啡,指著自己鼻罵畜生的張勁,原本已經恢復愉悅心情的馬書記,忍不住又有些咬牙切齒。心里更是下定了意,等張勁被抓進派出所或是看守所之后,自己定要‘好好’的去探視幾次!讓派出所或是看守所的同志,幫自己好好照顧他下!
馬書記臉上陰晴不定的閃爍著,腦海更全是兒渾身是血的慘象,以及日后自己炮制張勁時的快意畫面。
馬書記出神的白日夢直到電話那頭兒的何淑媛多次召喚才算被驚醒過來。聽到妻想要報警,深怕失態鬧得不好控制的馬書記連忙開口制止:
“不用報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你放心好了!”
雖然馬書記不愿意和這個已經全無情分的前妻廢話,但是對兒比馬書記更加重視的何淑媛卻不肯罷休,鍥而不舍的再糾纏發問,展現出了‘不達目的死不休’的韌性。馬書記為了能夠繼續今晚的寵幸之旅,無奈只好把事情道來!
馬俊生之所以會成長為如今這種鬼畜級紈绔。不僅僅是因為馬書記的權位和寵溺,和何淑媛無所不用其的袒護和縱容更是有關系。尤其是馬俊生視普通人如‘屁民’、‘螻蟻’的觀念,更是與自己的老娘、老如出轍!
所以,當何淑媛得知傷了自己寶貝兒、并讓自己兒被抓的那個叫做張勁的家伙,竟然是僅僅與些已經退了休的老家伙有絲半點的瓜葛的‘屁民級’人物時,這個年近五旬的潑婦徹底發飆了。
“姓馬的,你的女人有多少、外面蓋多少金屋我都不管,你理不理我我也不在乎。但是你別忘了,你雖然女人多。但是兒可是只有這個!
我受委屈無所謂,但是兒受委屈我決不答應!
我要你不但要把俊生好好的救出來,而且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姓張的!不然我和你拼命!
我要把兒在那個姓張的那里受的委屈十倍倍的還到他身上,他家人身上,他朋友身上……
敢傷我的兒?我要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何淑媛瘋狂的口氣。以及無盡的怨毒,即使是與她站在同陣營的馬書記,即使是用電話隔空相談,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之所以如今何淑媛仍然把馬書記正妻之位占的牢靠,除了因為她為馬書記下了唯的個帶把兒的蛋,這個要原因之外,也未嘗不是因為何淑媛的這份瘋狂。讓馬書記心懷忌憚,而不敢與之徹底翻臉離異。
要知道,何淑媛可是馬書記幾十年的妻,是跟馬書記從底層的小科員爬到如今這個位的枕邊人。手里有的是馬書記做事兒的把柄。
如果馬書記真的敢玩兒手‘把糟糠之妻趕下堂’的把戲的話,那何淑媛絕對敢把這些事兒統統的捅出去,給上級、紀委、媒體統統爆料圈,甚至是絡找水軍炒作。或是雇人上街發傳單也未必做不出來。
憑何淑媛的心機以及瘋狂,絕對能把馬書記炒作的比表哥更紅。比房叔更火。
而且,旦何淑媛的瘋狂勁兒徹底上來,直接給馬書記玩‘白刀進紅刀出’的游戲,與馬書記同歸于盡,也未嘗不能!
所以,雖然往常馬書記很不待見這個已經年老色衰的發妻,不但已經多年沒上老婆的床,多年沒見過她那身皮膚松弛、下垂的身了,甚至對她呼呼喝喝如對下人般毫不尊重。
但是,那只是在往常,是在正常情況下,馬書記才會有這種底氣。如果但何淑媛真的發飆,那么兩人的關系就會立刻客異位,肝顫的就輪到他馬書記了。
對馬書記來說,當何淑媛發飆的時候,那嚇人的程,不管是河東獅還是母老虎都是不足以與之比擬的。
所以,對于何淑媛不但瘋狂而且合理的要求,馬書記自然只能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頭點的如小雞啄米()。
當掛斷何淑媛電話的馬書記松了口氣,重整心情后,正要再次出發,去五號行宮臨幸自家小五的時候,門卻被敲響了。
馬書記打開門的時候,見到門外字排開的站了四五個掛著副黑鐵般嚴肅表情的年人。
“請問您們找誰?有事兒么?”
為了防止‘暴民’干擾‘日理萬機’的領導們休息,所以區委院的安保措施相當嚴謹,閑雜人等想要進入千難萬難!
所以馬書記并不懷疑幾個人是上門歹徒。但是,因為幾個人的長相對他來說又十分陌生,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們走錯門了。
其他幾人都沒有回答馬書記的問話,就是如幾根木頭樁樣目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只有當先人在仔細上下打量了番馬書記之后,口氣鏗鏘肯定的說:
“你就是現任福水區區委書記的馬富貴同志吧?自我介紹下,我是粵省紀委二處的處長陸霖,這幾位是我的同事。”
說著,這位自稱陸霖的年人從上衣口袋掏出了支小本遞了過去,然后才繼續道:
“這是我的證件!”
聽到這位陸處長的自我介紹后,馬書記就覺著腦海里‘嗡’的下炸開了,炸的他頭昏眼花,血壓飛快的升高()。
紀委的?而且還是上級單位省紀委的!
所有當官的,沒有個不怕這個衙門出來的人!在馬富貴這類人的眼,紀委的死人臉遠比洪水猛獸更可怕,遠比喪門星加掃把星更加晦氣。
而且,從幾位紀委的同志突然出現的架勢來看,馬書記更是能夠看出來者不善。
哆哆嗦嗦的伸手接過紀委陸處長的證件隨眼瞄,確認并非偽造之后,心驚懼的馬書記,向便給的口才,立馬抖的連口齒都有些不伶俐了。
“嗯……陸同志……呃……陸處長,你好……請……請進屋坐!”
還不等馬書記磕磕巴巴的把句話說囫圇了,陸處長就冷然開口:
“不用了,我是上級指定特派來深市對你的些工作上的問題進行調查的。現在上級已經暫停了你的職務,請馬書記跟我們走趟,配合我們工作!”
陸處長的話,如晴天霹靂,讓馬書記最后的僥幸也完全破滅了,腿軟就要摔下去。還好,顯然跟隨陸處長身后的幾個人工作經驗豐富,馬書記這種情況遠不是第次見。
所以,在馬書記眼冒金星、搖搖欲墜、將倒未倒的時候,陸處長身后有兩個人已經步邁上前來,分左右將馬書記架住()。然后,當陸處長手揮,很有氣派的扭身就走的時候,這倆人拖著已經徹底軟掉的馬書記緊隨其后的跟隨離開。
馬書記不能不軟,直以來被紀委部門找過去喝茶的官員有幾個會有好下場的?雖然也有幾個能夠換個馬甲異地上任,但那是有深厚背景的人。馬書記有背景么?
也不能說沒有,至少馬書記新投靠的藍市長就背景深厚。
但是馬書記也知道,藍市長看重的是自己深市常委的票,他之所以會對自己如此熱情,也正是因為他在常委會議上需要這么票支持。如果自己去異地上任的話,對藍市長基本全無意義。
所以,就算是藍市長有這個能力,卻也未必會為了自己費這么周章,給自己異地上馬的機會。
如今馬書記唯還抱著最后絲希望,就是希望藍市長能看在自己人的份兒上,能看在自己手福水區區權的份兒上,看在自己手里那張深市常委投票權的份上,拉兄弟把!
在如今這種前途渺渺的情況下,他馬書記已經不求能夠換個馬甲就在異地再次上任。對現在的他來說,哪怕是能夠體面的辭職,也遠好過雙規、雙開之后,鋃鐺入獄!
馬書記就這么渾渾噩噩的被帶到深市黨校的間會議室里,然后那位陸處長收走了馬書記隨身的電話,并扔給他疊稿紙,要求他坦白交代所有‘作風問題’、‘濫用職權問題’、‘經濟問題’……后,就轉身離開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